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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艳狐(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作者:林海雪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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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俊颜近在咫尺,肌肤透出健康的红润,额发轻垂,温热的气息、淡雅的体香弥漫在窄小的空间。
  午艳的身体生出强烈的需求,希望阿斐的手会再次揽住他的肩,胸腹紧密相依相偎。
  当年,耳鬓厮磨,何等销魂自在!
  他弯下腰,几乎吻到阿斐的头顶。心酸酸的,好像要融化了一般,在那一瞬间,他想顺从心意,假作体力不支,凑上去抱住对方。
  但是,终于忍住了,内心有几许凄凉惶惑。
  这样不顾一切却情怯怯,是真的在意吧。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午艳靠着椅背,平静地谢道:「真没想到,武曲星大人的玄天伏魔雷光球,可以治腿伤,还能清洁衣袍。」
  武曲星扬起笑脸,诙谐地说:「是,你若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来找我。」
  午艳温和地笑道:「不知多少人想得到这种服务。」
  门口有人敲门,瑞昱探头张望,「清辉,你急匆匆地跑开,出了什么事?」
  武曲星站起身,指了指午艳,「我遇见一位朋友。」
  瑞昱没认出穿着侍从制服的午艳,目光转向清辉,说:「大人,众将官正等着向您敬酒。」
  他笑吟吟地跑开了,休息室内恢复了寂静。
  武曲星垂袖立在门边,犹豫片刻,若有所思地说:「学馆的俸禄菲薄,你晚上在此兼差?」
  午艳讶然,挑起眉头不知如何解释。
  武曲星清了清喉咙,沉着地问:「上将府需要一名西席,你愿不愿来?」
  过了一会儿,午艳才消化个中之意,不由喜笑颜开,「好!好啊!」
  为免态度显得过于急切,他收敛笑容,道:「让我回去斟酌一下。」
  「如果有兴趣,随时来找我。」武曲星拉开门,温雅地欠身走开。
  当晚,午艳满意地悄然离去,躺在床上兴奋得难以入眠,对着小白狼不住地微笑:「你说,阿斐是不是对我有意?」
  小白狼抬眼瞧了瞧,摇动大尾巴,咕噜了几声,埋头睡觉。
  两日后,午艳来到上将府,递上名帖。这次待遇截然不同,侍卫满脸赔笑,殷勤地引他入客厅。
  武曲星亲自出来迎接,「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午艳有所保留地说:「教学生,我经验不多,当年下凡,就收了阿斐一位门生。」
  「巧了,这一回的学生也是我。」武曲星舒展眉头,眼中有笑意闪烁。
  午艳心口咚咚直跳,太好了!
  他很有气质地问:「清辉大人想学什么?」
  「抚琴。」清辉款款地道来,「瑞昱笑我不通才艺,要求生日时,我为他奏上一曲。」
  午艳刷地站起身,截断对方的话题:「抱歉!这个我并不擅长,请另请高明。」
  武曲星奇道:「天庭中,谁不知午艳大人一曲《高山流水》仙乐飘飘,犹胜伯牙当年。」
  午艳并不动容,挥袖告辞:「小人愧不敢当,摔碎瑶琴凤尾寒,知音不在对谁弹?」
  他腹中有一团烈火熊熊地燃烧,将他的心煎熬得疼痛难挡。
  也许,他应该委屈求全留在府中,默默地等待清辉大人回眸。
  然而,那不是他的个性。
  喜欢一个人,不代表要失去自我,卑微地低下头颅。
  午艳负气离开,武曲星没有挽留,他端坐在厅内,以手支颐陷入沉思。
  太上老君从屏风后转出来,叹了口气,「唉,午艳还是那么可爱、那么倔强。」
  武曲星无辜地摊手,「老君,你也看到了,他并不喜与我为友。」
  太上老君抚须,摇头晃脑地吟道:「心若住于色声六尘,即不名觉,由幻生嗔恨,故必除妄生慧。」
  「佛法高深,清辉不解。」
  太上解释:「清辉大人,你心口的那块古玉在这次战斗中受损,我琢磨着,当初你为午艳裂心而亡,成就一段逆天孽缘,这回,他或许可助你修身补心,重归正途。」
  清辉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做?」
  太上老君微笑解释:当初,午艳下凡与阿斐修行成年礼,将部分仙元度给对方,因此,阿斐心碎十年仍可保全性命。
  「如今,你体内藏有狐仙的内丹,若善加利用,应能修得真心。」
  清辉冷静地说:「我会试一试,只是太委屈午艳了,他未必愿意。」
  太上高深地挑了挑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话说午艳拂袖而去,走出上将府迎面凉风袭来,他心中的屈辱和难堪就随风散了。
  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付出再多,不见得一定有收获。
  这门学问太过玄妙,即使全心全意地投入,也未必能修得正果。有时,太过在意、太过努力,反而弄巧成拙,错失良缘。
  午艳聪明绝顶,自然了解这个道理,只是他情根深种,纵然眼前是万丈悬崖,也会奋不顾身一跃而下。
  情之一字,千古之惑。
  当午艳回到自己的小屋,喝了几口凉茶,心里更加清醒也更加难过,躺在床上精神恍惚,真想就此沉睡不醒,不必面对这个冰冷的乾坤。
  第二天,他如常地来到学馆,神情温雅如春,看不出波澜。
  他个性矜持孤傲,就算伤心也不必显示于人前。
  中午时分,门外一阵轻响,瑞昱神采奕奕地走进来,「午大人,我来还书。」
  午艳抬了一下眼皮懒得敷衍,挥袖转到书架后,「无忧,接待客人。」
  无忧听令,将那碍眼的家伙引到贵宾房。
  瑞昱还没坐稳,馆外马蹄声渐近,接着有人掀开门帘而入,轻咳一声唤道:「午大人在吗?」
  瑞昱觉得这声音颇耳熟,探身望去不禁愣住了,「清辉大人,你怎么来了?今天你不是在操练兵马吗?」
  武曲星微微一笑,「我趁午膳时间出来遛达。」
  午艳慢悠悠地晃出身形,来到大堂中央行礼:「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请问,大人有何指教?」
  他一派云淡风轻,闭口不谈两人昨夜的不欢而散。
  清辉默默无语,墨色的眸子亮得如朝晖,熠熠地发光,一直凝注着午艳,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空气中,有些微妙的东西在滋生。
  午艳耐心地等待着,并不接触对方的视线。
  大堂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谁也不吭声,瑞昱欲言又止,疑惑地看着两人。
  无忧心想,武曲星亲自登门,太好了!午大人如此冷淡,真让人着急。
  他绽开自以为很甜美的笑容,上前打破僵局:「武曲星大人,你来找午大人用餐?」
  清辉很快掌控局面,优雅地说:「是,想请午艳大人用个便饭,算是为昨晚之事赔罪。」
  瑞昱跑过来,活泼地问:「清辉,那我呢?我也饿了。」
  午艳精妍的眉眼如烟如画,散发着淡淡的凛然之气:「小人这几天没胃口,你们二位去吧,恕不奉陪。」
  武曲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干脆地告辞,步态悠闲沉静,转眼出了学馆,瑞昱追随其后。
  奇特的压抑感一扫而空。
  午艳坐在大堂高背椅上,翘起二郎腿,面有得色,问两位属下:「方才本仙很威风吧?」
  无忧叹了口气,吩咐厨房的佣人上菜。
  卫羽不解地摇摇头,我们馆内的伙食不外乎青菜豆腐,寒碜得紧,大人好奇怪,为什么拒绝与高贵富有的武曲星大人外出呢?
  午艳从唯一的荤菜西湖牛肉羹里,挑出一颗肉糜送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闲闲地说:「君子不喜嗟来之食。」
  无忧点头称是:「明白了,所以,您宁可啃白菜帮子。」
  午艳淡定自若地道:「那又如何?心安就好。」
  无忧为其风采所折,举起汤碗一饮而尽,慨然宣誓:「午艳大人,你若不嫌,我便一直陪着你啃白菜。」
  卫羽凑热闹道:「算我一个。」
  午艳笑着将心口的苦涩压下。
  下午,时间变得很慢。他将无忧二人先遣回,一个人慢条斯理地整理书本,又熬了一个时辰,才闭馆出门。
  他清啸一声,小白狼呜咽着刨地,抖抖索索地挪过来,没了平日活泼调皮的模样。
  午艳轻轻拍它的背,「怎么了?」
  小白狼口不能言,眼圈一红,娇弱堪怜地依偎在他脚下,用鼻子在地上画圈圈,表达它很害怕、很委屈。
  身后不远处响起一个低柔动听的声音:「午大人,可能是我吓到它了。」
  午艳抬起头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清辉大人,你还真神出鬼没。」
  清辉眸光如炬,隐隐流转着笑意,「我本就是神仙,在此恭候多时,不知你一会儿有空吗?」
  午艳呼吸一紧,像是漫不经心的在问:「你想做什么?」
  清辉侧头含笑,风度翩翩,「上回与午大人狩猎,未曾尽兴,我寻到一副上好良弓,想请你一同试箭。」
  他手上拈了一支蓝色玫瑰,很有诚意地送到午艳眼前。
  午艳的心房似开了一扇窗,外面的新鲜空气慢慢地渗了进来,身体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他接过花放在鼻下嗅了几下,噙着一个浅笑婉拒:「多谢大人邀约,不过,我还没用晚餐。」
  清辉一招手,华丽的大轿飞驰而至,他掀开轿帘很自然地牵起午艳的手,「这一顿我来请客。」
  小白狼嗷嗷地轻声哀嚎,午艳俯身引它跨入轿内。
  武曲星姿态柔软诚恳,若再推拒就是矫情了。
  待两人坐定,耳边是阿斐绵长轻浅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属于阿斐的淡淡芬香,午艳不由得有点意醉神迷,当年两情相悦的美好时光兜上心头,各种滋味参差难辨。
  他明如春光的眼波,在少年身上一转,有种难以抗拒的清朗和性感,「阿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清辉问:「拥有阿斐的记忆,对你很重要吗?」
  「是!」午艳盈盈一笑。
  清辉思索良久,认真地说:「我会设法记起来。」
  他惜字如金,言出必行。
  午艳听了,有几分失落、几分欣慰,感慨地轻叹:「人类百年如白驹过隙,短暂精彩,神仙有悠长无尽的生命,却毫无波澜。」
  清辉微笑道:「世上无十全十美之事。」

  第七章(下)

  轿子来到郊外猎场,停在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前。
  武曲星战胜魔界异怪,消解天庭畏惧,玉皇大帝为表彰他的功绩,钦赐这座上将行宫。
  清辉带午艳四处参观,来到殿后花园中亭,「午大人,请坐。」
  天色渐暗,南天门悠扬的钟声传来,园子上空光华大放,祥云中飞出一只五彩凤凰,口衔着南海鲛人之珠,置于亭子中央。这颗夜明珠晶莹透亮,如一盏七彩流溢的水晶灯照耀四方,园中种满世间罕见的奇花异草,不分季节一起绽放。
  午艳只觉满目芳华锦簇,赞道:「此处风景怡人。」
  「我也是第一次来。」
  说话间,仆从送上酒菜,案几正中为一锅香气扑鼻的靓汤,下架一个火炭小盆,炖得突突直冒热气。桌面上摆放各式新鲜素菜、海鲜和肉片。
  「午大人,此乃百鲜火锅,比较简单,请勿介意。」
  清辉熟练地烫熟牛肉片,蘸了佐料,送到午艳盘中。
  午艳腹中饥饿,一尝之下,甚为满意,「嗯,确实美味。」
  清辉露出轻松的笑颜,「当年在凡间与南蛮作战,西南潮湿,瘴气浓重,因此常煮此汤。我稍作改进,加了一些新料,是不是很鲜?」言毕,为午艳杯中斟满酒。
  难得他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午艳捧场地举杯敬酒:「大人很有天赋,阿斐曾为我做过各色甜品,回想起来,依然齿颊留香。」
  十年前,少年清妍的眉眼难隐一段妩媚羞意,殷切地问:「午老师,好吃吗?阿斐学了很久才成功,希望你喜欢。」
  午艳忆起往事,心中泛起一股酸甜难辨的柔情,不觉有些痴了。
  「午大人,」清辉眼神深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柔声问,「酒的滋味如何?」
  午艳这才回神,一个仰头将酒喝下,「上将府的极品清酒,怎会不好。」
  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品尝,不小心吃到辣椒,呛得猛咳嗽,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清辉立刻运功,冰了一杯茶递给他,「来,漱口。」
  午艳饮过冰茶,恢复了高贵迷人的风采,伸出小指轻弹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阿斐。」
  他嫣然一笑,吐气如缕,有一股令人意醉神迷的酒香,满园璀璨的琉璃光耀似乎都集中到其墨黑的瞳中。
  武曲星清辉力拔山兮气盖世,在战场上心定如静水,临危不乱,此刻,被那双含情脉脉的水眸一瞥,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脱口而出:「午老师,我怎么会笑你。」
  午艳双目大亮,握住清辉的手哽咽地唤道:「阿斐,阿斐!你可知,我……」
  他语气缠绵幽怨,周身散发出魅雅绝俗的光采,令人移不开视线。
  清辉从怀里掏出丝巾,笨拙地擦拭午艳的眼睛和额头,「别,别难过。」
  这少年温柔的动作,就像开了一道阀门,午艳满腹的情意和心思,止不住一泻而出。他忘了清规戒律,不顾后果地勾住对方的颈子,低声地呢喃:「阿斐,你何时回来?你为何忘了我?阿斐……」
  他心知今日出丑,他日恐难见面,索性放纵自己的情感,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紧拥少年健美的躯体,大声说出心里的话。
  十年了,他一直期待这一刻。
  清辉僵直身体,一动不动。犹豫了片刻,他伸手轻拍午艳的肩头,「我在,阿斐会回来的。」
  午艳心头更酸楚,趴在武曲星胸口不住的嗅着、磨蹭着,不舍得离开。
  清辉并没有推开他,一只手有力地揽住午艳的腰,沉默着。
  半炷香后,午艳心满意足地支起身体,掩饰地咳嗽两声,「阿斐,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清辉的双眸异常深邃,微笑道:「无妨,吃完饭我们去试一下新弓,好吗?」
  午艳点头,心情很愉快。过不多久,他施施然来到室外练靶场。
  四方琉璃灯高悬,儿臂粗的大烛密布两侧,整个场地亮如白昼。
  清辉挥了挥手,仆人呈上一张黄金小弓,奇特的是弓弦银色半透明,弓座镶着五彩宝石,看起来精致方正。
  「此弓名火翼,从麒麟岛寻来。午大人觉得如何?」
  「真不错。」
  午艳弓马娴熟,抽出一箭,瞄准百步外的目标正欲射出,他心里忽尔一动,侧头望去,清辉神情悠闲沉静,负手立在一旁。
  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清辉,这弓有点紧,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清辉不明究里,站到午艳身后,将他环在怀中,顺势拉成满弓。
  两人手指扣在一起,一股热流由指尖传送到心口,午艳快活地偷笑,身体不落痕迹地往后靠,紧紧贴在清辉胸前。
  一箭飞出,居然未中红心。
  午艳莞尔:「有失水准哦!清辉大人可是堂堂天界第一大将。」
  一回首,发觉少年脸颊泛红,一双幽亮灿烂的眼瞳,深深地注视着自己,似乎藏了一些看不清楚的情绪。
  深秋夜凉,午艳心里热乎乎的,捉着清辉的手优雅地笑。
  「我们再试一次。」
  清辉愣了愣,听话地扶起弓箭。
  这一回,午艳懒懒地倚在少年怀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清辉的身体在微微发颤。这不,连拉弓瞄准的时间,都比刚才慢了两倍。
  午艳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里说不出的兴奋,他干脆侧过头,对着少年清俊的面孔吹出一口温热的气息。
  清辉的耳尖慢慢变得绯红,额头冒出细汗。
  午艳大乐,故意用暗哑性感的声音,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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