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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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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若水身形一滞,柳眉一竖,脆声说道:“大哥,你老这样关着小妹可不是个事。再怎么护着疼着,也不是你这么个护法!你看看小妹,看看,她都快被你关得发霉了。”
  莫安之不理卫若水,搁下笔,侧首看着自家娘子,温柔问道:“想出去透气?”
  卫若子听这话头貌似有戏,心中不由一动,很是配合地眨着星星眼,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莫安之伸手牵了卫若子的手,将她从她家三姐手中拉到自己身侧,柔声道:“不让你出门,是为你好。这脸看着是好了,但身子还虚着,不好太过劳顿。杜先生也嘱咐过,你这身子天生怯弱,这些日子看着虽是大好,但并末固本,不能过早掉以轻心。听话,安心再将养些日子。待到日头暖和些,我再陪你出去散心。”
  卫若水被他晾在一旁,听了他这话,却也不恼。黑眼眸转了转,倒是嘻嘻笑了,道:“这都入春了,日头哪还有不暖的?大哥这是打算将小妹藏到甚么时候去?我可听说,小公主知道小妹脸伤大好,几次召小妹进宫,都被你给挡了回去。大哥就不怕殿下真恼了,直接杀到咱们府上来?”
  莫安之脸色阴了阴,声音微沉,道:“公主若是愿意屈尊来府上探视,我这里自然会扫塌相迎。至于去她那个广懿宫么……哼!到时若是碰上些不该碰的人,可不大好。”
  卫若子心中一紧,忙给三姐使了个眼色,再转过脸,面色如常地拖过莫安之的手掌,在他掌心比划着乖巧写道:“若儿听夫君的,哪也不去。”
  卫若水却对小妹的眼色视而不见,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懵懂地道:“甚么是不该碰的人?甚么又是该碰的人?我可弄不明白这些。依我说,不该碰的,咱们不碰不就行了?大哥,后日太子又在别府里开射柳会呢,咱们带着小妹一道去玩儿罢。”
  莫安之脸上带着笑,温和地看了看卫若水,然后摇头:“太闹腾,不去。”
  卫若兰却是耍赖地往旁边榻上一坐,气鼓鼓地道:“我不管。你不去也可以,反正我是定要带小妹出去透透气的。成日这样守着,也不腻么?”
  莫安之似是见惯了她这招数,只做不见,脸上微笑不变,淡淡说道:“你若有本事,便带走她试试。”
  卫若水嘟嘴,跺脚,控拆:“大哥,你不讲理。”
  莫安之这回连看都不看她了。径自牵了卫若子往前便走,与她并肩在书案前站定,示意她品鉴品鉴自己这副刚刚画好的作品:纸上画着的,正是头先卫若子歪在榻上,懒散翻书的模样。神色入微。
  卫若子做认真欣赏状,神情专注。
  一旁卫若水倒是不闹了,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我就知道大哥不会答应。大哥怕咱们玩得太疯,怕小妹累着,担心她身子,我看着她不让她骑射不就成了!大哥你说,成不成?”
  莫安之回得轻淡如风:“不成。”
  “这样罢,”卫若水今日似是转了性子,碰了几个钉子,依然不恼,只嘿然笑了两声,又道:“我出个谜,让大哥猜。若大哥猜着了,咱们就不去,若是大哥猜不着,反倒让小妹给猜出来了,咱们就去。大哥觉得怎样?”
  莫安之心下微怔:这位三妹素来只爱直来直去,甚时学会来这一手迂回之术的?眼眸低垂,怀中卫若子正好仰着脸向他看了过来,眼中神彩弈弈,显然对她家三姐的这个提议大感兴趣。他不由眉头微皱,轻声问道:“真想去?”
  卫若子没有正面答他,却是张着嘴形回应道:“猜谜挺好玩。”
  那里卫若水却不给他们表达反对意见的机会,径自说道:“听好了,我这谜是这样的,”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出谜,“说是有个汉子,喝醉了酒,靠在旁边一棵大树上……”
  说到这,卫若水故意停了停,看眼前背着自己相偕而立的那对夫妻,对自己出的谜似乎没有反应,便接着又道:“大哥,你猜一猜,这谜说的是个甚么活物?”
  卫若子感觉莫安之拥在自己腰间的手似乎紧了紧,当下只做不在意。听到三姐在身后紧着催他:“怎么?真将大哥难住了?大哥不会真猜不出来罢?”连声催了几次,他这里也只僵着身子,半天没有反应。卫若子不敢抬头看他,淡定提了笔,在纸上画了个憨萌的小兔子,挣开莫安之揽拥在腰间的手,返身走到三姐身侧,将手中画纸递了过去。
  卫若水接过那画一看,不由开怀笑道:“这定是小妹画的。呵呵,这兔儿画得当真得趣。不用说,不用说,这定是小妹的手笔。”
  她拉着小妹的手,兴致大起:“这谜还没完呢,小妹,咱们接着来。”她噌地站起身,走书案前挑了支炭笔,回来递到卫若子手中:“然后,第二天,那汉子又喝醉了——”她故意拖着尾音,拿那双灵动的黑亮眼眸直瞧着卫若子,笑嘻嘻地道:“这说的,还是一个活物。小妹你再画。”
  卫若子也呵呵笑着,接了笔在那个憨萌小兔子旁边添了两个字:“野兔。”
  卫若水乐得直拍手:“我就知道,小妹既是都猜出来了,定是再难不着你了。”她眸中黑眼珠子骨碌了两下,道:“还猜不猜?还猜不猜?我这谜后面可还有……”
  “不用猜了,后日我会带若儿去太子别府。”莫安之声音起伏不大,很是平静地打断她,“你是骑马,还是与我们一道乘轿?”
  “真没劲。”卫若水目的达到,倒也干脆。笑着从榻上蹦起来,扬着手往外便走:“我不耐烦坐轿子。到时我去射柳场上寻你们去。可说好了,若是见不着小妹,我可是会带着人回府里来,将她给抢了去的哈。”
  莫安之不待她身形跨出门,紧着又问:“这谜是谁教你的?”
  卫若水一面走,一面嘻嘻笑着应道:“我进园子之前,遇着了杜先生,是他教我的。”话没说完,人已是没了影。
  ……
  ……
 

第四十章 皇帝的心思
更新时间2013…10…17 15:12:57  字数:4294

 是夜,莫安之照例在确认了卫若子经过自己指尖的轻揉按摩,确实沉入了黑甜梦乡之后,起身出了房门。
  没过多久,沉睡之中的杜先生,便被挟着一股冰锋戾气的师弟,从温暖的被褥之中拎了出来。
  “我可不想打架。”杜沛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忙着找他的宝贝碧玉酒壶。看师弟这动静,自然是没打算让他穿暖和了再说话。虽是入了春,但夜寒仍是料峭,若不喝点酒暖一暖,哪里挡得住面前这位冰人的凛冽气势。
  莫安之寒声问道:“卫若水是怎么回事?”
  杜沛然终于从一旁的衣堆里摸出了酒壶,仰头灌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问的是哪一桩?”
  莫安之冷冷说道:“你知道我问什么。”
  杜沛然淡笑说道:“是那个谜?还是后日的射柳会?”
  莫安之不答,抿着唇,寒着脸,森森地看着他。
  杜沛然淡定如初,慢悠悠地答道:“前日在你书案上看到一叠画儿,很是有趣。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应是小兔兔画的罢。”
  莫安之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杜沛然摸着鼻子笑道:“我说怎么小兔兔笔下那些奇怪的文字越来越少了,原来全是赖你那些日子,帮她一一纠过来的。”
  “……”
  “众里寻他千百度,不如喝碗面片汤……哈哈,有趣有趣。”
  “……”
  “似这般有趣的句子,也只小兔兔能诌得出来。亏得是让我翻着了,若是一直让你这么给藏着,岂不是可惜得紧?”
  “……”
  “这般好玩的事,为何不早些说给我知道?”
  “……”
  杜沛然又啜了口酒,毫不介意对面师弟的沉默,依旧笑笑吟吟说道:“你问的若是那个谜的话,岂不是在那画上画着了么?既是早就解出来了,为何你今日又答不出来?亦或是……你不敢答?”
  杜沛然敛了笑,咄咄逼视着师弟,突然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一直认为,小兔兔喜欢的是我。”
  莫安之莫名烦躁起来,劈手夺过师兄手中的酒壶,灌了口酒,闷声道:“她以为那是你。”
  杜沛然认真说道:“她早已知道,那是你。”
  莫安之浑身一震。
  “优柔寡断从来不是你的作风。”杜沛然道:“你打算拖到甚么时候?你能这样陪她躲多久?准备瞒她多久?”
  “入年以来,皇帝便迫你愈来愈紧。你这样顶着硬抗,能扛多久?她腹中孩儿日渐长大,饶是我再如何用药帮你瞒着稳着,你还能哄她多久?”
  ……
  ……
  莫安之嘴角微翘,冷笑道:“你以为年前,皇帝任由方含轩将我是公孙遗子的消息放出风,任由坊中百姓流言议论,朝中却偏偏要装做毫不知情般不予理会,是为了哪般?方含轩是不懂皇帝心思,只敢将消息散在坊间,探探皇帝的反应。他却不知,皇帝心中,根本早给我出好了题。”
  杜沛然皱眉道:“之前不知卫新元的底细初衷,你又一力在后暗中布局推促,皇帝动卫新元的心思,早已种下。如今又临西征,皇帝要在出征之前,将朝中后方隐忧消弭在即,也是题中应有。当前正好,拿卫新元早年诬主求荣,假造通敌书信为由,为公孙将军满门罹罪一事翻案,正是把他踢倒,将朝中文官系统重新换血洗牌的大好由头。你以为凭你一已之力,便能撼得动皇帝早已算好的盘面?”
  莫安之摇头道:“这个盘面早在一年之前便已布好,谁撼得动?更何况,这不是皇帝一手促成之局,这后面,固然有我之因,恐怕还有卫新元自己。”
  杜沛然一愣,有些讶然:“卫新元自己?”
  莫安之轻点了下头,冷然道:“不得不说,我娘,以及那位四皇子殿下,于收用人心这方面,很有一手。当初卫新元为了逼我早日向他动手,以此向皇帝证忠心表根底,不惜将他的亲生女儿送到我刀下,借势设局,想让卫若子死在我手中,好教皇帝彻底信了我是公孙之后,对他卫新元实是恨之入骨。如今他知道我对卫若子下不了手,自然便得推皇帝来逼我下手。”
  杜沛然脑中略一思忖,然后抬眼看向师弟,道:“你是说前年沐汀围场那场截杀?”
  莫安之脸色有些阴鹫,显然是回想起了当年卫若子显些掉到猎户陷阱里被戳个对穿时的惊险,声音低闷地说道:“那时我双榜得中,皇帝却迟迟没给我官身。卫新元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又听说皇帝其实早已探出我公孙遗子的身份,怕数年心血皆付东流,手段便多少有些不顾一切了。”
  顿了顿,又道:“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有公孙遗子这层身份,以及对他卫新元的仇恨,皇帝才敢放心用我,放心让我做他卫新元的义子。”
  杜沛然慨然道:“你让所有人以为你对卫若子用情至深,当时不仅骗过了皇帝,便是连卫新元,也让你给骗了。”说到此处,他却忍不住挑起嘴角,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原来这世上,果然是有报应这一说。”
  见师弟眼中神色果真如他所料地又黑沉了一色,杜沛然轻笑着略过这个话题,将话锋重又转了回来:“我记得那一次局面似乎颇有些乱。二皇子想要设局陷太子一个居心谋逆的不义之名,你借机推小兔兔打前探路,想看看她是否是皇帝布下的另一颗暗子,而卫新元却在背后趁乱补了一刀,逼你就势将他跟你公孙遗子的血仇摆到世人面前……小兔兔当时没死,可真是福星高照。”
  莫安之并不太想回忆当初:“卫新元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抛,自己一条命,哪里还会放在心上?当前现下,他所想的便仍跟当年一般,悉心盘算的,还是怎样将他自己这条老命,用得最有价值。”
  他眼神阴冷,语气微寒,“当年他借公孙上位,为向皇帝表心明志,暗中对四皇子一党羽翼打杀得甚是狠辣。铲尽杀绝,毫不容情,与整个四皇子一系结成死敌。不仅是当年的公孙余部,便是四皇子一派,对其也是憎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
  杜沛然喝了口酒,叹息道:“所以你这次若能将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宰相之位上赶下来,必然是件大快人心之事。至少当年四皇子一系余部,会感佩于怀。”
  莫安之冷然道:“卫新元要的,是要在台上人前,将他亲手凌迟,正如当年公孙将军一般。他给自己安排的下场,当然是一定会要比公孙翼更为凄惨才行。他认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当年公孙于他的恩情。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将四皇子当年旧部的忠义,收为我用。”
  杜沛然吐出一口酒气,淡笑说道:“但你却做不出来。除去他倾尽毕生为公孙为四皇子所付出的不说,除去他这十几年来对你的栽培磨练不说,单只因为他是卫若子的父亲这一点,你便下不了手。”
  “小兔兔虽然时时处处,刻意表现得与卫家诸人淡漠生分,其实心中,早已将她们当成了亲人。”
  莫安之显然不想将卫若子拉入当前所议之事,淡着声音冷漠说道:“皇帝却是想叫我自承出处,以公孙府五公子的身份,亲手将卫新元当众斩首,以洗当年血仇。如此,便莫若是向世人确证了我公孙遗子的出身。日后我若是再拿四皇子的名头起事,便会要多费很多周折。”
  杜沛然心头掠过一丝寒意:“你自去年年底至今,懈政不理,籍由不朝,便是有此一虑?所以这便是你这段时日以来,与小兔兔夫妻浓情更胜往昔的理由?因为对女儿恩爱难舍,奉若心头之血,所以即便是仇深似海,也不欲向身为血仇的父亲挥刀,不欲手刃亲仇?”
  莫安之嘴角轻挑,微嘲说道:“你小看我娘跟四皇子,在当年那些旧部手下心中的份量了。只要我手刃了卫新元,再将四皇子的血玉虎符示于人前,那些人只会认为,公孙所做的那些,都是他理所应当为大将军王付出的牺牲,哪里还会去计较些甚么五公子六公子?”
  杜沛然好整以暇地喝着酒,含着笑,看着师弟道:“可是——拖,可并不是个好办法。”
  摆在莫安之面前的,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是顺势而为,手刃“亲仇”,妥协于皇帝的安排?还是因为情义,顾念恩情,顾念卫若子的感受,逆旨抗命?这是莫安之要做的选择。杜沛然相信,自己这位师弟,应该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才对。
  果然,莫安之的声音依旧清淡平静。只听他轻声答道:“卫新元最后,当然是一定要死在我手上的。”
  杜沛然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着鼻子苦笑道:“如此说来,小兔兔肚中的孩儿,来得倒确实不是时候。”
  莫安之道:“你说得没错,确实不能再拖了。”
  ……
  ……
  因为前年太子一派与以小莫大人为首的文官系统,以及隐在他身后的暗中的监察力量之间的一场角力,最后终以太子被禁足宫闱而告终,整个大周朝上上下下便都已知道,太子殿下的眼中之钉,除了明面上那位有能力有本钱跟他抢皇位的亲兄弟二皇子,另外一个,便得算上岗岗的小莫大人这一号了。
  所以当小莫大人携着重新美丽不可方物的娇妻,再度施施然出现在太子别府所举行的射柳会上时,那些被惊掉的下巴,自然是一片一片的。
  大家并不是对皇帝陛下与小莫大人之间,在台面底下正进行着的那场拉锯之争毫不知情。这些从自年关之始,相府门外比起往来来显得格外冷清凋零的门庭便可看出。
  百官们多多少少还是嗅到了些风声,并且无一不在小心翼翼地冷眼观望着:小莫大人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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