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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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却听到莫安之喑哑着嗓子说道:“四皇子今日是与太子殿下一道出宫的,途中被你二姐着意引开,想来是一道赏灯去了。”
卫若子心中就想:丫的,果然错的不是一点两点。自己难道真成了个乱点鸳鸯谱的乔太守不成?
她将脸又埋入雪白狐裘之中,不敢看那二人之前站立的地方,心中略有些不安。
莫安之抱着她在雪中沉默站了许久,突然慢慢开口说道:“卫若兰一直想做太子妃,她也一直在努力。卫新元同样希望她能当上太子妃,所以也一直在帮她努力。”
卫若子缩在他怀中的身子便紧了紧,不敢做任何反应。
莫安之托着她身躯的手臂跟着也紧了紧,声音低沉说道:“给我些时间。”
卫若兰无论是成为太子妃亦或是皇妃,结果给他来说都没甚区别。既然卫新元的身份初衷目的都已查明弄清,那他莫安之的目标也已开始清晰明朗了。对于报仇这种事情,他跟卫新元对结果的要求或者会有些出入,手段自然也不可能达成一致。所以最终,也依然只能各行其事罢了。
只希望,在有些事情上,还来得及。
见卫若子在怀中依然紧绷着身子,显然对自己的防备从未放低过。他不自觉抱她抱得更紧了些,似乎觉得只有这样,这个女人才不可能从自己怀中逃走。但心中却始终有个声音在低声说道:“她不是你的,从来也不是你的。”
胸中便涌出一股无名怒火。忍了忍,终还是忍不住,又沉声问道:“你便如此,喜欢杜沛然?”
卫若子刚刚吐得脚软手软,被莫安之这丫一路抱回来,虚脱得连稍微意思一下,假装一下矫情表示一下反对的力气也没有。舒服地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蹭天然暖气,因为太过舒服,所以蹭得很有些忘了形。姿势虽然满有些暧昧旖旎,引人暇思。但好在她刚刚才在杜沛然那丫手里头碰了好大一块铁板壁,心中的懊恼自嘲还没缓过劲儿来,此时倒还不至于犯新一轮的花痴病。
所以此时见问,心中的羞恼“腾”地一声又冒了上来。身子在他怀中动了动,右手抽了出来,在他胸口划拉:“是又怎样?”
莫安之的身子僵了一僵,闷声说道:“你不能喜欢他。”
卫若子忽然就觉得好生奇怪:这男人看着不像个二货嘛,怎么会说出这般SB的话来?能不能喜欢他,跟喜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么?是一回事么?
心中如此想着,手中下意识地便开始在他胸口写:“那又怎样?”
莫安之无言以对。
痴立半晌,卫若子见莫安之似乎又开始有了些情绪不稳的迹像,哪里还敢再赖在这人形暖炉里蹭暖气。再说了,眼前就已是府院大门,她二人若真要以现在这种造型回到府里,实在太过肉麻了点。卫若子于是四肢乱动,挣扎着就从莫安之身上蹿了下来。
跳下来时太过急迫,脚下没站稳,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莫安之反应迅疾,及时伸手拖住她,帮她稳住身型,皱眉问道:“还没缓过来?”
卫若子摆摆手,率先往府门走去:丫的,这厮太爱演了。这不是还没进门么,前戏就开始演上了。
回屋时一路从后院花园穿过来,隐隐约约似乎见到二姐的玉色貂鼠毛斗篷在某棵怒放的寒梅树下,怅然而立。卫若子一时有些许的惘然。半月之前皇宫某处的廊柱之下,一个同样萧索孒立对雪伤怀的身形,不期然与今夜梅树下那个娉婷身姿,悄然交错,然后重合。
第七十九章 赐婚
更新时间2012…11…26 23:13:11 字数:2417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卫若子跪在大堂,听着眼前这名太监翻滚着的嘴皮子里吐出的字句,努力想把它们串成一句自己能听得懂的完整的句子。奈何直到圣旨读完,她丫还是一头雾水,愣是没搞清楚皇帝老爷子究竟想干点啥事。
好在对于卫府来讲,自家老爷子的官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接圣旨这种事自然也就成了个熟门熟路的流程。按着以往既有的套路招待打发走宣旨的太监,卫府一家子难得齐整地全坐在堂前花厅里,沉默得有些诡异。
卫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青筋隐现。
卫二小姐陪坐一侧,脸上表情很有些恍惚,似悲似喜。
卫三小姐却反常地平静,只是微抿的嘴角轻轻往上挑了挑,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莫安之微微一笑,道:“二皇子……也不错。”
卫若水脆声说道:“有甚么不好的。二皇子一表人材,于诗词上的学问更是常被人称道。依我看,日后定能与二姐一唱一合相得益彰。我倒觉得这姐夫不错。”
卫若子小嘴微张,心如鹿撞:二皇子?这丫动作也忒快了点吧?这才多久?居然真就搞定了他家皇帝老子,还真就将这纸赐婚的圣旨给忽悠下来了,还真就将她家二姐给许了二皇子啦。谁说封建社会没效率了?看看人二皇子这速度,真TM不是盖的。
她不知道她那日送的“除却巫山不是云”,对今日这结果的促成起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她知道:丫的那首诗太起作用了。
卫若兰终于平静了脸上神色,冲卫新元略低了低头,淡淡说道:“女儿今日便进宫递牌子,看能否见一见淑妃娘娘。”
卫新元冷冷说道:“圣旨都已经下了,你以为你这时候再去求见,娘娘会见你么?”他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些微的疲惫,突然就放软了声音道:“就这样罢。你大哥说得对,二皇子,并不委屈你。”
卫若兰却轻声回道:“说不上委屈不委屈。爹爹难道不知道女儿若是就此嫁给二皇子,意味着什么吗?”
卫若水语气讥讽地接了话头,说道:“自然是意味着咱们家虽然不至于就此失了当前圣眷,却终究还是错失了抱另一只更粗更大的大腿……的机会。”
卫若兰没有发火,沉默半晌后冷声接道:“抱大腿?看来你这些时日与那小将军倒是打出点交情来了。如今连说话,也学着人带上了三分痞气。”
她话语虽轻,却丝毫没有减弱语音里的威严气势:“你莫要忘了,你是大家小姐,可不是混迹在军帐中的粗痞妇人。”
卫若水先是一愣,继而怒道:“军中痞妇又怎的?那些痞妇好歹知晓自己心中喜欢甚么样的人,若是喜欢,眼中便无其它,只有那人。可不似有些故意矜持造作的大家小姐,明明心中喜欢,却偏偏要想这里顾那里。拿自己当成画眉轩的胭脂,以为凭着外面那层盒椟做得精致,便能卖上个好价钱。”
卫若兰脸上“刷”地一下便成煞白,饶她再怎么沉稳端持,被自家妹子这般指着鼻子诋毁,也是受不了。只见她双唇微抖,露在水袖外握着帕子的纤葱指节隐隐泛白。好容易吸了口气,她努力放稳声音说道:“我若不能卖上个好价钱,你三小姐又凭着什么可以这般肆意无忌地去挑选你心中喜欢的那个人?”
卫若水被点燃了火气,说话便习惯性地不过脑子了。听到姐姐这话,想也没想便反口驳道:“若是喜欢,为何非要去管他究竟是平头布衣,还是天潢贵胄?喜欢便是喜欢,我若是喜欢上了个乞儿,我也愿意与他一道临街要饭。便是要饭,想来也是开心的,也比跟个不喜欢的人日日在一起两看相厌的好。”
说到这,她灼灼的目光便直接地往莫安之脸上扫去,热烈而大胆,毫无所忌。莫安之状似随意地握了握身侧卫若子的小手,眉头微微皱了皱,将桌上的手炉递给她,在她耳边轻柔说道:“手这般凉,也不愿拿个手炉暖着手。仔细又软在床上起不来。”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另一头那火热的目光一般。卫若子惴惴地接过火炉拱在手中,然后转着眼珠偷偷瞄向三姐,心中很是不安。
卫若水果然脸色大变,只是还未及火起,那边卫若兰却已冷冷说道:“不要以为我们大家纵着你,你便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咱们家是什么样的身份?可以由得你想怎样便怎样么?休怪我没有提醒你,今日二皇子能说动皇上给我赐婚,他日太子殿下未必便不能说动皇上将你赐婚于他。”
卫若水眉梢一扬,正待接口。卫若兰根本不容她说话,接着又道:“你年纪不小了,莫要再将自己当成年幼无知的少女,成日里再将那些荒唐可笑的昏话挂在嘴里。你需知像我们这种人家,婚事非但不可能由我们自己做决定,便是爹爹和哥哥有心为我们做主,怕到时也没甚办法改变些什么。”
卫若水怒上心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了起来,恨恨说道:“我偏要看看,不幸生在我们这种人家,是不是当真就得绝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念想。”说罢,袖子一甩,竟然转身奔出了门外。
卫若子很无语:这孩子,气性也忒大了点吧。
卫若兰咬咬下嘴唇,怔怔看着妹妹奔出门外的身影,心中一片惘然:同样是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又有哪一个不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傻妹妹,你可知道,卫家若没有个长久稳固的靠山,你便是有幸能得着你的“一心人”,又拿什么去保住那个费尽你千辛万苦得来的“白首不相离”?
莫安之平静说道:“若水虽然是一时意气,但她刚刚说的不无道理。二皇子素有诗名,听说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妹妹嫁过去,倒是能放得心的。”
稍顿了顿,他接着淡淡说道:“至于妹妹担心的那些,着实轮不着妹妹来操心。难不成,妹妹便如此信为兄不过,觉得为兄保不了妹妹们这一世的平安康泰?”
卫若兰神色清冷,静静说道:“不是信哥哥不过。哥哥是读经文的人,‘君子虑福不及,虑祸百之’的道理,想来是比妹妹要更加明白些的。咱们卫家门庭单薄,妹妹不过只是想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心力,而已。”
莫安之轻轻一笑,道:“但是妹妹和二皇子的联姻,如今已成定局,容不得再商议了。”
卫若子愣了愣,一时无言。痴痴静默了半晌,最后冲爹爹与大哥福了一福,不再言语,径自回屋去了。
卫新元看莫安之冷冷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意欲何为,我只想告诉你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你不愿,便可以逃得了的。”
莫安之对着卫新元行了一礼,道:“父亲大人对孩儿的一番心意,孩儿感佩在心。但孩儿觉得,有些事既然是孩儿的事,最后总需由孩儿自己来拿主意才行。”
第八十章 犹有花枝俏
更新时间2012…11…27 21:45:08 字数:2573
这几日落梅轩的梅花开得很是妖娆。虽然积雪将每一根细弱的梅枝压得沉甸甸地不堪负荷,偏偏总有一些梅朵儿,挣扎着在雪堆着的枝杈间放出一串串艳红来。那一串串红梅就着高耸的雪色,深暗的梅枝,楞是红出了一股苦尽甘来的畅快。
卫若子蹲在花圃里,遥看着梅林里那一片黑的枝,白的雪,红的花,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梅香,心中忍不住默默地诗意澎湃了一把:以前从未有机会见过这满园的雪景寒梅,如今身临其景,才知道“已是悬崖百仗冰,犹有花枝俏”,竟然有如此傲然遗世的气度。
她身侧的垅道里蹲着福伯,正低头在那早已谢了花,覆着雪的花圃子里伺弄着。卫若子记得早春时这花圃里曾开着一片细碎的紫色小花,当时也正是因为贪看这一片浅紫,才被福伯的一脸峥嵘给吓到。而现在,佝着背蹲在雪道里埋首掘土的福伯,披着蓑衣,带着斗笠,脸上覆着自己给做的那块滑稽的圣诞老人胡子面纱,看着很有几分喜感,心中不禁多了几许亲近,早已没有当初的惊悚。自打自己厚着脸皮将这个胡子面纱挂到福伯脸上,再加上这一年来自己来这望梅轩来得也勤快,捣蛋的事儿就更不用说了,玩得不少。奇怪的是,福伯反而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着意躲着她了。日子一久,卫若子便能明显地感觉到福伯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软,有时还能发现福伯常常背着她,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地慈爱地端详她。
卫若子挺喜欢被这种单纯的怜爱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丞相府里人人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谁背后掩着些什么身份和心思。除了那个通透得有点犯二的三姐,这偌大的府邸里,真正能让她放松心情的地方,似乎也只剩这个甚少人进来的落梅轩。也只有在这个戴着圣诞老人胡子面具的哑巴福伯面前,她才能完全放开心防。福伯,是她的圣诞老人。
似是感觉到卫若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感激目光,福伯抬头看了看她,冲她腼腆地笑了笑,很是温暖。他将手上的花锄扔回筐里,探手摸了摸卫若子手中的暖炉。触手温热,嘴里随即便“吚吚啊啊”地表示了一番不满。将手炉接过,蹒跚着走回自己小屋,帮她将手炉重新换过一紮新炭,然后再折回来将手炉塞回卫若子手中。口中又是一番“啊啊呀呀”,似是责备她的不知冷热。
卫若子呵呵笑着接过手炉塞在怀中。然后顺手一扯,两只手狠狠地搂住福伯,用力地福伯坑坑洼洼的额头上亲了一大口。
福伯被她这一下过份亲呢的举动搞得惊吓不已,手忙脚乱地挣脱开,双手一阵乱摆,嘴里又是一通“哦哦呀呀”。
卫若子脸上扯着一个灿烂的笑,学着他嘴里的调子,也是一通“啊啊呀呀”。然后看着福伯满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通“咯咯咯”开心的大笑。
落梅轩里梅雪争芳,老人与少女相对虽然无言,却时有“吚呀哇啊”的怪异腔调和少女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和着寒梅的清香,星星点点地从梅林间飘散出来。
莫安之与杜沛然远远地站在梅林一角,负手而立,看着远处雪堆间露出的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各有所思。
杜沛然脸上也是一片温暖:“我爹看来挺喜欢这个丫头。”略停了停,突然又摇头笑道,“我可不认为她会就这般算了。”
“她若是认命,那她与之前的卫若子有甚区别?”莫安之淡淡说道。眼光还落在花圃垅道间,披着一团胭脂红貂皮斗篷的卫若子身上。以前的卫若子喜欢素色,无论何时何季,身上总是一袭白衣,虽然气质上确实多了三分仙气,但整个人却显得过于冷清,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错觉。而现在这个女人,自围猎回来之后,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而为,反倒是很少见她穿白了。青朱粉黛,全看心情。
杜沛然忽然很有兴致地问道:“听说她送了首诗给二皇子?”
莫安之眉头微皱,默了默,才漫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吟至最后,声音渐趋低沉。
杜沛然笑道:“好诗。”
莫安之沉默不语。
半响,杜沛然又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沧海……是不是对她的‘曾经沧海’很有兴趣?”
莫安之看着远处的一抹胭红,那胭红里裹着的笑颜明妍胜雪,肆意无拘。形状小巧好看的嘴唇里畅快地吐着“啊啊呀呀”的声音,状似与福伯交流得很是顺畅愉快。莫安之继续无语,只是负在背后的双手已悄然握拳,指节间隐隐泛青。
杜沛然叹道:“老头子最好能找到办法解了无言散的毒,不然的话……我猜你会很后悔。”
见他眉间锁得更紧,呼吸渐沉,杜沛然忙知趣地转开话题:“老头子还没消息?”
莫安之冷哼一声,道:“老头子若是这般好找,那他也就不叫神机子了。”
杜沛然认同点头:“说不定这时候正趴在哪个山沟沟里等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