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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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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安之紧绷着唇角,看着卫若子的眼神接连数闪,怒气渐隐,最后却又重新平静了下来。他松开了手,对着卫若子淡淡一笑,声音却有些发冷:“若儿,你既然想玩,我自会陪你一直玩下去。我只提醒你,小心着玩,莫要又将自己的小命,再给玩到里头去了。”
  说罢,自软榻之上站了起来,一个抽身,既是又甩门而去了。
  卫若子便在心中深深地叹息了一句:老娘一片好心,妥妥地就给当成了驴肝肺了。
  欸,你丫不领情便罢了,你丫能别咒人啵?
  香琴小同志不知何时又一脸哀愁地溜了进来,见卫若子呆呆地坐在榻上发着愣,眼中的同情便愈发地显而易见了起来。卫若子怕这丫头又想岔了方向,忙将莫安之对苏眉娘的态度给她细述了一遍。谁知这丫头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沉痛地教育道:“小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少爷不是要接那贱人进府,少爷这是在向您解释啊;少爷这是想告诉您,他跟那小贱人根本没甚么;少爷是想你明白,他们俩人之间是清白的。”
  卫若子被她一句重过一句的“少爷”砸得脑瓜子生疼,很是不明白这丫头的激荡高亢到底是为哪般。她就着书案上的纸笔,抬手写道:“那又怎样?清不清白的,都过去了。你家少爷都不追究我给他戴的绿帽了,难不成他想娶个小三进门,还得巴巴地跑来征询我的意见,还会顾忌着我的脸色?”
  香琴愣了愣,很是认真地思量了一番,然后继续忧愁地说道:“小姐,你跟少爷之间老这样也不成啊。若是少爷心中真还梗着这块心病,你俩表面上装得再怎样若无其事,老爷迟早也会发觉的。老爷若是知道你去年实是跟方公子一道出走的,那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卫若子想,她去年闹的那一出翘家戏码,卫新元未必不知道原委。她只是不知道,莫安之让卫丞相知道的那个原委,究竟是哪一个版本的,离真相之间,差距有多大。
  她这次重回丞相府,卫新元待她明显比去年更加冷淡,似乎是连戏也懒得在这个女儿面前演了。甚至是她三姐卫若水,轻意也不见她过后府这边的院子里来。
  卫若水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变得懂事了不少。自回上京之后,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安之哥哥之间若是再像往常那般纠扯不清的话,最伤心最难过的,一定便是小妹。小妹这一年经历了太多劫难,自己怎么可以还让她,因为自己跟安之哥哥之间那点子破事,再伤心?
  卫若水原以为这世上爱情最大,没了安之哥哥的爱情,是世上最揪心最痛苦的事。只到后来经历了与小妹的一齐逃家,与吕宜武那一年在西北漠边上军营行伍之中的肆意铁血,再到骤然之间听闻小妹死讯时那一瞬的尖痛、歉疚、悔恨、自责,以及后来重遇小妹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欣喜。经过了这些之后,卫若水突然发现,爱情于她,或者是一件不可或缺要紧至极的物事,但小妹,却是她生命当中牵着骨连着筋的小妹。
  没了安之哥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可能会揪心很长一段时日,这段时日,或许是三年五年,或许更久。但若是没了小妹,若水知道,那种隐在心底里的痛苦和歉悔,会如跗骨之蛆,纠缠自己一辈子。
  卫若水向来是个干脆的性子,既是想明白了,知道了自己之前的错处,自然就不会再允许自己如去年一般,再对安之哥哥死缠烂打不肯放手。卫若水知道小妹心思素来细腻,自哑了言之后,心中所有思虑,也只能全藏闷在肚中。卫若水自己是个明朗透亮的人,所以更加知道这种心中郁闷,口不得言的痛苦。所以为了不让小妹心结更深再生嫌隙,她甚至连后府也院门也不再踏入了。回了上京之后,只是整日里与吕小将军厮混在一处,不是在演武厅里打打杀杀,便是在马球场上肆意风发,可着劲儿地在外疯玩,重又做回了之前那个艳震京寰刁蛮霸道的相府小姐。
  卫若子不知道她家三姐的这段心路坎坷,只道三姐的不见人影,是被前府的父亲大人限制了举动,所以愈发猜不透卫新元的隐忍不发是因为什么,而正是她家丞相老爹这种诡异的沉默,让卫若子很不踏实。
  莫安之与卫新元之间,一直弥漫着一层神秘的迷雾,隔着那层迷雾,卫若子从来就没搞清楚过那后面藏着的真正的关系。以前的卫若子一心想逃离,所以懒得去费那个心思猜度,现在转了一圈回来,她才突然发现,她唐小平若是真还想找回回家的道路,怕是不得不去费这个脑子,不得不想办法将这迷雾给吹散了,将背后藏着的线头,一点一点地理出来。
  好在就算卫新元再怎么沉得住气,相信也不憋不了多久了。因为不久之后,卫若子那位走文艺路线的二姐夫家三月一度的诗会,又要开讲了。
  躲了自己这么久的二姐,这回,应该也不会再躲着她了罢?
  卫若子很期待,自已费尽心思丢出去探路的食儿,也许会在这次诗会上,有些反馈。

第十四章 穿越岂能不背诗?
更新时间2013…8…7 23:29:42  字数:3822

 丞相府大张旗鼓地迎了神机高徒杜沛然入府行医,之后的第二天,恰恰又是二皇子举办诗会的日子。所以杜沛然一派理所当然却之不恭的模样,屁颠颠地跟着莫安之夫妇一道,跑二皇子诗会上来附庸风雅来了。
  卫若子对此不予置评,只是心中默默地闪了闪念:她那皇子二姐夫若是知道去年跑他府里抢了他小姨子,坏了他谋算的青衣人,就是眼前这货,不知会不会将今日诗会的安全防卫级别,提到最高?
  嗯,也许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说不定人二皇子这诗会,根本就是冲着攻克那师兄弟俩个而特意设下的呢?卫若子森森地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一般地高。
  冬雪初霁,寒意在暖红日头的烘照下,似乎也没有了早前时日里的嚣张气焰,不再裹挟着风雪逼迫得人们不敢出门。
  云散雨停雾气清,花开花合终有时。
  花开了,满院梅树生香。
  一品居是二皇子名下的园子,座落在皇城西侧,傍着西郊梧山山脚,倚着流晶河上游,临水而建,是一处极好的赏梅所在。
  成片的梅朵儿顶着厚雪,压着黑枝,在不远处红白交错。这一边回廊绕流水,不宽的湖面上腾着水雾,亭阁之间缦纱飘舞,男客女客们隔岸而坐,遥遥而对。
  亭里烘着暖炉,架着小几,虽是为了情境,为了赏景,主人家将厚重严实的帏障换了飘逸轻盈的纱缦,廓亭之间却丝毫感觉不到冬日的寒意。
  卫若子懒懒地半倚在斜几上,感觉有些无聊。亭中的姑娘家围着案几四散坐着,有的在吃着果子,看着湖那边的年轻士子们,时不时发出些吃吃的笑声;有的凑在一处,相互间话上几句家常女红,间或嘻笑着打闹几句;有些婷婷而立,站在书案之前,皱眉提笔,一面想着,一面在纸页上写上两句……这些年华大好青葱水嫩的姑娘们,看着就是让人舒服。
  又是一年相亲季啊!卫若子心内的某一处角落,正在酸酸地感慨着。
  既然是二皇子出面办的诗会,来的宾客当然非富则贵。河对岸的年轻男人们,在二皇子的亲自招待下,各种摇头摆尾装腔作势,以期将自己最成熟最稳重的风姿气度,最大限度地展现出来,让对岸的佳人们侧目倾心,引为知交。
  所以姑娘们才各种端着各种造作吧!卫若子挥了挥手,似乎是嫌现场的荷尔蒙指数太高,想要将它们挥散一些。
  一旁在主位上端坐着,将皇妃架子摆得十足十,领着一众女嘉宾坐阵主场的卫若兰,似看出了小妹的不耐,刚侧了头准备安抚妹妹几句,不想对岸差了个小太监,正赶了上来禀报,说是二皇子有话,叫姑娘们择一物为题,做诗一首,以为对岸相和,互较互较诗才。
  二皇妃浅笑着应道:“这主意倒是好。论比武射柳逞蛮力,咱们弱女子们不好说甚么,若是论起文学之道,咱们大周的巾帼们,可素来是不输给须眉男子的。姑娘们待会子可要留着点,别叫对岸的才子们面上太难看才好。”
  众女齐声称是,娇声笑语顿时莺莺而起,纷纷使了丫环婆子们伺候着磨墨的磨墨,摆纸的摆纸,蹙眉支颌,喃喃有声,争忙着题诗写画起来。
  只卫若子仍懒在几上,手里拎着串葡萄,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扔着玩儿。香琴却是早忙开了,又是展纸,又是摆砚,又是不住眼地向自家小姐递眼色儿,直恨不得小姐一个横刀立马挥毫泼墨,上来一首诗词,就将这些贵小姐们一个个横扫当场。
  想来这种一诗惊四座的事,以前的原版经常干。不仅经常干,这主仆二人想必还非常地乐在其中,因为此时的香琴小丫头忙活得很是欢脱。
  一个穿着烟色襦裙,模样端丽的姑娘,似有意似无意地将目光往香琴身上扫了几扫,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卫若子,慢慢说道:“若子姐姐声名在外,诗文向来是极好的。若不是小莫大人一早就将姐姐给护在了名下,可真不知要累得咱们大周国多少青年才俊为姐姐相思断肠呢。便是现在,那些书生才子们眼中的巾帼才女,可都还只认姐姐,不肯再认他家。应儿今儿可得要帮姐妹们出个头,求姐姐留着些儿,让一让咱们,好让咱们姐妹们也争些机会,给那些须眉们见识见识,咱们大周的才女,其实不是只有姐姐一个的。”
  卫若子听着这话似乎有些别的意思,便偏了偏头瞧了一眼,认出这姑娘是京都守备王大人家的独女,叫王应儿。卫若子记得自己曾听香琴八卦过这姑娘,说是在京都富贵子弟的圈子里,口碑很是不错,很有些类似“锦口绣心,温柔识体、文雅淑静”一类的美好风评。
  只是这姑娘刚刚那一番话,却不见得有多温柔识体。锦口倒是能听得出来,这绣心嘛,可真就值得细细咂摸咂摸了。姑娘刚刚那一番话,直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卫若子的诗名炒作得太过厉害的原因,反正就是那名头大得有些过了头,闪瞎了那些书生们的钛合金狗眼,看不见咱们这里真正才女们的光华。所以说卫童鞋你还是让让道罢,别尽挡在前头,显摆自己,得该让别人露露脸儿啦。
  严格说起来,这话其实也没说错。本来嘛,这好好一相亲大会,诗词互较什么的难道真是要争个巾帼须眉间的高低长短?人要的不就是个传词达意,以诗传情的红线往来么?你说你一有主了的残花,跑这来凑热闹,不摆明了是抢风头夺眼球浪费指标来的嘛!
  所以刚刚这句,若是从卫若子她二姐,二皇妃卫若兰的嘴里说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但若是从这位王应儿王小姐嘴里吐出来,呵呵,这话的味道可就大不一样了。
  卫若子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放进嘴里,一边轻轻地啜着,一边又偏了偏头,转了眼神儿去瞄她家二姐卫若兰。
  这场间诸女,虽说个个非富则贵,大都是门庭显赫的世家权贵出身,但大伙儿凑成堆,摆在此间的女主人二皇妃卫若兰面前,却是谁也不敢抬着头硬着脖子说话。比金贵?谁金贵得过皇亲去?所以,想当然,这里除了二皇妃外,二皇妃的妹子卫若子,自然就得排在第二。论身份论地位论权势,都得是岗岗的卫四小姐莫夫人。
  可王应儿小姐刚刚出言挑畔挤兑的,偏偏就是她卫四小姐莫夫人。卫若子轻吮着口中甜润的萄汁,看着自家二姐,觉得这个王应儿很有些意思:这位小姐,走的可不是她家三姐那样,风风火火口直心快的暴力女彪悍风,人守备府的娇小姐,走的可一向是端庄识体审时度势的大家闺秀正统路线。
  二皇妃看了看卫若子,轻笑着说道:“应儿说的确是不错。有小妹珠玉在前,姑娘们哪里还能放开了吟诵?没得倒败了兴致。说不得,小妹你今儿可得藏藏拙了。”
  卫若子便将眉眼梢都弯翘了起来,笑得无比地清甜乖巧,葡萄也吃得更加有理有据了起来。
  香琴却是早已停下了手上动作,手中举着块龙香墨,小嘴微张着呆呆地站在原处,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小姐,咱这墨到底是继续磨呢?还是继续磨呢?还是继续磨呢?”的可怜模样。
  二皇妃笑着佯嗔道:“你也别借机偷懒,多少写上一首,应个景儿,还是要的。”
  然后香琴便如重新上满了发条般,又欢脱地忙碌了起来。
  那边王应儿刚刚将心中诗句誊好在纸上,交了给一旁候着的小太监。见卫若子听了皇妃的话,起了身,似是有意动笔。紧忙迎了过来,接过香琴手中的墨锭,笑着道:“应儿来为姐姐研墨,说不准还能跟着长些诗文上的见识呢。”
  场间诸女便将目光齐齐地向卫若子扫了过来。卫若子无奈,只得斯斯文文地站了起来,斯斯文文地走到案前,斯斯文文地拾起砚旁细毫,斯斯文文地悬腕而立……
  ……
  ……
  其实抄诗打脸演装逼犯之类的情节,对于卫若子这种正宗穿越客来讲,那是各种萌点,各种喜闻乐见,各种带劲过瘾嗨足场,各种激到爆爽到家啊……卫若子热泪盈眶: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啊!
  姑娘们陆陆续续地将写好的诗稿都交到了小太监的手中,场中的目光又再一次地集聚到了卫若子这个唯一一个还未题诗的人身上。
  卫若子还在摆pose,手握细毫毛笔,悬腕而立,蹙眉凝思……很是苦恼: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装逼?她倒是想。上辈子看小说的时候,她早不知道代入女主YY过多少遍了。
  打脸?王应儿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如果砸首脍炙人口的好诗真就能打到这姑娘的脸的话,她倒不介意玩一玩。
  但——抄诗?尼玛前提是她得会背啊!尼玛她是裸裸的魂穿,不是随身空间带装备带系统各种电子产品还附赠度娘的那种外挂穿好不好!背诗?这难度会不会太大了点?上辈子背的唐诗三百首早还给幼儿园阿姨了有木有!三字经她才只记了个“人之初”有木有!把百家姓开头的“赵钱孙李”写一遍管不管用?
  卫若子端着姿势做思索状,内心深处有一万头草泥马在悠闲地踱着步子。
  王应儿见卫若子手中毛笔迟迟不肯落墨,便很是体贴地扬声问道:“姐姐向来脱口有佳句,笔下从不假于思索的。娘娘叫姐姐随意写写为咱们姐妹助助阵,怎么姐姐却反倒踌躇起来了?”王应儿掩口娇声笑了一笑,又道:“是了,妹妹知道了。若是叫姐姐题首人人叫好的佳作,原是不在话下。但娘娘叫姐姐只是应个景儿,却是难为了姐姐了,是不是?”
  二皇妃眼光在王应儿身上停了停,然后展颜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过于苛求了。”
  亭中众女便也跟着一齐凑趣地笑了起来。
  卫若子不知道她家二姐是个什么打算,想着既是叫她“应个景儿”,那她便“应个景儿”便是。反正这里除了二皇子,便是她卫家人最大。若是丢人,自然连二皇子这半个卫家人也要连带着一齐给丢了去,那她还怕个什么?反正总有人会给她擦屁股。
  如此一想,卫若子索性便眼一闭,牙一咬,硬着头皮刷刷几下,急勿勿便是一顿乱写。写完也不待人细看,随手卷了递到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手中,挥手示意,命他将诗卷速往对岸送过去。
  王应儿一直立在卫若子身侧,原就是打着主意,想要预先瞧一瞧,看这位才女今日会写出什么绝妙的句子来。她知道自来这位四小姐题出的诗文,绝没有不好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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