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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第1章

小说: 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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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小说乃是以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时期为背景,这也是埃及历史上最光辉灿烂的时期之一。埃及既为世界文明之灯塔,自然拥有极为可观的资源,历代以来更留下了许多伟大的建筑,例如卡纳克神庙的柱子大厅,或是位于努比亚、为了纪念法老与皇后奈菲尔塔莉的结合所建造的阿布辛伯双重神庙、都是最佳例证。

  埃及无论是精神上或物质上的蓬勃发展,皆源自于对玛特的尊敬;玛特不仅是女神,也是一个概念,这个概念阐述了宇宙永恒的和谐、不分贫贱富贵的司法正义,还有每个人必须秉待正直不变的原则,方能掌稳人生的舵桨渡过生命之河。

  “金宇塔文献”中写道:“天上的光因法老而呈现和谐,而为法老带来和谐的则是玛待,它是法老眼中所见、耳中所闻。”拉美西斯的父亲塞提一世所建的卡奈神庙中,有一句铭文是这么写的“司法正义是法老的力量。”

  事实上,在埃及人民的眼中,社会和谐民生乐利都建筑在最宝贵的司法之上,然而这项为人民求福扯的制度却也十分脆弱,因为总有一些人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不惜以贪婪的欲望、野心与谎言戕害司法。

  《埃及三部曲》所描述的便是一个乡下小法官的故事。他接受任命前往三角洲地区的大城孟斐斯,却不料从此一步步走向一个欲将埃及推向险恶深渊的阴谋核心。

  由于不愿向强权低头,也不愿违背自己的理想,这名年轻的法官将卷入—场风暴之中,并在忠诚的友人与心爱的妻子———名天赋异秉的医生——的支持下奋战不懈。

  透过这部小说,读者将了解埃及司法的运作,法老的某些医疗秘密,以及埃及文化的多种风貌,也想必会为其中部分风貌现代比的程度而昨舌吧。

  “罪恶永远无法获得善终。”先哲普塔赫台如是说。书中的这名埃及法官也正是为了这个信念,而不畏强敌环伺,勇往直前追求真理。


  谋杀金字塔主要人物介绍

  帕扎尔 原是底比斯的地方法官,天性耿直廉正、后来经义父布拉尼提携,升任孟斐斯法官。迷恋医师奈菲莉。

  奈菲莉 才貌双全的女医生,受御医长奈巴蒙的设计,无法大展身手。冷静理智的她,对行医非常热爱,帮助不少下层民众而声名远播但是对于帕扎尔的痴情却迟迟不敢接受。

  苏提 帕扎尔的好朋友,生平最爱啤酒与女人。讲义气的他,骁勇善战,是一名天生的神射手,为了帮助帕扎尔而投入军中,以接近军队权力核心。

  布拉尼 帕扎尔的义父,奈菲莉的恩师。本是一个老医生。因智慧过人,能洞悉人性、知晓古今,所以在晚年接任大祭司一职。

  亚舍 身材矮小,是一名军官,法老委以新兵主任。这起失踪案的卫士长就是由他指派分配的,因又被苏提亲眼目睹杀死一个埃及人而受怀疑与命案有关。

  巴吉 首相,是促使埃及繁荣壮大的首相之一。对家人严格,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亲巴蒙 御医长。对奈菲莉的美色垂涎不已,故意刁难她,希望她能答应当他的女人。

  孟莫西 孟裴斯的警察总长,工于心计,不满意自己所管辖区域的纸漏居然都是由帕札尔先发现,开始排挤帕札尔。

  喀达希 孟斐斯当红牙医。因年老身心交疲,技术大为退步。常强征农夫为其看牛,被帕札尔干预而怀恨在心。

  凯姆 帕札尔的法警。曾为军人,性情正直,年轻时在军中服务,杀害了一名贪污的长官。被判处割鼻酷刑。

  卡尼 农家出身,后为奈菲莉的药草供应者,被喀达希强迫为其看牛。因感激帕札尔为其主持公道,答应帮他寻找失踪的退役军人。亚洛帕札尔的书记官,十分怕老婆。

  戴尼斯 运输商人,长袖善舞,经常贪污行贿,十分害怕帕札尔的刚正不阿。

  美锋 本是底比斯的纸草供应商,后来进军孟斐斯,有强烈的野心,想壮大事业。

  妮诺法戴尼斯的太太,皇家仓库的总监。自视甚高,时常指挥她先生。

  西莉克斯美锋的太太,有轻微的歇斯底里症。

  谢奇 原为贝都英人,皇室的科学家,是冶金高手,立意研究出最锋利的武器。话少。

  哈图莎 在一次和亲中,赫梯人献给技美西斯大帝的公主,被人民所厌恶。

  莎芭布 啤酒馆的老板,妓女出身,患有严重疾病,一次偶然机会为奈菲莉所救,便时常提供奈菲莉珍贵药材。豹子利比亚人,苏提的女人。

  勇士 帕札尔的伙伴,三岁的土狗,爱吃烹煮过的食物,最怕水和狒狒警察。

  北风帕札尔的驴子,方向感极佳,性情沉稳。

  杀手又称“狒狒警察”,是凯姆的得力助手。

  小淘气奈菲莉的小绿猴,一人一猴形影不离。

 

  谋杀金字塔第一章

  行医多年之后,布拉尼终于能在位于孟斐斯的家中,安享退休后的宁静生活了。

  这个老医生身材结实健壮,肩宽胸阔。有一头漂亮的银发,严肃的脸上隐约透着慈祥和认真尽责的神情。无论达官贵人或市井小民,都能感受到他自然流露出的高贵气质,似乎从来还没有人对他不敬过。

  布拉尼的父亲是一名假发制造商,但他离家学艺,后来成了雕塑家兼画家。有一名为法者做事的工匠请他到卡纳克神庙帮忙。在一次为工人举办的宴会上,有一个石匠忽然身体不适,布拉尼出于本能地为他施行催眠,把他从死亡这缘救了回来。

  虽然官中召唤他多次。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生只为了救人而行医。

  不过他之所以离开北部大城,前往底比斯地区的小村落,却与他的职业无关。

  他还有另外一项艰难的任务,虽然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徽,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轻言放弃。

  当布拉尼经过灌木丛时,他让轿夫停下轿椅。空气和阳光又柔又暖,他发现村民正在聆听着流畅的笛声。刚刚灌溉过的耕地上,有一位老者和两名年轻人,正用锄头敲着土块。见到此景,他想起了涨水过后,猪群和羊群在湿软泥中播种的季节。

  大自然所给予埃及无可计量的财富,都在人民的劳动下细细珍藏着;在这片受众神保佑的平野上,永恒的幸福日复一日泉涌不息着。

  一问士屋前,有个男人蹲在地上挤牛奶,在一旁帮忙的小男孩,则把牛奶倒进缸中。

  布拉尼激动地回想起自己放养过的中群,他帮它们都取了名字。能拥有一头母牛真是莫大的福气,因为牛是美丽与温柔的化身。对埃及人而言,再也没有任何动物比牛更有魅力了,它大大的耳朵听得见女神哈朵尔庇护下群星的音乐。牧牛人经常这么唱着:“多美好的一天!老天眷顾我,我的活儿甜如蜜。”(这首歌和牛的名字都刻在前朝的墓碑浮雕上。)当然了,田野间的监工偶尔也会提醒牧牛人,快点驱赶牲畜,别老是闹晃。

  通常,中群会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脚步也总是不疾不徐。老医生几乎已经遗忘了这些简单的景象,这种平静的生活和这种单调的从容。在这里,人只不过是连串画面中的一部分罢了,一个世纪的动作重复过一个世纪,涨水退潮,世世代代循环不辏突然,一个强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原来是检察官正在叫唤民众上法庭,而负责维护秩序与安全的诉讼官,则紧紧地抓住一个大声喊冤的妇人。

  法庭就设在一颗无花果树下。法官帕札尔才二十一岁,但已受到村中长辈的信任与托付。通常,法官的人选由当地显要选定,此人必须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若是有钱人,则必须有能力对财产权负责,不然也须是个对个人行为有担当的人,因为法官一旦犯了罪,刑罚要比杀人犯还重,这是为了使他们执法公允,而不得不如此规范。

  帕札尔身材高大,身形略瘦,有着褐色的头发,前额又宽又高,绿色的眼殊炯炯有神,严肃认真的态度尤其令人印象深刻,无论是愤怒、泪水或金钱都动摇不了他。他专心聆听、仔细观察、寻找真相,总是经过耐心的调查后,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村里的人,偶尔会因他的一丝不苟而感讶异,但还是庆幸他这种乐于追求真理并能排解纷争的能力。很多人怕他,因为他从不接受和解,而且审判极严,但从没有人质疑过他的判决。

  帕札尔的两侧坐了八名陪审员:村长、村长夫人、两名农夫、两名艺匠、一个寡妇和一名灌溉工人。每个陪审员都已经年过五十了。

  法官开庭之前,先敬拜了女神玛特(玛特由一名端坐的女子代表,头上还插着鸵鸟羽毛,她象征了绝对的和谐),她所象征的律法正是人类司法理应尽力遵循的准则。

  接着他开始宣读起诉状,被告便是被诉讼官押着面向法庭的那个妇人。她的一个朋友告她偷了她丈夫的铲子。帕札尔要原告将控告原由大声重复一遍,然后要求被告辩解。

  原告冷静地陈述,而被告则激烈地辩驳。根据法令规定,法官与诉讼案件的直接关系人之间,完全不需要律师。

  帕札尔命令被告冷静。原告表示,她对执法机关的疏忽感到惊讶:她早在一个月前便将事实向帕札尔的助理书记官报告了,却一直没有接到法庭的传唤,她只好提出第二次告诉。这样一来,小偷就有充分的时间湮灭证据了。

  “有目击者吗?”

  “我看到了。”原告回答道。

  “铲子藏在哪里?”

  “在被告家里。”

  被告再度否认,她激动的神情看在陪审员的眼里,她显然是清白的。

  “我们马上去搜查。”帕札尔坚持道。

  法官还必须身兼调查员,亲自前往犯罪现场,证实证人的说词与犯罪行进。

  “你没有权利进我家!”被告大喊。

  “你认罪吗?”帕札尔问。

  “不!我是清白的。”

  “在法庭上公然撒谎是很严重的过错。”

  “说谎的人是她。”被告激动地说。

  “这样的话,她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你确定吗?”帕札尔直视着原告的双眼问道。

  她点了点头。

  于是法庭在诉讼官的引导下,转移了地点。法官亲自进行嫂查。他在地窖里找到了赃物,铲子用布包了起来,藏在几个油罐后面。罪犯瘫倒在地。陪审员依法判她要赔偿失主双倍的损失,也就是两把新铲子。同时,宣誓之后竟仍说谎者,可判处终生苦役,若涉及杀人案件,甚至可判死刑。这名窃妇将必须为当地的神庙做几年劳役而不得求取报偿。

  而就在陪审员们解散前,帕札尔却语出惊人地宣判:助理书记官延富办案程序,罚杖打五大板。据先贤的说法,每个人的耳朵都是长在背上,所以他会听见棍杖的声音,以后就会更加谨慎了。

  “法官大人愿意审理我的案子吗?”

  帕札尔困惑地转过身来。这个声音……可能吗?“是你!”布拉尼和帕札尔互相拥抱了一下。

  “你竟然会到村子里来!”

  “落叶归根嘛。”

  “走,我们到无花果树下去。”

  他们两人坐到大树下的矮凳子上,这是村中那些有钱人摆在这儿乘凉用的。

  “还记得吗,帕札尔?你双亲死后,我就是在这里揭露了你的神秘姓名的。帕札尔:能预知未来的先知……长老会议将这个名字赐给你,的确没有错。这不正是一个法官所最需要的吗?”布拉尼说道。

  “嗯,我行了割礼,村里的人给了我第一条缠腰布,我把玩具都丢了,还吃着烤鸭,喝着红酒。好热闹的庆祝会呀!”

  “好快,转眼你就变成大人了。”

  “太快了吗?”帕札尔问。

  “当然,每个人步调不同。你吗,除成熟稳重的外表之外,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多亏了你的教导了。”

  “不,是你自己造就出来的。”

  “是你教我读书识字,让我接触了法律,使我努力钻研。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只是个以爱心耕耘的农夫。”帕札尔感激地说。

  “你不适合当农夫,一个国家是否伟大与安乐,和法官的素质有绝对的关系。”

  “当一个正义使者……必须每天不停地战斗。又有谁敢说自己永远不会输呢?”

  “你有这个意愿,这才是最重要的。”布拉尼肯定地看着帕札尔说道。

  “这个村落是个安宁的避风港,这份不讨好的差事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发挥。”

  “咦,你不是被任命为谷仓的管理员吗?”

  “村长希望我能当上王田的总管,以免收割时节产生纠纷。这份工作我一点也没兴趣,希望到时不会成功。”

  “一定不会成的。”

  “为什么?”

  “因为你有另一条路要走。”

  “我不懂。”

  “他们派了一项任务给我,帕札尔。”

  “法院?”

  “孟斐斯法庭。”

  “是我犯了错吗?”

  “恰好相反。两年以来,地方法官视察员对你的表现一直有很好的评语。他们现在要派你到吉萨省,接替一位去世的法官之职—”“吉萨?好远啊!”

  “搭船要几天的时间。你就住在孟斐斯。”

  吉萨,一个最负盛名的地方;吉萨,齐阿普斯大金字塔所在,决定国家安和乐利的神秘能源中心,这个在位的法老能够进入的地方。

  “我在这个村子过得很快乐,这是我出生、成长、工作的地方。离开这里,对我的考验太大了。”

  “我极力推荐你出任,因为我相信埃及需要你。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难道没有转园的余地了吗?”

  “你可以拒绝。”

  “我要考虑一下。”

  “人的躯体比一个谷仓还要宽阔,躯体内充满了无数的答案。帕札尔,记得要选择正确的,让错误的答案永远幽禁在里面。”

  帕札尔往河岸的方向走去。此时此刻,他的生活十分美满,他根本不想放弃平日的作息习惯和平静快乐的生活,根本不想离开底比斯乡间,迷失在大城市里。但是他又该如何拒绝布拉尼,那个他所最崇敬的人呢?他曾经发过誓,只要布拉尼一句话,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全力以赴的。

  河岸边上有一只大鹊鸟,正以庄严的姿态飞过,接着,那只神奇的乌停了下来,将长长的鸟嘴插入淤泥中,双眼则注视着一旁的法官。

  “托特化身的动物选择了你,你别无选择。”牧羊人贝比躺在芦苇草丛中,以沙哑刺耳的声音说道。

  贝比已经七十岁,一向惯于咕咕哝哝,却又不喜欢受束缚。能够单独和牲畜们在一起,对他而言就是至高无上的幸福了。他不愿听从任何的命令,因此每当税务人员像一群麻雀似地突然出现在村子里时,他便会灵巧地拄着多节的棍杖,躲进草丛里去。帕札尔也不再传唤他出庭了。这个老人家绝不许任何人虐待牲畜,每每遇到这种情形,他就会教训那个施虐的人,因此法官便视他为义务警察。

  “你仔细看看那只白鹊鸟。”贝比坚持地说,“它一步的距离刚好是手肘的长度,也正代表了正义。但愿你的步伐也能和托特化身的鸟一样,又正又直。你会离开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白鹊鸟总是飞向遥远的天边,而它又选定了你。”

  老人站起身来。风吹日晒后的皮肤,已经变成棕褐色,他身上只有一条灯心草织成的缠腰布。

  “布拉尼是我所认识的惟一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不会骗你,也不会害你。你到了城里,要小心那些官员、朝臣和馅媚的小人,他们光靠那张嘴就能杀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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