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位.重生女将.侯门将女重生记 作者:萱草妖花(晋江vip2014-12-01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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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地为媒
平日里觉着薛辰逸挺男人;却也总在这般事儿上像个女人;这样一个大男人脸红,倒让人莫名觉着几分憨厚、几分可爱。
萧晴也不打算再捉弄将军了,捧过他的脸,认认真真说道:“我不让莫副将告诉您疫症的事儿,是知晓您这雷厉风行的脾性;您若知道疫情出现,定会带着伤去接触那些百姓;您这身子骨本就弱;若是感染上疫症;您手下的几万兵将又当如何?疫情已经控制,等明个儿莫副将将剩下的尸体捞出,再来一场大雨将污垢之水带走,城中饮水便能恢复正常。”
薛辰逸看着萧晴;当真不知怎样说她才好;说重些,又心疼;若说得轻了,她便将自己当个男人使,丝毫不注意照顾自己。他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道:“你如此帮我,不怕你父为难你么?”
萧晴望着他,问:“将军想听我说实话么?”
“你说。”薛辰逸放下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却听她道:“此番我为的不仅仅是将军,也是为这城中百姓;若从将军归属来说,阿晴当真不希望将军为陈赢做事;他荒淫无道,妖后当政,导致民怨四起;林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将军应当清楚。生活极不检点,当朝太子是否为陈氏皇族之后,亦是谜。将军为这样的朝廷办事,到底为的什么?为百姓?为名利?”
噔地一声,薛辰逸放下茶杯,闷声对她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休要再说!当今皇帝治国无道?那陈泽便是个好君主么?陈泽是只笑面虎,不遵守盟约也罢,竟想要我的命!当今皇帝治国的方法是差了许多,可若他日陈泽称帝,他难免不会成为一个残暴君主。阿晴,我知你父在陵军,但陈泽不过是反叛之王,跟着他,注定没什么好下场。若你父能为东齐效力……”
对陈赢愚忠的下场是什么?别人不清楚,萧晴还不清楚么?她摁住薛辰逸的手腕,蹙眉道:“将军,如今三分天下,子陵有陵王、代国有代王,若您觉得陈泽不好,择代王为主,也无不可,如何要愚忠陈赢?当年他不顾亲情杀死亲伯父,这才造就了如今的陵王;他手上沾的鲜血还少么?女将之家,东平侯府上下三十几口,哪个不是人命?”
说到这个,她心中自是激动;原本她以为可暂且将这仇恨搁置,可一当提及,满目回忆皆是血腥;东平侯府上下三十几口,连带着随她逃出城的亲兵,还有那对她忠肝义胆的中郎将林蒙……无一不是,惨剧收场。她至今仍记得,那万箭穿心的滋味儿。
见她脸色难看,浑身有些发抖,薛辰逸握住她的手:“阿晴,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还有什么话没同我讲?为何提及东平侯府的血案,你便这般模样……你叫萧晴,那女将也唤萧晴,莫不是你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吞了口唾沫,浑身仍是止不住的颤抖,全然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同那日冲进厮杀中的飒爽女子全然不同,又或说,那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萧晴眼圈有些泛红,将额头靠在将军的肩上,她道:“将军,若您两位君主都不喜欢,便学陵王,自立为王。以将军的号召力,绝不比陵王差;何苦要委屈自己,为一个昏庸无道之帝效力?您起事之路虽苦,但可保护想保护的人、以及您念着的百姓,如今信都是个契机,您可借此……”
薛辰逸打断她:“休得再说。”这会儿他的声音倒是柔和了几分,不似方才那般严厉。
见自己肩上湿了半块儿,他知晓阿晴是哭了;阿晴总在外人面前韧如利剑,在他面前却总如一只小白兔似得;时不时地对他“撒娇”,时不时地在他跟前委屈,让他无所招架。
默了半晌,萧晴瓮瓮地声音又传进入他的耳中:“将军,您如今天时、地利、人和,还在犹豫什么?您瞧瞧,当年一心为陈赢的子陵王、女将萧晴、东平侯,他们到头来是什么下场?难道,将军想同我做一对儿地下鸳鸯么?”
萧晴将脸埋在薛辰逸的肩上,他看不见她的脸。听了这番话,他竟有几分犹豫,又带着几分疑惑:“你父亲在陵王营中做事,你却跟了我?难不成你同你父许多年未见,已没了父女情分?”
哪里会没了父女情分?这世上她就剩了这么一个亲人,她念父亲、念师傅,本也有几分念着陈泽的;可陈泽的行为,却让她失望之极;于前几日暗河刺杀的事来说,便已看出陈泽对她没了什么情分,否则又怎么会对将军下狠手?他们分明知晓将军同她的关系,不但不拉拢,且做出那样的事来……
这几日她也为自己,为将军打算过,若将军起事,依着父亲的脾性,极有可能为了女儿舍弃旧主;毕竟这般多年,父亲为陈泽的付出,远远超出了她这个亲生女儿;父亲对她有愧,敏睿的她又怎会不知?若将军能接管原北国,如代王一样与东齐国划开界限、各不相犯,做一方之王,不效忠任何帝王,这样也无不可。
薛辰逸见她半晌不说话,哄她道:“时候不早了,今日你便在我房间睡罢。”
她真是乏了,这几日照顾将军、照顾城中百姓,几乎没阖过眼;今日好容易同军医研出一副药,疫症百姓喝下也有了些成效,她这才早早回来了。
好困,重活一世,打定的计划一再被翻乱,又得重新来规划;当着是累了,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将军。
上天让她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若陈赢一朝落败,她当真有复仇之快感么?她不知,只知这些年时常梦见东平侯府上下惨死的画面,也时常梦见前世渭水河边,冷风刺骨,万箭穿心。上一世,她如同一个男人般,威风了一世,得到的却不是她想要的。
相比上一世,这一世倒是随心多了。打定主意跟着将军是随心,怂恿将军自立为王亦是随心。她当真不知,若有朝一日将军造反,遇上陈泽大军,届时她该如何自处。
一瞬间,她竟有背叛亲人之感。她不知这抉择是对是错,只知此生将军疼她,她亦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走了她的老路。
真是乏了,这些个难题困扰得她头疼。这样的生活,真是累极了,若能一世无忧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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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城外,陵军大营。
陈泽伏案挑灯,毫无睡意;这几日他脑中不断徘徊小晴儿那番话,他是真的做错了么?小晴儿看他的眼神,分明有厌恶,那样的眼神当真如同剑刺心中,让他觉着有生疼。
夜色微凉如水,陈七巧同丈夫吵嘴,跑了出来;见哥哥营帐中烛火未灭,便撩开门幔走了进去。
陈泽抬眼,见是七巧,眸子一沉:“你来作甚?”
哥哥最近同丈夫一样,心情皆是不佳,七巧大抵也猜着一二,道:“哥哥近日心情欠佳,可是为了萧晴?”
陈泽不语,却是懒得搭话。
七巧嘴角微挑,道:“哥哥同萧晴曾共患难,你二人间的情谊怕是比我这亲妹子要多罢?哥哥对我,是亲兄妹之情,可哥哥对萧晴,也是亲兄妹之情么?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亦不可能一辈子都如同往日那般好,除非——”
“除非什么?”陈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问道。
“除非哥哥娶萧晴为妻。”若是萧晴成了她大嫂,林铭聪还敢不敢念着萧晴?“她如今对敌军之将情有独钟,若是那姓薛的死了?念着她师傅、父亲在我们营中,定会归来。”
陈泽摇头,道:“杀薛辰逸,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七巧果真开始出了馊主意:“姓薛的相信萧晴,你说萧晴最信谁?自是信她亲父和师傅。那姓薛的,总会爱屋及乌。”
他抬眸看了七巧一眼,此招甚好。
薛辰逸信小晴儿,小晴儿又信萧平,若让萧平去一趟信都,薛辰逸定会对萧平爱屋及乌。随后萧平进入信都,出其不意刺杀薛辰逸,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小晴儿,莫怪阿泽哥哥心狠;怪便怪你年龄甚小,被人迷惑了心窍;若我当年不将你弃于帝城,你也不会结识薛辰逸。小晴儿,你儿时便对我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有了薛辰逸这块儿绊脚石,无论如何,我都要除的。
翌日清晨,萧晴从噩梦中惊喜;她掀开锦被,将手搭在额头上,有些发烫;听见门外剑声啸啸,她整理了衣衫,眼睛半睁半阖推门走了出去。见将军着一袭玄色衣衫,在院中练剑;莫副将便端着茶水在旁侧站着;
见萧晴从将军房间出来,却有些惊讶,莫副将却是有些惊讶;心道:两人已经同塌而眠,怕是离将军婚期也不远了。
莫副将没佩服过女人,萧晴是他佩服的第一个女人。在他心中,除了萧晴,却没女人再配得上将军。
将军有练剑的习惯是众人皆知的事,这几日他卧伤在床,没下过地,这会儿挥剑上了瘾,畅汗淋漓,却是不想停下。
萧晴揉了揉眼睛,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奔来,对着将军通报,说是陵军萧平大将军求见。脑袋胀痛的萧晴瞬时清醒,一双水汪汪的杏子眼定定望着将军。
薛辰逸也收了剑,回头见她鬓发微散,脸色苍白,将剑扔给莫副将,蹙眉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伸手扶住萧晴的肩膀,低声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
薛呆子十分纳闷儿,昨夜为了让阿晴睡得舒服,自己睡在塌下;怕阿晴受凉,半夜起来又给她加了一张锦被。可今早,却见她一张脸苍白的紧,连着她露出的手也甚为冰凉。
萧晴咬着嘴皮儿摇头:“无碍。”昨日来了葵水,身子本就弱,还奔波劳累了一日;等到晚上入睡时,腹部疼的钻骨,怕吵醒将军,她咬着嘴皮,一夜也不敢翻身。
“此番父亲来,定不是来看我的;他虽是我父亲,将军也要小心些。”萧晴顿了顿,又说:“将军,在去见父亲前,你能不能先下聘礼?将你我大婚之日,定好。我担心见着父亲后,我二人婚约有变。索性现在便将日子定死,谁也不许违背婚约。”
薛辰逸不知她担忧什么:“下聘礼也得等到见着你父亲才好,不然他老人家说我这个女婿,不懂规矩。”
萧晴拽着将军的胳膊,坚决道:“从父亲五岁离家开始,什么事儿皆是由我自己做主。将军,若您真愿娶我,天地为媒。”她从莫副将手中夺过将军的宝剑,又道:“以宝剑为聘。”
作者有话要说:阿晴儿这是恨嫁的节奏,为了保护将军!阿晴也是拼了。。
☆、第35章 婚前
“将军,您若真愿娶我;天地为媒;宝剑为聘。”萧晴定定瞧着薛辰逸,脑子已成了一团浆糊,
她心道:父亲来信都;绝不仅仅是为了来看我;定然是想取将军的命罢?我这便同将军定下婚期;我偏不信;阿爹会忍心害我夫君?
晌午薛辰逸设宴;招待萧父;此番萧平一人前来;一身布衣;也没带什么兵刃。
薛辰逸以宝剑为聘,定下两人在七日后完婚;依着萧晴现在的身份,应当是坐在将军身侧的。席上她毕恭毕敬的替薛辰逸斟酒;萧平见女儿如此殷勤地伺候薛辰逸,心中既不满又心疼;他萧平的女儿,不该如此卑微,亦不该伺候人!
薛辰逸拱手对萧平道:“萧老将军,晚辈有一事相告。”
萧平脸色不见得好,道:“洗耳恭听。”
放下手中纹饰华丽的青铜酒樽,薛辰逸微微挑眉:“我同阿晴已定下婚约,七日后大婚;伯父这遭来得也正好,可为我们证婚。如今兵荒马乱,我二人情况又相对特殊,婚礼便一切从简。待回了东齐,再给阿晴补一场盛礼。”
萧平握着酒樽的手紧了又紧,粗糙黝黑的手背青筋暴起,腮帮子紧紧鼓着,却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心里当真是又痛又闷:小晴儿,你还在怨阿爹么?这些年阿爹对不住你,将你留在东齐帝城,让你孤零零得漂泊这般多年。阿爹能补偿你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席上萧晴脸色痛苦,薛辰逸看在眼里,几番劝她回去休息;萧平也见小晴儿脸色不大好,当是薛辰逸欺负了她,怒道:“薛将军便是这样照顾我女儿的么?”
萧晴不打算在席上开口,想让父亲觉得自己对他有怨,以此引起父亲心中愧疚之感;父亲的愧疚感越深,对薛辰逸这个女婿自然会更好。
从开席,她便对父亲冷冷淡淡的,偏父亲也“中计”,见着小晴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心里甭提多急。
直到宴席结束,萧晴也未曾开口对父亲说一句话。萧平心里发苦,偷偷觑了眼闺女,到喉咙口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下席后,莫副将带着萧平去厢房歇息,因萧平是陵军大将军,底下的人将萧平盯的格外严,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去厢房路上,萧平越想心中越不舒坦,拽着莫副将便问:“小女可是身体不适?哪里不适?可有大碍?”
“许是阿晴姑娘近日照顾将军,过于劳累。”莫副将也是这几日才从将军口中得知,原阿晴姑娘是萧平之女;两人成亲,两人身份却为不妥,两军对垒,若日后将军同萧平战场相见,岂不乱了套?除非,萧平愿归于将军麾下,父女两皆为齐军效力。
“小将军,可否让我去看看女儿?”萧平声音亲和,尤其是唤那声女儿时,父亲柔情尽显而出。
莫副将替他推开厢房门,微微颔首,恭敬道:“将军吩咐,您奔波至此,定然疲累,让您老好好休息。”
这不明摆着不想让他见女儿么?萧平进屋,坐在案前饮了一盏茶,浇了浇心中火气。陵王此次吩咐他来,是取薛辰逸命的,可现下女儿就要嫁给薛辰逸了,他又当如何处理这事儿?
陵王之命不可违,亦不能伤了女儿的心,这真真是个难题!他此番前来,虽被薛辰逸奉为上宾,门外却守着军卫,使他行动颇为不便;连着出门散散步,也有人跟着。
***
萧平在屋子里闷了整整两日,实在沉不住气了,便在后院随意走了几步;这两日他想见女儿,却一一被拒,他叹了口气,暗暗摇头:这回陵王可是小看这位薛将军了,他不仅没对我爱屋及乌,且拿我当犯人守着;都来这两日了,小晴儿都没来看过我!难道小晴儿是在生我的气?五日后小晴儿同薛辰逸成亲,届时,我这父亲又当如何自处?当真烦恼!烦恼!莫不是要我急白了头发,小晴儿才肯来见我?
萧晴身上葵水未退,腹部也愈发疼痛;薛辰逸吩咐军医熬了糖水给她喝,可疼痛感依然不减;
起初见阿晴手脚冰凉,疼得那般要死要活,他只当阿晴是中了什么毒,急的他差点儿没一剑砍了军医;偏萧晴自个儿也不好意思说,军医常年随军,替男人治病,见晴姑娘来了葵水,一时竟不知怎么告诉将军;偏偏薛辰逸闹着要弄清楚,用刀架着军医的脖子质问。
军医在将军“淫威”之下屈服,一五一十交代了;军医一口文绉绉的解释,薛辰逸哪里听得懂?这才去求助莫副将,问道:“副将可知,葵水是何物?”
莫副将觑了将军一眼,神色颇怪,顿了好半晌才一一给他解释;莫副将见将军还是似懂非懂,想着将军几日后便要大婚了,索性讲得通透了些,听得薛辰逸脸上一阵阵滚烫。临走时,他又塞给将军一本小册子,用粗布严实包裹着,且再三嘱咐将军:“不可给他人看见。”
可薛将军偏偏是个正直过头、缺了心眼儿的,全然没将那册子放在眼里;回房后,也就随意扔在了书案上,只顾着照顾他的阿晴去了。
这两日萧晴不见父亲,却是想吊着父亲,让他愧疚。掐指算着也差不多了,喝过糖水,她才对薛辰逸说:“将军,过会儿我去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