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婚后 作者:墨路天涯(潇湘2012.11.17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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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首长。”
　　“你啊，几岁了？还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凡哥哥戳了戳我的额头，我顺势攀住凡哥哥的脖子。
　　“嘿嘿，谁让你老是叫我‘丫头’，还不是配合你嘛！”
　　“好了，就你有理。进去吧，别受凉了。走吧。”
　　“哦，知道了。唠叨死了，真像我爸。”
　　“你爸就你爸吧，记得‘爸爸’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长大不容易，要孝顺‘爸爸’哦。臭丫头！”凡哥哥突然一把抱起了我，抱着我进屋去。“别动，‘爸爸’老了，没力气，可不确保你乱动不会把你摔下去。”
　　我就势窝进了凡哥哥的怀里，攀着他的脖颈，傻乎乎地看着他。“丫头，看看，满意吗？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说出来我让人来改。这双拖鞋怎么样，喜欢吗？”进了屋子，凡哥哥放我下来，拿出一双咖啡色的毛绒棉拖，蹲下身子帮我换鞋。
　　“我自己来。”六年了，当这些甜蜜的往事重演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紧张，这样的幸福时光能延续多久。也许是之前的那么多年一直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凡哥哥的宠爱，到了时间该结束了。佛说，人生而平等，生生世世都是报应。现在，我不能再那样理所当然地享受幸福了，如果这一世我得到的是善报，那么我想把这善报好好保留着。我蹲下身，伸手解鞋带子，碰到了凡哥哥的手指。凡哥哥握住了我的一只手指，在指腹上轻轻地捏揉着，空气默默地流转着。
　　“还是我来吧。”凡哥哥继续帮我解着鞋带子，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落寞。我弯着腰，收回了手，看着他认真地帮我脱鞋，然后换上毛绒拖鞋，一刻都不想错过。“好了，进去看看吧。”
　　“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镂空雕花的白色木制门，隔开了客厅与厨房、餐厅。来到客厅，整个墙面以白色为主色调，一展从蓝渐变为白的水晶吊灯。北面的墙面正中成一个巨大的方形，红色的主背景，嵌着一个巨大的电视机。一个咖啡色的小长桌摆设在电视下方。我身边是淡咖啡色的沙发，棕红的木质茶几。整个客厅融合了现代和古典的气息，可这不正是我初中毕业时幻想着的家吗？凡哥哥竟然一直还记得，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模一样的将我的梦想打造成为现实。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凡哥哥竟然做到了。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房子的所有布置了。
　　追寻着记忆，一间一间地看过去，就像我在这里住了千百年一般，在哪个角落放了什么东西我都一清二楚。“凡哥哥，你——”眼泪爬满了我的脸，带着泪看着凡哥哥，有感动，有疑惑。
　　“满意吗，丫头？”凡哥哥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从后面抱着我的腰，手指把玩着我披散开的发。
　　“你什么时候弄的？”
　　“回国前。还记得六年前我离开你的那天说过的话吗？我说过一定为你打造一个属于你的王国，一定。”
　　“凡哥哥！”我侧转了身体闷在他怀里掉眼泪，凡哥哥这样用心计划我们的未来，可我还是负了她。这一刻，我告诉自己不管将来如何，我只愿现在守着凡哥哥，顺着自己的心，顺着命运的安排走下去。
　　“小笨蛋，感动了？别哭了，来，我看看是不是变成大花猫了？”凡哥哥说是这么说着，可也没有什么行动，依然抱着我。
　　“哼，谁是大花猫了？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都快老了。”
　　“老了？我看看，有皱纹没有？老了可不行，我还年轻着呢，你怎么能老了呢，谁来陪我？”我钻出凡哥哥的怀抱，胡乱抹了下眼泪，撅着嘴。
　　“有了，你看这里这里，都是皱纹。”我锁着眉头，指着额头上的“皱纹”撒娇。
　　“还真是，那怎么办呢？我可不想要一个老太婆。”
　　“不想要也得要，你甩不掉了，大不了把你变成小老头，看你还敢嫌弃我。”我伸手捏住凡哥哥的脸颊，拉扯着，给他进行“变脸”运动。凡哥哥一掌拍下我的手，来捏我的脸颊，由于一直有些婴儿肥，所以脸上肉嘟嘟的，一捏就捏住了，不像凡哥哥的脸老是捏不住“打滑”。
　　“还是这么肥嘟嘟的。”凡哥哥笑着说，看我要变脸色了，又马上改口，“不过我喜欢，小老太太。”我转过身不想理他，太无耻了，都说女人的脸比翻书还快，我看着男人一点都不赖。“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小脸都涨红了。”又很顺手地捏了捏我的脸颊。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和凡哥哥在一起，总是让我不自然地回到小女孩似的纯真年代，要是纯粹的听我们两的对话，绝对以为是大哥哥和小妹妹的交流。此刻，凡哥哥丢开了商场上一贯冷厉冰山的表情，那是属于王者的至高临上之感，我喜欢他那时的魅力，一个男人成功却淡然的魅力，但是我更喜欢他现在和我一样“傻呼呼”的脸。
　　“好好，没有就没有吧，我的公主。饿不饿，出去吃饭吧。”
　　“不要，我要吃你煮的。”凡哥哥就是传说中可遇而不可求的现时代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个——锅碗瓢盆一概不全，现在买好像也来不及了。”凡哥哥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
　　“你回来以后一直没回来吃过？”凡哥哥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头。
　　“这里是为你准备的，你都不在了，我回来触景生情啊。”
　　“我——对不起，凡哥哥，我——”
　　“好了，不说这些了。小丫头也知道放我鸽子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不准再离开我了。”
　　“嗯。”我在凡哥哥怀里又呆了一会儿，闷闷地说，“那去哪里吃呢？我不想出去了，累死了。”
　　“那叫外卖？”
　　“不吃，油腻。我是病人，你得照顾好我。”
　　“我出去买带回来？”
　　“不要，你不准出去，陪我。”我霸道的胡搅蛮缠着凡哥哥。
　　“我的姑奶奶，那怎么办？我看以后我有一段时间要忙了。”
　　“忙什么？”
　　“修炼茅山道术。练好了我们的晚餐不就是几句咒语的事情。”胡闹了好一会儿，我还是不想出去，可是也实在饿了，不得不出去填填我的胃。不过，也许是我的幸福时光再次降临了，嘿嘿，想什么来什么。刚走出院子，就遇见了程阿姨，不，是我妈妈。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你们还没吃吧？我做了点吃的给你们送过来。”凡哥哥伸手接过妈妈手里的的两个保温盒，似乎分量还不轻。
　　“程阿姨，清墨，先进去吧。”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先走了。”说着就钻进了车里，像有什么追着她似的。夜晚的秋风已经有了寒风的刺骨之感，可是这个夜晚我却觉得特别的温暖。妈妈那么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为了给我们送晚餐，连进都没进去又走了。一滴泪珠悄悄地从眼眶里滚落，黑夜无声地替他掩饰了那一刻存在的踪迹，一阵秋风吹过，销声匿迹。
　　“妈，路上小心。”我对着远去的车子低声告别。路灯暖暖地照射着路面，车子消失在前方的一个转弯口，我呆呆地站立在那儿，秋风扫起落叶，才惊觉站了很久，凡哥哥提着保温瓶默默地陪着我。
　　“进去吧。”我双手挽着凡哥哥的手臂，一起回去了。妈妈真的煮了很多，四菜一汤，山参乌骨鸡，红烧猪蹄，山药炒菠萝，油焖竹笋和青菜金针菇汤。打开保温瓶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应该是一做好就马上送过来了。
　　“程阿姨对你可真用心，便宜你了。叫一声‘妈’赚回来这么多。”凡哥哥一边把菜拿出来放好，一边玩笑式的调侃着我。我有些闷闷的，刚刚的那一幕一直在我心头萦绕着。我之前轻生究竟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那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人，我却不负责任地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不止没怪我，还对我加倍的好，我怎么能不感怀，不感谢上苍给了我那么多的幸福。是的，以前我真是瞎了，看不到身边的这些人，认为我的想法就是别人的看法了。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好好活着，过我的“小公主”生活。
　　那天后来，我和凡哥哥撑着肚子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了，凡哥哥还说“三天不用再吃了，有望成仙成佛”。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六，凡哥哥不用去上班，就陪着我去了爸妈家，爸爸和几个老朋友出去钓鱼了。而我和凡哥哥，自然难逃一顿好吃好喝，按凡哥哥的话来说这样我们应该可以一星期不吃了。
　　“之凡，墨墨，来，吃水果。”饭后，妈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我站了起来，接过妈妈手里的水果盘放下，拉着妈妈在沙发上坐下。
　　“妈，你坐一下吧。你看，我们来了以后你的脚有没有停过？再这样，下次我们可不敢来了。”
　　“好好，妈坐这里，家里太冷清了，你们来了，妈心里高兴。”妈拍着我的手说。
　　“程阿姨，我们会常来的，坐着就有吃有喝的我们肯定常常过来。到时候程阿姨你别嫌我们烦了，经常来蹭吃蹭喝。”凡哥哥笑着，剥了一颗橘子塞我嘴里来。我闭着嘴巴，瞪着凡哥哥。
　　“不烦不烦，我巴不得你们住家里呢。你看看，你们两个都这么瘦，要好好吃胖点。”
　　“妈，嗯——”凡哥哥趁我开口之际把一瓣橘子塞进我嘴里，“我不要吃了，撑死了。”
　　“程阿姨，给。”凡哥哥把另外一颗刚剥好的橘子递给妈。
　　“好，谢谢。之凡，你也吃啊！”
　　“程阿姨，我真的吃不下了，今天是一餐当三餐吃了。”凡哥哥说着，一手又剥开一瓣橘子往我嘴里塞。我握住了他的手，掰回他的胳膊，送他嘴里。“程阿姨，我真的吃太饱了，和清墨去外面散散步消食。”凡哥哥也不等我答应，就拉起我站起来往外走。
　　“好，去吧。晚饭前回来啊，晚上你爸爸也回来了，一起吃个团圆饭。”
　　“妈，我知道了。可是你别准备那么多了。妈，我们出去了。”和妈妈打了个招呼，我和凡哥哥沿着路缘瞎逛着。这样的感觉真好，手牵手随意的午后散步。以前，我总是静不下心来这样静静地走走，喜欢拉着凡哥哥到处玩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反而爱上了平静的生活。宁静间自有一种温情脉脉流转着，细水长流。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江边，午后的江边不像刚刚一路走来那样安静，反而非常热闹。三三两两的画家带着画板，坐在小板凳上，有的在临江描摹，有的在赚点外快替人画像。各种小摊子密密麻麻地沿江而摆，更是有一间帐篷式的临时咖啡厅，几把有点破损藤椅露天摆放着。身边时不时地传来叫卖声，很有小时候在老家时那种赶集市的味道。一堆堆年轻的情侣或坐在露天咖啡厅，说说笑笑，或在摆着各种pose拍照，或一动不动的坚持着请那些画家画像，甚至有几对大胆的靠着栏杆拥吻。
　　“羡慕？”凡哥哥突然从我身后把头伸到了我面前，被吓了一大跳。
　　“我······”刚开口，凡哥哥的唇就贴上了我的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张距离我不到一厘米的脸。这大庭广众之下，凡哥哥在做什么，羞死人了。我举起手想推开他。凡哥哥双手搂上了我的腰，紧紧地按着我，更加缩进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下，真的是一点缝隙都没有了，我们两个像连体婴儿似的。
　　“乖，把眼睛闭上。”
　　“我，嗯——”凡哥哥开始用力地吻我，惩罚性地啃咬了一下。我的心里麻麻痒痒的，但实在感到害羞，眼睛在有限的范围内四处乱瞄，总感觉大家都看着我们。凡哥哥依然投入地吻着我，甚至在我嘴里胡乱“搅动”着。“啪”的一声，闪光灯在脸上闪过，凡哥哥也停下了继续吻我，转过头朝闪光灯的方向看过去。
　　“两位，不好意思，看你们这么甜蜜，俊男靓女，我就忍不住拍了。不好意思。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可以马上删了。不过真的很美，删了可惜了。”那个少年脖子上挂着相机，向我们道着歉。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摄影爱好者，没有什么恶意。凡哥哥看了看我，征求我的意见。那少年看我们两都没有说话，以为我们不同意。“这张是我今天拍的最好的一张了，我还想请你们同意参加L市的摄影比赛。你们考虑看看好吗？真的非常棒的一张照片。”语气很是焦急与可惜。
　　“你拿过来给我们看看。”
　　“好。”少年朝我们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跑着一边拿起相机调出照片。“你们看，你们看。”少年捧着相机给我们看他的得意之作。我和凡哥哥一起凑过脑袋，少年还在一边评论着这张照片。海天相接的远景，一飞而过的白色鸟群，我和凡哥哥在江边的护栏边上紧紧拥吻。从他拍摄的那个角度看，我想闹着别扭的小姑娘似的，而凡哥哥以吻安抚着我，自然纯真。我刚刚才恢复过来的脸色又红了起来，虽然拍得很好，可是这——这被人拍照拥吻，我还是不好意思。
　　“拍的不错。”凡哥哥抬起头说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见，我老婆同意就行。”凡哥哥贼兮兮地朝我挤眉弄眼，把问题推给了我。可他刚刚说什么？“老婆”？我什么时候嫁给他了，就知道占我便宜。
　　“美丽的姐姐，让我留下来好吗？将来得奖了，荣誉同你们一起分享。要不，请你们吃大餐表示我的诚意？”
　　“你这么有信心能得奖？万一没得奖，我们不是既没有荣誉可以分享，又使照片流了出去，怎么算我们怎么吃亏啊。”我突然起了逗逗这个少年的心思。
　　“不会，一定能得奖的，姐姐你相信我。我是一名拍客，世界各地环游拍下各种美丽的瞬间。我已经有许多动人的刹那拍摄下来了，这些刹那的回忆都有一段美丽的故事，许多我都收集好了，在照片下附上了这些故事。我把这个电子版送给你们吧，让我保留下这张照片好吗？”这个交换有点厚重了，少年纯真的眼神恳求着我，我都不好意思继续逗他了。
　　“哦？你现在又带着这些吗？能让我看看吗？”闲闲地站在一边的凡哥哥突然插话进来。
　　“嗯，带了一本故事集，其他放在家里。”少年陶着背在身后的包包，“就是这个，给。”凡哥哥接过他所说的故事集，翻开，第一页是一位身穿藏族服饰的姑娘站在雪山顶上唱歌，朝阳落在雪山上，白与红的映染，是整张照片看起来无限的静美但又不失飘逸之感。照片下是一段优美的文字，用标准的楷书书写着：你站在尘埃看雪山之巅，她站在雪山之巅看你，朝霞迷蒙了你的眼，你迷蒙了她的梦。卞之琳的《断章》改编而成，让人看了就想知道故事的全部。“故事我写在照片背后了，如果碰到能看懂故事的人，我就拿出来送给她。如果看不懂，我才不给呢。”
　　“那你怎么舍得给我们一本了？你认为我们能读懂这些故事？”我好奇地问。
　　“能让我拍出那样的照片的人肯定能懂得这些故事的。”少年说的很坚定，“故事需要有心人看了才是故事，否则就是谣言讹传。”
　　“呵呵，那我不用心看都不行了。”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和我换了？”少年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嗯，我喜欢这些故事。谢谢你的故事集了。”
　　“哦也。”少年兴奋地跳了起来，同时收拾着他的包包。
　　“你叫什么名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