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反派皮的一百种方法 作者:种昼(晋江vip2013-11-17正文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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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琰很好。她只见过她几次却很喜欢。当初在钟灵山顶看着她和骆习航一身白衣翩翩而来的时候,便觉得他们很相衬。
她本来就已晚了一步了。如果之前她鼓起勇气问了骆习航突然被神雷劈的原因,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后悔的事又多了一件。
眼前越来越模糊,越眨越模糊。她本来好好的,好得不能再好!神经病的苏白莲!为什么要提那三个字?
花娉抬头,满脸泪痕,恨恨的目光透过模糊水光直瞪向苏良:“苏白莲,你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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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娉还没有成长为所向披靡的凹凸曼之前;辛卯年六月初五酉时便要来了。就在明天。
那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骆家长子骆习航,迎娶同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徐家独女徐琰的良辰吉时。
武林中人对这段郎才女才并且郎貌女貌的姻缘皆颇为看好。
骆少侠之优秀江湖有目共睹;本是武林四大世家之末的骆家也因他而有崛起之势;而徐家本是武林第二世家;且人丁也向来是四大世家中最兴旺的;可惜到了这一代,本是最被看好的长子徐冀英年早逝;次子徐其不学无术不成气候,三子四子为孪生;如今皆年幼;其他旁族末枝也无突出之辈。所幸这独女徐琰天资聪颖;根骨绝佳,年岁虽轻却成熟大气,堪称优秀,为徐家撑了不少颜面。
如今金童玉女的二人结合,除了某些心碎的年轻女侠以及另一些神伤的年轻少侠,武林之中皆是交口称赞。况且又是两大世家联姻,作为近来衰事连连人心惶惶的江湖之中难得的喜事,自是十分轰动。
只是他们热闹他们的、轰动他们的,清霄地宫里却比往日要安静得多,随着六月初五的临近,地宫里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压抑。
因为他们的假宫主作为“某些心碎与神伤”的类别里的一员,虽然在真宫主的刺激下,终于勉强恢复正常的进食与作息了,可惜依旧心碎与神伤,并且更加厌恶戳穿她心碎与神伤的真宫主。
所以他们的真宫主也因此而面色一天比一天黑上几分,以至于往日因教中事务来往宫中之人一时间少了大半,能不来便不来,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住于地宫中之人则皆是小心翼翼,能藏则藏,能躲便躲,能不喘气就绝不呼吸。
就这样一直憋到了六月初四。
比起苏良,除了那一天失控的眼泪,花娉的脸色始终平静。这一刻,她也依旧平静地再一次盯着这张设计完美的喜帖。这是骆美男发给她邀她去参加喜宴的。
花娉想,肯定是骆美男跳过了好人卡直接发炸弹,她才如此难以接受。没有给他发好人卡的机会,她表示十分遗憾。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花娉盯了那张美观的炸弹很久,直到眼睛又开始发酸,然后终于起了身,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骆习舞才遇害没多久,她看到了他有多悲伤,如今难得有件喜事,她觉得她还是该去祝福一下,顺便让自己更加直观形象高效地认清现实,追悼追悼逝去的初恋。
应该……不是很难。
只是,挑衣服似乎挺难。这件太艳,会抢新娘子风头,扔;这件太素,不喜庆不吉利,扔;这件勉强还行,可是她得戴人皮面具去,和那张脸不太相衬,扔;这件不够庄重,再扔;这件太庄重,继续扔……
花娉翻遍了所有的衣衫也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最后坐在满地花花绿绿中发呆。清霄宫不是挺有钱的么,怎么他们家的吉祥物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找不出来呢?福利待遇真是太差了,一点都不人文主义,这样是发展不长久的!不过……魔教发展不长久似乎倒是江湖幸事……
花娉坐在衣服堆里发了半天呆,最后起身决定去找万能的觅宁帮忙,不想刚拉开房门就见正举起手要敲门的苏良。
花娉微愣了一瞬。骆、徐两家联姻,苏家似乎也挺忙,苏白莲已经有几天没在她面前晃悠了。
花娉微顿了顿后无视苏良踏出房门,和他擦身而过。
苏良一僵,却在看清房内一片狼籍的景象后眸光顿时沉了沉:“站住。”
花娉不理他继续前进,苏良面色不变眸光却更深了几分,也不再言语,直接跃起拎了她回来,又重新扔回了房内。
“你打算去参加婚宴。”苏良扫一眼满室乱七八糟散落的衣衫道,用的肯定句。
被苏良扔到软凳上的花娉面无表情地重新站了起来,继续无视他打算再次走出房门。她倒也不是故意气他,只是真的懒得和他说话,她认为和变态实在没有沟通的必要。
“你就是找遍整个曜国,也找不出你觉得能穿出去参加婚宴的衣裳。”苏良在她身后缓缓道,顿了片刻后声音沉了几分,“明日你根本就不想去……或者说,如果要去,你想穿的其实只有凤冠霞帔。”
花娉终于停了脚步,沉默了一瞬后缓缓回头,看向苏良,依旧面无表情,眸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反感:“苏白莲,你果然很讨厌。”花娉停了停,又补充道,“越来越讨厌。”
苏良手掌一紧,眸光闪动,瞪着花娉,怒意与不知名的情绪奔涌。
花娉看着他愤怒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模样,不由觉得可笑,一直努力控制住的情绪又忍不住开始翻腾:“你真的闲得蛋疼吧?当蛔虫很好玩么?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吗?很有优越感对不对?看着别人纠结难过很有趣很开心是不是?对了,你向来最喜欢看热闹,如今我这个热闹是不是更好看了几分?”
花娉越说越激动,瞪着苏良的双眼隐隐又浮现水光,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她向来认为人心易转,比如她自己就很善变,所以曾认为为短暂又飘渺的爱情心碎难过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并且神经病的事情,却想不到现在自己也无法控制地神经病了。
可是,她再神经病也不想被另一个神经病看热闹。
苏良看着花娉眼中就要凝不住的水光,眸中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突然闭了闭眼,首先移开了视线。再睁开时已眼中已恢复了平静,也不再看花娉:“我本是想来提醒你,如果后悔……到明日酉时之前你还有机会。”
苏良说完便转身离去,花娉在原地静了一瞬,然后突然上前,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之后眼中盛着的水光终于滚落,无力地背靠着房门下滑,跌坐在地,抱起双膝,将脸埋入腿间,挡住了满脸泪容。
机会?搞破坏的机会么?她的确曾恶毒地想过。她纵观的那些狗血剧中有无数明里大闹或暗里破坏婚礼的有效方式,甚至今早她还在想要不要带斤把迷药过去悄悄溜进厨房。
可破坏了又如何,她能让骆习航爱上她么?而且,虽然她自私贪心又小人,却也希望他能快乐。谁都不会开心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只是……她好难过,非常难过。神经病的苏白莲又说对了,那该死的婚礼,她根本一点儿也不想去。
花娉靠着门将自己蜷缩得更紧,眼中泪水不停滚落。
虽然她的确挺没用,可如此多愁善感实在不像她。也许,她哭一哭就好了,哭完了或许就能长成凹凸曼了。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哭过了。
花娉如此想着,终于不再压抑地呜咽出声,然后越哭越无法控制,终成放声大哭,难过之音透过厚实的门板也能传出很远。
只是她不知道,她以为已走掉的苏良正静静站在门外。眸光难辨地盯着门板,神情沉静,袖中收起的拳却随着花娉越来越大的哭声而越握越紧。
花娉哭了多久,苏良便在门外站了多久。直到房内已沙哑的声音终于渐小,苏良眸光一沉再沉,然后突然广袖一甩转身跃起,离开了地宫……
六月初五。
花娉终是没有去参加婚礼。昨天哭得太累,不知什么时候便靠着门睡着了,也没人来喊她,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腿也麻了脖子也扭了眼睛还肿得像核桃。
花娉摸着睡得僵硬的脖子歪了两歪,再捶了捶麻掉的腿,最后眨着红肿的双眼很是受教地感慨,原来哭也是个技术活,瞧她技术不熟练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了,略坑爹啊。
不过也好,这副模样肯定是出不了门的,也省得她为去或不去而纠结了。嗯,改天再去道喜,就跟骆美男说她被苏变态打肿了眼出不了门没去成就行了。
很好,就这么决定了。花娉突然觉得有些饿,她似乎很久没有过饿的感觉了。
花娉对着有跟没有差不太多的铜镜理了理仪容,然后走向门口打算去觅点食。
不知离酉时还有多久,不过婚礼这种东西不管在哪个时空哪种风俗之下都挺复杂,特别是对有钱有地位的人种来说,想必骆美男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哦不行,他都是别人夫君了,以后还是别叫骆美男了,太不端庄了……
花娉十分端庄地这样想着打开了房门,一开门,又撞上抬手正要敲门的苏良。
花娉再次愣了愣,苏家公子也能不去么?不过她略带意外的目光在转到苏良肩上时就更意外了。
已经白衣很久的苏良此时不知为何又换回了一身高调的红,而他肩上还扛着另一个更红的身影。虽然头朝下尚看不清脸,可那身形……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花娉眼角抽了抽,她一定是看错了。
花娉将视线重新移向苏良,可苏良却面容冷冷,也不看她,随手将肩上明显被弄晕的人狠狠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听来就疼得很的闷响。然后一语不发地扬长而去。
花娉眼角再抽,顿了顿,将视线缓缓移向地上的人影,果然眼熟得很——正是一身大红喜袍的……骆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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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娉静静看着地上的骆习航;直到良久之后,最初那一刹那奔涌的所有情绪都渐渐归于平静;才慢吞吞地走到他边上蹲了下来;思考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里这个一身喜气洋洋的骆美男;哦不,骆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清霄地宫里。
骆习航晕得十分安详,即使被狼狈地扔于地上也依旧丰神俊朗。
“骆大哥。”花娉戳了戳;骆习航毫无反应;顿了片刻又摇了摇;依旧没有反应。
要不是他平稳起伏的胸口,她八成会以为他已经挂了。清霄宫的迷药效果果然不错,她脑中曾经一闪而过的计划还是很有可行性的。
只是,想不到她没动手,苏白莲最后倒是去实行了这个计划。虽然意外,不过以苏白莲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热闹心理,又做出点什么神经病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实施完了还将成果扔到她房里是什么意思?
花娉抬头四下望了望,这夜明珠全亮说明上头日头正好,离酉时应该还有段时间,他们飞来飞去的快得很,如果弄醒了他说不定还赶得上吉时。
不过……她其实一点也不希望他赶得及。反正做坏事的是苏白莲,骆美男,哦不,骆大哥结不成婚也不是她的错吧?花娉这样想着,却还是十分不情愿地起身,十分不情愿地拿起了桌上的瓷壶。
壶里的是放凉的茶,说不定能弄醒他。
就在花娉提着半壶凉茶慢吞吞重新走到骆习航身边蹲下时,离开的苏良突然再度出现。如疾风般掠了进来,抿着唇面色沉沉,如之前一般一语不发,拎开蹲着的花娉,然后拎起骆习航随手一把扔了出去,再度发出壮烈的一声闷响。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花娉提着半壶凉茶呆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苏良接着“砰”地关上了房门,原地顿了顿后转过身,缓缓走向她。面色沉沉,眸光比夜色更深。
未曾见过的神色让花娉本能地觉得危险,不由自主便朝后退。
苏良却一步步逼上前,直到花娉退无可退,后背抵到了冰冷坚硬的墙壁。
苏良微俯身,俊颜离花娉仅寸余,墨瞳紧盯着花娉显出慌乱的大眼,气息萦绕她唇间,缓缓开口:“花娉,我后悔了。”
什……什么?花娉不明所以,却觉得此刻的苏白莲如同她刚穿来时见到的那般,让她无比畏惧,忍不住很没用地抖了抖,腰一弯、身子一缩便想从侧面溜走,却被苏良眼疾手快地揪住。
一声脆响,花娉手中的瓷壶落地,飞溅的凉茶沾湿了二人衣角。苏良紧攥着花娉手腕将她制于墙壁之上,再度贴近,间隙比之前更小。
动弹不得的花娉更为慌乱,呼吸也略显急促,闭了闭眼掩饰不安,然后吸了口气力图保持镇定,冷冷开口:“苏白莲,你这回又是抽的什么种类的风?”
冰冷的语气让苏良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然后又很快恢复深沉,面容再微俯几分,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盯着花娉试图掩饰不安的双眼,再度开口:“我说,我后悔了。想了想,还是变态比较适合我。”
……所以说,你只是想告诉我你突然觉悟了?
花娉拢起眉心,正要开口,苏良却突然垂首,温热的双唇就这样狠狠贴了上来,毫不温柔地啃咬研磨着花娉柔软而微凉的双唇,同时伸手覆上她因惊讶而瞪得圆滚滚的眼。
唇齿间莲花般的清香之气让花娉在片刻的呆愣之后反应过来,被覆上双眼后的黑暗让感观更为清晰。
苏白莲在吻她!这个惊悚的事实让花娉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开始拼命挣扎,却发现苏良的力气大到她根本无法抵抗。花娉上身动弹不得,试图提膝攻击苏良,却被他轻巧闪过,再贴上前以膝将她的腿也制住。
花娉的挣扎不但徒劳反而让苏良的呼吸更为急促,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吻,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仿佛欲舔去她唇上凉意,让它染上他的温度。
花娉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越来越急促,怒意和惧意盈满全身,张嘴欲咬却被苏良侵入口腔内,舌尖扫过齿龈,然后在她合上贝齿前及时离开,终于离了她的唇瓣。
花娉面色绯红,大口地呼吸,狠狠瞪着苏良。
苏良也在缓缓平稳着呼吸,无视花娉愤怒的视线,盯着她因红肿而分外艳丽的双唇,瞳色更深了几分,而后终于移开视线对上了花娉双眼,突然勾起了嘴角:“我果然比较喜欢当变态,让骆习航见鬼去吧。”
想到骆习航在她房内,即使是他自己扔的,也让他忍不住升起劈了整个地宫的冲动。
苏良伸手抚上花娉的脸,拇指指腹抚过她红肿的双唇:“我怎会有如此愚蠢的时候?宫主你向来顽强且贪生怕死,想来哭个几回又能生龙活虎了,就你这脸皮厚度,骆少侠不会喜欢的,宫主还是早些放弃的好。”
苏良顿了顿,面色似乎突然隐隐红了几分:“不过,苏某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
苏良话未说完,花娉却突然张嘴,一口狠狠咬上了苏良不肯移走的拇指。
苏良因突然的痛意而停了声,眸光微闪了闪,神情却没有变化,也没有试图抽出手指。
花娉用尽力气,将她全部的愤怒发泄在这一口上,咬到口中溢满浓浓的血腥之气也不愿松口,挑衅地怒视着苏良。
他喜不喜欢我关你屁事?我放不放弃又关你屁事?神经病你抽次风老子两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老子咬死你!咬死你!
方才的惧意也跟着全部化为了怒意,花娉眼一眯愈加发狠,直到听到“嘎嘣”一声响。
花娉一滞,理智回笼,眼角一抽,面皮一抖,僵了僵后缓缓松了口。
刚刚……好像是……指骨……断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