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李白-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唯希将眼眯开一条缝,一道刺眼的光闯入她的视线,企图将她的眼皮撬开。
她将头转了个方向,躲开光线,待双眼慢慢适应,才转动眼珠子四下打量了一番,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颇为讲究的雕花木床上,轻纱细软将她环绕。
而这间屋子,布置得简洁雅致,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品味。
彻底清醒,她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眼。清亮的光线透过白色窗纸照进屋内,窗外的鸟鸣声提醒她,现在的时间是早晨。
她这是在哪?
突然间,身体下坠的感觉从她脑中翻涌而出,触动了每一根神经,她想起自己掉下山崖时的情景,不禁心悸。
可那明明是黄昏时分发生的事,而现在是早晨,难道说她得救了吗?
她想到李白和小五,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于是快速掀开柔软如羽翼的暖被下床,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希走到门口,刚要开门,门却先一步被人从外嘎吱一声推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子,出现在青色晨光中,手中端着茶水和诱人的早点。
看见唯希,她朱唇轻启。
“你醒了。”
伴着毫不客气的言语,她迳自走了进来,将茶水和早点搁上红木圆桌,动作有些粗鲁,与她的打扮极不吻合。
唯希看着她的动作,直觉以为自己招惹到她了。可她明明不认识这女子,应该不会与她有什么瓜葛才对。
“那个……请问……这里是客栈吗?”她声音极不自然地问道。
“什么客栈呀。”女子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唯希,语调嘲讽。
这下唯希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她是真的没有得罪她吧?
可眼下,比起这些,她更急于想要知道自己在哪,还有其他人的情况。
她想向这女子询问,不过一看到她那一脸不和善的样子,她就问不下去了,于是打定主意,自己去找。
唯希惶惶不安地转身出门,迎面就撞在一堵肉墙上。
“啊哟……”她轻叫一声,又忙不迭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她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头,并抬起头。
一缕似曾相识的浅褐色头发,首先映入眼帘,危机感悄然升腾,再往上看,她的心脏几乎因猛烈加速,要穿破胸口跳出。
“啊……啊,啊……”
唯希惊慌得舌头打结,像蟑螂似地逃窜,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间屋子没有地方可供她躲。她跳到圆桌后瞪着来人,额头上冷汗直冒。
那门口的高大身影,一头长长的浅褐色头发披散胸前,晨光随他发丝的自然弧度流动;琥珀色的性感明眸,此刻正因唯希的过激举动而困惑;轮廓明显的薄唇,不经意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拓耶格雷双手撑在门柱上,心情极为不爽。
他大清早的来看她,而这可爱的女孩子就这么讨厌他?以至于要用这么夸张的反应来打击他吗?打击他这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
他还满心期待她会有一丝惊喜,虽然他早就有预感,自己可能是在作梦。
拓耶格雷心头悲叹,看来现实远比想像来得残酷。
他对桌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
那女子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扭起细腰,默默出门,临出门前,还不忘向唯希瞪了个白眼,恐怖的目光不禁让唯希打了个寒颤。
待那女子离去,拓耶格雷才跨了进来。
这让唯希顿时紧张大叫,“你怎么会在这?这……这是哪里?”
她现在已经快被满脑子的疑问和惊慌埋葬了。害怕他靠近,她绕着圆桌躲他。
拓耶格雷无奈又具有威胁性地笑着,笑容依然迷人。他敏捷地伸手逮住唯希,将她拉至胸前紧贴着他,双手将她箝制,不容她抗拒,引得唯希又一阵惊呼。
然后他说道,“你在躲什么?我有那么讨厌吗?”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虽然脸上仍挂着笑,但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
“我……我……”
唯希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反正她的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的。她想挣脱他的箝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哪里是讨厌他,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恐惧。他想得到她的强烈欲望,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强行牵扯她的神经。
可这男子全身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媚惑力,却让人无法回避,更何况,她现在正紧贴着他那半裸的胸膛,感觉到他紧实有型的肌肉,并沐浴在他致命诱惑的笑容之中。
唯希只觉全身瘫软,心怦怦跳如鼠窜,无法抑制地脸红起来。她低下头躲避他灼热的视线。
“跟我来。”
拓耶格雷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他拉着唯希的手,将她带出门去。
唯希一阵惊慌,抗拒着想要推开他的手,但徒劳无功。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大叫。
拓耶格雷却戏谑道,“又多了一个问题,刚才已经有两个了,现在你是要我回答哪一个好呢?”
“当……当然是都要回答,而且,我的问题不止这些。”
唯希对他的态度气愤至极。比起其他的,其实她更想知道李白在哪里。
“我要带你去的地方马上就到了。”拓耶格雷对她斜抛了个媚眼,根本就没想给她什么答案,只跟她兜圈子。
唯希被他的目光触动得再次低下脑袋,也顾不上仔细看四周的环境,反正这是个住家的院子就对了,而且处处装修得精美简洁。
难道是他在危急关头救了她一命?
唯希为这个突然的猜测吃了一惊。
不会吧?可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在他这里?也许她还应该感激他。
“是你救了我吗?”
思及此,她冲口而出,抬头时,发现已身处一处小而优美的庭院中。
染尽秋色的树木包围在庭院四周。那树冠上流动着红红黄黄的色泽,在晨露中混合叠加,晶莹透澈。假山与石桥静立右端,石桥下的水潭,此刻显得色彩斑斓。
他们站在庭院中央的白玉石桌边。拓耶格雷那精致而性感的五官,组合出的完美微笑,几乎让四周的背景自惭凋零。
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轻洒在他身上,让他的美越发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唯希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了数秒,又低了下去,心里仍是焦急不安。
拓耶格雷仍旧抓着唯希的手,视线热切地停在她脸上。他终于又看见她抬头看他了,这让他有几分欣喜。
“没错,是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他说道。
“谢……谢谢。”
唯希感谢拓耶格雷的眼神满是生涩与疑惑。她觉得这不真实,有个声音在否定他给她的答案。
“他救了我,他救了我?”
虽然她不愿相信,但如果真的是他救了她,她这样的怀疑不是显得太卑劣了吗?至少自己的态度应该好一点。可是……那天晚上来袭击的人也是他没错。
唯希为此头痛不已,她到底该如何评定他的行为?
“殿下,早餐来了。”
娇媚的女声打断了唯希的思维,她抬起头,来者仍是刚才那个漂亮的女侍。她身后几步之外还跟了另一个,矫揉造作的姿态和美貌,比起前一个毫不逊色。
前面的女侍一副花枝乱颤的模样,走到唯希和拓耶格雷面前,无礼的从他们中间插过,让拓耶格雷不得不松开拉着唯希的手。
将精致的早点排上石桌,她忽又猛然转身,有意无意将手中的托盘一角向唯希脸上扫去。
唯希来不及回避,脸被打歪的同时,左脸颊下侧被划出一道浅浅血痕。她痛得低叫出声,用手捂住痛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女侍转身道歉之时,头顶已被一片阴影笼罩。一只手向她眼前压了下来,瞬间覆盖她整个脸颊,几欲捏碎她的面颊骨。
她痛得大叫,两只惊恐的眼从那指间空隙看出去,拓耶格雷慑人的眼瞳中,正凝聚着极大的愤怒,直射向她,是她从没见过的。
但一瞬之后,一抹笑容又荡漾在他脸上,无情而残忍。
当那只手从女侍脸上离开时,她撕心裂肺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庭院。手印之下的皮肤如同浴火般,呈现黑色灼痕,并剥落碎裂。
那疼痛让她不敢掩面触碰,双手只能停在面前剧烈颤抖着。
“我讨厌女人恶劣的嫉妒。”拓耶格雷平静的声音从无情的笑中传出,穿破女子撕裂般的叫喊。
听到这句话,女侍那狰狞的叫声突然转为一串森寒大笑,而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却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哈哈哈……原来,那个表情……才是……属于……我……的……吗……”之后,她生命中最后的话语,随着她倒下的身影渐渐飘散。
唯希双手掩唇,眼看女侍乌亮的发丝飘飞起来,最后坠落,在她还未闭合的双眼中,闪过一线晶莹和一抹笑意。
现在,她死了。
唯希猛然回神,看向拓耶格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他杀人了,居然还在笑?而她刚才曾一度为他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对这样的人感激,是不是太荒谬了?
“杰。”
“殿下,有何吩咐。”随着拓耶格雷的一声呼唤,一名男子的身影倏地闪现在庭院内。
“把这个破坏气氛的东西弄走。”拓耶格雷冷冷下令。
眨眼间,一阵风起,女侍的尸体便和杰一同在庭院内消失。
待风落,拓耶格雷在漫天落叶中转身面向唯希,刚刚的严肃神情转眼化为一潭柔情。
“唯希,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直呼她的名字,伸出手去,将唯希掩面的双手拉开来,一脸的怜惜。
“别过来。”
唯希大叫着,但双手无力反抗。她反感地将头偏向一边,那道血痕正暴露于拓耶格雷眼前。
“还好,不深,不然就破相了。”
拓耶格雷无比温柔地笑着,一只手轻抚过唯希的伤口,却被她狠狠打开。
“我破不破相关你什么事?你这无情的凶手!”她怒视着拓耶格雷吼叫,将凶手两个字强调得无比大声,她现在对他没有恐惧了,只剩下讨厌。
拓耶格雷怔了怔,无辜得像个孩子。
“你破相当然关我的事。但是,为什么说我是无情的凶手?杀一、两个无礼的下人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她还将你弄伤了。”
他的目光闪烁着,放松了抓住唯希的手。
他在跟她解释个什么劲啊?他做了什么难道还需要向别人解释吗?他是不是昏头了?
“正常?”唯希简直不敢相信。
“我本来还以为你救了我,应该感谢你的,看样子,现在不用了!
“我要走了。”
她愤愤地宣布完,甩开拓耶格雷的手,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拓耶格雷顺势反扣入怀中。
他那略显紊乱的呼吸,在唯希耳边吹拂着,长长的发丝垂落在她胸前,落在她脸上,散发着淡淡幽香。
“你要走到哪里去?你又不认识路。”拓耶格雷的声音极尽媚惑地在唯希耳边轻喃,引得她耳根一阵酥麻。
“难道,要去找那个叫李白的小子吗?”他继续道。
“不用你管!”
唯希大叫着,抓狂般将拓耶格雷推开,那音量大得让整个庭院都在她发出的尾音中震动。
她怒气冲天,这人竟然还若无其事地戏弄她?好像刚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一样。
她撒腿向走廊跑去。现在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无论躲到哪个角落,她都会好过许多。
拓耶格雷无辜地伫立于草地中央,微风携着一缕缕甜甜的味道,轻拂着他俊美的轮廓。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唯希,直到那紫红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带你到我身边,只是为了确定我对你的感觉,现在终于确定了,我就不会再放手。”
他的思想化成一串字元,在空气中悠然传递着。
“……他好像醒了……”
李白刚恢复些微意识,就听见一个兴奋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再等他睁开睡眼,崖虚硕大的脸部特写,赫然闯入他的视线,将他吓了一跳,猛然间全部清醒了。
“师……师父……”
他半边脸部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叫了声师父。
“哦,终于醒了,哈哈哈,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崖虚舒心地大笑了几声,指着站在门口的拓耶贝鲁,又道:“昨天那小子背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样子真是惨白得吓人呀,差点把你师父我这把老骨头给吓得晕过去。”
他夸张的闭眼吸气,一圈白胡子中间那张嘴喔成了个圆形,一只手直抚胸口,好像刚从死里复活过来。
对于师父惯用的拙劣表演,李白除了皱眉苦笑之外,此刻做不了别的。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左后肩的疼痛煎熬。
而且,他已经昏睡一天了吗?
他顺着崖虚指的方向看过去,拓耶贝鲁正靠在门框上,对他咧嘴笑得很难看。这让他立刻想起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觉蹙了蹙眉,将视线瞥向坐在桌边的小五。
小五低着头,似乎在回避他的眼神,满腹心事。
而他身后,克纱儿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手里正盘弄着吉鬼,一脸研究似的不解神情。窗外昏黄的光线从她背后斜斜铺洒进来,正在进一步转暗。
突然,吉鬼从克纱儿手中挣脱,很快跳上李白的床,站在他胸膛上对他一个劲地叽咕叫唤,样子十分急切。
“哎呀呀,小东西,不要对我徒弟无礼呀。”
崖虚双手将它抓了起来,举在面前很认真地警告着,却被吉鬼乱蹄一阵狂踢,立刻脸上开满了灰色的小花朵。
“呀……嗒嗒嗒嗒,你这可恶的小东西。”
他愤怒得胡须与眉毛纠结上翘,一气之下将吉鬼使劲按在床边,看着吉鬼用力地蹬腿挣扎,脸上尽是得意的怪笑。
“师父……”
李白实在看不过去,便瞪了崖虚一眼,他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师父?竟跟个宠物认真较劲,让人看了头疼。
“唯希呢?怎么没看见她?”他紧接着问道。
想起昨日,她被小五手上那奇异的藤蔓从山涧中卷上来时,已呈昏迷状态,难道现在还未醒?但见众人均是一愣,无比默契地一言不发,他便心下一沉,预感了几分不妙,硬撑着身体要下床去。
“别动,你还需要休息。”崖虚伸手抵住他胸口。
“可是,师父……”
李白还未有下文,就见崖虚那超级脸部大特写,再次凑至他面前,并酸溜溜地摇头叹道,“啧啧啧……真是让师父我无比嫉妒,怎就没见你对师父这般担心过呢?”
一句话说得李白眉头直跳,豆大的汗珠也立刻挂了出来。
“师父……你何须我来担心?”
“这是什么话?我的宝贝徒儿竟对我这垂暮老朽说这么残酷的话,真是冷血呀,冷血……”
崖虚夸张地哭嚎起来,那一双手举在空中,十根手指一阵抽筋似的乱舞。从那星光攒动的双眼中瀑出的泪河,一路钻进他的白胡子里。
李白对他的过激反应哭笑不得。
“垂暮?老朽?哪里像了?”他蹙起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
“你看我这满头白毛,不是垂暮,不是老朽吗?”崖虚拎起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摆在李白眼前,恨不得塞进他眼睛里去,好让他看个仔细清楚。
他哪里不像老朽了?他简直比老朽还要老朽。
“喂喂,师父,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