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重来 康师傅-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耳听得佟妃又在说话:“原想跟皇上要素儿这丫头做女儿的,一来岁数小,能在身边多陪我几年,这二来嘛,我这堂兄常年在边关,嫂子又去了,家里总得要个人照应吧?素儿还小,担心只怕挑不动。皇上倒说自己八岁就登基了,不挑怎么知道挑不动?”
素儿听了心里没来由一抖,怎么听这话倒象是嫌着靖安?虽说道理上顺理成章,可这会子说这话也不当啊,还当着靖安的面呢。而且这事也透着古怪,按说今天靖安才是主角,怎么老拿自己这个配角说个不停?
正胡思乱想,佟妃那里话风一转,问“素儿,要是靖安嫁了,你来陪我如何?”
“素儿求之不得呢,靖安公主若是嫁了,素儿终身不嫁,天天陪着姑母,到时候姑母可别嫌素儿烦人。”一席话说得素儿满心羞愧,也说得满屋子妃嫔拿了帕子捂着嘴笑个不停。
宜妃笑得花枝乱颤,一手拿帕子按着眼角,一手虚点着素儿“你说这孩子……女孩家长大哪有不嫁人的?”
素儿装一脸无辜:“回宜娘娘的话,素儿曾听得丫环婆子私下里说嫁人就是嫁个穿衣吃饭,阿玛说了能养我一辈子的,再说了男人哪有姑母和娘娘们好看?自然是陪姑母胜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下屋里再没有美人如画的风范,个个七歪八倒,说好听了就是风扶杨柳,有两个还把茶喷了。素儿偏笑不出来,自已都25了,能跟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恋爱吗?又没有恋童癖,跟近三十的男人恋爱?现摆着一堆妻妾,能有自己什么事儿?再说这时代好象也没有谈恋爱这一说,父母按自己的心意扮着月老的角色,把两个小不点送作一堆就算任务完成了。笑个屁啊!万恶的旧社会!
“姑母总是要老的,你不是要嫌姑母难看了?”佟妃好容易止住笑又问上了,有心逗小孩子玩。
“姑母才不会老呢,就算老了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老太太。”快点结束吧,要吐了,素儿不停祈祷。
德妃凑兴道:“妹妹既是喜欢这丫头,认她做女儿得了,大了就在几个阿哥里挑一个她中意的,岂不是能陪着妹妹一世?”
“德姐姐真真说到妹妹心坎里了,素儿就做我干闺女吧,就是不肯嫁也养得起,用度都从我的份例里出。秋荷、春芽,今后好好侍候素格格,若有什么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素儿谢姑母恩典。”
“还不改口?”
“是,素儿谢过额娘!”
“恭喜佟姐姐(妹妹)了,一下子得了两个女儿。”
……
作者有话要说:佟妃一听素儿大了在阿哥里挑一个,便说不肯嫁也养得起,可见得她是极不愿意素儿嫁阿哥的,终究是亲姑母
四
正说着话,一个二十来岁的宫女回话说是九、十、十二、十三、十四几位阿哥下了学来了延禧宫,想是去自己额娘宫里请安没见到便都来了。进了厅里便又是一团闹哄哄的请安行礼,忙了好一阵子,这个厅也被挤得水泄不通,象会场似的,一堆一堆各自说话。
靖安和胤禟胤俄是一年所生,各自报了生日,胤禟是八月二十七,靖安是九月初八,胤俄是十月十一,靖安该叫胤禟九哥,叫胤俄十弟,又再次见礼。
胤俄四周一打量便直直走到素儿面前了,“你叫素儿?新来的格格?”
素儿只得再次福下身“是!”
佟妃笑着补充:“她是我新认的女儿呢。”
老十笑着答:“素儿长得真象母妃,不知道的一定以为素儿是母妃亲生的。”这宫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是人精的聚集地,连久闻大名的直筒子老十也会这一套。
“素儿认字儿吗?”
“回十爷,素儿略识得几个字。”
“别回来回去的,念过书?”
“百家姓和千字文算吗?”
“经书呢?”
“三字经。”
老十突然兴奋了,许是觉得遇见个不能嘲笑他“经书揭不开”的,“也象是我妹妹呢!佟母妃可准?”哪点象了?晕死,小屁孩子不叫大姐叫妹妹。
“这私下里自是没什么关碍,当着旁人可不准。”
“谢过佟母妃,可算是有个自己的妹妹了,谁都不准跟我抢。”
“素儿不敢越份。”
“这点不象我,倒象是四哥的口气。有什么敢不敢的?都说是私底下叫的,明面儿上仍叫我十爷好了,等皇阿玛回銮后回一声就成了。”
“回十爷的话,现下可不是私底下,当着这么多主子娘娘,是明面儿上呢,素儿不敢混说。”
“素儿学规矩学傻了吧,怎么跟四哥一个腔调呢?”嘟着嘴涨红脸的老十真是很可爱,没有皇子少年老成的别扭相。
“论起来你四哥算得是素儿的表哥呢。”佟妃在一边插话,脸色莫明。素儿倒是心下得意:将来的皇帝是表哥?这还不够自己臭屁拉风的?可惜,这还得等上二十几年呢,这宫里怎么呆得下去还是个问题呢,二十五年养成的习惯说改就能改的?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怕还没等到这表哥当皇上,自己就先挂了。
“四哥算哪门子表哥?当初孝懿皇后……”胤俄忍不住发话了。
“哥”素儿急了,当下拦住老十的话头,他这话要是说下去,要得罪多少人啊,自己叫一声也没事吧?再说了,有个阿哥做哥哥也能少吃些亏,那些嫔妃自己斗得不亦乐乎,哪有闲心管自已这么个小丫头?
胤俄倒是来得快去得快,立即眉开眼笑:“赶明儿下了学带妹子玩儿,哥哥那里好玩意儿多着呢。”
正说着话,那边胤禟过来发话了:“十弟别闹了,素儿一个女孩子家能要你的那些玩意儿?御膳房快传膳了,咱们都回吧?”
几位阿哥随着呼呼拉拉的都走了,一众嫔妃也告辞去了。“呼”终于可以透口气了,从下轿到现在没坐下歇过,脚都站麻了,又不敢明着倒脚,还得不时福身行礼,比军训都苦几倍。
晚膳时靖安恭敬地落了座,素儿则是茫茫然的不知所措,慧姑姑教这段时自己正出着神呢,压根儿没听进去。佟妃笑起来拉过素儿:“来,坐额娘身边,别拘着那些礼,只要是在我这院儿里,怎么散着都没事,跟府里一样。都是自家人,咱娘儿仨一处坐着用膳。”
又转过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腊梅,去把前儿送来的桂花酿拿两坛子来。”
“回主子的话,这桂花酿入口香甜后劲却足,奴婢先拿一坛子来,不够再加可好?”
“这小蹄子也是平日里惯的,管起主子的事儿来了。去吧,一坛就一坛吧,拿来后都到外边候着。”
席间频频劝菜劝酒的,初时还有些拘束,慢慢地也放开了,佟妃并没有想象中的嫔妃那么难缠,也不是个愿意受拘束的,三个人居然把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佟妃许是酒多了上了头,眼圈红红的,话也多起来,拉着素儿的手说“素儿,你这年纪真好啊,额娘在你这年纪最快活了,成天介的笑啊闹啊,要是你不在宫里也一定是这么过日子的。”
素儿静静地看着佟妃,二十八岁的漂亮女人,正是花儿开得最盛的年纪,却已在宫里熬了十几年了,原先一定有很多梦想吧,若是生活在三百年后,她会有怎么样的飞扬神采呢?如今她一定是把一切梦想都灭了,什么都想得透了,不然怎么活得长?只是这样的生活活得长又如何?仍是被关在华美大笼子里而已。
那边佟妃仍在说着话:“在宫里自然少不得见着那些阿哥们,平日里怎么玩都行,有阿哥们护着总是少受气,但是有一条,若是想着攀上阿哥的高枝儿,你就不用再叫我额娘了。我和你阿玛想尽办法也会送你出宫,上下打点着让你免选。嫁给阿哥们还不如不嫁呢,不说规矩多,那么多福晋侍妾的,十天半月也未必见得一面,成天价关在府里,看巴掌大的一片天,娘家的亲戚都难得一见。我这辈子就这样儿了,断不能让你也被关着。”
素儿鼻子一酸,答应着:“额娘放心,素儿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阿哥,素儿只想守着阿玛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也要让额娘开心起来。”
佟妃想了想又转头对着靖安:“靖安别怪额娘偏心慢待你,你总是个公主,这宫里算计公主的毕竟少,不放心的就是素儿,你阿玛借着进宫谢恩特意托给我,我少不得想个法子护着。我十几年无所出,自是当你们亲骨肉一般。”
靖安听了立时起身答:“额娘待我们姐妹的心意靖安岂有不知之理,妹妹还小,做姐姐的原该多护着才是。”
看着差不多了,腊梅便领着人进来收拾,脸上笑盈盈的,佟妃便问:“腊梅碰到什么喜事了?笑成这样。”
腊梅福了一福答道:“主子今儿进得多,奴婢心里开心呢。”
“进得多就开心了?”
“平日时主子用得少,身子骨就弱,自然进得多,奴婢心里就开心。”
“我看今儿腊梅是嘴上抹了蜜呢!云烟阁收拾好了吗?”
“回主子,都收拾好了,还请公主、格格查看,有什么不妥贴的,奴婢立即改。”
“叫小桃、小莲扶公主回房歇着,秋茶、春芽侍候着格格,缺什么来回我。”
小丫头们一叠声儿地应了,拥着两人去了云烟阁。
五
第二天天刚亮秋荷就在帐外轻唤“格格醒了吗?”素儿撩起帐子,秋荷上前利索地钩好,就要服侍着穿衣。素儿忙挡着手“去端盆水,衣服我自己穿”,搞什么,这里连一点隐私权都不讲,还不如小家小户的。秋荷有点愣神,想是不熟悉这新来的主子,以为自己哪里惹着了。
秋荷模样周正,动作也快,十六七岁的样子,大概进宫也有两年了,一般女子这时候就该出嫁了,说不定都抱上孩子了。本想跟她说笑几句,可自已也就8岁,能说什么?只笑着安她的心:“我自己能做的事情多着呢,以后这内室我不叫你们就别进来,你到外间帮我准备好洗漱就行了。”
一个人在里边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了衣服,怎么看怎么象戏服,衣服肥大,正身和袖管是连着的,不装肩,要坐着看,就是一个大大的三角形,和现代看到的旗袍根本是两码子事,怎么看都和婀娜多姿联系不上,任谁穿着都看不出个究竟身段来。
到了外间春芽早备了盆热水,腾腾地冒着热气,见素儿出来便把细布巾子往盆里浸了再拧干,就要来给素儿擦脸,素儿忙道:“我自已来,这水太热,兑凉一些,微温就好,太热对皮肤不好。”春芽答应一声,人已到门口了,转眼兑好了水巴巴地看素儿漱了口净了面,收拾脸盆时还是忍不住问“格格怎么知道热水对皮肤不好?”
秋荷在一旁忙冲春芽使眼色,春芽一看,涨红了脸“奴婢多嘴了。”
素儿笑着问:“秋荷,我是不是很凶的样子?”
“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当我的面还使眼作色的。”一句话吓得两个丫头立时跪了下去。
“行了,都起来吧,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跪着舒服还是怎么着,越发上劲了。秋荷以后别使眼色,我不喜欢。在我身边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只要不是碍着旁的主子,都是不碍的。”两人起身,脸色讪讪的。
“水温太热容易使皮肤干燥缺水,日久就显得粗糙了,水太冷又洗不干净脸,容易生痘。这脸可不比脚,经不得烫的。”
“格格懂得可真多。”春芽十三四岁的样子,比秋荷活泼许多。
到得佟妃那里才发现还是晚了一步,靖安已经请了安落了座了,素儿忙上前行礼如仪。用了早点,佟妃问靖安的功课情况,说是已找好了老师。作为公主自是琴棋书画都要会的,请慧姑姑仍跟着做教引嬷嬷,领着靖安去拜师,明天开始正式上学。又问素儿想学什么,素儿一愣,学什么?一个大学生能想学什么?琴是小提琴,棋是五子棋,书是数理化加硬笔书法,画是素描油画,只是搁在这年代等于什么都不会,什么也用不上。
佟妃见素儿低头不语,笑着说:“不想学?呵呵!不学怎么打发时间?,难不成跟额娘每日里诵经念佛?那还不跟姑子似的?”
“素儿想学,只是不知道学什么,实在不行的话就跟额娘诵经念佛,等腊梅出了宫也别添宫女了,素儿来服侍额娘,反正素儿长大了也不想嫁人,不用念什么《女戒》《烈女传》之类的,每日陪着额娘说话解闷可好?”
“你呀!说了半天就是怕念《女戒》《烈女传》啊”佟妃点着素儿的鼻子要笑不笑的“在府里都宠坏了。好吧,额娘也不叫你念这戒那传的,你阿玛还指着你学会看帐算帐的,等你大一点府里还是要撑起来,所以算学总是要学的。刺绣也该学,就算你不嫁人,自已绣的荷包帕子总是可自己的心意不是?还有啊,字儿也得练练,别到时候写封信七歪八扭的人看不明白,字儿练好了给你阿玛写信,你阿玛也高兴不是?关键是这两样既磨性子也磨时间。”
“素儿全听额娘的。”心里想的却全不一样:算学还用学?教还差不多,看帐算帐也不是什么难事,在家化厂学过些会计,原想着化工不是女子的天地,学会计倒还吃香,到哪儿都能找到工作,做不了会计好歹能做个出纳什么的。至于毛笔,那肯定还不如油画刷子来得称手好使,虽说当时画得不怎么样,画个静物总还凑和,只别画人物就行。绣花肯定更不行,描个花样还差不多。不过佟妃没要自己念什么戒什么传的算得是难得的开明,没变态到自己受过的苦让别人也受一遍。
“既是如此,过几天就为你请个师傅吧,原是要让你跟着你姐姐一起学的,只是怕你气闷,还是另学的好。”
“谢谢额娘。”
下午靖安和素儿重新梳洗好了,由慧姑姑前头领着去毓庆宫给太子、太子妃请安。花盆底子鞋硬橛橛的“咯咯”地敲着路面,好不容易才到了。早听说毓庆宫富丽堂皇,这回难得来了免不了四周看看,果不其然。进了正厅,太子和石氏迎了出来,素儿着实体会到什么是满头珠翠。一直以为石氏是国色天香,品味不凡,如今见了才知道老康并没有把最好的都留给太子,至少在美人上是没留。太子也没传说中的暴戾乖张,好色应该是有的,石氏除了头面首饰看不出有什么特色,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娶妻当娶贤吧,石氏肯定是不妒的,或者说是压抑着不敢妒的。
“头面首饰是点缀映衬,太多了就看不清脸了,把人本身的美全夺了去。不知道一件两件首饰是高雅,三四件首饰是贵气,戴满首饰是俗气吗?太子任性也是正常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只要不对着老康任性不就成了?任性是特权好不好?”素儿只是个格格,按位份只有站在靖安身边的份,没事干就忙着腹诽,等腹诽结束,发现靖安已经在告辞了。
回延禧宫快到院门的时候,靖安停下脚步,示意下人们都进去,瞟着素儿埋怨:“在太子那里一个人想什么哪?叫你都听不见,只得早早的告辞出来。”
素儿拚命回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