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重来 康师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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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别烧了,不关它的事……”又想不出理由解释,只恳求地看着佟妃。
佟妃沉思着,半晌方抬头道:“素儿,额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里只有咱娘儿仨,能告诉额娘吗?说出来额娘也好为你谋划,一直憋在心里额娘和你姐姐看着心疼。”
说什么呢?前世今生?任佟妃也念着佛,真碰上了也会被吓坏了的。自己能到这三百年前,母亲定是在不同的时空里过着斩新的生活,祝她幸福吧。想到这里素儿心里倒是明朗了许多,挤出笑来说:“额娘,素儿不是好好的?药也吃了,粥也喝了,明儿又能欢蹦乱跳的了。叫秋荷和春芽进来侍候着吧,额娘和姐姐也累一天了,快歇会儿。”
“这两个丫头还在外边跪着呢,竟然让你一个人在屋子里!”佟妃脸色又差了。
“不关这两个丫头的事,素儿不想老有人跟着,象被软禁着一样,睡觉都担心别睡相不好被人看了去,怪别扭的,便不肯让她们进屋。”
“你这成天价小脑瓜里尽在想什么?有人侍候着都这样,若是没人侍候着还不知成什么样儿了。好吧,叫她们两个进来,把那东西也拿回来。”
两个丫头跪了一天,脚早麻了,进来时行不得礼,素儿看看便让她们先下去歇了。听得外面老十的粗噪门在问:“妹子醒了吗?”然后就噼噼啪啪地进来四个阿哥,一叠声儿在那里问病情。
“素儿行不成礼了,几位爷多担待。”
“谁让你行礼了?妹子你只管好好躺着,谁让你行礼,哥哥我教训他!”老十说话总是那么冲。
四人各自拿了一堆补品放在桌上,十四从怀里又取出一串糖葫芦给素儿,被素儿笑着挡回去:“这糖葫芦我可不喜欢,吃着酸酸的流口水。”
老十便问:“十四弟怎么把这吃的东西放怀里?”
十四争辨道:“拿油纸包好了的!我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个吃食,偷偷从宫外带回来的。”
素儿听了倒不好意思了,便说:“真的是宫外带回来的?那我尝一个。”说着便要起身。十四拿着凑到她嘴边巴巴地看她咬了一口,酸得直眯眼,开心得什么似的。
老九倒是简单,一套能摇头晃脑的泥人,唐僧与三个徒弟。搁在素儿的床头,给她玩着解闷。老十拿了几个花钿子,说是给素儿贴那小疤用的,被老九瞪着,说是那么小的疤又不起眼,要你拿花钿子提醒着。
几个人又说会子话就让素儿早点歇着便都告辞走了。素儿心里暗自庆幸,没人问她是怎么病的,不然的话,只怕要传得沸沸扬扬。
第二天烧全退了,佟妃仍不放心,让她再歇一天再上学,又不让出门,只在屋里养养,靖安也停学一天陪她。看素儿没事干闲得发慌,便叫腊梅继续教着刺绣。把绣了几天也只是一个花样的帕子拿了来,素儿心里直叹气,这针脚长短控制不住,运针更别提了,一手在上一手在下,针扎到哪儿都不知道,不扎到手已是万幸。
“你这都学了几天了?怎么一根针就把你憋出一头汗来?还不快擦擦!”佟妃在旁边笑道。
素儿耍赖道:“想是这针太小太滑溜了,会逃呢!”
“腊梅,拿根牙签子在一头扎个眼儿穿上线给格格试试,那东西又大又不滑溜,定是逃不了。”佟妃也太幽默了吧!晕死。
腊梅在那里僵着又不敢笑,只在那里把头低了憋气。“罢了,继续教吧!被你这丫头闹得好些天都没诵过经了。”转身去小佛堂念经。
腊梅终于吃吃地笑了出来,素儿脸上挂不住,便说腊梅笑得难听。靖安也是笑得眼眯成一条缝,“姐姐笑得可难听?”
“腊梅到外头笑个够去!秋荷,帮我找找哪儿有木匠用的墨线盒子。”
“格格要墨线盒子做什么?”春芽也是个好奇的。
“不要你管,只管帮我寻来便是。”素儿堵着气闷声说,拿剪子把歪歪扭扭的线全拆了。
靖安凑过来看素儿,素儿扭过头,靖安又跟着过去看,素儿撑不住笑出来:“姐姐笑话我!”
“姐姐没笑话,明明是素儿自己在笑。”转身坐回坑榻上,盘了腿看书。
“姐姐弹琴给素儿听。”素儿仗着自己在病中,撒娇。
“姐姐喂点心给素儿吃。”
“姐姐给素儿喝水。”
……
靖安尽管宠着照做,也不假手小桃小莲。素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明明比靖安大许多,做小孩子真好。直到秋荷拿着墨线盒交到手里,素儿才算是消停了,开始忙乎起来。先拿着一小张宣纸用墨线画间隔两毫米左右的格子,又用描眉的墨条在纸上按记忆画上一朵玫瑰,把宣纸再盖在帕子上一起用箍子夹紧了,再选好线慢慢地绣起来,不再一手上一手下,而是一手合架子一手拿针,免得手上老被扎破。心道:“哼!我就不信了,运针技巧一大堆的做不好,绣小叉叉还不行吗?”
腊梅过来看不明白,被支着去小佛堂侍候佟妃去。这边素儿下针越来越快,用油画功底配着色,把玫瑰的光线明暗、颜色层次绣个分明,只是松紧还是掌握不好,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收了线,又用剪子把玫瑰外边的宣纸细细地剪了,把纸屑挑干净了。第一块自己绣的帕子终于出台了,绣花也不是那么难的不是?
正要去佟妃那里献宝,被靖安一把夺了过去。看了半天:“你这花样好美,看着跟真花似的,只是这针脚不对,显得很粗糙,而且线的松紧不一,显得毛,姐姐照着这花样再绣一个好不好?”
“好啊!只是这帕子是我第一次绣成的,可不许再拆了!”
凑在靖安边上看她熟练地绣着,很快就成形了,绣好后在右边角上绣了个“一”字,素儿不明所以,靖安告诉她这是表示素儿第一次绣的花样。然后姐妹两个拿着一起去给佟妃看,佟妃惊诧于用色的大胆,更惊诧于层次分明,好美的玫瑰,如果上面再绣了露珠上去一定是娇艳欲滴。
九
随着天气一点点热起来太子的生日就快到了,靖安不知道送什么好,贵的东西送不起,再说太子那里应有尽有的,便宜的更拿不出手。跟佟妃说了,佟妃没什么主意。佟妃是长辈,自是送不送,送什么都是不碍的,太子还能嫌着不成?素儿差点想说太子成不了皇帝随便吧,还好忍住了,人家还能当十几年的太子好不好?还好念头转得比说话快。
那边小桃倒是开口了“不如绣个绣屏吧。”靖安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小桃。“奴婢多嘴,再也不敢了。”
“起吧!点子不错!”开口的是佟妃“别致的绣屏可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也有心意在。素儿想个好花样吧。”
素儿想了好久也没主意,下学的路上就特意在园子里逛,走过池塘时看到好多红鲤鱼在荷叶间穿梭,已有几朵莲花开了,还有的只是花骨朵,很美的画面。便让秋荷回去拿墨条和宣纸来,自已在草坪上随意坐了。春芽跟着素儿随意惯了,也跟着坐下,嘴里问:“格格不嫌地上脏?”
“不嫌,又不用自己洗,回头就换了。”素儿笑着冲春芽挤眼睛。
“格格也没个主子的样儿!”
“这样不好?”
“格格什么样儿都好。奴婢真是有福能跟上您这样儿的主子。”
“额娘待下人也是体贴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奴婢打小就没了爹娘,由叔叔带大的,叔叔家里穷,多嫌着我一个,差点把我卖了,正巧选宫女子,便进了宫。”
秋荷送了东西来,还细心地拿了一小块板子做垫子。画了好久,又细细标记好颜色,留恋地看了会儿池塘,才和两个丫头回去。佟妃和靖安已等了好一会儿,看着纸上的画儿也没闹明白,上面全是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也懒得问,都知道素儿古怪多,问了也未必说得清楚,便由得素儿先绣底样。
花了好些天,跑了无数次池塘,总算是把底样绣得差不多了,累啊!伸个懒腰看看大体效果,还不错,里面有好些是用金线绣的,昂贵的底样,嘿嘿。。。正得意间,听得一群丫头在请安,直觉地挡住绣架迟迟不肯过去见礼。
“怎么?不欢迎?”十三走过来,语气轻松。腊梅和秋荷见机快,赶紧过来把绣架收拾了,还是被十三扫到一眼。“是你绣的?”
素儿也不耐烦见礼,大约地曲了曲腿就算是福过了,秋荷这边早递上茶来“回爷的话,素格格要绣一幅画不知要在手指上刺多少血窟窿呢。”这话回得好,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今儿怎么四位爷一起来了?素儿可是听得有人嫌女孩子娇气爱哭呢!”
“前回你病了不是也一起来的?病一好就全忘了。等你哭了爷就走。”十三皮皮地说。
“前回病了也想着别一起来呢,今儿你来明儿他来,既不冷着也不热着的多好?”
老十粗着噪门爆料:“前两个月叫他们一起找妹子玩,他们叽叽歪歪的,这次可是他们自己吵着要来的。”
老九也不闲着:“老十要不是在学里炫耀什么菜式别致啊,点心特别啊什么的,还不是就我们两个来?”
佟妃出来笑着搭话:“你们这些孩子就是看着别人家的饭菜香!不就是靖安府上的那几个菜式吗?哪有平日宫里的精细?”
众阿哥行了礼便净了手入座,看素儿没方向,被老九一把拉过在身边坐下,斜眼看着老十这个粗心的,老十嘿嘿笑了两声,自顾自吃起来。
撤了席十三、十四便提出要去云烟阁素儿屋里去玩,免得吵到佟妃,佟妃不同意,说是姑娘家的闺房哪能随意进出。十四是个急性子,便说素儿还小,再说又是大家一起去,没什么男女大防,玩一会儿就回去。佟妃便不作声了,只看了眼腊梅。腊梅和秋荷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春芽又上了茶来。
老十揭开盖碗便说和前回喝的不一样,被胤禟一脚踩在脚趾上,痛得直呲牙,也知道不可叫出声,只是瞪着老九,这暗示也太狠了吧?老九还是闲闲的:“前回你喝的是你妹子的茶,专给女人喝的,你喝得跟饮牛似的也不怕人笑话。”佟妃看在眼里,也不搭话。
等回了云烟阁,素儿看荷马史诗和小提琴都被收起来了,心里暗叹,都是玲珑剔透的。叫春芽拿了副雀儿牌来,去掉风向和花,教着四人玩接龙,彩头是谁输了就刮鼻子。靖安躲在自己房里绣绣屏,四个阿哥一时间把云烟阁闹翻了天。
送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就看十三十四两个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还不时看看素儿。素儿心里别扭,这两个不知道出什么坏点子,而且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又不能问。
靖安终于绣好了绣屏,大家看了都由衷赞叹,太美了!素儿又在池塘水的部分洒上点金粉,更显着波光粼粼的。靖安不忘记素儿的功劳,便说那底样也是特别美,要不是针脚不对,简直没缺点;素儿想出来的灯罩也好,聚光,晚上绣东西也不伤眼。素儿心里加一句:得象看情人一般看十字绣,远着总比眼前好,相见不如怀念,灯罩的制作也印证了素儿动手能力还是太差,做出的东西也就是个废物,只有点子是有用的。
绣屏送到毓庆宫时,被石氏捧着眼都直了,“靖安妹妹真是好手艺,巧夺天工啊!”又在一众福晋手里传了一遍,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若论审美,石氏怕是除了穿着不敢恭维,别的都还不错,“这是仿着西洋油画绣的吧!”真是语出惊人。
回到延禧宫里,佟妃遣开众人悠悠开了口:“素儿看着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会,说话行事全不是个八岁的孩子,在这宫里太出挑了易招祸,太差了也招人看不起,光靠瞒总是瞒不住的,总得有个法儿应对过去不是?总推在你姐姐身上也不是个事儿不是?”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佟妃一直帮自己瞒着,可也不能一直不问,既是问了自己就不能不答,虽说回答很难,沉思片刻谨慎地选了用词:“娘去了的那会儿,素儿总是做奇怪的梦,一会儿是娘带着我学凡阿令了,一会儿是听师傅讲算术、几何、化学什么的,一会儿又让人教画画,可醒来娘还是躺在地下了……”对于素儿来说21世纪不就是大梦一场吗?除了记忆什么都没留下。
佟妃看着素儿又问:“那凡阿令是西洋乐器,你屋里的就是?”“是”
“阿拉伯数字也是西洋人玩意?”“不是,但西洋人用那个记数。”
“嗯,怀表上见过,但大部分是不一样的。”“表上的那是罗马数字。”
“你的那些古怪既多是西洋人的玩意,对外面就好说了,只说是那个威廉教的,虽不能让他再教你什么,还是得留着,总得挂着做幌子,平日里你也别太藏着,倒显得心虚,明儿你去学里时,我也去会他一会。”
十
没了那层要藏要掖的顾忌,只需要低调做人,日子就简单平实多了。佟妃又接受了素儿每日的皮肤护理和每隔六至七天的总护理,东西倒是简单:每日用温热饭团揉了脸,再涂些蜂蜜。总护理略复杂,反复清洁后按摩了,用珍珠粉调上牛奶做面膜,或者用酵母粉调上牛奶敷脸。平时也常用黄瓜贴脸。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佟妃同意在脸上敷这敷那的也是需要勇气的,没想到效果还真是不错。
素儿每日里也按部就班,不想搞什么事出来,反正尽量少出院门,院子里的人也都过得自在逍遥,阿哥们常来混吃混喝,外带着玩,素儿也一并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只是这越来越热的天让素儿难受,穿着厚重又没空调,洗澡用的胰子总让人觉得洗不干净,身上粘粘腻腻的,布巾吸水少,也老擦不干似的,说不清是不是又出的汗,每天都要至少到三更天才能睡着,整天就挂着黑眼圈。
十三、十四两个惹祸精终于给素儿添了麻烦了。佟妃虽然还没升为贵妃,但因为这些年无所出,没谁会忌着她,所以人缘不错,又是孝懿皇后的妹妹,如今俨然已成为后宫之首。后宫里有什么事,嫔妃们便来找她,这次敏妃和德妃来便是为着两个阿哥的逃课问题。
两人坐下寒暄一通,又赞了一回佟妃越发显得精神拉什么的,德妃便先入了正题:“佟妹妹心里舒畅又会调理,气色自然跟着好,哪象我们几个为了阿哥的事烦心着呐,就是生就的奶皮子嫩脸也得熬干了呀,要都跟妹妹似的认一双女儿,我们也不至于烦成这样啊!”
佟妃听着心里别扭,脸上却不显出来:“姐姐们这是怎么了?妹妹可一直羡慕着姐姐们的好福气呢,再说了,福气福气可不都是连着的?有福才有气呢不是?”
敏妃明显没那么刁,说话较直:“唉,我那个胤祥最近老是逃课,功课落下不少呢!太子训了几回都不管用,去问奴才,说是找素格格玩儿了。”
佟妃终于搞明白,这是来问罪的:“几个阿哥是常来玩,可都是晚膳前后才来的,在妹妹这儿用了膳,几个人再玩一会儿就去,并没有在上学的时候来过啊。”
德妃又问:“素格格平日里可有出延禧宫玩的?”
“素儿除了每日上午去上课,平时轻易都不出这院门的,性子最是乖巧,哪里会逗引得阿哥们逃课?说这话妹妹可没有护短的意思,或者姐姐们再找阿哥们问问?”
德妃心里已是信了,早就派了奴才打听了,说是素儿一向深居浅出的,断不能逃了课疯玩的。她最是心疼胤祯,想到儿子这样,心里极不舒服。
两位娘娘正要告辞,几个阿哥便自投罗网。进来看这三堂会审的样子,知道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