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重来 康师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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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娘娘正要告辞,几个阿哥便自投罗网。进来看这三堂会审的样子,知道躲不过去,行了礼便一个个主动交待问题。
老九:“儿子没落下功课,太子是责怪儿子没管好弟弟们。”
老十:“儿子和九哥在一块儿,不关儿子的事。”
佟妃对他们一甩手,意思是:没你们什么事儿,一边儿去玩。
十三:“儿子不喜欢那史书,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人谁没个父母,偏汉高祖的父亲是条蛇?明明有自己的父亲,不然哪会有项羽砍刘邦的父亲,刘邦说分一杯羹的故事?这种东西还要背熟,儿子便躲了去玩了。”
十四:“师傅酸溜溜的,儿子也躲了和十三哥出去玩了。”
敏妃和德妃气得发昏,站起身也不答话,一阵风儿似的走了,十三、十四赶紧跟上。
佟妃自是没事,这阿哥们的事不归她管,招呼着老九、老十吃饭,心想:你们闹去吧,只要不干素儿的事,闹到太后那里也没我什么事。
闹到太后那里还真是没佟妃什么事,可终究还是有素儿的事。老太后对小阿哥们宠得跟什么似的,居然跟两个阿哥谈条件,只要他们好好上学,可以答应他们一个要求。这两个家伙提的要求便是:让素儿陪着上学。
太后懿旨到时,轮到佟妃气得发昏,这素儿的性子她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要是真去了学里,闹出个好歹,素儿就算是掉进坑里了。按说没有让女孩子陪读的理儿,但太后宠着两个阿哥,说女孩子心细又知书识礼,比小太监强多了。其实说到底是素儿身份低,一样是知书识礼的女孩子,怎么没让十三的两个妹子去?一样是女孩子,十三、十四身边还少了宫女服侍?
想来想去没个头绪,心里一急便发作起来:“都是你这丫头,没事招得这两个小的玩,但凡少点花样,至于闹成这样吗?万一还没等出宫就出什么事儿……”
素儿赶紧陪着笑,端了新泡的蜂蜜玫瑰花茶双手递上,“额娘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责素儿也不迟,只小心气坏身子。”
“没良心的丫头,心里还有我这个额娘吗?光顾着玩了。”骂完佟妃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有点口不择言,又道:“在这院里自在惯了,跟几个阿哥也是没大没小的,现如今要去学里,真要有什么,额娘都保不住你,你知道这轻重吗?”
“额娘别担心,素儿知道轻重,真要是有什么事,保得住就顺势赶我出宫不就得了?保不住那就是素儿的命了,素儿不怨。”
“乘势出宫倒是个主意,只是有点险,不可闹过火了,真要过了头,额娘怎么再见你阿玛啊。”
第二天寅时就被春芽拖起了身,顶着一头星光去了学里,这才睡了三小时。老远就听得学里的读书声,想象着一群阿哥拖着根辫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就忍不住想笑,尤其是睡眼腥忪地跟和尚念经一样有口无心地念更觉好笑。老先生要卯时才来,时间还早,十三一见素儿便停止背诵,拉她在身边坐下便开始聊天,十四就在邻座,也不背了,东拉西扯的,直到老先生进来用戒子敲桌子才坐好了不再说话。
考功课时十三和十四自是没通过,被罚在那里抄课文,素儿没事干,睡得又少,被念经声整得两眼都睁不开了,把头用十三的书遮着偷偷睡觉,直到戒尺敲到桌子才醒来,一脸迷茫地看看先生,又转脸瞪十三、十四。
“你怎么在学里睡着了?伸左手出来”
素儿站起身来“先生是要责打素儿吗?”“是”
“敢问先生为何要责打素儿呢?”“在学里睡觉还不该责吗?”
“可是先生,太后娘娘让素儿来是作陪的,不是让素儿自己学的啊!”
“来到学里自要守学里的规矩,不能睡觉。”
“素儿原是不知道学里有不准睡觉的规矩,以后知道了,不会再犯的。”
“知道了就好,伸出左手来。”
“素儿有个问题问先生,先生答了再责打素儿也不迟啊!”开玩笑,要真在学里挨了打,以后这脸往哪儿放?
“好,你问!”
“何为不知者不罪?”
老头沉下脸:“你是不愿认罚吗?”
“素儿自是不愿,难道先生愿意被人随意按个罪名而不申辨吗?再说该先有政令后执行还是先执行后有政令?还请先生解惑。”
“你不敬师长该不该责罚?”
“敢问先生素儿如何不敬师长?先生是素儿的‘师’还是‘长’?若是‘师’就该传道授业解惑,结果先生不肯为素儿解惑,只想着责打的权力;若是‘长’哪有长辈看到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孩子打了一下瞌睡还忍心责打的呢?”
“你,你如此顶撞还算不得不敬师长吗?”
“先生是想和素儿讨论生有鸡还是先有鸡蛋的问题吗?素儿一直在问先生问题,先生一直不肯回答,是何道理?”
老头真是被气着了,身子直抖,可又一时语塞,急了便道:“罢了罢了,孔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果不其然。”
“先生,素儿又有问题了,这世上可有谁不是女子所生的?素儿不认得孔子,孔子莫非不是女子生养的?说这样的话算不算不孝?”
老头气得发昏,正闹得不可开交,外面传话佟妃到了,再看十三、十四早没了影子。心里哀叹:好些日子都睡不好,人都快成炸药包了,睡眠不足害死人哪!
佟妃进来便发话:“这学里原不该让素儿来的,既然来了,有什么不是先生尽管训斥,犯不气成这样。”
老头苦笑道:“微臣哪里有什么话好训斥,微臣才疏学浅,这就向顾大人请辞。”
佟妃笑了:“先生这是何苦来,只为了小孩子的话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先生是来给阿哥们讲道的,不是来和小孩子做口舌之争的,再说素儿也不曾恶语相加,孰轻孰重先生自己惦量着。”
转过身对着素和:“立刻随本宫去太后娘娘宫里请罪去!”
十一
到得慈宁宫,素儿早就吓醒了,跪倒在地不敢出声,瞄到十三十四也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这两个小兔崽子,自己能在这儿跪着吗?首先不会去阿哥们的学里,其次不用那么早起身,再次不会跟那酸老头争,最后自已不会来这里请罪。最可恶的是自己睡着了两个家伙就不能叫醒自己啊!这下完了,要死给大家看了!
太后发话了:“你念过书?”
“回太后娘娘的话,素儿自小没专门念书,只是随便翻着看看,有些是记得的,大部分都忘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皇阿奶,孙儿不是都说过一回了吗?”十三撒娇。
“没问你,皇阿奶是在问她,你在一边好好呆着去!”
“素儿在学里时没有自己的课本,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十三十四阿哥在抄书,左右都没事,晚上又睡得少,便拿了十三阿哥没在看的书遮了打个盹,想着有事再醒也不迟。”
“那学里先生要罚你你为何不服?”
“学里阿哥们要学道明理,自是不能睡着的,素儿只是不知道不用学道明理也是不能睡着的,因此先生要罚心里不服,若是事先知道,自是不会睡着的,拿棍子撑也要把眼皮撑住。”怎么回事?说话又这样。
“那先生说了不能睡,为何心里还是不服?”
“先生说的时候素儿已经睡着了,为之前的犯的错受罚,自是心里不服。所谓不知者不罪。”
“你倒是什么理儿都知道些,就是不用在正道儿上。既知道这么些理儿,怎么会不知道学里不能睡?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又是怎么回事?”
“素儿听说鸡起得最早,狗睡得最晚,素儿早上起的时候还没听得鸡叫呢,天热,晚上老睡不着,子时才睡下的……”素儿吭吭哧哧的越说越轻,好容易才把话说完了,把头低得更低了,自是看不到殿里的人都在忍着笑。
“那就再说说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的问题是怎么回事。”
“鸡是鸡蛋孵出来的,鸡蛋是母鸡生的,自然不知道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了。”
“那你自己说说看该怎么罚你。”
“皇阿奶,您不是答应孙儿不罚了嘛,怎么说话不算数还要罚呢?”轮到十四用撒娇对策。
“皇阿奶在问话呢,你和胤祥都到学里去,不许再捣乱!”
十三十四只得行了礼往外退,路过素儿身边就猛使眼色,素儿只当没见。
“回太后娘娘的话,素儿原是不知道在学里睡着是该受罚的,现在知道只要先生觉得该罚,素儿就该受罚,不然先生就没了威信,素儿知错了,太后娘娘怎么罚都心服,只要太后娘娘别为素儿气坏身子,素儿不怨。”
“这怪丫头偏这么多刁钻问题,把先生都气坏了,罢了,这学里本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后也别去学里闹腾了。”太后想想发话了。
素儿听得话里话外的松动,正庆幸这关过得顺利,猛听佟妃道:“皇额娘,这丫头饶不得,若饶了,以后学里的先生还怎么教阿哥读书明理啊?阿哥们还不都被她给带坏了啊!”以退为进吗?不懂。
“依着你,想把这丫头怎么着?”
“回皇额娘的话,臣妾虽是这丫头的姑母,平日里也尽宠着,宠出今日这档子事来,是臣妾的不是,今儿说不得只能狠狠心了,打二十板子送出宫去,不能让她再在这宫里把阿哥们带坏了。”
“佟妃啊,你就是罚得轻些哀家也不会说你护短的,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啊,又是个女孩子,能经得住板子?她原就没了额娘,就护着她点也没关系啊!,看你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什么也不争的,今儿心怎么这么狠啊?”太后明显不悦,佟妃倒是心下一缓,这下是保住了。
太后顿了一顿,想想便道:“惹了这么大的事,不罚是肯定不行了的,让她跟你回去跪着,午膳不准用,下午就送出宫去,原先侍候她的丫头也跟着过去。素儿,心里可有什么不服的?”
“素儿万没有不服的,太后娘娘罚得对。谢太后娘娘恩典!”
“嗯,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丫头,记着每个月初一来看看你姑母和你姐姐。去吧!”
又谢了恩出来,素儿默默地用一切可以用的赞美词在老太后身上用了一遍,这老太后才真是个聪明的,她能不知道佟妃的真正意图?但是自己留在宫里对阿哥们的影响确实不好,顺水推舟地送出宫去,既解决问题,又暗地里给了佟妃一个恩典,佟妃能不尽力报答吗?这才是一举两得呢。
下午,分别的时候到了,佟妃眼红红的搂着素儿:“在家里要好好的,听你阿玛说过管家何贵,奶娘王妈到府里十多年了,都是靠得住的,有什么事也可以商量着办,若真有什么麻烦事儿,给额娘捎个信儿来,额娘给你谋划。记住了?”
素儿扎在佟妃的怀里点着头,不说话。靖安也红着眼:“素儿总算出了宫,这下可好了,只是姐姐心里头酸酸的,妹妹可记得常来看看额娘和姐姐。”
素儿仍是点了头,站起身来看佟妃的衣服湿了一片,便指指,还是不说话,和秋荷春芽出了院子。
一行人到得府门前,王妈和何贵早得了信,率众家奴前来迎着。王妈有几个月没见着素儿,喜得直抹眼泪:“格格可回家了,屋子都收拾好了,快进去歇着,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格格做去。”
何贵却是不满意王妈的颠三倒四“格格回府那是大喜事,哭什么?先给格格备热水淋浴更衣。宫里再好能比得上自个儿家里舒服自在?还不快把你的眼泪收起来。”
王妈啐道:“我那是高兴的,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这就给格格备水。”转身走了。都忘记要把素儿接进府。
何贵直摇头:“这女人就是怪,高兴也哭难过也哭,一来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把素儿,秋荷和春芽都引进门厅,又给秋荷春芽都安排了住处,归置好包袱,素儿自在自己屋里的榻上斜靠着,心里乱糟糟的,没个头绪,看着秋荷和春芽忙进忙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适应得倒快。
第二天下午,四位阿哥到访,府门前一阵儿闹腾,动静极大,王妈喜滋滋地进来说格格面子大,才回的家,就有四位阿哥来访……秋荷春芽倒没那么开心,只等着素儿发话,想必是准备替素儿挡了。
其实也不用挡,四位阿哥只当这里是自己的家,直冲进来,老十的大嗓门隔着门就传过来,“妹子这样在家躲着清闲了,哥哥第一回来,也不出来接,看把你懒得!”待素儿站起身,一溜四个早撩了门帘进来了,老九老十自在榻上坐了,十三十四却找椅子远远地坐了。春芽上了茶便拉着王妈走了,秋荷站在门边守着。
“几位爷今儿怎么得空来?这么早就下学了?”素儿略福一福也坐下,反正早就对着他们散惯了,意思意思就行。
“十三弟和十四弟觉得给你惹了事儿过意不去,今儿学里下学早,便拉我们过来看看你。”这里胤禟是老大,首先开了口。
“妹子,这两个小子也是想别在佟母妃眼皮底下跟你玩,有长辈看着玩得也不痛快,才出了这么个馊点子,害你差点挨板子,还被赶出宫来,你也别跟他们计较。其实,我琢磨着这样倒好,想来玩了就来,有什么事哥哥就帮你找人干,还没那么些规矩多自在?”
“哥哥说哪里话来?学里的事也是素儿先睡着了的不对,挨罚也是应该的,只是生气十三爷十四爷怎么不叫醒素儿,再说了,素儿怎么能怪得着爷?”
“素儿,你这爷长爷短的才是不对呢,咱哥几个何时把你当外人看了,对你可比对靖安好几倍呢,难不成你心里还不知道?”胤禟略有不悦,沉了脸看素儿,只是脸太秀气,倒象是美人撒娇,把素儿倒是看得吃吃笑了起来。
“哥哥说素儿是他一个人的妹子呢!”
“我可没说是你哥,只说是当自家人,十三弟十四弟对不对?”
“那素儿怎么称呼几位呢?”
一句话把胤禟说愣了,老十在一旁哈哈大笑,“都说别跟素儿斗嘴,那先生都斗不过,九哥还想赢了她不成?”
“素儿心里知道几位爷一直护着,不然宫里的日子素儿也过不了那么太平,哥哥说得对,那么多规矩,不自在,在自已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说到这里还要谢谢十三爷和十四爷,要不是两位爷在太后娘娘那里求了情,只怕早被板子拍死了。”
“我送你的泥人呢?是不是落宫里了?”
素儿一愣,怎么好好的就转了弯说泥人?脑筋急转弯也不是这样的。“没落宫里边,怎么问起这个?想讨了回去可不行,送人的东西哪有讨回去的理儿?”
胤禟倒似是高兴了,“我这儿还有一对儿,是大阿福的。”说着拿出来递给素儿,素儿便接了打开来看,圆滚滚的满好玩的,拿着在窗户边放了,又点一下那个脑袋,两个阿福便在那里摇头晃脑的。
素儿又问胤祥:“十三爷怎么不肯读史?读点史书可以知道好些事儿呢。?”
“史书骗人的。”
“大部分还是不骗人的,再说看些骗人的东西,心里又知道是骗人,多解闷啊?”
“额娘派你来劝学的?”
“哪有啊,素儿真是这么觉得,也看过一些骗人的,大多是人主出生时便有紫气祥云的,是满好玩的。”
“再这么着劝学,咱们哥几个就不来了。去了个四哥,倒来了个更狠的。”十四皱眉道。
……
十二
回了府总算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