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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堡垒世界 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第4章

小说: 堡垒世界 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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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牙齿咬得格格响。要是他们轻举妄动,我是有办法对付的。光束朝已经丢失一只眼睛的那个人闪射出去。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的枪像一只丑恶的黑乌呼地飞到空中。枪落到了站在教堂前部那个修士的影子手中,他在爆炸中岿然不动。
  我发疯似的用我的假手寻找扳机,此时蓝色闪电射穿了我的在下面的影像。在我能够开枪之前,他们拼命举枪射击。下面正好在食指所扣部位的那道杠必定就是扳机。我扣动它。毫无反应。枪把上有个小按钮吗?没有。这时,我偶尔在扣动扳机的同时按了枪柄背部。一道蓝色闪电飞速向杀手们回射过去,并没有对准哪个目标。
  没有对准哪个目标,但并非全然没有成果。恶心攫住了我的喉咙。当我意识到一个人失去一只眼睛无关紧要时,我咬紧牙关将一股股胃酸压下去。一下长得令人震惊的心跳,一个人的冒着烟的肢体在通道里倒下去之前笔挺地站立着。
  现在他们已成三人,他们小心翼翼,并没有看出那致命的第一枪完全是凭运气的瞎射。现在跪凳高度之上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在我的眼睛搜索屏幕时,我寻思,我是否能够再次迫使自己开枪。在下面大教堂里死了一个人,一个毫无价值之人,一个枪手,一个行刑人,一个杀人者……可还是一回事。他原活着,而现在却死了,我很难受。
  瞧那儿!——一条胳膊往后摔。不由自主地,我的手扭动了一下。闪电有30厘米宽。它将一张跪凳砸成一堆冒烟的废物,但那条胳膊颤动了一下。什么东西从那只手里滑落,那是件小小的圆筒形的东西,掉落时闪着光……整个一片地方爆炸起来,血肉横飞,还加上木片。
  我将目光从屏幕上掉开,满脸痛苦。死亡!死亡!我就是死亡!那些靠暴力为生的人死于暴力,但死亡应该是冰冷、僵硬和无血的。我虚弱而且害怕。
  那扇门闪了闪。我是打眼角看到它的。枪在下面那个影子修士手里转了一圈,但我无法迫使那只手收紧。人杀得够多了。那个黑脸杀手毫不是惧地往门外扑出去时,枪始终黑沉沉的没发出声音。他曾得到过修道院内什么人的帮助,现在又得到了帮助,我再次寻思那人是谁,这时我意识到眼下我得警惕来自身后的攻击。在那漫长的几分钟里,我第一次想到我会像他们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会像他们一样死掉。我也很可能丧生。
  我赶快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下面的过道壁板仍然关闭着,楼梯空荡荡的。我重新坐在控制台前,看着高挂在墙上的镜子。镜子清晰照出身后那道长楼梯。我竭力思索。要是我有另一支枪……
  我用光束去夺仍在教堂里那个杀手的枪,可是他拼命死抓着枪不放,和那双看不见的手厮打。我的眼睛又掉过来看镜子;下面那块壁板仍然关着。我扣动扳机,朝在教堂里那个人射出飞速的电光。那一枪甚至没落到近处;他身后的长凳冒出了烟。那是一个警告:别探出头来!我心里飞快地转着念……
  被陷住了。最终被无望地陷住了。大教堂有两个出口,屏障和门,但控制室只有一条出路,下楼梯进入走道,可那条路被黑脸人堵死了。得速战速决。我对自己说。他们想要活捉我。他们想要对我施以严刑,逼我供出放卵石的地方。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只有两个出口…… 我像个处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濒死之人紧肾抓住这个念头不放……可我以前想过——是否有第三个……
  我需要衣服。我需要钱。没有这些东西就不可能逃跑,一条出路要是仍旧通向同样致命的地方,那就毫无价值可言了。有了衣服和钱——在这儿是没有生之希望的——那就畅行无阻了。不过,外面强徒肆虐……
  那个掉了头的杀手的衣服几乎完好无损。幸运的是,那些扣子是有磁性的,很容易被光束扯动。至少短外套是容易脱的。衬衣难脱些。我奋力将沉重的死尸翻过来倒过去,晃动那两条没有生命的胳膊,使其从袖子里脱出来。死人的反抗甚至要比活人更加顽强。
  外套和衬衣放到我身边时,我朝镜子掠了一眼,知道自己刚才很大意。过道壁板已经打开,但楼梯上并没有人。我所需要的只是几秒钟,再有几秒钟而已。我把枪提到控制室,快步走向门口,扣动扳机朝楼梯下猛射出一股蓝色火焰。那会使黑脸人在不顾一切自杀性地冲上楼梯之前迟疑不决。但是他可以等待。
  轰隆隆的一下爆炸第二次撼动了控制室。我踉踉跄跄竭力想要走到控制台那儿,可控制室在我脚下陷下去了。我紧紧抓住椅背不让自己倒下去。我奋力挪向控制台。我需要太多的跟睛,太多的手。那个留在大教堂里的杀手又掷了一个那种威力无比的小炸弹。
  我把枪送回教堂,竭力想把那枪手搜寻出来。惟一的结果是浪费火力……和时间。
  我回到那个无头死尸处。尸体在黑暗中闪烁着白光,在我奋力将裤子从死尸身上剥下来时,我的眼睛在屏幕和镜子之间来回扫视,我咒骂那条裤子、咒骂那具死尸、咒骂穿紧身裤的时尚。最后我用力紧紧抓住腰带,一把提起来。什么东西悄然出现了。
  一条蓝色光束射进了我头部上方的墙壁。我放掉裤子抬头看,我大吃一惊。镜子里一条胳膊和枪又出现在拐角处。不过,那样他是无法造成任何真正的伤害的。危险在于我正忙于处理其他问题,有可能给他机会,猛地冲上楼梯。就那个黑脸人和他的经验而言,这样的机会有的是。
  在大教堂里,一条胳膊举起来了!我迅即开枪,却没有击中,可是那条胳膊很快缩下去了。我望望镜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剥那裤子。裤子松动了,脱落了,就像葡萄皮似的剥下来了,裤子在我身边了。我有了衣服,假如我能够隐藏自己的踪迹的话。
  我把枪举到那个杀手赤裸的躯体之上。白花花的颜色上横亘着一条黑色的带子,一条宽阔的腰带。我一使劲将它拉橙,并开了火。那具尸体猛地搐动了一下,冒出烟火,烧成了黑糊糊不复可辨的一堆。恶心堵住了我的喉咙;我将它硬压了下去。
  闪光使余下的那个枪手大吃一惊。他贸然抬起头来,打长凳之上窥看火焰和刺鼻的烟。我真厌恶一厌恶杀人、厌恶鲜血、厌恶死亡,而且几乎厌恶生活。
  蓝色的火焰又在我头上掠过。我的自我厌恶消失了。我抬眼一看,发现镜子不在了;镜子所在的地方成了一个在黑色圆周里的白色长方形。我这才发现求生是一种本能。我要活下去,这全取决于那个黑脸人,他是否会让我拥有我所需要的几分钟。他在楼梯上?我觉得他还没有最后冲上来,但我无法信赖我的感觉。
  我从大教堂里取了枪;在那儿,我不再需要它了。我站起来,将枪高高举过头顶,近楼梯时,对着楼梯下面就扣了扳机。枪在我手里一颤。楼梯除了火焰之外空无所有。
  现在没时间思索了。我纵身向地板上那堆衣服跳回去。我的袍子脱下了。我抬起腰带,将它围在腰间,把两端用力扣在一起。腰带松松地耸拉下来,但没有时间调整了。裤子也大。我笨拙而又费力地穿那裤子时,我才为它的大而感到庆幸。
  我在穿衬衣和外套前向楼梯下又开了两枪。衬衣穿上了。一只手把前襟捺下去,扣好扣子。衬衣很紧;外套也紧。要是我将枪插进里面的贴袋,外套就会更紧,但我始终将枪握在手里。
  我又一次用蓝色的火扫射楼梯。而后我跃到控制台前,匆匆操作各种控制器。控制器必须调节好。定时必须完全正确。最大限度的动力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被输进机器。机器必须成为自动。最后检查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用眼睛标出地板上的一小块地方,用力将枪插进里面的贴袋,过去按一个按钮。
  我听见楼梯上奔跑的脚步声。
  光暗淡下来了。我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那个黑脸杀手,奇怪地晃动,在门口举着一支喷射蓝火的枪,闪避到一边;他脸上那种怀疑的神情,以及把我围裹在中间并遮蔽了光的火焰。




第五章

  那是我第一次梦见的奔跑、黑暗、寂静和恐惧,被轻快得可怕的脚步所追赶,还有我的手的灼痛——除了现在我的脸也在灼痛之外——那块煤的掉落,以及羞耻和空虚……
  那部分总是一模一样,但结局不同……
  我想到我成了瞎子或是死了,抑或既瞎又死。这时一道光在黑暗中出现,一道来自上方的蓝光和一道来自下方的绿光,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宁静的草地上。我的脸并不很痛,因为一头四足食草动物正用光滑的舌头舔着它。尽管我头痛欲裂,我还是站立起来,想搞清楚我是在什么地方,那地方很眼熟,虽然我一时叫不出它的名字来,不过,那没关系,因为这地方一片安宁,安宁确实不需要名称,
  一个姑娘打一座低矮的山岗边绕过来了,她同样没有名字,那也没什么关系。她在空气中行走,因为她没有双脚。但她的嘴唇漾着微笑,她伸出手越走越近,我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一种燃烧的感觉飞快沿着我的胳膊上升,以越来越宽的弧度在我的身体里环绕,直到我觉得生气勃勃,充满活力。当她最后将自已的手抽回去时,一块水晶卵石留在我的手掌之中,晶莹别适,而又充满神秘。
  她的嘴唇动了动,可我听不到声音。
  “这是什么?”我问。
  她显出困惑的神情。她不耐烦地耸了耸肩,指指自己的耳朵。她的嘴唇又无声地翕动。
  那人轻而易举地、不用什么力气地按住我。我身下的气垫床陷得更深了些。那人坐在床沿上。貌转动着头。我是在某个住所。房间比我自己的斗室大,但并不非常宽大。家具似乎很舒适,而且富于色彩,但并不奢华——我所躺的床、两只深座的椅子、一只放满老式书籍的书柜、四壁覆以壁毯,只有一扇打开的门除外。
  “你别去任何地方,”那人温和地说,“今晚不走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走。”
  我宽心了,不是完全放宽,而是宽缓了一点儿。那人好像很和善。貌心里一片混乱,但有个想法变得清晰起来。“那危险。”我脱口而出。
  他眯起眼睛。“为什么?”
  我将手放到前额上,想了想。我眼睛阖上一会,而后又睁开。“不大想得起来。有人追我。一个穿黑制服的枪手。他要杀死我。他还要杀死你。”
  那人缓缓露出微笑。“那可不容易办到。在我长大的地方,我们碰上的麻烦事接二连三。自我来到布兰库什,生活太平静了,我觉得自己半死不活的。眼下,若你就是乍看上去所像的那种人”……他的眼睛诡谲地闪着光……“那你是根本不会有任何麻烦的。你将死去,你的尸体将被处理掉。”
  “你说什么?”
  “你穿得像个无确定主人的雇佣兵。可你不是,皮肤太白,手太柔软。你所穿的服装是别人的,腰围比你大,前胸和肩部却比你小。恕我冒昧,我说你是个修道士。”
  “神父助理,”貌说,不知不觉间学着他那说话干脆利落的样儿,“或修道土。你说‘没有确定主人的雇佣兵’,那是什么意思?”
  “胆大妄为,风流倜傥的高价雇佣兵。无拘无束地把弄枪,无拘无束地玩女人,无拘无束地花钱,要是有人给他们一点钱,就无拘无束地倒戈转向。”
  “我想我杀掉了他们三个。”我说,那回忆使我浑身一阵阵微微发颤。
  “你这个神父助理该得勋章,”他微笑着说,但我认为我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尊敬的新口吻,“再像那样痛痛快快干掉几个,你就成首领啦。”
  突然间我恍然大悟。我用臂肋支起身。“我在什么地方?他们能……”
  “不能,除非他们跟着你。”他的眼睛好像眯得更窄,“发现你时,你在街上不知所至,晕头晕脑的,差一点就要倒下去了。躺下去,放宽心吧,养养力气。我把你拖到这儿来了,但是,再往前走你就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啦。”
  他从一只小箱子里挑了一个薄薄的白色圆筒,放在唇间吸了吸。一缕刺鼻的甜丝丝的烟飘浮到空中;那人的眼睛更明亮了。我第一次仔细看他,我知道我怎么会将他误认作那个姑娘了。那不仅是由于金发;他皮肤细腻,尽管略有点日晒后的棕褐色,他的嘴唇好像比男人自然的色泽红些,当他站立起来时——就如现在——个子显得细小,虽然他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猫一般的优雅与柔韧力。
  “你问你在什么地方,”他说,边踱步边从他那小鼻孔里袅袅地送出淡淡的烟缕,“你是在弗雷德·西勒所开的书店里。”他嘴唇一弯,淡蓝色的眼睛眼角一翘,露出一个并不快乐的微笑。……“面向大众的书商,业务坏透了。告诉我,你这是怎么搞的?”
  “搞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双眼睛最后离开了,那声音也随之离开。我陷入一种麻木状态。我被吃吃的笑声唤醒,那笑声来自很远的地方。
  “你需要休息,”一个声音说,“需要治愈灼伤的时间。开枪时,你准是飞快抬起手来保护眼睛。幸好没伤视力。你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太好看。眉毛和睫毛差不多全被烧光啦。脸看上去就像生肉似的。”
  “我怎么办呢?”我无力地问,“我就像个修道院墙外的婴儿。”
  那吃吃的笑声又响起来了。它几乎成了咯咯咯的痴笑。“那可是个配备齐全的婴儿啊。衣服、钱——5000克罗纳帝国票,都是100克罗纳一枚的。”
  我的眼睛睁开了。
  西勒咯咯地笑。“钱在腰带里。”
  我将没有烧伤的左手伸向腰间。
  西勒哄然大笑。“那还系在你腰里。要是我想抢你的钱,我就不会留下你的性命,让你为此发愁了。我碰到的事总能搞个水落石出。那个被你剥掉衣服的雇佣兵囊中充盈。若那足他染手此事所付的代价,那他或那件事真是代价高昂啊。除非你盗了修道院的金库。”在我挣扎要起来时,他戳了戳我的肋骨。“别在意。那无关紧要。最后说一句——你有一把至少值500克罗纳的枪,还有相当可观的弹药  ”
  他把我外套的一边前襟拉下来,露出塞进加衬布口袋里的一排细长的金属管。“一共10支。一支足可进行约100次短爆,10次长爆,或一次巨大的爆炸。其动力足以供这家店10年时间的用热和照明。每支50克罗纳——要是你能搞到的话。呵,这是没有怀疑的。你的配备很不错啊。”
  “钱可买不到自由,”我说,“或安宁。”
  “这些钱能够买到的东西会使你大吃一惊呢——要是你知道去什么地方,知道怎么花钱的话。而且知道怎么保护那些钱,那里面的学问可多着呢。你得好好学,受点儿教育,心千万别软,加上鸿运高照,你或许能够死里逃生的。”
  死里逃生。当一张脸在我心头浮现之际,我抖颤了一下。“我逃不脱那个追赶我的黑脸人。”
  西勒的脸一尖。“谁?”
  “我不知道是谁,”我说,我疲惫难受,无休无止的提问使我冒火。“他长着黑脸膛,大大咧咧,同时又胆大包天。冷酷无情的黑眼睛。坚实有力的下颌;大得出奇,可压根儿不好笑的鼻子。他是个大个子——至少跟我一样高。”
  “萨巴蒂尼,”西勒说。他的声音低微无力。他那淡棕色的脸似乎变白了。
  “你认识他?”我傻乎乎地说。我太累了,已经不再会感到惊奇了。
  “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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