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盛宠魔眼毒妃 作者:侧耳听风(潇湘vip2014-12-03正文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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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边,秦筝仰望这夜景,她从未有好心情欣赏过夜景,因为四年的时间她每天都是在夜里。
扑棱棱,一阵鸟飞的声音进入耳朵,秦筝条件反射的紧张起来,睁大眼睛盯着黑夜。
许久,天空都再没有声音,秦筝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却扫到就在她身前的窗台上多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一步退开,再看那窗台上,一只可爱的黄鹂鸟蹲在那里,玲珑小巧,乖巧又纯善。
盯着它,秦筝的脸色可没见有多好,寻常的鸟儿可不会跑到人家的窗口上。
“你、、、段冉?”冷脸询问,秦筝言辞之间的怒气犹在。
黄鹂鸟歪了歪头,更是可爱的不得了。
“哼。”冷哼一声,秦筝快步跑到床边。床边有一矮榻,抽出抽屉,里面有一沓的丝绢。这种东西是专门为云战和秦筝准备的,因为夫妻同房总是要做点什么,之后就用这丝绢清理,可以说这驿站准备的十分齐全周到。
拿出一丝绢遮住口鼻,于脑后系上,她这是预防段冉再使花招喷迷烟。
这次再转过身看向窗台上的黄鹂鸟,她可不怕了,仅露出一双眼睛来。那双栗色的眸子活力盎然,各种情绪都能由这双眼眸传递出来。而此时,她满是得意。
“段冉,你又想做什么?信不信我烤了你?”双臂环胸,她冷声威胁。
黄鹂鸟没任何表示,只是歪头看她自说自话和威风八面的姿态,似乎也觉得很有意思。
“总是变成鸟来吓唬人,段冉,你真无聊。”它也没动作,秦筝担心它是在酝酿,等待好时机来对付她。
然而,黄鹂鸟却不是这样想的,它忽的展开翅膀扇了扇,刻意的将自己的脚露出来。
拧着眉头瞅着它,半晌后秦筝才注意到它的脚,那脚上,系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皱眉,踌躇了一会儿,她慢步走过去,然后试探性的向它伸手。
黄鹂鸟飞起来,轻巧的落在她手上,十分乖巧。
预防它使诈,秦筝屏息,然后将它腿上的小竹筒解下来。
竹筒落手,秦筝放开它,它重新飞到窗台上落下。
疑惑的抽出竹筒里的小纸条,展开,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小字,许久不见,念否?
轻叱,秦筝甩手将纸条扔到地上,“念你?念啊,念你什么时候见阎王。”念?哼,她还真是日夜都在念他。
黄鹂鸟在原地走了两步,似乎还挺高兴。
暗暗咬牙,秦筝慢慢的弯身,一只手摸进靴筒里。
一系列动作都缓慢,但在抽出匕首之后却加快,锋利的匕首见光,秦筝反手握着刺向窗台上的黄鹂鸟。
它是有翅膀的,动作当然更快一些,扑棱棱飞出窗台,融入黑夜。
匕首刺进窗台,秦筝狠狠拔出来,在窗外的黑夜里乱挥,却什么都没刺到,黄鹂鸟飞走了。
气得不行,只能刺着虚无的夜空泄愤。
蓦地,房门发出吱嘎一声,秦筝拿着匕首回身,踏入一只脚的云战就顿在了那里。
微微蹙眉,看她蒙着面又拿着刀的,他先是环顾了一圈房间。
“怎么了?”走进来,他的视线直指窗外的黑夜。
秦筝呼口气,一把扯下脸上的丝绢,“刚来了一只黄鹂鸟,是段冉那个蠢货。”
段冉二字进入耳朵,云战的脸紧绷起来,扫到地上的纸条,他弯身捡起,瞧见上面的字,脸更黑了。
“气死我了,我差点就能宰了它了。”恨恨的挥动匕首,只怪她太慢了。
“居然跟来了!”看来,段冉应该是一直在监视他们。
“鬼魂一样,哪儿都能出现。”让人恨的牙痒痒。
绕过秦筝,云战关上窗户,“鸟类太多,没办法赶尽杀绝,他总是能寻到机会。”
收回匕首,秦筝眸子锃亮,“你也给我弄点迷烟之类的东西,下回它再出现,我就迷晕它,然后烤了吃掉。”这样方能解心头之恨。
“没用的,失了一个鸟类他还能找另外一个。”站在她背后,他挺拔高大,几乎能将她完全装在身体里。
闭了闭眼,秦筝扭过身,仰头看着云战嘴撅的老高,“那怎么办?你说?气死我了,还问我想不想他。我想,天天想,想他什么时候死。”
伸出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带入怀中,“你若真生气,那就中了他的诡计了。他除了化作鸟来窥探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翻越不了城岭,也打压不到铁甲军,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只鸟的形态来激怒你。如此无用,你又气什么?”第一次一连串的说这么多话,云战很用心的在安慰她。
秦筝依旧觉得不甘心,可听云战说这些,她心里却也平静许多。她不能轻易上当,否则会自乱阵脚。
正文、060、斗智斗勇,先认输
离开了西南的地界,迈入的就是云赢天的天下了。
说真的,云赢天的天下和云战的天下是有着很明显差别的。城池中的贫富差距很大,驿站虽大,但是明显较于空荡。所以到后来,夜晚的休息都不在驿站了,大家情愿野营。
而且赶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大家还真像是来旅游的,若不是这些人都个个带着沙场上才有的杀气,他人还真会以为他们就是哪个有钱人家出行。
便是生长在皇城,这些风景小桂和秦筝也都没见过的,自然觉得新奇。
这里与西南一比呢,风景更婉约温柔一些。
但总的来说,还是西南更为顺眼,因为很豪迈。
向皇城,温度下降的厉害,皇城此时已迈入初冬,便是初冬,冷的也很明显。
换上厚衣,暖炉也架在了马车里,否则她们不会武功的两个人会被冻坏。
“一到冬天就很差劲,虽然白雪很好看,可是太冷了。”小桂摇头,她不喜欢冬天。在皇陵里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温度,每每新年的时候出去探亲,她都迫不及待的想回到皇陵里去,因为冷空气实在让她难以承受。
“没办法,一年四季少不得冬天。”秦筝裹在白色的狐裘里,她的脸看起来比狐裘还要白,她的白皙中还透着粉嫩,十分有光彩。
“唉。”长叹口气,小桂也穿的毛茸茸的,娇俏的很。
“你现在这唉声叹气学的越来越好了,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秦筝逗弄小桂,这小丫头成熟了。
“奴婢要是真能活到七八十那真不错,都说好人不长命,希望奴婢这个好人能长寿。”自己赞自己是好人,小桂现在不仅牙尖嘴利,脸皮也很厚。
秦筝倒是很看好,抬手将大拇指按在小桂脑门上,给她来一人工点赞。
太阳很快西斜,又到了该扎营的时间了,否则天色暗下来会影响行动。
寻了一片较为宽阔的山地,不远处就是一条河,这儿很合适。
亲兵亲卫各自负责,伺候人的,伺候马的,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马车停下来,曹纲在外放上马凳,里面的人才走出来。
小桂先下来,然后转身去扶秦筝。
弯身走出马车,站在车辕向前看,所谓站得高望的远,这一看能看出很远去。
夕阳的颜色铺洒在大地,将失了绿色的山林浸染成土黄色。
远远地,一片已收完庄稼的田地后方,隐隐的有些黑气在萦绕,而这些黑气,显然只有秦筝自己能看得到。
一瞧见那黑气,秦筝不禁的眯起眼睛,这是死气。
小桂抓着秦筝的手,她却不动了。眨眨眼,小桂不明所以,“小姐,您看什么呢?”
“那边有死人。”声音不大,但小桂和曹纲都听见了,俩人都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而,他们俩是什么也看不见的,除却一片荒芜的田地,远处是连绵的山林,什么都没有。
“在哪儿?”曹纲的视力要强一些,可还是看不见。
“可能是在地下吧,你们看不见。”摇摇头,依据那黑气的形态,估摸着那里的死人还很多。
对视一眼,曹纲和小桂不禁叹气,秦筝能看见的东西他们确实看不见。
所有的马匹被聚集一处喂食,这边亲卫在整理帐篷,几人生火,动作很快。
所有人都在做事,连顾尚文都在帮忙整理帐篷,唯独这边的马车上,秦筝站在车辕上遥望远方一动不动。
她这模样很容易引起关注,尤其始终都在关注她的人。
披着厚重的大氅,云战大步而来,恍若天边滚滚而来的乌云,眨眼间将这处笼罩。
“看什么呢?”走过来,便是秦筝站在车辕上,他也仅仅是微微抬头,这就是身高的优势。
小桂松开秦筝的手,和曹纲一同退到一边去。
“那里有死人,还是很多死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莫不是,那是个坟地?”但坟地不可能在田地附近,在深山里更合常理。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云战微微眯起眼眸,他的视线恍若刀锋,能轻易杀死敌人。
“情况很奇怪么?”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也只能依据秦筝的判断。
“嗯。”点头,秦筝确定很奇怪。
“派人去看看。”话落,云战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一队人快马离开这里,踏着荒芜的田地直奔秦筝所指的那处。
“他们去了,很快就知道答案了。下来吧。”伸手,那手掌宽大又粗糙,但很有安全感。
抓住他的手,两手相扣,粗糙和柔嫩形成强烈的对比。
从车辕上跳下来,秦筝裹着狐裘毛茸茸的,站在云战身前,她就像一只雪白的小猫儿。
仰头看着他,秦筝眯起眼睛笑,甜美可人,“云战,你这样一看真是宽阔。”他这身板,啧啧,没话说。
“你这样子,像棵豆芽菜。”他只需用一条手臂就能将她整个揽住,让外面一丝都窥见不得。
“我才不是豆芽菜。你见过哪个豆芽菜前凸后翘的?豆芽菜和洗衣板一个概念,你这等于是骂我呢。”不乐意听,豆芽菜是那种发育不完全的,她也是很性感的。
视线于她的身体扫了一遍,云战的眼眸隐有笑意,前凸后翘?亏她说的出来,还有这么夸自己的。
“不服气?”看他那眼神儿,明显在嘲笑她。
“成,你说得对。”附和她,云战还是同意的,他亲手测量过,算得上前凸后翘。
“哼。”双臂在狐裘里环胸端起,她得意的样子也可爱的紧。
野外过夜的帐篷都是秦筝曾经住过的,那种白油布,只需将绳子有规则的缠在树上,一拽,整个帐篷就砰起来了,十分简便。
一座座白色的帐篷接连出去很远,在这稍暗下来的野外十分醒目。
篝火也燃起十几堆来,照亮这处夜空。
出去的一队人马乘着夜色回来,马蹄声清脆。
坐在火堆旁,秦筝隔着跳跃的火苗看着不远处,那队人正在向云战汇报刚刚他们的所见。
秦筝自己所看见的绝对是有问题的,但不知这些人都看到找到了什么。
不过片刻,云战大步走来,随着他走近,好像火苗都要被他盖住了似的,这人气势强大。
仰脸盯着云战,秦筝急于知道。
于她身边坐下,云战看着她,而后低声道:“你说对了,确实有蹊跷。他们掘地后发现下面埋了许多死人,看穿着是普通百姓。但,他们死于天花。”
“天花?”秦筝一愣,转眼看那些刚刚去查看的亲兵,他们已走向河边去清理自己了。
“有瘟疫出现了,但我们没听到一点风声,是被压下去了。”云战的声音很低,面色无波,因此看起来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沉郁。
“这种事情过度压制的后果就是会死更多人,若是提前公布与众,大家都能做防范,就不会有太多的人死掉。”秦筝是这样的想法,但忽略了这个时代对于瘟疫这种事情的看法。在他们看来,有瘟疫出现,那就是上天在对这个地区的管理者发出警告,这是不祥之兆,朝廷的禁忌。
“说得对。”云战赞扬,没想到秦筝还有这种见解。
眼睛弯弯,秦筝笑笑,“那咱们得小心点儿了,成年人染上天花,在这儿也没有先进的治疗方法,那必死无疑。”
“你见过有得过天花但逃过一劫的人?”听秦筝这语气,就是这么回事。
哽了哽,秦筝摇头,“没有。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懂什么呀。”
入鬓的眉微扬,云战是有所怀疑的。她言辞之间的独到见解,可不像是没见过世面。
“眼下云赢天要举行册封太子的大典,那这事儿就更不会见光了,尽管这天气越来越冷,但死亡的人数不会减少,怕是有更多的人会死掉。”摇摇头,若是到了皇城想办法将这事儿捅出去,惊动整个皇城,那挺有意思。
“没错。”秦筝的猜测是对的。
眸子泛光,秦筝凑近云战,“那你看我帮帮忙成不?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搅屎棍。”看她那贼兮兮的模样,云战低声叹道,但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你才搅屎棍呢,给他们来一重磅的吓死他们。”她这最多算是搅局,搅屎棍真难听。
抬手,云战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抓了抓,抓的她头发都乱了,却是更可爱。
甩头挣脱,但头发更乱,她窝在纯白的披风里,就像个遭到蹂躏的豌豆公主。
黑夜彻底笼罩大地,别处漆黑不见五指,唯独这一处火光跳跃。
钻进帐篷里,秦筝和小桂各占一边儿,俩人都属于娇小一挂,绝不会因为抢地方而吵架。
自从夜宿野外,主仆二人就始终在一个帐篷里,因为整个队伍只有两个女眷,帐篷的数目也有限,所以也没办法分开。
俩人倒是也乐得,毕竟两个人要比一个人暖和的多。尽管不能和云战那温暖宽阔的胸膛相比,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秦筝还真不想和他睡在一起表演给别人看。
将温暖柔软的毯子铺在身下,几个暖炉塞在脚下,就已感受不到地面传来的凉意了。
各自还有个狐裘披风来盖着,更是温暖的很。
小桂已懒洋洋的先躺下了,坐马车颠簸一夜,她这屁股要碎了。
秦筝散开头发,顺滑的长发铺在背脊上,随着她甩头的动作而拂动。
脸儿只有巴掌大,长发一散开,显得她的脸更小更白了。
灵动的眼眸充满了活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生机盎然。此时若有谁说她秦筝是个残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想必那眼睛是糊了狗屎,才会说如此瞎话。
“今晚睡觉老实些,吵醒我的话,我可会拧你大腿肉。”秦筝眯着眼睛威胁,手做着掐肉的姿势还拧了一圈,可想那要是掐在大腿上得多疼。
小桂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但睡着了之后的事儿谁会知道?
“小桂?”蓦地,曹纲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小桂一诧,然后看向秦筝,这么晚了,曹纲叫她做什么?
“怎么了曹纲?”秦筝代为回答。
“呃、、、属下有些事要问问小桂。”曹纲的语气是有停顿的,他很少在说话时这样。
“哦,我这就来。”小桂起身,穿上鞋子,将披风裹在身上,然后弯身钻了出去。
秦筝眨眨眼,她还从来不知,曹纲和小桂还有秘密呢!
摇摇头,她将狐裘披风盖在身上,然后躺下,半张脸都在披风之下,只有一头顺滑的长发铺在外,借着帐篷里那一点点的烛火泛着润色。
半晌,小桂才回来。听着动静,秦筝闭着眼睛悠悠道:“曹纲找你什么事儿?”
小桂没回答,只是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是她解开披风脱鞋子的声音。
“小桂,你耳朵塞鸡毛了?曹纲找你做什么?”不回答她,秦筝睁开眼睛然后拉下盖在脸上的披风,结果入眼的是一个宽阔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