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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关风与月 by木沉香(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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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凌溪希望他能更好,过的更为幸福。
  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中。
  在时间的流逝中,许多的东西都会变质,许多的感情都会偏离轨道,只是,她一直都在抗拒着,抗拒着对这个孩子的母爱泛滥,抗拒着这个孩子为她曾经做过的许多幼稚的行为。
  他只是年轻,不懂爱人的方式。也不懂该去爱什么样的人。
  只是,今夜,她的那些壳,却一层层地坍塌,在心里,她分明听到了坍塌的声音,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却真实存在。
  
  楼道的感应灯,依然如他背她去医院的那年,时明时灭。噔噔噔的脚步声,在深夜里,既突兀又自然。
  “还记得那年么?我的赤脚。。。。。。”
  “我早就不记得了。。。。。。”
  “如果你希望忘记,那我也忘记好了。”闷闷地,他脚步故意狠狠地踩在水泥上,啪啪作响。
  “你这孩子。。。。。。小心眼还挺严重。”
  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不再反驳。
  
  还没关上门,还没等到她换好鞋,沈晓晨就已经两脚啪啦着,等到脚上的旅游鞋脱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客厅里。
  “你这孩子,还真不客气。瞧你这样子,还以为你和我多熟似的。”
  摆好鞋子,凌溪也跟着走了进去。
  “难道我们不熟吗?我织的围巾你不是围了吗?我写的信你不是也收到了吗?我。。。。。。”
  “算了,算了。你这孩子,尽整些没用的东西。”正准备打开灯的手,却被他一马拉住;“我已经忍耐你好久了,如果你再拿我当孩子,别怪我不客气。”
  “哎,小孩子还长脾气了?笑死我了。。。。。。”凌溪不以为然的口气,继续说:“你喝茶不?今天很冷啊,还没到冬天就。。。。。”
  “你能不能不要岔开话题?每次,你都这样。”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真是。。。。。。“
  打开灯,凌溪钻过他的身后,这一刻,她很后悔将他放进了自己家,危险,今天真的有些危险。
  “你到底喝什么?现在都十一点了,要不,你回家吧?我也要睡觉了。“
  “你在怕我。”靠在厨房门边,他将手□夹克的口袋,轻轻地说着。
  “我怕你什么?一个毛孩子而已,好笑!”
  “是么?那很好!”话音刚落,手摸上了厨房的开关,瞬间,一片漆黑。
  “你。。。。。。干嘛?小孩子,吓唬人很好玩啊?”附上开关的手,还没摸到,就被拉近了怀抱,凌溪清晰地听见,心里,早已经咚咚响着,如同擂鼓。
  “不怕我,干嘛说话都抖起来了?”话音刚落,一双手,已经摸上她微凉的脸。
  
                  
  Chapter8  温情秋夜

  接下来是什么样的?过了好多年,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凌溪都会细细回味那夜久违的悸动和甜蜜,原来,自己还是能够有伴的,尽管这个伴,和她理想中的存在的距离太过遥远,她依然不悔地真心付出,心安理得地认真收获。
  
  烟草气息的手指头,有着久违的味道,尘封的记忆在味道中慢慢苏醒,关闭的心门有了一丝缝隙,慢慢开启。
  
  “我喜欢你,我很想你。。。。。。“梦魇般的声音是从他的嘴里时,已经气喘吁吁,可克制,需要克制,他告诉自己。
  凌溪努力将头往后仰,直到头快要撞到油烟机的挡板上,她低低身子,轻轻绕过那双满是厚茧的手指。
  她真的开始恐惧。恐惧一个她一直当成孩子的男人。
  她不是禁欲者,她也有偶尔需要宣泄的情绪。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强大。
  “你干什么?不然就滚!”使劲地,她将灯打开,煤气炉上的蓝色火焰,轻轻地飘在茶壶上,嗞嗞的声音,让水漫过水壶,水汽弥散开来,厨房笼上雾气,就像仙境。
  推推他的后背,没想到他就是不动,相反,脚上还像钉上钉子般,任她使劲摇晃,丝毫不移动半分。
  “煤气还没关,不然会出事的。”
  转过身,伸出手,啪的一声,火光熄灭。
  互相僵持着,谁也不再说话。
  好久,沈晓晨还是开口了,郁郁的叹气,在凌溪的耳边瞬间凝结成霜。
  “外强中干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我早就知道!你活着累不累?”
  “用不着你管,快走!”再推推,他已经已经走过客厅,在拧开门的刹那,他再次回头,呆呆地望着倚在门边的她。
  “那你干嘛去看我?那你干嘛托人照顾我?”
  “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孩子,大人照顾孩子还有错?你想多了吧?”
  “是吗?看来我在自做多情了。”落寞的话语,让凌溪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反太过强硬,她缓缓地说着:“许多东西都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特别是感情,你还年轻,不太能理会,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的挣扎是为了你好,你会遇到和你相当的女孩,然后携手一生,你我只不过是彼此生活中的点缀罢了,不能有什么交集。”
  “看来你还蛮保守的嘛,那为何在那些男人面前卖弄风骚?难道这就是你的长项?看来。。。。。。”他咽下一口口水;摸上额头:“我没有喜欢你的资本,我还真。。。。。。。真是幼稚啊?我早就该知道,你怎么会回头看我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都只是手段而已,交际的一种手段。”
  “那不还是一样么?我没有值得你交际的价值,凌溪,我能这么理解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拧呢?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么?在我心里,绝对不是一样的!”这句话,嘟嘟地声音轻成一缕烟,只是,还是,被他听见了。“那么,我在你心里,又是哪样的?”
  “这个。。。。。。”
  “说不出来吧?那还不是一样的?我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自己的付出,一定会换来你哪天的注意,看来,都是黄粱一梦罢了。我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永远的走了。”登上鞋,不耐烦地吼着:“他妈的这鞋怎么这么难穿?”声音却已开始梗咽。肩头也慢慢地抽动着。
  “你要去哪里?”她不看他,只是走过来,蹲下身,将鞋带轻轻地解开,松松鞋舌头,头顶上,感觉有水滴下,她不敢抬头,不敢凝视那双流泪的眼,她害怕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万劫不复。
  所以,还是忍耐吧,尽一切可能最大限度的忍耐。
  “再去石山蹲蹲也无所谓,人家都不要我了,反正,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吧?”
  “好不容易走上正路,你还要去自甘堕落?晓晨?”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以后,也许,不会叫了吧?不打扰你了,我的未来,和你无关,你也不要变着法子托胖子照顾我了。你的人情,我受不起!“
  “原来,你知道啊。”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只是,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终于打开门,一股寒风袭来,他打了个寒颤,抹抹脸,只是,不甘心地又回头看看。
  断了线的泪点,滴在地上,她却还是不敢起来,她怕自己没能管住想要拉他的一双手,手指,伏在地上,她胡乱地划着,最后,蜷曲成拳。额间的长发,完全盖住了眼睛,地上,已经有了一圈深色的小圆圈。
  厨房投过来的那抹黄色,在她侧身照着,孤单而了无生机。
  
  快速回头,快速关门,快速走来,快速蹲下,快速拥抱,所有的动作全是迅速而决然。
  “你不走了么?”
  “我不走,我守着你。。。。。。”
  火烧火燎的嘴唇,想要找到一个降温的方式,抬起头,弥蒙中,一股淡淡的清香凑上她的上唇。她不要温柔,她需要燃烧,燃烧她快要忘记的激情和欲恋。只因你是你。
  脸上水迹的水迹纵横交错,是谁脸上,都不重要?关闭的心门终于在泪水的润滑中,猛然开启,原来外面,一片艳阳高照,风景独好。
  流了好久的泪,仿佛一个瞬间,一个世纪,一个轮回。
  
  急切的亲吻让肾上腺因为刺激更为活跃,唾液开始分泌旺盛,弥漫在嘴边,眼睛,额头,彼此紧紧抓住的手,彼此更为紧密的拥抱,窒息狂乱的心跳。
  原来,她不是天使,不是圣母,只是等爱的平凡女人。
  
  “姐啊。。。。。让我摸摸你吧,我想你都快想死了,就想摸摸你,我天天想着你摸我的脸,给我握着的手,还有你身上的香水味,你让我摸摸吧。。。啊。。。。。嗯。。。。。。”
  柔和迷蒙的灯光,是制造暧昧气氛的最好方式,这是谁说的?迷人的香味是欲念时最好的催情剂。
  原来:他已经在我的心理蛰服着,如同一个捕获猎物的猎手,只要时机来到,一定出手,手到擒拿。
  胸部的点,在他狂烈的摩挲下,有了一些生理反应,有点疼,有点麻酥酥的。慢慢地在他耳边说着仿佛很久就在心底要说的话;
  “你还是一个孩子呢?可是,你怎么会是一个孩子呢?孩子会有那么大的劲么?我可有100斤重呢,你怎么就背着我一口气冲到了医院?如果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应该去少管所吧?怎么会让我在石山监狱遇到你?我很怕啊。。。。。我怕你啊。。。。。我原来还会怕一个孩子。。。。。”
  他不做声,只是一阵阵地紧紧抱着。
  桌上的水,早已凉透,空气却异常地温暖旖旎。
  
  “嗯,还好吧?”脸颊的碎发,绕在她的脑后,扶着她的肩膀,他将温热的牛奶递到手上:“快喝吧,小心你的胃病再次犯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的胃不好的?”我将他额头上还残留的一滴汗水擦去。
  “那年你不是说过的么?”
  “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是吗?你说的每句话我可都记着呢,大概你忘了吧?幸亏,你还没有忘记我。。。。。。”
  “我是已经忘记了啊,是你自己非要自找上门,强迫着我记起来的。”
  “凌溪,你知道么?胖子曾偷偷问过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大概想要追你吧,我气不过,就说你是我女朋友,他笑话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故意在他面前给你写信,气的那孙子故意找我茬,关我两回禁闭。后来,大概我实在表现好,他也不再为难我了。”
  “我还以为他会关照你的,害我还请他吃过两次饭,这个小人。”
  “国家机关的,你能指望谁好?如果真好,你还能去卖笑?”
  “以后,不许这么说!好像我多卑鄙似地。”
  “你要卑鄙,我还死缠着你?你心最好了,没人比我更能了解。”
  。。。。。。。。。
  许多的事情,不需要立刻知道,比如你的家人,比如彼此都不在的岁月,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是吗?彼此需要的,不是朝夕,而是长久,尽管不知道前路如何,尽管不知道期限多长。
  现在:他的身边有她扶助,她的身边有他依靠,就足够,就很好。
  无需承诺,相扶相持,一路前行。无论多难,都愿意去试试。
  凌溪靠在他还不太宽厚的肩头,满足地闭上眼。
  今夜无梦,今夜温暖,今夜缠绵。
  
  
  Chapter9  又临寒冬

  在一起时,她们一起做饭,尽管手艺都不怎么好,可是,只要高兴,臭豆腐都能成为美味。
  他依然做着自己事,她也依然忙着自己事业,尽管不在一起,可是,依然甜蜜。
  凌溪认真地为沈晓晨规划着他想要走的路,年轻,可以依靠面相吃饭,等到一定年纪的时候,青春饭吃不来,就要面临下岗的问题。在瞒着他的情况下,她给他报了一个机械修理的大专,希望他趁着年经,多学学技术,也不至于到时候生活困难。
  对于她的安排,起先他是不太愿意的,他想学的是花式调酒,意见刚刚说出来,就被凌溪给反驳回去:这一样是靠着青春吃饭的花把式,不能长久。
  他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可是又不愿意凌溪伤心,只好硬着头皮去上课。
  凌溪偷偷给他买了手机,她害怕敏感的他反感,故意将手机的表面磨坏,说是自己淘汰不用的。
  好在沈晓晨虽是男孩,但是,对数码产品的知识实在有限,他也欣然接受。
  在空闲的时候发短信,是凌溪每天都要做的事。她喜欢一笔一划的感觉,一个字一个字靠近目的的过程。
  “吃饭没?有没有好好学习?”
  “嗯,我正在上课。’’
  “下班没?今天吃什么?”
  “已经回家了,我在熬粥,皮蛋瘦肉粥,清火的。”
  每天,都是他主动给她发短信,而她,只需要按照指示执行就好。
  波澜不惊,温馨满心,这样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了?
  爱情,让人变成傻瓜,凌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傻瓜,所有的生活小事,他都能漂亮地为她处理好,洗衣服,做卫生,做饭,洗碗。。。。。。
  她接收着这些关心,她享受着这份迟来的深情。
  只是,来得太快的幸福,总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实,对于凌溪来说:世俗的压力,家人的压力,甚至还有许多无法预知的意外。
  地久天长,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好好地享受着每一天,才是最实际的。
  当然,她也能让这种不足与外人道也的关系,隐瞒得很好,就连,郝思嘉,也只是在和她通话时,听出有沈晓晨的声音,才自己联想到了。为这,郝思嘉没少说她重色轻友。
  今天,就是她逮着凌溪敲竹杠的机会。
  见面的时候,凌溪特意先打电话给好朋友:“嘴巴捂牢实点,他害羞,千万别说你是律师,他对于这些,挺敏感,还有,千万别说他是孩子之类的,他特忌讳。。。。。。”
  “你都快成老妈子,哪是处男朋友,人家或许不忌讳,心里有鬼的应该是你。”
  一针见血,让凌溪半天都无法反驳。
  谁知见面时,郝思嘉和他格外有缘,说到的许多事,都是凌溪不曾听过的。
  “那会,我在牢里的时候,她就经常和那个死胖子打电话,问我过的好不好,每次,胖子就故意找我,说她是个有素养,有气质的美女一个,他要是她男朋友就好了,我就故意说:你让我在石山自在我就在她面前替你说好话,他暗地里帮过我几次后,没见到凌溪有什么感激的表示,气得他好几次故意找我茬,有一次还专门问我,你真是她弟弟?我立马点头。后来大概凌溪请他吃过饭,回来后,他又来讨好我,让管教给我派最轻的活,和食堂大师傅说我是他远方弟弟,让照顾点。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后来也习惯享受他的照顾,哪次他不周全,我还说,改天我告诉我姐去,看你还怎么献殷勤?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势利啊,还是国家干部呢,就这素质。”郝思嘉听得哈哈大笑:“小沈,你难道不知道见风使舵的道理么?为人要圆滑,看来,你还没完全学会。在社会大学里,你还得进修几年,方能学到你凌溪姐的一些皮毛。
  “那是,陪人笑脸,给人实惠,这样的事,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你学会干嘛?天塌下来,有你姐撑着;怕什么?“
  “我也是男人的,干嘛要女人撑着?”
  好半天,郝思嘉捂紧嘴巴,拼命忍住即将迸发的爆笑。眼角抖动的厉害,却不说话。
  “瞧你这样子,忍个什么劲啊,要笑尽管笑,我脸皮厚。”
  “哈哈,你这样子还算男人?小屁孩一个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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