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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终身成就 作者:商哲(晋江2014.2.16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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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假发。
  不过,她是没有缘分见他变成大叔的那一天了。
  “不过你也找不了别人了,你这样会后悔的。”顾振洵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如果除去他的睡衣扣子只扣了一半露出大片胸膛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谢珝摇头说道:“这跟你没关系了,世界那么大,我总是能够找到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的。”说完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脸严肃的顾振洵,心想不论值不值得,她也许曾经拥有过他,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时刻。
  何其有幸,她曾经在充满键盘声的机房里透过玻璃窗看到隔壁他站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解数学分析,她曾经在调戏湖里的胖天鹅时转头看到他从桥上和傻乎乎的野鸭子一起走过,她曾经在暴风雨的晚上看到他撑着长柄伞在宿舍楼下买红茶,她曾经在开车时听到他在一旁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英文歌。
  这一切的一切,足够她在以后漫长且孤独的一生里慢慢回味。
  顾振洵很平静地分析道:“可是我不会放弃的,你和骆宁泽,你的家人,都是你的弱点,如果你执意要终止交易,我会采取某些措施。”
  谢珝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说骆宁泽,我可以辞职;你说工作,我有我的渠道,我混了十年,救命的手段还是有的,也有一些能够在这个时候帮我一把的朋友。我从你来的那天晚上开始着手,现在准备了这么久,手里关于你的资料足够我安身立命。即使到时候媒体想要压下去,不管背后是你还是你大哥,我也有办法放出来。至于我的家人,你不会真的动手的。从效率的角度来说,换一个人会比较合适,你会选择这种方式,你的剧本足够俘虏很多人。顾振洵,收手吧。”
  谢珝微笑着看着他,心里想着,你看,所有你心里关于他的美好的回忆,恨不能放到箱子里埋起来,然后等过上五十年,行将就木的时候拿出来,捂在胸口才能含笑而逝的东西,都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打破,所有你珍惜的,他都毫不在乎,就像他拿你与别人的关系威胁你这种事,他也可以做的手到擒来。
  顾振洵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笑着说道:“那你会失去工作,你在娱乐圈里混了十年,到现在还差一步的时候放弃,岂不是很可惜?”
  谢珝眨了眨眼睛,直视那一弯平静的湖水,冷静地说道:“我待了十年,经手过的艺人这么多,里面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已经见多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最繁华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及时收手才是正途。这更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心愿,但是完成不了也不会勉强。”
  顾振洵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很完美的雕塑,谢珝最初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想着他会不会愧疚,会不会过得不好,每个毫无关系的细节都可能触动她心里的那一根弦,她总是走得很急,她担心会再没有机会遇上他,后来就慢慢释然了,有什么可以着急的呢?他就在那里,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可能是剑桥,可能是片场,也可能是别人那里,但是那又怎样呢,他一直都是在那里的,在一个她看到或者看不到的地方,冷漠安稳地活着,这样她也就可以放下了。
  顾振洵的眉头皱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半晌开口说道:“你是在嫉妒吗?如果你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人的话……”
  谢珝不知道哪一点引起了他这样的思考,连忙打断他说道:“不是的,跟那些人无关,只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谢珝并不会特意地嫉妒某些人,她嫉妒的只是某段时间或者某些东西。至于那些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与她们一样的,所以她并没有资格或者说权利来嫉妒她们。
  相比之下,她更嫉妒那段时光,那些东西。比如他的那个白色的骨瓷杯,虽然已经跟他很久了,但是他不曾把它丢弃;比如他的那块腕表,每天都戴在手上,经典款不曾更换;再比如他今天拿出的那张奶昔店的卡片,那个小小的袖扣,那些泛黄的胶片……
  她所嫉妒的,不过是他们回不去的曾经,以及他身边的那些跟着他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与他一起起床洗漱开车上班回家的东西。因为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也不可能像那些东西一样陪着他天荒地老。
  顾振洵彷佛费了很大的劲儿一般,在她的对面缓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拿你跟别人比过。”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寻找程序代码语句一般,接着说道:“你是不可替代的。”
  谢珝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琢磨这句话的真假,半晌之后说道:“但是我不是必需的,你人生规划里没有我这一部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24。回家

  顾振洵显然并没有办法来反驳这句话,两个人只剩下静坐着。窗子里有月光,照到谢珝的身上,更像是一个干枯的精灵,下一秒就要化作齑粉,灰飞烟灭。
  顾振洵忽然放弃似的问道:“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谢珝平静地纠正道:“是今天了,早上八点。”
  他扫了一眼床边刚才摘下来的腕表,已经两点了。很难想象几个钟头之前他们还在这张床上接吻缠绵,他的腕表蹭到了她的脸颊,有些凉,所以他把表摘了下来放到床头,现在表还在很好地履行工作,但是他们之间已经降到绝对零度。
  “那睡一会儿吧,这里是郊区现在打不到车的,我早上送你去机场。”顾振洵很平静地阐述事实。
  谢珝见他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索性也不再拒绝,他说的是事实,而且他当前的态度摆明是已经收手了。她很清楚他这一点,一旦放弃绝不回头。
  顾振洵关了床头灯,屋里一片黑暗,只有一点点月光照进来,谢珝靠在床的另一边,听着两个人平静的呼吸声。
  黑暗中忽然有了一小簇红色的火苗,顾振洵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谢珝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他有些缓慢地转过头,沉声问道:“要抽吗?”
  谢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振洵摸黑又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叼着给她点上,然后递到她手里。
  于是两个人在黑暗中想着各自的事情抽烟,发呆,等天亮。
  谢珝领了登机牌之后还有一会儿时间才上飞机,顾振洵提议道:“我们去休息区坐会儿吧。”
  谢珝点点头,两个人于是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尴尬地沉默着。
  过了十分钟,谢珝从椅子上起来,笑着说道:“我该走了。”
  顾振洵亦站起来,看着她牵强地笑了笑,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来,嘴唇紧紧地抿着,不发一语。
  谢珝转身拉着行李离开,途中没有回头。
  她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一地的银杏叶子,铺满了长长的街道。她刚刚考完最后一场编译原理,手里拿着一杯冰淇淋,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更美好的东西了。但是顾振洵出现在道路尽头,肩上背着书包,说实话,那个书包很难看,它让顾振洵难得的现出几分青涩。
  无论如何,那是谢珝这辈子最值得回忆的一幕了。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一刻,我已等待很久了。
  她想,他的那一笑,可真是好看,当真可以管的上一百年。
  耳机里的音乐刚刚放到一句很熟悉的歌词:“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车去阿姆斯特丹,望住窗外,飞越过几十个小镇,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他们大概也没有办法再见面了吧。
  谢珝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十字路口停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最后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接着揉灭在手心里,顺便把打火机塞到了箱子的最深处。
  家属楼还是老样子,谢珝家在三楼,开门的谢妈妈。她显然刚才厨房里出来,手里还带着面粉,见到谢珝开心地不得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爸从早起就念着你怎么还不回来,吃了饭了没,我新做了酒酿圆子,你帮我尝尝味道。”
  谢珝随着妈妈走到客厅,放下东西。她看了一眼妈妈眼角的皱纹,笑着说道:“我去尝尝,看看妈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谢珝手里端着一盘火龙果,她慢慢地走到书房。敲了敲门说道:“爸,我回来了。”
  接着她走进门,看见谢怿之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戴着眼镜,见她进来把书放到一边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有面粉。”
  谢珝在他旁边的软垫上坐下,随手擦了一把脸,拿过他放在边上的演算纸,皱了皱眉头说道:“爸,这步太慢了。”
  谢怿之用左手扶了扶眼睛然后看过来,皱着眉头看了半晌说道:“恩,你想到了更好的对不对?”
  谢怿之是一个大学教授,一辈子不懂得人情世故,耿直得甚至有些木讷。教了一辈子的数学,谢珝小时候跟着他去上课,坐在讲桌底下看他在上面写公式,粉笔灰蹭到袖子上也不在意,最开心的是有人听他讲数学,教出了不少好学生,以前没有搬家的时候逢年过节会有毕业的学生回来看他。
  谢珝是他一辈子的骄傲。计算机学到深处是算法,而算法的本质还是数学。谢珝还记得当年她拿IOI金牌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她是国内最小的拿到这个奖项的学生,至今没有人来刷新她的记录。
  当晚吃饭的时候谢怿之喝了一点酒,微醺的时候在饭桌上很严肃地说:“珝珝,你要好好学,不要浪费了。”
  谢珝在P大学了两年,连续两年排名第一,连续两年拿了专业奖学金,第三年的时候被P大退学,理由是IOI金牌暗箱操作,个人生活作风有严重问题。
  谢珝知道谢怿之还是想让她走学术这条路,可是她却放弃了,她已经离开得太远,彻底回去不去了。父亲当年的那句“不要浪费了”的意思是: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更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他在学术上钻研不出来的还有谢珝能够替他办到,他证不出的问题还有谢珝能够证出。谢珝是他一辈子的希望和向往。
  可是谢珝还是令他失望了。
  谢怿之后来被停止查看的时候找到了校长,一向不善言辞的他竟然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相信我女儿,她是一个好孩子。”
  但是谢珝并不是一个好孩子,至少她不是一个好女儿。她总是在给父母惹麻烦,总是在让他们担心,最后还害得父母双双辞职,离开了居住多年的家乡。
  后来有一次谢珝到学校去找他,看他正在教室里给学生讲课。一站到三尺讲台,谢怿之就像是有数不尽的精力,他高高瘦瘦地立在那里,像是经历过风雨的松柏,眼睛里还有闪闪的光彩。
  下课之后,谢珝和他在教室门外讲话。里面有调皮的学生故意大声讲道:“听说谢教授家的女儿当年是和人不干不净被退学了。”
  谢珝一辈子都记得谢怿之当时的表情,他像是被人当面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他把那个学生叫过来,厉声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们这些外人来指指点点。”
  谢珝不知道一向与善良的父亲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气得要命,枯瘦的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还沾着粉笔的沫子。
  谢怿之与人为善,从来不会和别人吵架,唯一的一次也是为了谢珝。
  她亲手毁掉了他一辈子的骄傲,把它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尽管如此,谢珝进入娱乐圈,父母也只是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她看到过父亲拿着她小时候的作业本在书房的角落里沉思,他在那里默默地坐着,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红色的对勾。他上了年纪,眼睛有些花了,慢慢地凑近去看上面谢珝幼稚的笔迹,鼻尖甚至碰到了泛黄的书页。
  谢珝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聪明清俊,他不舍得她去肮脏的圈子里跟别人尔虞我诈。
  所以谢珝从来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抽烟,公司里那些阴谋诡计斗争交易也从不会告诉父母,不管她在外面用了怎样的手段,使了怎样的计策,哪怕她的手脏了,她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一生最对不起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父母,他们无条件的原谅她,并且在她的背后为她撑起整片天来。
  平静的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谢怿之有一天早上出门去,等到晚上的时候他才从外面回来,谢珝在厨房帮妈妈收拾的时候听到敲门声,笑着走过去开门,发现是爸爸站在那里,背微微地有些驼了。
  “爸,怎么这么晚回来?”谢珝有些疑惑地问道。
  谢怿之扶着门框皱着眉头说道:“有点事情耽误了。”
  吃过晚饭,谢珝走到书房。
  “珝珝,你坐下,爸爸有些话想要跟你讲。”
  谢怿之把书放在一边,摘下眼镜,眼角之间有深深的忧虑,彷佛想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珝珝,我和你妈妈对你最大期望就是你平平安安的。”说完这话之后他停顿了很久,半晌之后继续说道:“顾振洵那个人不是好人,你不要跟他在一起。”
  这样的两句话搭在一起,谢珝顿时明白了爸爸今天出去到底见到了谁,他不会像别人那样一句话好几个意思,然后语重心长地解释,他不擅长把心底对于女儿的爱表现出来,比如现在。
  谢珝一瞬间觉得爸爸老了,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个站在站在讲台上拿着粉笔的高瘦男人,现在他坐在对面,背微微有些佝偻,头发白了将近一半,手背上瘦得能看出青筋,眼角的皱纹显示出他有多担心。
  他老了,变成了这个在扶手椅上焦虑地看着她的老人。
  她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不曾陪在父母身边,在未来的许多年里年也不能抽出很多时间回家。可是他们一直在这里,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会在这个繁忙的城市里点亮一盏灯等她回家。
  这就是她的父母,永远都不会放弃她的父母。
  谢珝看着谢怿之眼角的皱纹,轻声说道:“爸,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在一起的。”

  25。天台

  半夜,父母已经睡下之后,谢珝收到了一条短信:下楼,要不然我就上去。
  谢珝走到离卧室较远的阳台,拨通了电话,“你回去,把住处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说完之后不等顾振洵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几秒钟之后她收到了短信,是离这边最近的一家酒店。
  她将一个小玻璃瓶放到包里,深深地看了一眼父母睡觉的房间,转身出门。
  半个小时之后谢珝拨通了电话,平静地说道:“顾振洵,我来了。”
  她听见他那头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他有些愠怒的声音:“你在哪?”
  谢珝笑着说道:“我在你酒店的天台。”
  顾振洵明显一怔,接着说道:“你别动,我马上上去。”
  谢珝笑着挂了电话。
  顾振洵上来的时候就见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谢珝趴在栏杆上,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这个时刻根本没有别的人上来,只有她自己站在那里,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将要燃尽的烟头,目光淡漠地俯瞰着这个繁华的城市。
  见到他上来,谢珝揉灭烟头笑着说道:“顾振洵,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不许靠近我的父母。”
  顾振洵上前几步,似乎是想把她拉回来,听见这话之后皱着眉头说道:“你先过来,我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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