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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冤冤相抱.小叔,站住 作者:花曳(晋江2014-07-28正文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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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默默听的有趣,只是单凭想象的确很难想出那些孩子们简陋的玩具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她能想出仝宗那种拽拽的德行,忍不住就抿着嘴偷笑起来,自得其乐。
  关卿一直握着她的手,即使什么都不说,那种感觉也很温暖,唇齿相依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次发文时间哈。
  不出状况的话是每天中午11:11:11,晚上八点左右会捉虫(多么兢兢业业的筒子~)
  PS:
  哈市中央大街and松花江。
  

☆、大儿童过寒假

  他们住的是独立的木屋别墅,原木的风格,上下两层的结构,衬着蓝天白雪别有一番醉人的风味。
  别墅离雪道不远,步行十分钟就有配套的餐馆和购物中心,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不过地方好价格也同样不菲,每天几千块的租金那两位少爷浑然不当回事,听在顾默默的耳朵里可是惊心咋舌的昂贵。真奢侈啊。
  这样住上三四天,一万块就打水漂了。
  这哪是出来玩啊,分明就是出来烧钱的。
  滑雪场空气很清新,绝对的富氧高标准。顾默默看着那些扛着雪橇来往穿梭的人,眼睛都花了。
  看起来很重的家伙事儿,她这小体格会不会直接被压趴了?
  午饭大家吃的比较简单,稍事休息后就进了滑雪场。
  仝宗前后招呼着租借各种设备,考虑到两位女士菜鸟的水平,大家还是体贴的选了初级道。
  纯白绵长的雪道看的顾默默眼晕,穿上鞋子和滑板后,整个人就跟坠了石膏的木头人差不多了,又笨拙又生硬,连迈步都不敢。
  关卿比她好一点。早两年在A市滑过一次室内冰道,虽然不能跟这种巧夺天工的大型滑雪场相提并论,好在有了一定的基础。何况他天资聪颖,运动类的各式项目稍做练习,很快就能玩的有模有样,连仝宗看的都直翘大拇指,夸他有天分,绝对的人才。要是早个十年来,说不定就能被选进省队参加冬奥会什么的了。
  顾默默战战兢兢的蹲在坡顶,下了好几次决心都没敢滑下去。
  怎么幻想都不是自己潇洒的呼啸而行的镜头,而是大头朝下狼狈钻进雪堆的滑稽画面。专供大家取乐的那个倒霉豆豆。
  这样僵持着不运动,很快她就冻得嘶嘶哈哈的,鼻涕都要不争气的挂面条了。
  关卿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滑雪服,第N次的从下面走上来:“顾默默你买的是看台票?”
  “我不敢。”顾默默可怜兮兮的抬头,吸了吸鼻子,鼻头红红的像是一只猫:“这么陡看看都害怕。”
  关卿蹲下身跟她视线平齐:“你连试都没试就打退堂鼓了?”
  顾默默也觉得自己挺丢脸的,声音弱弱的没底气:“你看这个滑雪板这么长,你说我要是摔跤了会不会直接变残疾人?”
  “听说还有人滑雪因为姿势不当而摔死的呢。”关卿轻描淡写的:“你站在这儿一直看,说不定也会冻死。”
  “好嘛好嘛,说点鼓励的话会死人吗,小气吧啦的。”顾默默嘟着嘴站直身体深呼吸:“滑就滑,有什么了不起!我、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人!”
  关卿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抖抖索索的往下试探着出溜,嘴角不自觉的弯出温柔的笑意。
  这个小东西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心底最深层的柔和及温暖,让他总想把她紧紧箍在怀里,霸道的不给任何人看,嵌进骨血再不分离。
  这样想着还没一分钟,他的思维就被一声惨叫拉回现实。
  以走代替滑的顾默默同学,在雪道的三分之一处光荣的摔倒了,而且由于她畏惧中间四不靠的危险而选择了边上,整个人彻底摔进了雪堆里,只剩下朝天的滑雪板和裤脚的一抹玫红在弱弱的挣扎着。
  “关卿,救命……”
  江桥很没同情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瞿果想忍来着,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弯了嘴角。
  彼时天很蓝雪很白,空气清新温度很低。
  最愉快的时光也不外如此。有至交的好友和心爱的恋人,正当鲜衣怒马的锦年时,可以开怀大笑,可以率性而为。时光那么长,而幸福已然在身边,触手可及,踏实温暖。
  ……………………………………………………
  是仝宗定的房。一栋位于林边的簇新别墅,里面还带着松木香气。
  一来春节高峰期游客爆满,二来即使是收入尚可的公务员,也毕竟不是财大气粗的真正老板,若是打肿脸充胖子租上三间别墅可要花上他小半年的工资。
  所幸这种家庭式的别墅考虑也很周全。二层有三间大床房,楼下是共用的客厅餐厅什么的,要求别太苛刻的话,住几天还是很舒服的。
  仝宗两口子选了最小的房间,把另外两间大的让给了远来的客人。
  房间内是两米的大床,有24小时热水,干净清爽,东西都是全新的,小顾同学看的很满意。
  当然,如果不是下午把她折腾够呛,那么这一天就堪称完美了。
  吃晚饭的时候,仝宗开车把大家拉到了附近的寡妇屯。他有个朋友在这儿开餐馆,走的是农家菜风格,口味还不错,赶上这种季节生意简直好到爆,一位难求。
  老板给他们留了个小包间。一进门顾默默就乐了。
  这小包间也太有地域特色了。
  一张大盘炕底下烧的柴火,热烘烘的。中间放了一张矮脚炕桌,能坐八个人。
  炕面铺成榻榻米式,胡乱扔了好几个大红大绿的老式被面做的靠垫。沿着墙边摆了一米高的炕柜,枣红的柜身,柜门上镶着描画山水花鸟的彩色玻璃片,带着浓郁的民俗风情,看起来像是颇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一行六人脱鞋上炕,嘻嘻哈哈的盘腿才坐下,包间房门一开,一个络腮胡子的大老爷们儿端着酒杯进来了,看着仝宗呲牙一乐:“仝哥,来啦。过年好啊。这几位朋友,大过年的跑咱这儿地儿来热闹,给咱亚布力滑雪场经济效益做贡献,我仅代表咱省市领导谢谢大伙儿了啊。”
  仝宗笑着骂他:“净他妈胡咧咧。来我介绍一下,农家乐老板,我小老弟赵全。这四位是南边来的贵客,江桥,我大学同学,瞿果,他媳妇儿。这位是关卿关少爷,身边那是他对象小顾。你嫂子梅子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介绍介绍呗。”赵全也是个臭贫的主儿,看着端菜进来的服务员大嗓子叮嘱了两句:“去后面把我早上烀的酱肘子切一盘,再把飞龙炖了,搁二愣子送来那几根小山参一块儿。打两斤高粱白进来。”
  说完老实不客气的挨着炕边坐了下来,手里的小酒壶垛在桌上:“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啊,咱这山沟里也没啥好菜,都是野外打的,酒是自家酿的,吃喝管饱管够!我哥算账尽管敞开肚皮可劲造!”
  房间里的气氛跟着温度一块儿蹭蹭往上窜。赵全是个自来熟,小酒盅挨个敬了一圈,已经拍着胸脯称兄道弟了,还说要是有时间带他们去林子里面挖雪洞玩,管保比滑雪还有意思。
  东北的土菜流水样的热腾腾端上来。
  酸菜猪肉粉条,小铁锅边上呼的饼子,里面还加了血肠和冻豆腐。
  小笨鸡炖野生榛蘑,香飘十里地。
  家常炖马哈鱼,看过去就是垂涎欲滴的好吃样。
  还有鲶鱼炖茄子,牛肉炖土豆,炸蚕蛹……
  锅包肉、地三鲜和尖椒干豆腐是瞿果的必点项目,惹得关卿一径取笑她是个见不得世面的土包子,就那么三板斧还经年不变。
  东北菜本就盘子大堆的满,一个菜顶南方的三份还绰绰有余。这样十一二盘上齐了,整张方桌都摞了三层,挨挨挤挤的好不热闹,看过去极有乡下年节的喜庆气氛。
  赵全喝了几杯酒,起身打个招呼就出去了。毕竟外头还有大把的客人要照顾,他这个当老板的也不能真成甩手掌柜,任由家里的亲戚忙个四脚朝天,只管自己喝的热乎。
  穿着碎花袄的小丫头又端进来一盘菜,顾默默看着直嚷堆不下堆不下了。
  那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抿着嘴乐,脸蛋红扑扑的说,这道菜是全叔送的,给三位女士的甜品菜。拔丝地瓜。
  东北管山芋叫地瓜,切了滚刀块下油锅炸个焦黄,然后趁热在熬到恰好的糖浆里颠勺拌匀,吃的时候能拉出极长的糖丝,要用冷水拔一下才能进口。
  这么一来,外面的糖浆受激变凉变脆,里面还是软糯滚烫,吃起来比南方的烤山芋香甜了不止一个档次。
  顾默默和瞿果两个人吃的欢实,都觉得这道菜很合胃口。
  身边的关卿一边提醒她别烫着一边跟江桥说着闲话——
  赵全这名字本来没啥问题,让那丫头一叫,得,这麻将是打不成了。全叔全输,这是要裤袋掏尽输个底朝天的架势啊。
  大家听的直乐呵,麻瘾极大的梅子还提议,一会儿回去不如搓个八圈,闲着也是闲着。
  提出反对意见的是江桥。斯文公子朝关卿抬了抬下巴说人家关小四晚上很忙,没空打麻将。
  哄笑声中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关卿看着江桥森森的磨牙,难得却没反驳,搞得顾默默又成了全场喝酒最少脸蛋最红的一个。可爱的要命。
  今天的酒大家喝起来节制了不少,所以到最后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都有了六七分的醉意却不至于醉倒,醺醺然的心情极佳,是喝酒的最高境界。
  两个南方来的女孩吃的肚子溜圆,几乎是扶着腰走出门的。
  太愉快了,这样腐败悠闲的度假真是堪比采菊东篱下的写意生活。感觉上他们四个就像几个超龄的大儿童,欢欣雀跃的参加了一趟美妙的冬令营之旅,过了一个无比畅快的寒假。那种心情,棒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房间不隔音

  “哎哎,你轻点,疼~”顾默默吸着气,苦哈哈的皱着小脸。
  “身体真差,病秧子。”关卿忍不住就撩她,手下一使劲,小丫头差点跳起来。
  “你谋杀啊!使那么大劲干嘛!”双眼泛着水光,顾默默不忿的推开他的大手,自己小心的按摩着刚刚受虐的大腿:“喏你看看,都掐红了。”
  “见过面的,没见过你这么面的。”关卿糗她:“才滑了几次?你自己掰手指头算算,这小体格真是欠操练。”
  顾默默嘟着嘴,委委屈屈的:“人家也不想嘛,可是那种半蹲着的姿势实在太累人了,大腿酸疼酸疼的……”
  “明天——”关卿刚要说什么,突然侧着耳朵停住了。慢慢的,嘴角浮起一丝兴味盎然的笑意,带着促狭。
  “怎么了?”顾默默刚问出口,耳中就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
  细细的,指甲滑过钢丝一样的呻…吟,令人血脉贲张。
  待要去细听的时候,那声音若有若无的又没了,然后是木头床架子剧烈摇晃的吱嘎响声。
  这下子就算再鲁钝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顾默默捂着嘴轻咳两声。这房间的隔音太差了吧。
  不过话说隔壁江公子也够骁勇善战的。亏他晚饭时候还好意思栽赃给关卿,不知道谁晚上很忙没空搓麻将……
  “这什么破床,假冒伪劣产品,把江少好兴致都搅了。”关卿缺德的哈哈大乐,声音一点都不压着,诚心给人隔墙听去一样:“哎,不行就把棉被铺地上再战吧,要不……那张桌子!把上面零七八碎的东西都扔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高度刚好!”
  顾默默伸手掐他,小脸窘迫的又红又白精彩纷呈:“你发什么神经,低调点不行吗?”
  “干嘛要低调?他那边正餐吃的快活,老子连汤都喝不到。”关小四懒散的倒在床上,居然还嫌不够的伸手去敲木板墙:“哎哎,悠着点别操劳过度,明天还要滑雪呢。”
  “没见过你这么厚脸厚皮的。”顾默默咬牙切齿的。
  “长见识了吧。”关少爷笑的可恶,伸手拧了拧她光滑的脸蛋:“快睡吧小妞,老子不折腾伤员。等你明后天身子骨好了咱们再喊回去。”
  隔壁咣当一声,响声离得极近,就在耳边似的。
  两个人冷不防都被吓一跳。
  好一会儿顾默默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拖鞋砸到墙上的动静……
  哈哈,好脾气的江少发威了。
  ……………………………………………………
  临返程回A市的前一天,仝宗给他们饯行。
  关卿接了个电话。即使坐他身边,顾默默也没听到蛛丝马迹。
  只是关卿很快敛了笑意站起身,歉然的跟几位朋友点头示意后,转出了包间去说话。
  这通电话说了很久,将近二十分钟还没回来。
  顾默默一直心不在焉的,最后干脆借着上卫生间也遁出了门。
  关卿就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她的方向看着窗外接电话。
  离得远,声音肯定是听不到,只是他高瘦英挺的样子落在眼中,莫名的已经有了心定的作用。
  有时候就会有这种荒唐可笑的念头,好像太多的幸福和甜蜜会是一种预支。
  老话说,情深不寿。她很怕这句话会成真。
  又不敢跟关卿讲,因为本就是没来由的担忧。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关卿在她出来后很快挂了电话,转身的功夫抬眼就看到了静静矗立在门口的女孩,他的女孩。
  那一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也站定在原地没有动。就那么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彼此安然的注视着。
  像是一幅画,又像是一帧完美的镜头。
  长卷舒展的走廊,巴洛克风格的繁复地毯,拱形的半球穹顶上挂着欧式皇宫般的水晶琉璃灯,层层幔幔的垂下来,有光点被无限折射,洒在淡黄的壁纸上,洒在黑金的墙角边,洒在铜棕色的窗棂外,隐匿入夜色再无踪迹。
  他身上穿着一件小V领墨绿的薄绒衫,袖口随意的撸到了臂弯的地方,露出结实润泽的浅麦色小臂。略微有点长的黑亮发丝挡住了一半的额头,高光打在鼻尖,倒是衬托的鼻梁愈发高挺,淡色的薄唇似笑非笑的,有光和影的奇异魔术在发酵,经由神奇的岁月变幻出令人惊叹的结果。
  她从来都知道他长的好看。眉目俊朗如星,肩宽腿长,气质出众。
  可是这样认真的拉开一段距离看着,还是忍不住会在心底感叹。造世主是偏心的,也会偶尔将所有恩宠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让聪慧狡黠明朗俊秀所有优点明目张胆的集于一身,令人嫉恨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一直靠的这样近,近到她几乎看不清他的全貌,近到她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天生就该如此。
  他宠着,没有原则。她受着,心安理得。
  顾默默轻轻咬住下唇,心底浮起一点小小的矫情。
  突然想知道在他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是披着华宠外衣的灰姑娘,还是天生丽质却弱不禁风的豌豆公主。
  在他的耀眼风采映照下,即使是漂亮的女人也很容易自愧不如。
  那个男人像是她的王子,慢慢的走过来,举手投足间优雅天成清贵显赫。
  “想什么想到出神,嗯?”大手拢住她的耳朵,眷恋的摩挲着娇嫩的耳垂。
  顾默默这会儿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心思因为悸动而跳的厉害:“关卿你喜欢我什么?我知道这问话很傻,可是……”关眉说的对啊,你要什么有什么,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会选中如此平凡的我?
  “又犯傻了不是。”关卿不避讳走廊里来往的服务生,伸手包着她的后脑抵住额头,是亲密到灵魂可以交流的距离:“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你可以去质疑,唯独我的感情。我只要你,不管你是谁。唯一的交换条件是真心,永远不许背叛。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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