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抱.小叔,站住 作者:花曳(晋江2014-07-28正文完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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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头小利的普通商人,养家糊口而已。那些旁的生意谭先生尽可自己独享。”
“哦?”谭四拉了长音哼了一声,带着险恶的不怀好意:“不做了?可是就我知道,吴明龙跟国宁这些年就没断过。”
“谭先生,”关卿冷了声音:“有些话不能乱说,关某没有骗你的必要。”
谭四不以为然的嗤笑,顾自摸过桌上的香烟叼了一根在嘴上:“我乱说?还是关少这些年被女人磨平了棱角,失去了警惕性,压根不知道身边养了一条野心勃勃的狼崽子?”
关卿脸色一变,很快淡定如仪:“谭先生是不是误会了?”
“关少,”谭四肆无忌惮的吐了一口浓烟,他那瘦削薄情的容颜被烟气挡住了大半,看不清表情:“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大老粗一个,说话也不喜欢兜圈子,有什么说什么。这几年国宁一直在挡着兄弟的财路,即使借着一个莫须有的人物挡在前面做的隐蔽,谭某这么多年走过来,脑袋里装的也不是糨糊。有钱大家赚,吴明龙这条线原本就跟我合作不错,是国宁转来A市后非要横插一杠子。兄弟嘛,我也认了,分一半就分一半,钱是赚不完的。何况我该他的!可是你们他妈的也有点过分吧,逼着吴明龙站队,非要一家坐大独享,有意思吗?”
“谭先生,”关卿表情凝重,微微前倾了身体:“给我三天时间。如果确有其事,关某会亲手把这条线砍了双手奉上,另外这四年来的利润……”
谭四哈哈大笑,随意的挥了挥手:“你们赚的就拿着,我谭四不做那种掏人口袋的小气事儿。行,谭四就等着你关少的消息,四年忍过来了,不差这三天。不过,”谭四不阴不阳的挑了挑浓眉:“我敬你关少也是号人物,包庇护短也没啥,只要别指黑为白就行。兄弟我这上下几百口子可等着混口饭吃呐,生存不易。”
关卿微微一笑,平和的表情下潜藏着暴戾的震怒:“放心,关某也曾在道上混过,不会坏了规矩。该谭先生的一分不会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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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手啊,谭安你装什么怂?”一记硬拳狠狠打在安子左脸颧骨上,关卿眯起双眼阴阴的开口:“心那么野拳头那么硬,对,还有百发百中的飞刀。来啊,照这儿刺过来,一招毙命。”手指戳在自己的心口,伤心伤肝的疼。
清秀的男子一声不吭的默默挨下这一拳,嘴角被震裂,沁出鲜红的血水。
头顶是仓库昏黄的大灯,墙角堆着一堆堆的货物和纸壳箱子。恍惚间是那次兄弟并肩对付钱威的往日重现。
大斌背对着他们站在大门口,沉默的看着外面,担任着警戒的工作。
雷虎脸色都变了,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不在意的活动了下出拳的五指,关卿挑起眉语气平静:“我不让你做,你跟我玩暗度陈仓是吧。安子你拿我当什么?”
“大哥,”雷虎扛不住这种压力,先颓了气势开了口:“我们没背叛你,我们只是……”
“是我拖着雷虎一起下水的。”安子很平静的接过话,嘴边的血渍都不擦拭一下:“国宁那些事情我很感激你肯手把手的教我,把我往正路上带。可是我没上过学,你只知道我聪明却不知道有些事不是聪明刻苦就能完成的。我不敢跟你说那几个字,所以咬牙死扛。我不敢理直气壮的面对你的失望告诉你,被你当成兄弟的这个谭安,其实狗屁都不是,资金运作商业经营于他而言,是比天书还难懂的东西。我做错了决定你帮我改了,我亏了钱你无所谓的重新填平,可是你知道吗,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一无用处的废物,我在拖你和国宁的后腿,我谭安就是块糊不上墙的烂泥!”
“呦呵,比我声音还大。”关卿上前一步,几乎跟他胸膛撞在一起,呈现角斗的态势:“这就是你要偷偷贩毒的真实原因?呵,还有新仇旧恨一起了的心思吧?你有没有想过被抓进局子后再无生还的可能?顺便也念及一下国宁的下场——呵,那些媒体会这么写,前国宁集团总经理谭安涉毒被抓,是公司行为还是个人行为还有待相关部门查证,关卿作为国宁董事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雷虎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都要哭了:“大哥,我们没用国宁的旗号,我们原本就打算做够五年收手的……”
“你们当公安局的人都是吃闲饭的?谭四能查出来你们扯的两张皮警察就不能?”关卿眼风一扫,雷虎几乎是立即的就垂下了脑袋。
“五年?你们还真他妈的理想化啊,你们知道专案组一直在盯着谭四的一举一动吗?你们知道这张网张的有多大吗?你们又知道那些跳梁小丑样的把戏落在别人眼里是多么不值一哂的笑话吗?知道自己会怎么死掉吗?”关卿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做出手枪的姿态对准雷虎的眉心:“砰,一枪毙命送你上路。这就是你们期待的结果?”
“大哥我错了。”雷虎没骨气的哀嚎,差点就跪下去抱大腿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好好做人行不?我老老实实找个女人成个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一辈子,他妈的七老八十的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大斌没回头,却突兀的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类似耳熟的话——
别再惦记那些江湖上的事儿了,我会带着你们干净体面的赚钱,舒舒服服的老死在床上。
那是他撞见安子跟吴明龙接头的第一次,只是关卿不信,他也不喜欢谗言。一个祸根就这么被埋了下来,一埋就是四年。
“我没错。”安子的话平静的吓人:“我也不心虚,哪怕今天被你打死我也认了。贩毒风险大却来钱快,我谭安刀头舔血半辈子,早就把一条烂命拴在裤腰带上拎着了。怕死的话我也不会走这条路。我做不了你那么体面的工作,赚那么劳心劳智的钱。可是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扬眉吐气,我谭安不想一辈子做条只会乖乖摇尾巴的狗——”
关卿被激怒了,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忍了又忍,拳头握的死紧终究还是没砸出去:“谭安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你是谁的一条狗?”
安子白皙的脸孔微微泛了红,那种很久不见的少年式青涩再度划过:“抱歉我说错话。卿哥我们是真心实意拿你当我们的老大,我们尊敬你。我也知道——”
“你不知道。”突然的心灰意冷,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泛着乏:“尊敬个屁。谁是谁的一条狗你根本就没想过。我关卿这半辈子最看重的东西被你给毁了。谭安,你真是好样的……人各有志。既然不是兄弟我也犯不着瞎操那个闲心,你走吧,爱干嘛干嘛去,贩毒也好杀人也罢,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以前权当我关卿瞎了眼识人不当,我自认交学费了。”
这句话彻底把谭安讲的心乱了,没着没落的不知如何是好。往日的镇定此刻全都慌了草,那些隐忍在心底的话一句句蹦了出来,有自主意识一样。
“大哥我是发自肺腑的尊敬你,真的……这跟别的无关,不管谭安混账到什么地步,他这辈子只认一个大哥就是关卿。是,我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背着你做这种糟烂事儿!可是你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我喜欢一个女人,我也想跟她好好成个家过日子,我希望她的眼里只能看到我而我不仅仅是她为了接近你的跳板和棋子!我想凭着自己的双手去给她挣钱花,让她看到我不只是仰人鼻息混日子的家伙!我没文化做不了什么大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真要栽了我就求个痛快的,绝对不会拖别人下水。”
关卿冷着眉眼,一拳拳结实的打过去,招招不留情不蓄力,眼睁睁的看着谭安被自己打破了眉骨鲜血直流,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谭安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脑子是个摆设都不会转的吗?我这么费尽心思的扶你是为了什么?就因为一个妞你就要铤而走险?好,为了追老婆这不丢人。可是你他妈的压根就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莫瑶一个学新闻传媒的,赚干净钱和问心无愧比什么都重要,你居然可笑的要用贩毒的钱去养她,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你仰谁鼻息?你在国宁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你靠自己的脑袋和劳动得来的,不是我关卿施舍给你的!你!雷虎,你说说你当那个劳什子安保经理,你他妈的工资是不是老子施舍给你的?!还有大斌,你做这个助理拿的钱是不是我特么出于怜悯施舍给你的?!”
“大哥,”安子直挺挺的跪下,眼泪混着鲜血,把一张英俊秀气的脸涂抹的狰狞又吓人:“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你别推开我,别不要我……
“大哥你别打了,安子知错了。我们改,我们立刻就改!”雷虎窜上来死死抱住关卿的腰:“再打就出人命了。”
关卿喘着粗气垂下双手,停了一分钟才能勉强开口:“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把吴明龙的关系彻底断了,要么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断了,二选一你们看着办。还有,把毒品赚的钱都给我吐出来。”
大斌担心的看了眼关卿。
来的路上他听了只言片语,难不成自家老大还真打算便宜谭四那孙子?
关卿沾了血迹的手浑不在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暴躁的心思这才一点点压了下去:“老子才不会让外人捡了便宜又看笑话,那笔钱捐山区或者做慈善。总之一分钱都不许留,听到吗?”
“听到。”雷虎搀着安子站起来,狗腿的谄媚样:“用不了半年,大哥,您坐等我们好消息哈~”
关卿无奈的看着说话不经大脑的雷虎,晃了晃手腕:“骨头真特么硬,老子拳头都打疼了。”
☆、怀孕了
关卿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站在房门外看着卧室那盏压低的橘黄灯火,烦躁沮丧失望被辜负等等负面情绪奇迹般的压平了。
与有爱的人做快乐的事儿,多好的生活。
庸碌平常琐碎。诚如他回来迟了,她会给她留盏灯,这样的小细节已经足够温暖他的记忆填满他的期盼。
家里有个人在等着他,埋怨着他是不是喝多了酒找不到回家的路……
安静的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唇角一点点弯出喜悦放松的弧度。
是啊,这些年甘愿被女人磨平了棱角模糊了面目,变成一个最寻常的男人,爱家爱老婆,以后还会惜命一样的爱孩子。平庸有什么关系?寡淡有什么关系?
谁的一辈子轰轰烈烈不用努力又会有个圆满的收场?
最快乐不过是心甘情愿。而他心甘情愿过这样的小日子,关上门做个听话的妻奴,老婆指东不敢往西,谁敢多嘴那不是种自得其乐的幸福生活?
蹑手蹑脚的进门,结果毫不意外的发现某位女人根本没睡。
拿着本书靠在床头,明明瞌睡虫一般的直点头,就是执拗的撑着眼皮等他回来。迷迷糊糊的小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这情景落在眼底,又好笑又感动。
“回来了?”周笛精神一震,放下书本坐直身体:“干嘛又这么迟?应酬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喝高了吧?”
“老婆,让我抱抱。”关卿走过去坐在床沿,此时此刻心底极度渴望能够把她娇软的身子拥在怀里,那能神奇的抚平他的内心。
“没喝酒?”周笛皱皱鼻子略带疑惑:“不是应酬?”
“没有。”鼻尖贴着她颈侧,大动脉微微搏动着,有她身上独有的暖暖香气钻进肺腑,熨帖的安妥。
“有事跟你说。”他的女人眉梢眼角都含着笑,看得出想要努力压住那些往外泛起的气泡泡,试图镇定些,可是徒劳无功:“我——”
声音突兀的停了下来,周笛握着他的手腕,五指关节处的破皮和青瘀看起来有点吓人:“什么情况?”
“哦,”关卿若无其事的活动了下手指:“今天想活动下筋骨,就跟大斌过了两招,臭小子太狡猾,一拳过去被他拨开,打到墙上就这样了。”
周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多大的人了……还以为你头脑发昏的打架斗殴去了。”
“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关卿不落痕迹的收回手。衣服上的血渍处理的仔细,只是这拳头却掺不了假:“高兴事儿?”
话题转到这上面,周笛很快把刚刚的小插曲抛到脑后:“我认为你会觉得是件高兴事儿。那个,我怀孕了。”
完全没想到的意外回答把关卿打懵了,表情略显呆滞的盯着周笛的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
“有这么夸张吗?”周笛推了他一把:“看起来好呆的样子。”
被她碰了一下关卿这才回过神,英俊明秀的男人笑的有些失态,笑着笑着眼角微微沾了湿润:“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没想到……”她一直有吃药,稍一留意就会知道。他以为这个孩子还要更迟一些日子才会到来,不成想……
“对不起。”周笛看他这样心里也发了酸:“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关卿很快站起身:“瞎说什么,我去冲个澡,身上都是烟味。”
在一起九年,看着她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孩子慢慢长成风情万种的女人,看着她从最初的抗拒排斥到现在的全心全意……
两个人一起走过那么多的风雨,没有什么能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若说还有一星半点的小遗憾,此刻也被圆满的弥补了。
孩子,一个小生命,有着他和她的血脉,是他们密不可分的见证和结果,此时此刻酣睡在她的子宫里,一天天努力成长着……
莲蓬头细密的热水淋下来,是连呼吸都顿止的包围感觉。一层水膜蒙在皮肤上,抹下去连一秒的功夫都没有,再度重新将他覆盖。
关卿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细腻的小心思。
不过是想想,心里已经软的一塌糊涂。
应该就是那天,他们结婚纪念日那个晚上。他在她身体里面播下一颗种子,然后安静的生根发芽,经过漫长的十个月等待,降生在他的手上——
十个月?
关掉淋浴的开关,浴室的空气一点点变凉。光滑紧致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几不可见的鸡皮疙瘩。巧合吧?真是太巧了。
没有意外的话,四十周后的预产期恰是八月底九月初,周笛最介意的那一天前后。
真是疯了。自己都被她带着开始疑神疑鬼了。
关卿失笑,迅速的收拾整齐穿上浴袍,衣服暖融融的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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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关妈妈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高血压和心脏病如影随形,最离谱的时候高压一百八低压一百二,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好在女儿关眉在身边,外孙童童也懂事乖巧了不少,心气顺了人也跟着精神起来。
唯独被她搁在心尖的宝贝疙瘩关卿是她一块难解的心病。
那孩子性子拗的八头牛拉不回,相中了周家的三丫头就一定要娶进门。
她这个当妈的没别的心思,只希望自己儿子过的好。所以当初领人回家,在楼上关了房门直愣愣的跪在自己面前,她就知道自己没法拦住他。
与其弄的那么伤感情,她除了点头答应成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今四年过去,倒是让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一些下来。那个丫头对囡囡倒是实心实意,两个人即使不常回家,年节时候的碰面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眼神骗不了人,周笛对自家儿子的心意都满满写在脸上呢。
说也怪事,这几年过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丫头倒是越来越没有最初她不待见的样子了,眉目间哪里还能看出顾家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