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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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到这,猴子猛地一拍巴掌,叫起来:“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啊!”
大嘴正在点烟,冷不防被猴子吓了一跳,手一抖,烧到自己眉毛,瞪了猴子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他妈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没想到就没想到哇,操!”
猴子显得很兴奋:“我是说,如果真的像王师傅说的这样,那么我和凡子第一次回来时,车开到殡仪馆门口,你们应该晓得的哇!”猴子说的“你们”,是指大嘴和那几个守夜的家属。
大嘴皱着眉吐出一缕浓烟,摇摇头说:“我不晓得,当时我应该还在值班室里,没注意,我是后来打通你们电话以后,才跑到走廊上去的,哎,那棚子就对着大门口,如果车过来了,那几个业务家属,肯定看得到。”
“没错!”猴子兴奋地又拍了一下手。
我问王师傅:“王师傅你说,是不是这样?”
王师傅显然很迷惑,歪着头想了一会,说:“这个我就搞不清啰,反正啊,你们那个时候毛进去,做得对,进去了就不好说,不好说啰。”王师傅重复着不好说,表示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
后来大嘴跑去问了那几个守夜的家属,都说夜里只看到一次有车过来,那却是我和猴子第二次回去了,可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发现有车来,更别提在殡仪馆门口停过,这么说,当时我和猴子看到的,的确是一座空空如也的殡仪馆。
“时空错乱,绝对是时空错乱,不可能是王师傅说的那个什么着了鬼道。”猴子笃定无比。
郭薇说:“也许他们睡着了,不知道。”
“不可能!”猴子肯定地说:“当时我和凡子还在门口叫了好久,就算是猪,也被喊醒了。”
“时空错乱?”郭薇抿了抿嘴,自言自语地说:“太不可思议了。”说完她望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如果当时我在,就好啦!”
我嗤笑:“你在又能怎么样?”
郭薇说:“我在的话,就肯定会拉着你们进去看看。”
我和猴子面面相觑,没说话,如果郭薇当时在场的话,搞不好真有这个可能,这丫头胆子虽然不大,但好奇心太强,说实话,很多时候,连我都自愧不如。
郭薇这个毫无意义的如果却又勾起了猴子的好奇心,他看着我,似问非问地说:“凡子,你说如果当时我们进去了,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哦?”
我摸出烟盒,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郭薇一把夺过去了,我苦笑,说:“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过都过去了……哎,这个世界,太奇妙了。”我情不自禁地感慨。
一直没插上话的大嘴终于开口了:“怪事处处有,俺们单位特别多!”
大嘴这小子说话,要么画龙点睛,要么叫人哭笑不得,这不“怪事处处有,俺们单位特别多”这话才说完没多久,就一语成谶,殡仪馆又出怪事了。
这天殡仪馆的大厅修缮工程收尾了,收拾好大厅,工人们开始拆院子里的临时棚子,先卸了防雨布,再拆支架,一根根拆完,最后剩下一根竹竿立柱,却怎么也弄不出来,几个人握住竹竿拼命摇晃,那竹竿却像粘死在了地里,任凭大家怎么用力,自是纹丝不动,坚固得匪夷所思。
邪门了!工人说,这竹竿插在地里不过半米多深,其他几根两个人一起摇一摇就拔出来了,怎么这根这么难弄?
大家又试了会,不行,这时大嘴提议,说干脆拿锄头来把地刨了,看它倒不倒。就在这时,很少来殡仪馆的张阿八老婆突然出现在大门口,一眼看见大嘴,叫他:“小武啊,张所呐?”
大嘴一看是张阿八老婆,忙打招呼:“哦赵姐啊,张所啊,今天好像没来啊。”
“没来?”张阿八老婆往所长办公室看了看,门是锁着的。
大嘴对她说:“找张所有急事啊,打他电话啊。”
“哎。”张阿八老婆摆摆手说:“他手机忘在家里了,根本没带出去。”
“额,那这个……”大嘴左顾右盼,仿佛张阿八随时可能破土而出,或从天而降。
“算了算了,不在就拉倒,没什么大事,就是老家来了人,烦。”张阿八老婆说到烦字时,一脸厌恶喷薄欲出,大嘴看她这副模样,就大概明白了,十有八九是张阿八老家的穷亲戚又来借钱了。以前聊天时张阿八曾说过,自从他当了殡仪馆的所长后,他老家人就认为他做了大官,钱多得不得了,遇到个大小屁事都要跑来找他帮忙,当然多半是借钱,张阿八不堪其扰,又不得不做好面子功夫,忍痛割肉,有时被割得狠了,痛不欲生,就会对老猪或大嘴诉诉苦,诉完苦,张阿八会照例说上一句:“下次再来借钱,我就说活人钱没有,死人钱要多少有多少,看他们要不要。”
大嘴忍着笑,对张阿八老婆说:“赵姐,要不这样吧,等下如果张所来了,我就告诉他,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好吧。”
“行,行,那就谢谢你了哈小武。”张阿八老婆说完,指着前头乱糟糟的一片问大嘴:“小武,这是搞什么啊?”
“哦,那个大厅修了下,这是临时搭的棚子,现在拆掉。”大嘴应着,这时有个工人找了把铁锹,走到竹竿前,动手前冲大嘴喊了声:“小武师傅,就铲了啊。”
大嘴应道:“哦,好,铲吧。”
与此同时,张阿八老婆望向了那根竹竿,当她仰起脖子往竹竿顶上看的时候,她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竿顶端,表情十分怪异,她的眼球正一点点地往上翻,眼白越露越多,她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响,咕隆,又咕隆,随后,她就直挺挺地倒下了,大嘴在一旁发现不对,赶紧扶住了她。
……
张阿八老婆在医院里昏了半天,直到下午才醒过来,医院诊断说,是因为她本身就有低血糖,又突然受了惊吓,导致大脑缺氧所致,问题不大,回家休息休息补充点营养就行。
可究竟是什么把张阿八老婆吓成这样呢?她自己说,当时她顺着竹竿往上看,居然看到有个小孩正站在竹竿顶上,那小孩看样子就十一、二岁大,像演杂技似的,两只脚踩在那竹竿顶上,正在东张西望,这时,他发现她在看他,就呼地一下从竹竿上飘下来,注意,是飘下来,轻飘飘的像片纸,在离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就这么两脚离地悬在半空,两眼死死地盯着她不放,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邪味。
“然后,他还把脸向我凑过来,像要仔细看我似的,当时他的脸离我的脸就差这么一点点。”张阿八老婆说着,用两根手指摆出大概6、7公分的长度,“哎呀妈呀,我吓死了,当时小武就在我边上,我想叫他,谁知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竹竿顶上踩了个小鬼?难怪这根竹竿摇又不摇不动,拔又拔不出,原来是这个小鬼在作祟。
可别人为什么都看不到这小鬼,偏偏给张阿八老婆一人看见了?用王师傅解释的就是:张阿八老婆身体弱,阴气重,所以容易触犯到这些东西。这种说法我早已知道,黄师傅以前也和我们说过,至于究竟是不是这回事,就说不准了,姑且信之吧先。
至于那竹竿后来是怎么弄出来的嘛,说来简单,张阿八老婆突然昏倒后,现场乱了一阵,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上车,大嘴开车把她往医院送。等大嘴回来,那竹竿已经拔掉了,其中一个工人告诉大嘴,他去医院时,他就开始铲土,才下了一铲子,撞到那竹竿上,感觉那竹竿没那么实了,他就放下铲子,用手把住竹竿试了试,竹竿居然松了,就这么着,土就不用再铲了,再上来一人,两个人合力把竹竿摇了几下,就这么拔出来了。
大嘴当时还不知道张阿八老婆看到竹竿顶上有个小鬼,挺纳闷,但也没多想,反正竹竿拔出来就好。后来听张阿八说了,才知道了这些。
“这他妈小鬼的劲还蛮大,操!”大嘴骂道。
猴子意犹未尽,问大嘴:“就这么完了?后面没再发生点什么啊?”
大嘴两眼一瞪:“操,你还嫌怪事不够多啊?”
猴子说:“我觉得吧,那小鬼在殡仪馆里捣乱,估计不只这次,哎,没准上回那袋纸钱什么的,就是被他拿了也说不准。”
大嘴吸了口凉气:“你不说这事我都给忘了,他妈妈的,十分有这个可能。”
猴子来了劲,说:“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得查查,看看这小鬼是哪里跑来的,这老在殡仪馆里捣鬼,谁晓得以后又会出什么事。”
我笑:“你不记得那拍你一巴掌的小鬼啦?”
猴子一愣,嘿嘿笑着:“不怕,肯定不是同一个,再说,咱有黄师傅在背后撑腰不是?”
说到黄师傅,我想起来,自上回请他来殡仪馆帮忙后,我们已经快4个月,没和他联系了,我对大嘴说:“好久没去看黄师傅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哎,抽个时间,去土凹看看他去。”
大嘴点点头说:“嗯,是好久没去看他了,我看看,哪个周末要是没业务,我们就去一趟。”
“好。”
这天下午,五点多,大嘴去J市出业务还没回来,猴子无事可做,闷得发慌,找到我,陪我一起等郭薇下班。
我和猴子正在公园胡逛,远远看见刘俊和一个女孩子并肩走来,那女孩个子挺高,身材爆好,模样似乎长得也蛮不错。
猴子见了,赶紧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操,刘俊这老色棍行啊,不知又从哪骗了一个,还是极品啊。”语气间,饱含羡慕和嫉妒。
我笑了笑,没说话。刘俊看见我们,笑起来,拉了那女孩一下,加快脚步朝我们走来。
猴子先招呼起来:“哟呵,刘局啊,好久不见哈!”(刘俊只是个小警察,刘局这个称呼,是我们的玩笑叫法。)
刘俊笑容满面,两大步迎上来,一把握住猴子的手:“哎呀,杨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好你好……”
俩傻B装腔作势,双手叠在一块没命摇,刘局杨总的互相意淫个不停,亲热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多大官。说真的,这两人打官腔的口气倒是学得蛮像,就是瘦了点。
我对此见怪不怪,那女孩估计没见过这么搞的,咯咯笑个不停,我打量了她一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确实漂亮呵!
看那两人似乎上了瘾,假惺惺个没完,越吹越离谱,我受不了了,赶紧打断他们:“好了好了,梦该醒了。”两人的手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经刘俊介绍,我们才知道,这女孩并不是他女友,而是他的表妹,绕了几个弯,是他舅舅的老婆的妹妹的女儿,名叫丁莺,家住省城,难怪我们从没见过。
丁莺还是学生,正在实习,碰巧实习单位组织来我们这旅游,便蹭着来了,顺道来看看她的小姨,就是刘俊的舅母。丁莺很开朗,刘俊给我和猴子介绍她时,很主动地伸手来和我们握手,看上去十分好接触。
猴子问:“那你们这,是去哪啊?”
刘俊说:“没事,就随便逛逛,刚想着打电话给你们几个呐,就碰上了,哎,大嘴呐,又出业务出啦?”
“嗯,大嘴去J市了。”猴子忍不住又看了眼丁莺,说:“打电话给我们?干嘛啊,请吃饭?”
刘俊笑:“没错,就是请吃饭,走,去山里红吃,凡子,你老婆呐,叫上一起哇。”
我还没说话,猴子乐不可支地嚷起来:“好哇,正愁不知道哪里解决晚饭咧。”死猴子,要不是因为有丁莺,一顿饭能把他乐成这样?这小子,撅起屁股我就晓得他要拉什么粪蛋蛋。
路上,猴子大秀口才,一个劲地找话和丁莺讲,不留余力地表现。
我和刘俊走在后面,我对刘俊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蹦出这么个美女表妹来,我和猴子还以为又是你的新猎物咧。”
刘俊笑眯眯的,小声说:“我也想啊,我还跟我舅舅说来着,那个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呐,你晓得我舅舅怎么回我的不?”
“怎么回的?”
“他敲我一下,说,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咧!”
哈哈……
接上郭薇,来到山里红饭店,才点完菜,猴子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对我们说:“是大嘴。”
“喂,大嘴啊……我们在山里红啊,啊……还有谁啊,刘局请客哇……嗯,在二楼,倒数第二个包间……嗯,好。”
挂了电话,猴子说:“他就快到了,等下过来。”说完又骂了一句:“操,这小子倒会挑时候。”我斜他一眼,示意有新认识的美女在,注意点素质。猴子心怀鬼胎,傻笑着,往丁莺那边看去,丁莺正和郭薇聊得高兴,压根没往猴子这边看。
都说美女相克吧,这俩丫头倒是一见如故,才认识就好得跟多年姐妹似的,嘀咕个没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猴子几次想插进去聊,无奈把话砸扁了,都挤不进去,只好作罢,转来跟我和刘俊瞎侃。
菜还没上齐,大嘴来了,才进门,就一眼看到丁莺。此女只因天上有,这是我在大嘴脸上读到的表情。
“嚯,大家都在啊。”大嘴笑呵呵的,走进来,看似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和丁莺面对面。
“呃,还有个美女啊!”大嘴做出一副才发现她的模样,问刘俊:“这位是?”
刘俊回答说:“丁莺。”怕大嘴误会多嘴,又补上一句:“我表妹。”
“哦——表妹啊。”大嘴恍然大悟似地,忙不迭向丁莺伸出手:“表妹,你好你好。”
猴子忍不住抢白他:“你表妹个……什么呀,又不是你表妹。”猴子硬生生把屁给憋了回去,真是难为他了。
大嘴振振有词:“我跟刘俊兄弟似的,他表妹当然就是我表妹啰,是吧?”刘俊笑而不语,倒是丁莺很大方,站起来和大嘴握手,笑着说:“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吃饭时,大伙聊着聊着,就扯到鬼神这方面的话题上来了,丁莺好像对此颇感兴趣,一点不怕,听得津津有味。大嘴和猴子来了劲,在美女面前,卖力表现,把近一年里我们遇到听到的怪事异闻,轮番讲了个遍。大嘴口才不如猴子,在讲故事上吃了亏,丁美女夸猴子讲得精彩,猴子受宠若惊,更加来劲,存货讲完了,就开始瞎编乱造,别说,编得跟真的似的,把丁莺唬得一愣又一愣。
大嘴见风头被猴子抢尽,十分不爽,等猴子讲得口干舌燥喝啤酒的空当,慢悠悠地对猴子说了一句:“猴子啊,今天这么高兴,你把你家张晓静也叫出来哇。”这话杀伤力太大,一下戳到猴子的软肋,猴子听了,差点被啤酒呛死,咳得脸红脖子粗,想解释吧,偏偏话又说不出来。
丁莺不傻,晓得这两人各怀鬼胎,装作没听见大嘴的话,自顾笑着说:“听你们讲了这么多刺激的事,我也讲一个发生在我们寝室的怪事给你们听吧,绝对真实哦。”
“咳咳……好啊好,快讲。”猴子捞到个台阶下,忙不迭往下爬。
丁莺说,那年她上大一,学校的宿舍不够住,而新宿舍还在建,于是学校在旁边的一家已濒临倒闭的厂子里租了两幢宿舍楼,男女各一幢,供他们新生暂住。
那宿舍楼非常旧,大概建于五十年代,有三层,房间还好,就是过道里光线极差,白天进去,如果没开灯,一片漆黑,几乎得摸着墙走,地面铺的是木制地板,人走上去,嘎吱作响,稍一用力,就觉得地板在晃。
就这么幢破楼,大家住进去时,觉得阴森森的,怨声载道,幸亏不用住太久,用不到半学期,新宿舍楼就能完工,到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