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 作者:慕倾羽(晋江2012-12-17完结,穿越时空、宫廷侯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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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问,“为什么?”
他擦了擦我鼻尖上被辣出来的汗珠,“有了皇子,朕晋你为妃才名正言顺。”
“封我为妃?”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这也太快了吧。臣妾进宫不到半年,就算生下皇子,才一年有余,晋升太快怕惹人非议。”
“所以朕才希望这一胎是皇子。你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非旁人可及。飞音进宫也是一年有余就封妃,她还没有生育过。那时妃位多空悬,才会如此,现在不同,要尽快封妃,你,还差一个皇子。”
我抚着尚未显形的肚子默默思量,原来皇上是这么打算的,我一生子即封妃。可是为什么呢?皇上干嘛那么急于把我抬至高位。我若有子,岂不是比无子的景妃地位更加尊崇,就连淑妃也要忌惮我了。难道皇上想趁我有孕又选秀的时机打破目前后宫的平衡,建立新的平衡?
不管皇上出于什么考量,这打算似乎对我是有利的,也许是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害我。若是利用,只要不伤害到我和孩子,我可以包容。
饭后甜点水果,皇上一直和我说说笑笑,没有要走的意思。晚上果然留宿。
其实皇上没有像他有时候借口的那样公务繁忙,他懂得适当放权,将琐碎事务分派给大臣。这样既显得皇上知人善任,用人不疑,不过分揽权,又不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做上位者,重要的是统筹大局,而不是事必躬亲。像诸葛亮那样把自己活活累死,太不值得了。
所以皇上把工作和休息的时间拿捏得很好,除非有紧急公务,否则来后宫时基本不会携带公文。像这样陪我半个下午加一整晚眼都不眨一下,这样我更可以肯定,第一次侍寝他不露面一定是故意整我,原因却不明。我又不敢问,皇上做事情总有用意,以后慢慢发掘吧。
☆、第十八章 除夕
之后,各宫都为新年忙碌着,我的胎也被看顾得很好。
除夕夜,大家聚在一起庆祝,我也终于见到了神秘的太后和一干太妃。
太后东方玉镜和淑贵太妃东方望舒,是当今皇后东方吟雪的亲姑母,亦都曾为帝养母。
二人虽已年逾五十,仍仪态万千,保养得宜,尊华无匹。可以想见当年这对姐妹花的名头并不逊色“京城双姝”几分。
太后当年在后宫权势鼎盛,甚至在皇上初登基时,皇后也不过是太后命令的执行者,说穿了就是太后的傀儡。后来皇后丧女不振,淑、景二妃分权,太后才退居二线,在宁寿宫礼佛。
太后虽然容色姣好,眉目间却隐含犀利之色,即使常年礼佛也化解不去。相比之下,淑贵太妃面目慈和,温婉和悦。我一直相信相由心生,所以对淑贵太妃甚有好感,对太后就敬而远之了。
连皇上的态度都明显亲疏有别。对淑贵太妃热情亲近,还有不经意间的小小撒娇,对太后就恭谨有余,亲近不足了。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太后忽然对殿内众人问道,“哪个是有孕的新进宫妃?”
突然被点名,我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惊掉了。赶忙站起身,来到殿中央,行礼道,“淑媛游婧妤给太后、各位太妃请安。”
“快起来,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动不动就行礼的。来,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状似慈母的召唤,让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哇。
我蹭到太后跟前,与她保持一定距离,防止她出现拉我手嘘寒问暖的局面。
“嗯,长得很周正,样子也精神,”看着皇上,“生出来的皇子也错不了。”
皇上回道,“是,这丫头是挺活泼,也知进退懂礼数,不过还要母后和各位母妃调教。”
“那以后多去宁寿宫走走。”太后对我说。
“是。”
“焕儿,来见见淑媛娘娘,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小弟弟呦。”太后拉过自打我一过来就躲到椅子后面的皇长子御明焕。
皇长子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正太,约摸3、4岁的样子,就是胆子小点儿,大概是整天待在宁寿宫,少见生人的缘故。
他怯生生地行了个礼,还没等我叫免礼,便又躲回椅子后面去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眼底流泻着淡淡的失望,便撇开眼去。只一眼便不难看出皇上和这唯一的儿子并不亲近,甚至是不太喜欢他的。
我回到座位上继续吃喝,今天并没戴那套雪舞系列,太招摇了,只是为了应景,穿的稍微喜庆些。
正座上太后、淑贵太妃居右,皇上、皇后居左,皇长子虽然怕生,却对自己小小的妹妹很感兴趣,二公主便挨着淑贵太妃坐。慎妃因为陪伴二公主的缘故陪坐在侧,座位居然排在淑、景二妃之前了。
两位的脸色可真好看呐,比这殿内的歌舞更加丰富多彩,赏心悦目的。
有子女的妃嫔就是不一样,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举行宴会的场所是在皇后凤姿宫的后殿——明光殿,这是后宫重要集会的惯常场所,也是妃嫔行册封仪式的地方。离宁寿宫却有些远,太后、太妃们年纪大了,走夜路不安全,宴席进行一半时就带着皇长子提前撤席回宫了。
公主年纪小,慎妃陪着她也一并早走了。
宴会快结束时,我觉得有些憋闷,便告辞先走。皇上今晚要在龙章宫守岁,明天大年初一要在皇后这儿过夜,这两天都没我什么事儿。
出来一看,居然下雪了。
来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所以只乘着四人抬的肩舆,幸亏惜墨带了几把伞,否则就算没戴那套漫天雪舞,也要有满身雪舞的效果了。
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直往口鼻里灌,眼前也有些模糊。地上已积了一层雪,有些湿滑,抬肩舆的内监怕摔了我不敢快走,我们一行在风雪中踽踽前进。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步履很快。我撑着伞回头看,同样坐着肩舆的蒋容华一行正往前匆匆赶路。她与我同住一宫,自然和我同路,不过没有带伞,头上身上粘着雪花和水珠,样子有些狼狈。
她坐在肩舆上一边挡雪,一边不住嘴地骂她的贴身侍婢采春,内容无非是抱怨她没安排轿子一类有顶棚的交通工具,连把伞也没预备等等。
她骂人的样子有如市井泼妇,言辞也尖酸刻薄,我不爱看她,转过头来坐好。
她是我的宫里人,位份比我低了足足五个等级,理应在我的后面跟着。
不知是风雪迷了她的眼,还是她把注意力都放在骂人上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从我身边越过。
我都要被气笑了,平时礼数不周就算了,今天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无视我,和我抢道,我脸上写着“软柿子”三个字吗?
我刚要发作,忽然她那已越过我半个车身的肩舆一歪,似是有哪个抬舆内监的脚滑了一下。
两副肩舆离的很近,不免有些碰撞,我的肩舆为保安全立马停了下来。良辰忽然上前一步扶住我,大叫着,“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
惜墨也过来凑热闹,喊得都岔了声。
她俩都打着伞,把我团团围住,旁边人根本看不清我怎么了。
良辰冲我猛眨眼,我心领神会,立刻叫道,“哎呦,良辰,我肚子有些疼。怎么办?”
良辰马上扬声道:“刚刚是不是撞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我也不知道,我好害怕,离咱宫里还远吗?”
“不远了,不远了,娘娘,您再撑一下。惜墨,你快禀告皇上,此时明光殿的宴会应该还没散。”良辰冲惜墨使眼色,惜墨点点头,转身就跑进风雪中。
良辰又指挥肩舆,“你们几个给我仔细着,再闪了娘娘,你们小命不保。快,快回出云宫。”
“是。”几个内监诚惶诚恐,抬着肩舆向出云宫走去,良辰拉着我的手做安慰状,我只负责呻吟就好。留下蒋佑琳一行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呆立在雪中。
回到云意殿,就对众人说,蒋容华的肩舆冲撞了我,大家一阵惊慌忙碌。
等我换了衣服,舒舒服服地躺进暖被窝时,皇上一身风雪地赶来了,身后还跟着惜墨。
他一进来,披风都没顾得脱,冲到床前,一迭声地问我怎么样了。
看他如此着急,我心里有些不忍,帮他解开披风的系带,他把披风一甩,甩到原平怀里。
我握着他的手,安慰他,“臣妾没事,就是刚刚在肩舆上闪了一下,好像有点儿闪到腰。刚刚太害怕了,腹中有些隐隐作痛,怕伤到孩子。现在倒是感觉没什么事了。”
“感觉哪做得了准。洪太医,来看看淑媛娘娘。”从后面又冒出来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头上胡子上的雪都融进这白色中,看不出来了。这是太医院的院使洪茂龄,看来也是一路冒雪赶来,这么大岁数,我真有些于心不忍。
洪太医认真听了听脉象,起身向皇上禀报:“启禀皇上,娘娘方才受了点儿冲撞,幸亏胎气稳固,并无大碍。就是受了惊吓,心神有些不稳,需要静心调养一下。”
“真的无碍?”皇上仍不放心。
“无碍。”老太医斩钉截铁的回答才让皇上松了口气。
太医和众人下去开药方煎药,皇上才一脸怒色地吩咐原平,“让那贱人进来。”
☆、第十九章 容华
我知是要发落蒋佑琳了。第一次看见皇上骂女人,以前他总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对嫔妃从不疾言厉色,看来他这回是真的恼了蒋佑琳。呵呵,真不知道惜墨这丫头刚刚对皇上加油添醋说了什么。
蒋佑琳发丝有些凌乱地跪进来,脸色有些苍白,估计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她一跪好,就哭着对皇上解释,“皇上,不关臣妾的事,是抬辇的奴才不好了,自己滑了跤,冲撞了淑媛娘娘,也差点儿摔了臣妾呀。”
“哼,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你若是乖乖跟在后面,怎么会撞到淑媛?为卑下者见到上位不仅不行礼,还公然争路,是谁教给你的规矩?”
蒋佑琳马上边哭边辩驳:“风大雪大,臣妾迷了眼,不知前边是淑媛娘娘。都是采春那奴才考虑不周,臣妾出来连把伞都没带,急于赶路,才会不小心冒犯了娘娘。”
“着急赶路就能横冲直撞吗?若今天前边的是朕,是太后,看你还迷不迷了眼?有事儿就往奴才身上推,奴才?哼,别忘了你以前是什么东西!”
这话委实有些重了,蒋佑琳一下刷白了脸,忘了哭泣,忘了辩驳,就呆跪在那里。身份一直是她心中的痛,今天皇上就那样血淋淋地把它揭开在众人面前,她一时承受不能。
“朕早知道你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让淑妃她们提点着你,总望着你能转点儿性。朕却忘了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真是变本加厉,无可救药了。朕总念着昔日的情分纵着你,却不想差点儿害了皇嗣,若今日龙胎有损,十个你也赔不起。原平!”
“奴才在。”
“容华蒋氏,品行恶劣,不尊主位,不利皇嗣,然正月降位不吉,先停俸,闭门思过,让敬事房暂停她的侍寝资格。正月过后再行定夺。”
“遵旨。”原平领命,诏告后宫去了。
蒋佑琳已经摊成一滩泥,被下人搀回了琳琅院。
皇上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胸口仍起伏不平。我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深觉他这次是动了真气,不是为我,而是为他自己。
皇上是个品味极高的完美主义者,他自己就是个趋近完美的男人、帝王,可是他的第一次却给了蒋佑琳这样的女人。
虽然男人可能不会像女人那样重视自己的第一次,但总希望是个美好的回忆吧。不知道是谁选了蒋佑琳给皇上破处,真是没眼光到家了。蒋佑琳是那种俗艳的美,没内涵没气质,与皇上的审美严重不符。唯一可取的就是身材劲爆,大胸部大屁股的那种。可纵观蒋外的其她妃嫔,身材均正常,可见皇上也不是偏爱奶牛型的。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蒋佑琳成了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后,并没有给皇上留下多少快乐的记忆。通过侍寝记录就可以看出,蒋佑琳的中奖率并不高。
不过皇上是个念旧的人,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可以说是不薄的。蒋佑琳没有怀孕的经历,却一路从最末等的更衣升到正五品容华。吃喝穿戴一应俱全,赏赐供应从未短缺,琳琅院的装饰摆设也富丽堂皇,可以说从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这也是蒋佑琳并不得宠却依然嚣张的主要原因。
可蒋佑琳却越来越不知收敛,她的轻薄张狂、无知媚俗,总在提醒着皇上,他人生中的不完美。所以皇上的爆发是迟早的事,今天发生的事只是个催化剂,让一切提前了而已。
我从床上起来,来到皇上身侧,抱着他的肩,让他的头轻轻靠在我胸口,安慰他道,“皇上别难过,蒋容华虽然平时为人欠谨慎,但这次一定吸取到教训,不敢再犯了。”
“她是狗改不了。。。。。。”皇上难得说句粗话,却还是咽了回去。“算了算了,不提她了。怎么样,真的没事儿吗?”他把我拉坐在腿上,抱着我。我最喜欢他这样抱我,带着几分宠溺的呵护,让我很有安全感。
“没事儿了,多亏那几个内监把的稳,否则真要是摔下来就没这么幸运了。皇上别责罚他们,还要奖赏他们哦。”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抱着我轻轻摇了摇,真是太舒服了。
“皇上今晚别走了,就这样一直抱着臣妾吧。”身体的舒适总是会瓦解人的意志。
“好。”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臣妾说笑呢。今天是除夕,皇上应该在龙章宫守岁,怎能为臣妾破了规矩?”
“今晚是你来东耀的第一个除夕,朕陪你过不好吗?咱俩一起守岁多有趣儿,每年都和原平,烦死了。”他把头伸进我的颈窝蹭,似在撒娇般抱怨,好可爱。
“好,臣妾也不想一个人。”
琼芝、玉露端出我们之前早已准备好的吃食,都是些精致的小零嘴和改良过的饮料,我和皇上就一边吃喝一边聊天。我把现代听过的一些笑话用古代的语言讲给他听,逗得他哈哈大笑,瞬间将之前的不愉快遗忘殆尽。皇上也把他在练兵、狩猎时发生的趣事讲给我听,我专注聆听的样子激起了他的倾诉欲,他越说越兴起,似乎很久没有人这样子听他讲朝政以外的闲事,皇上也是很寂寞的。
子时他还带我出去看烟火,我特意戴了漫天雪舞的几个头饰。雪已经停了,我钻进他的大氅里,只伸出个头,皇上笑说是一只小狐狸钻进了他的怀里。烟火真的很美很璀璨,虽然转瞬即逝,却留下刹那芳华,让人赞叹。
回屋后,炭火烧得暖暖,被褥垫得厚厚,睏了我们就相拥在床上打盹。其实我想说,这不仅是我在东耀的第一个除夕,也是我来到古代的第一个除夕,真的很美好。
转天皇上走后,我问惜墨当时是怎么跟皇上说的。
惜墨和良辰相视一笑,“自然是实话实说。蒋容华目无尊长,僭越而行,撞到了公主的肩舆,害公主差点从肩舆上摔下来。公主是有龙胎的人,她这么做是无心还是有意可不好说。当然奴婢也捎带着把她平时不敬主位,嚣张跋扈,苛待奴婢的所作所为略提了提。”
“虽然基本是实话,但当时撞得确实没那么严重,我演的心里慌慌的,怕演过了不好收拾。”
惜墨笑着给我梳头,“公主怕什么,您怀着龙胎,本来就是极辛苦的事,旁人供着您还来不及,这个蒋容华也忒不长眼了。横冲直撞的,莫说真撞了,就算只是蹭了点儿边,硬说她撞了,她待怎地?”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