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by 子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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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存在的方式,莫过于痛。牙痛让你知道牙齿的存在。
灵魂的痛,让你知道意识的存在,原来天底下直的有意识这回事,它不仅存在,还*** 能左右你的身体,不饿不冷没受伤,都
是每一个细胞都闹别扭,连指甲尖都会发痒发酸,让你想狂叫并且宁可这可怕的身体是痛的,痛也比这种酸痒好。
凌晨瞪着眼睛,一个人躺在床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灵魂高贵纯洁,可是肉体——比如后背那块皮肤,在轻轻哼:“我需要抚摸,我需要抚摸,我需要有一双手,在上面轻轻
地轻轻地爱怜地抚摸,给我吧,给我,我就住口,不然,我就要饥渴至死,死了,也会缠住你,一直地对你说,我要抚摸要亲
吻,要要要,我痒得要命。” 凌晨觉得胸口好闷,他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但皮肤在狂叫,连每一寸内脏都在狂叫:“抱紧我们,勒紧我们,压着我们,揉搓我们,救命,快快,我受不住了,快来吧
,这么酸涨这么痒,我们受不了了。”
曾杰不在家,凌晨只是觉得有点情绪低沉,做什么都不起劲。
现在他回来,他爱的那个他啊,终于回来了。可是却闹起了别扭,独居一室,把凌晨抛在一边。 凌晨挣扎起来,抓起桌上
的矿泉水瓶,一气灌下半瓶水。六神归位,好象好一点了。
可是五分钟之后,皮肤再一次燥热。
凌晨掀开身上的被子,空气冷冷的,皮肤凉下来,可是所有内脏仍在热。
凌晨赤身躺在床上,冬天,窗外飘着雪花,气压低得让人难受,卧室里吊灯不够亮,昏黄而暧昧,全身冰凉,冷得快要发抖的
凌晨心里仍有火在烧。
凌晨慢慢爬起来,灵魂技穷,肉体要做主了。
赤脚踩在地毯,柔软而温暖,搔着着了火的皮肤,凌晨轻轻用手搓脸,手指冰凉,面颊却火热。 冰凉的地板似乎能感觉好一
点。
凌晨在地上走几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推开门,大厅里无人,推开曾杰的的卧室,还是没有人,凌晨转回身,书房的门已打
开,曾杰站在门口。
只穿了一件白色平角内裤的凌晨,有着一个优美的后背,平直的肩,滚圆的肩头,光滑的后背有着优美的曲线与色泽,曾杰
看呆了。
凌晨向曾杰慢慢走过去,站在曾杰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抱我。”
曾杰愣了一会儿,张开双臂将凌晨紧紧抱在怀里,怀里的那个小小的漂亮男孩儿身子是松软的,曾杰在那一刹那儿,有点想
哭。
第一次,他来向他索取,而不是拒绝。
凌晨被那双臂一搂,一颗心忽然平静,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身体,他不再冷,也不再焦燥,忍不住把头也放到曾杰怀里,他
说:“抱紧。”
曾杰抱紧。
凌晨说:“用力。”曾杰再次收紧双臂,凌晨“恶”地一声,连肺子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他仰起头,笑。 就是这种,被
紧紧拥抱的感觉,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灵魂想要什么?不知道。
肉体想要,这紧紧的紧紧的拥抱。
曾杰勒紧凌晨,他埋下头,嗅到凌晨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禁不住问:“凌晨,你终于明白了吗?” 你终于明白了吗?
凌晨慢慢仰起脸,露出一个苍茫的笑,我明白什么?我应该明白什么?我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为什么会向曾杰要求一个拥抱
?凌晨仰起脸来,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两个闪亮的光点在轻轻颤抖:“呵,是。”
曾杰轻声道:“凌晨,你爱我。”
凌晨呆呆地,是的,现在不能否认了,他爱这个人,他在被胁迫被凌辱被毒打之后,居然会爱上他,天底下所有的爱都是好
的伟大的,只有他的爱,他对曾杰的爱是卑曲的变态的可耻的,让人作呕的! 凌晨笑,慢慢说:“是的,我爱你,如果没有
你,我不可能活下去。我习惯了你的怀抱你的爱,你是我的毒品,如果我要离开,后半生都会同自己挣扎。曾杰,我爱你,我
爱你,同我恨你一样多。” 曾杰再一次抱紧:“凌晨!”
凌晨回过头去,看见曾杰的脸,没错,曾杰的脸上,是明白的爱。凌晨看自己的心,自己的心里象孙悟空一样只装了一滴眼泪
,可是,如果他离开曾杰的怀抱,内脏会因为庞大的生存空间,而不知所措。如果不爱,虽然这几年会痛苦,可是苦难总有结
束的一天,可是,一旦爱了,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永远不能再过正常的生活,不能离开这个让他屈辱的地方与驯服了他的人
。 曾杰伸手给凌晨擦去眼泪:“别哭。”
凌晨才感觉到自己哭了。
眼泪一直流下来,无论做何选择,身体里的另外一半都会疼痛到渴望死亡。
凌晨慢慢握住曾杰的手,然后慢慢把那只手放到自己嘴里,就象那天,他得到快感的那个姿势,然后他狠狠咬下去。
曾杰只是轻轻地“恶”了一声,可是身子整个弯向凌晨,那只手忽然间开始剧烈的震颤。然后慢慢地,凌晨感受到曾杰不由
自主的抵抗,他爱他容忍他,愿意忍受他,可是肉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曾杰的手抖到凌晨咬不住,他终于开口:“凌晨!”
低弱的声音,然后另一只手臂收紧,紧到凌晨快要窒息。
凌晨松开,曾杰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指,凌晨的嘴唇上沾着血。
曾杰沉默一会儿:“还是不甘心?”
凌晨扑过来,曾杰后退:“凌晨!”痛,实在是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那种折磨人的痛,而是伤人的痛,他的牙齿在他身上不
仅留下伤痕,而且留下伤口。
曾杰不喜欢流血。
凌晨抓住他的衣袖,一脸固执地扑过来,他的表情好似一个情急的孩子要得到一个拥抱,可是微微迟疑的曾杰抱住这个扑进怀
里的小东西,肩头却再一次留下带血的牙印。
曾杰忍不住推开他。凌晨不肯放手,曾杰用手支开他。凌晨似条疯狗般,张着嘴扑向曾杰的手臂身体,任何他可以够到的地
方。曾杰一边推他一边躲:“疯狗,疯狗啊你!”
可是凌晨不肯罢休,他居然找到绳子,固执地要把曾杰绑起来,曾杰这次可忍不住笑了,那孩子,试图把他两只手抓在一起,
然后一只手抓住曾杰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去拿绳子。 那个孩子,两只手未必抓得住曾杰一只手,竟想用一只手抓住曾杰两只
手,而且试了一次又一次,曾杰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把两只手交到凌晨的左手里,看着他右手去拿绳子,然后一只手一挣,
凌晨就放下绳子再一次去抓他的手,重复三次,凌晨竟象得了强迫症一样,不会从失败中学习到那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曾杰笑了。
再也忍不住,明白知道小凌晨已是恼了,这一笑,只会火上加油,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能用一只手抓住我两只手?”
凌晨这才发现那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可是小家伙并不笑,他的目光仍是那么冷,他问:“你爱我吗?”
问得那样认真,那样有威胁性,曾杰不得不停止嘲笑,点点头:“我爱。”
凌晨说:“你别动!”
曾杰到:“我不动,就能让你明白吗。”
凌晨道:“我早就明白,不过,你可以一直表达。”然后又冷笑一声:“当然也可以不。” 曾杰沉默。
凌晨轻轻抓住他双手,把他的双手合到一起,说:“不要动。”
曾杰的双手交叉在身前,是有一点滑稽的,凌晨松开双手去拿起绳子,没有人束缚曾杰,是他自己的欲望束缚他。
凌晨以笨拙可笑的手法用绳子将曾杰的手腕一圈一圈绕起来,可是,那个庞大的绳结却也十分结实,他拉着曾杰,把曾杰的双
手绑在床头,这在曾杰不肯配合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反抗。
四十八,我心深处
绑住双手,如果几十天前,他刚刚设计逼凌晨回来,他绝不敢。 绑住双手,你不知道对方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不管他做出
什么事来,你都无法反抗。 可是现在,曾杰把自己的命交到凌晨手里,而且十分安然。 是信任吗?不完全是。 这个年轻
孩子的眼睛有一种决绝与冰冷的神情,他还看得出。那个孩子固执地要把他绑起来,当然不会是象他一样,喜欢稍微刺激一点
的做爱方式,即使那孩子真的喜欢,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要绑上他,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伸出双手,让凌晨绑上,是因
为爱。他爱这个孩子,这些天来,他同这个孩子在一起,那样亲密,曾杰坚信自己不会看错,凌晨爱他。这一场爱人养成游戏
,被调教的只是凌晨吗?任何恋爱都必得是双方的。 凌晨说:“你爱我,就不要动。” 曾杰决定,把他的一切,交给凌晨
处置。
凌晨命令:“你趴下。” 曾杰面向床,趴下。 趴着,是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曾杰喜欢这个姿势,他自小用这种姿势睡觉
。可是,在凌晨的目光下趴着,让他觉得有一点异样。
凌晨没有走近曾杰,他拿起曾杰的钥匙,寻找着要打开曾杰床头的柜子。 曾杰一惊,支起身子:“凌晨!” 凌晨目光绝冷
:“趴下。” 曾杰挣扎,伸手去解系在床头的绳子,凌晨站在那儿:“绳扣在床腿那儿呢。”曾杰够不到,他跪坐在床上,
看着凌晨打开抽屉,他觉得事情正在往他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抽屉里,有一根皮鞭,一副手铐,有一捆绳子,若干瓶瓶罐
罐。一根水晶般透明的假阳具,几个带着电线的看起来是电动按摩装置。再拿起一个小瓶子,上写激情二字,凌晨问:“这是
什么?” 曾杰涨红脸,半晌答:“春药。” 春药?凌晨轻轻抚摸自己滚烫的脸,心里有一点明白了。 还有一样古怪东西
,那是一个皮带似的东西,可是比腰带短得多,扣起来,只得人脖子粗细,这东西,凌晨现在已经很认识,他微笑:“你并不
是开玩笑,对吗?”曾杰跪坐着,沉默,慢慢闭上眼睛。 凌晨问:“你是否打算某日给我带上狗项圈,拉着我出去溜狗?”
良久,曾杰道:“我并不敢。” 凌晨道:“这是你爱我的方式?” 曾杰道:“每个人,心底都有黑暗的渴望,每个人心
里都有一把锁,锁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凌晨,我并不敢那样待你,我怕失去你。今天,我已经吓破了胆,凌晨,别走!” 凌
晨呆呆地坐着,他害怕。 曾杰象牵一条狗一样牵着的画面让他恶心,可是,他确实喜欢曾杰把那项圈扣在他脖子上,轻轻对
他说:“我要拴住你,凌晨,做我的狗吧,别离开我。”他喜欢听曾杰说:“你是我的。”他也希望能象一只宠物一样偎依在
曾杰身体,如果曾杰工作,他渴望坐在曾杰身畔,伏在曾杰膝上,静静地等。他属于曾杰,也就意味着曾杰属于他。 可是他
早已明白曾杰是什么人,曾杰喜欢什么,喜欢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是轻微的助兴还是需血淋淋才能勃起?曾杰喜欢给他侮辱
,比如给他一件女子的衣服,比如给他一个狗项圈,他倒底是恋物还是喜欢施加这种侮辱?他的控制要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满
足? 曾杰轻轻举起手里的绳子:“凌晨,决定权在你,不是我决定要施加什么给你,而是你肯接受什么。如果我不让你绑,
你是不能绑上我的,对不对?如果你不允许我鞭打,我是不能虐待你的,这是一个法制国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会计。” 凌
晨再一次再一次惊骇地发现,是的,他知道,他怕的竟不是曾杰,而是他自己。 凌晨问自己,我会让整件事去到什么地步?
凌晨害怕,他不知道他会去到哪里!他发现他爱曾杰比他想象的要深,如果曾杰要求:“让我鞭打你。”如果曾杰一再恳求
,他可能不会拒绝。忍受一点疼痛,满足爱人的欲望。凌晨握紧双手,然后呢? 这具身体是否会接受再一次的调教,彻底地
成为一个变态。 f 凌晨发抖,他被自己的身体背叛了一次又一次,他绝不会让这具身躯去试试吸毒的滋味是不是象传说中的
那么好。他不敢,他怕再一次遭遇背叛。
半晌,凌晨说:“曾杰,放过我。” 曾杰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千方百计留下你。凌晨,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如果此
时楼塌下来,我会毫不迟疑趴在你身上,可是我不能放你走,我只是一个人,我看待你比生命更重要,我怎么能放你走。我也
不相信分手会是解脱,凌晨。我不能放手,我爱你,我不会放手,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可是我不会放弃,求
你留在我身边,你所爱的,我都给你,你不爱的,我们不会做。” 你听,爱人的话比音乐更好听,比迷药更醉人。如果肯坐
下来,等着堕落与腐烂,会得到短暂的快乐与幸福,如果站起来走开,会得到一生的心痛,如何选择?可是,看着自身腐烂,
也是一件相当痛苦与恶心的事。凌晨问曾杰:“你喜欢疼痛吗?” 曾杰沉默一会儿:“不是,不完全是疼痛本身。”如果削
苹果割破了手,他是不会喜欢的,他所喜欢的,是由某一个他喜欢的人施予的,适度的在他能承受范围的,屈辱感比疼痛更重
的鞭笞,当然,适度的疼痛就象川菜里的辣椒,是必要的。 凌晨问:“你是不会喜欢那种会对你产生严重伤害的,只是为了
折磨你而进行的鞭打的,是不是?如果疼痛超出了你能忍受的限度,你是否会对这种嗜好产生恐惧?” 曾杰沉默,半晌道: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接受那种折磨,我也不愿意放弃这种嗜好。 凌晨的一只手轻轻抚摸那只黑白相间的鞭子,如果—
—曾杰会不会从此放弃这个可怕可笑变态的性幻想呢? 那个男人在他鞭子底下翻滚挣扎的幻想,与手指接触鞭子的质量,凌
晨忽然间觉得全身发软,那是——那是什么? 曾杰看到,凌晨自己也发觉,他竟然勃起了。 凌晨烫伤了一般地缩回手,他
涨红了脸。
曾杰咽一下唾沫,没敢出声,他也为凌晨的设想而性致勃勃了。 凌晨的意思是:“如果我用鞭子抽你,到你不能忍受的地
步,你是否会从此对这种事产生恐惧与厌恶心理,然后变成一个正常人呢?”可是这个设想居然让他们两个都很兴奋。 凌晨
惊呆了,原来他与那个男人并无不同,如果他不控制自己,他就会变成曾杰一样的人。如果只是想,那还不算变态吧?人人都
可以幻想同几个女人做爱,可是只有真的做了,才是变态。凌晨站起身来,可是他的手心滚烫,喉咙干涩,留下来,留下来,
他脸涨得更红,头上细细地渗出一层汗来,凌晨问:“我怎么了?”掌心奇痒入骨,忽然之间,皮肤的饥渴全部回来,而且全
部滚热滚热从外到里地火热地烧着凌晨。 是去是留? 曾杰直起身子:“不,凌晨,不!别走,我不会这样对你,我发誓我
不会,别走!” 曾杰道:“凌晨,我的为人是否会因为你看到这些而改变?那只是**前的一个游戏,你喜欢,当然好,你不
喜欢,也没什么。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可是每个人都会因为适当的羞辱而兴奋,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