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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子 by 子默-第7章

小说: 父子 by 子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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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张子期的并无不同,都是治不好!”  沈冰道:“只能做行为校正,如果你可以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为的话,比如说,你知

道我知道,可是

  你可以做到不让别人知道,也不伤害别人,那就无所谓,谁没有秘密呢?”  曾杰道:“这秘密伤害我自己。”沈冰道:“

你是成年人了,不会天真到认为别的人心里没有一根两根刺吧?连教皇保罗都说自己心里



  有一条刺。”  曾杰用手支住头:“跟你聊天真让人愉快。”  沈冰微笑:“是朋友我才告诉你实话。或者有一天,你不再

遇到伤害,不再有挫折,不再感受到困惑




痛苦,你不需要靠伤害别人来发泄你的不满,也不需要靠控制别人来消除自己的不安全感,你的毛病



自然就好了,会有那一天吗?”  沈冰想了想,大笑:“会有那一天的,人人都有那一天。”  曾杰痛苦得想拍案大骂:“你

奶奶的,你敢情是耍我来着?”可是沈冰那大笑底下并无多少欢娱,曾


杰想这个女人心底大约也有一条刺吧,这一想,那点怒气也就罢了。  十五,不能得救  生命如烂泥,还要继续下去。  曾杰

自沈冰处回到家,看见凌晨正挣扎着下地,缓慢地,额头一层细汗,刚刚起床的年轻身体,发散

  出来的体香,让曾杰沉醉,多么诱人的气味。  曾杰闭上眼睛,完了,他已经完了。上帝造他,为什么不让他同别人一样,

喜欢少女花一般的身躯?


  为什么只少年的体味会令他灵魂颤动?  曾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边跪下祈祷:“主啊,是你赦免了我的各种愆尤,是你

治愈了我的一切病




苦,是你叫我的性命在多次困厄中得到保全,是你用仁慈用无限的接纳和各种恩典给我作了冠冕,主



啊,请你让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吧!”  祈祷完,曾杰并没觉得内心平静,他慢慢微笑起来:“主啊,是你让我生而为一个变态

,主啊,是你




  让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有趣味,主啊,是你让我自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主啊,愿你的旨意行在



地上。”  主啊,如果有魔鬼,请你自己去同他对抗,我,一个凡人,无力与身体里另外一半黑暗的自我对抗!活下去已经那

样不易,还要同自己对抗?

  门开,曾杰跳起来,凌晨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清如泉水般望过来。曾杰怒问:“干什么?”  凌晨说:“我饿了!”  曾杰

喔了一声,去厨房,走到一半,回头怒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敲门吧?”曾杰想了想:“你是想


看看我在干什么?”疑惑地。  凌晨慢慢后退,是啊,他刚才看到曾杰面如死灰,是挺吓人,虽然他认识曾杰是不会自杀的,

可是,

他一时冲动就想开门看看,一种奇怪的心态。  反正曾杰不会在这时候再打他一次。  这个打过他的人,好象同他有一种与众

不同的亲密关系。  自  由  自在凌晨后退,再后退,半晌才道:“对不起。”





曾杰慢慢走过去,凌晨慢慢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墙。  自由  自  在曾杰一只手抵在墙上,身体贴近。凌晨后背冰凉

,前面却感受到曾杰的身体里的阵阵热气袭人,他退缩,巴不得连鼻子也闭上,可以闻



  不到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加上汗水的味道。  曾杰问:“你想挤进墙里去?”  凌晨苦笑。曾杰微笑将凌晨抱在怀里:“怕吗

?我也怕。”  那些细的肩膀,小小的一个身体,刚够一个怀抱,可以双臂重叠,把那个小小的身体全部搂在怀里,


  曾杰嗅到凌晨头发里的阳光的味道与洗发水的味道,那股不可遏制的渴望重又升温,想到沈冰说的:



能带给你快乐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戒掉呢?凌晨在那紧紧的拥抱中嗅到的却是欲望与色情味道,他轻声提醒:“你答应过的。

”  曾杰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孤单。”  凌晨轻声道:“每个人都孤单。”  曾杰笑:“那么,你也抱抱我吧。”凌

晨的手臂,慢慢抬起来,轻轻放在曾杰的后背上,轻轻的,只有一点点痒痒的触觉,好似自己的衣



  服因为静电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曾杰微笑:“好痒。”  凌晨慢慢放下手,苦笑:“这种拥抱,我不习惯。”  曾杰轻

轻松开他,后面那痒痒的感觉,越来越痒,直痒到心里去,曾杰苦笑:“好吧。我背你回床上


  。”  那么大一个人,背着其实很吃力。  可是后背的重压,压走所虚空。  所有的孤单空虚惶惑与挫折失败的感觉,都被

这重压压成薄薄一片,灵魂负了重,忽然间变得好适意

,再不飘来荡去找不到家,六神归位。  那热热的身体,比一个拥抱更象一个拥抱。  如果从曾杰的卧室到凌晨的卧室有一公

里那么长,多好。



  凌晨说:“如果只是这样,多好。”  曾杰笑:“是的,这样也挺好的。”  曾杰把凌晨放到床上,微笑:“真的,这样也

挺好的。我,反正也没有找到爱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

到那个人,那么,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露出真面目,是不是?”凌晨沉默了一会儿:“有的人,有许多人都一辈子没找到过

爱人,比如,我妈妈。”  曾杰笑:“你妈妈,她太奸滑,不肯爱人,自然找不到爱她的人。”  凌晨沉默。  曾杰拍拍他:

“被妈妈抛弃是很痛苦,我明白,不过凌晨,你有一点你妈妈的奸滑,你也不是个忠厚

的家伙,是不是?”是吗?凌晨茫然,他真的不是一个忠厚的家伙吗?多少有一点吧?他希望能够得到曾杰的照顾,可是



  不肯付代价。要不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地出卖肉体?  灵魂在肉体里,出卖肉体时,灵魂也就完了。



曾杰给凌晨端上来粥与咸菜。  凌晨趴在床上吃。  曾杰微笑看着。  凌晨抬头一笑。  曾杰说:“这么年轻。”  凌晨道:

“光是年轻,也没什么好。”  曾杰道:“如果你肯,年轻可以换许多东西。”  凌晨闷住。  曾杰轻声道:“不换,这年轻

也会白白流失。”  凌晨道:“是,他日追忆似水流年时,人家回忆如何追小女生,如何单相思,我回想如何在床上为一



  个老男人服务。”

曾杰听到‘老男人’三个字,终于无法忍耐了:“凌晨,你有必要这样侮辱我吗?”  凌晨嘴巴里慢慢咀嚼,是啊,他依仗什

么?他是不是想试试曾杰的底线在哪里?  曾杰看起来,很想抬手打人,一只手的手指牵动两下,可他倒底只是转身离去。凌

晨看他的背影,想,为什么他总想破坏掉他们之间的和睦气氛呢?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和睦气氛



  里有太多可怕的迷幻般的温暖,这温暖让想沉下去,想睡一觉。敏感的凌晨觉察出这和睦比强暴更加



危险。  对他的灵魂来说。




中午的时候,凌晨敲曾杰的门,曾杰道:“进!”  凌晨推开门,曾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凌晨问:“吊灯很好看吗?

”  曾杰问:“有事吗?”  凌晨说:“中午了,我又饿了。”  曾杰坐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凌晨,半晌,苦笑,起身去热

饭。  经过门口,凌晨说:“还有,对不起。”  曾杰道:“我受伤太深,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凌晨苦笑:“那

你再打啊。”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


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



,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凌晨看着那老男人的背影,才不,他比他妈妈年纪还小一点,才三十多岁,他虽然

不漂亮,但长得很



  端正,穿的又好,看起来象一瓶精装的老酒,凌晨不知道他为何自卑。




  十六,绝症  曾杰坐在沈冰对面,不自觉地在用一支油笔敲沈冰的桌子“当当当,当当当”,沈冰笑:“是第九交





响曲吗?”  曾杰愣了一下:“什么?”  沈冰微笑,曾杰回忆一下子:“我敲的是一个首歌吗?”  沈冰笑出来。  曾杰呵

呵两声:“我碰巧是音盲,唱歌都跑调。”  沈冰道:“想说点什么?”  自由  自  在曾杰问:“我应该说点什么?”  沈

冰道:“放松,想说什么都可以,不想说的,先不说。”  曾杰茫然,半晌:“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你小时

玩过虫子吗?”  沈冰点点头。曾杰说:“扔到水里,浇热水,切成两半,看它身首各异地挣扎。”沈说想了想:“其实现在

也做过,放上蟑螂屋什么的,也顶残忍的。”  曾杰道:“那是在你自己家里,可是,算了,小孩子知道什么,每个小孩子都

这样玩过,我不过是想


  说,人性里有黑暗的一面,是不是?”  沈说点点头:“你说得对。”  曾杰道:“如果我不是生在这个社会里,如果没有

别人的眼光,如果我没有任何约束,你说,我会干


出什么样的事来?”沈冰说问:“你想干出什么事来呢?”  曾杰道:“我可能会杀了他。”  沈说听他说,可是曾杰额上渐

渐冒汗,无法继续下去。  沈冰微笑:“放松点,曾杰,你只是想想,告诉我,你的想象,想象是不会犯罪的。”  曾杰道:

“我会折磨他,把他象狗一样锁起来,鞭打他,看着他流血,看着他在地上辗转,然后,然





后——想进入他的身体,让他的颤抖给我带来快感,让他在我身子底下颤抖,抽搐,哀求,喘息。”  曾杰的脸已经涨红,光

是说,已经令他兴奋。  沈冰道:“只是这些?”  曾杰做了个‘诸如此类’的手势,他苦笑:“你不想听我讲细节吧?那,

有点象色情电话。”沈冰微笑:“我认为我听到的,只是正常的性幻想。”  曾杰呆了一会儿:“有人同我一样?”  沈冰微

笑:“我想,有许多人会有这种幻想,但除非是真的将之实施,并且,这种行为伤害了他人,


是在未得他人同意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可以预见的惩罚,道德和良心都不能阻止这种事发生时,我



们才说这个人失去了理智,需要治疗。”  曾杰微微侧头,审视沈冰:“为什么我觉得你的道德尺度相当宽?”沈冰点点头:

“只要不伤害他人,这件事就与道德无关,只是你有与众不同的爱好想法,曾杰,如果



  你没有主动去侵犯凌晨,那你的问题就不是如何改正自己,而是如何防止他人伤害你,与众不同,是



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因为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动物在区分自己这一群还是另外一群动物时,会有许



多方法,其中形为模式是很重要的一项,如果你的行为模式,让别人觉得你不是同类,那么,在古时



,你会被人用石块砸死,在现代,你会被孤立,从精神到物质慢慢饿死你。非常危险,明白吗?”  曾杰苦笑。沈冰问:“告

诉我,你可曾对凌晨进行身体侵犯?”  曾杰沉默。  沈冰道:“如果是卖淫嫖娼,是治安处罚,如果是强奸,现阶段还是治

安处罚条例,不过,我认为应



  该判三到五年。”  曾杰苦笑:“不必判刑,只要被人知道,我就已经完了,是不是?”沈冰点点头:“你的会计师事务所

,规模还小,需要口碑。很容易就会被这件事毁掉。”  曾杰轻轻擦汗:“被人知道我来看你,已经会完蛋。”  沈冰笑:“

那倒不妨,你不是张子期的朋友吗?”  曾杰问:“你真的同张子期订婚?”  沈冰点点头。  曾杰道:“你知道他是——”

  沈冰点点头:“是,你说得是,大家都住玻璃房子。我也是。”  曾杰慢慢地说:“是因为——韩玉?”  沈冰点点头:“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保护自己。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  曾杰道:“可是张子期对此十分苦恼。”  沈冰道:“那男人,让

他同柏林分开五钟他都会抱怨,这个样子,早晚会被人看穿,到时他如何做人

?”  曾杰道:“张子期才不在乎。”  沈冰冷笑一声:“他只是没有家人,他的嗜好无人知晓,所以还没遇到真正讨伐他的

人。一个被社会




惯坏的花花公子,他懂什么?”  曾杰愣道:“你好似完全不喜欢他!”  沈冰道:“这个人骄横霸道,完全不为他人考虑!

”又冷笑:“你泼他一身热汤算是他人生中难得的

  挫折了。”  曾杰不安地挪动一下身体:“他没事吧?”  沈冰笑:“他没事,只是伤口感染,疼痛难忍,还有后背留下疤

痕。”  曾杰再次不安地挪动身体:“那么严重?”  沈冰道:“看,你完全没有虐待他人的天分,应该很开心很兴奋才对啊

,你好似一点感觉全无。”  曾杰搔搔头,苦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其实我若真看到人虐待他人虐待动物,会很愤怒,

但是


,你明白吗,某种时候,某种我可以控制的情况下,我是喜欢的。可是,我对真正的,纯粹的伤害,



一点也不喜欢。”  沈冰想了想:“你指的是,你意料之外的伤害?以及与爱无关的伤害?”  自  由  自  在曾杰想了一会

儿,放弃了:“我不知道,我完全不了解我自己,总之,我对张子期很抱歉,我一点不



  觉得把他烫伤令人兴奋,当时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沈冰问:“或者,张子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对象?”  曾杰苦笑:“

我怎么知道,你是心理医生,应该由你告诉我才对。”  沈冰笑:“心理医生又不是巫医,看看舌头就知道你平时吃几两饭,

出几次恭。”  曾杰支着头:“你倒底能给我什么帮助呢?”  沈冰笑:“我不知道,如果我能帮你,我就先帮我自己了。”

  沈冰拉开自己的柜子,象堆垃圾一样堆着的各种奖状与证书:“你来看,一大堆的论文证书奖状,证明我在此领域研究水平

处于领先地位,可是,我帮不了自己。”  曾杰觉得这间诊所很热,他松松领子:“你所谓的研究,倒底是什么样的呢?”  

沈冰笑:“我管它叫统计学心理分支。”  曾杰问:“只是统计数字?”  沈冰苦笑:“我认为这方向完全错误。”  曾杰问

:“那么你认为正确的方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沈冰道:“应该解剖大脑,做病理研究,心理病变应该与身体病变一样,

是由某种器质病变产生的。


我们现在的心理诊所,就象临终关怀医院一样,起到的只是护理与安抚作用,而真正的治疗应该象治



疗肺炎一样,一针青霉素下去,立刻好转。”  曾杰愣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做呢?”沈冰笑:“外行话,这一项研究需要

相应的各学科成果,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曾杰极端不安地:“听你的意思,我根本不该来这个地方。”  沈冰大笑:“你

知道,拔牙不能算是把牙病治好了,但是至少你不痛了,是不是?装上假牙也勉强能

  用。真正的治牙,应该是打一针,长出一颗新牙来,不过,那都是理想世界的事,人,就是这样,勉



强活着,即使不舒服,甚至痛着,但总算是可以活下去,就这么活着了。”  曾杰捂着脸,被沈冰说得牙痛起来。  沈说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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