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by 子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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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活着,即使不舒服,甚至痛着,但总算是可以活下去,就这么活着了。” 曾杰捂着脸,被沈冰说得牙痛起来。 沈说道:
“你不用担心,首先,你说的如果不存在,其次,即使你说的如果真的实现,我认为你也不
会干出什么事来,因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与凌晨,你可能需要爱与被爱。” 曾杰愣了一会儿:“也许,是的。”
沈冰道:“你不会虐待一个你不爱与不爱你的人,是不是?” 曾杰点头:“是的。” 沈冰再笑:“你很容易会爱上那个
被你虐待的人,如果他不给你回应,你就加倍虐待他,然后内疚,
加倍爱他做补偿?”曾杰觉得好冷:“那,正是我所怕的。” 沈冰盯着他眼睛:“不,我认为你不会那样做。” 十七 曾
杰去看望张子期,张子期一听曾杰进门,立刻嚷:“快,快把暖水瓶收起来!” 曾杰难堪地站在当地,哭笑不得。 柏林微
笑:“进来吧。” 又问:“小凌晨呢?”曾杰笑:“在家,他不喜欢见变态的家伙呢。” 张子期手指指到曾杰鼻子上:“
你别欺人太甚!”
曾杰承认错误:“好了,子期,我没对凌晨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他到你这儿来,我愿意放手
。烫伤你,是我不对,咱们也多年的交情了,你想想,除了我们彼此,还能信谁?就算有什么让你看
不惯的,你有话直说,可应该找人来吓我?” 张子期不语,半晌冷笑一声:“听你的意思,你是问罪来了?”柏林轻声责备
:“子期!” 曾杰诚恳地:“对不起,子期。” 张子期道:“你的对不起说得也容易。” 曾杰微笑:“哪象子期你,金
口玉牙,死不认错。” 柏林揉揉张子期的头发:“子期,别象个孩子。” 张子期扬眉:“呵,我象个孩子?你不是说要把
曾杰放到锅里煮?” 曾杰笑道:“柏林,对不起。”柏林笑:“曾杰说得是,咱们是老朋友了。”张子期笑两声:“这会,
你帮他了。” 曾杰可以想象,柏林见子期受伤,还不心痛得想把他煮来吃,可是柏林不会当面给人难堪。
张子期斜睨柏林一眼:“就这么原谅他?”柏林微笑:“你们是打不散的好兄弟。” 张子期哼一声。 曾杰厚着脸皮陪笑
。 柏林笑道:“人家都登门陪罪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子期终于微笑:“下不为例啊!” 柏林推他:“你还想有下
次!”
张子期问曾杰:“你想把凌晨怎么样?” 曾杰道:“不论我想怎么样,都需凌晨同意,是不是?我很自爱,可能损害到我自
己的事,我不会做
。” 张子期沉默一会儿:“凌晨同意吗?” 曾杰苦笑:“他总会同意点什么的,今天一点明天一点,只看他的底限在哪
里,看他会停在什么地方
,至于我,我的要求是无止境的。” 张子期道:“我知道,你最终的目地是要一个奴隶!” 曾杰沉默一会儿:“不对,
是要一个爱人,如果只是要一个奴隶,我现在就可以得到,我可以用鞭子
驯服那孩子,你觉得不是吗?我可以,因为现实生活比鞭打更难捱,他会忍受的,然后为了躲避痛苦
,他会驯服,是不是?可我要的不是奴隶,即使是,也是爱的奴隶,象你的柏林。” 张子期最终只叹息一声:“曾杰,老朋
友,请你小心从事,哪怕只是为了你自己。” 曾杰回答:“我洁自好到现在,我太自爱了。” 张子期微笑:“是啊,你不
肯随便,你是情圣,不过出事的都是情圣,逢场作戏,出事的反而少。”
曾杰与张子期握手言欢,曾杰回家。 他们这样打了和和了打不止一次了,即使同为圈里人,有时也需要朋友关系,同为一个
圈子的人使他
们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而柏林也并不嫉妒这种关系,因为他早知道曾杰与张子期是男人与男人间的
关系,张子期是少见的,只肯扮演男性角色的人,而曾杰虽然是个双性恋,却有着超强的控制欲,即
使他肯在别人身子底下躺着,他仍会控制两人的肉体与情感,张子期与曾杰彼此理解,但是不能彼此
接受对方,连柏林都不能接受曾杰的控制欲。
曾杰回到家门口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踢门:“开门!曾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给我开门,我
就要你好看!” 曾杰在她身后:“是吗,你知道我在里面?你想给我什么好看?”
那女子转过身来,身为年近四十的女人,申启芳要算好看的了,身材虽走样却依旧苗条,一张脸搽得
红红白白,头发衣饰非常整齐。 她见了曾杰,吃了一惊:“你不在里面?那里面是谁?” 曾杰笑了:“你猜呢?” 申启
芳回身再踢门一脚:“凌晨,你小子疯了!快给妈妈开门!” 凌晨在里面冷笑:“你是谁?我妈妈早跟人私奔了,她不认得
我,我也不认得她。” 申启芳愣了一下,怒道:“你他妈放屁,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门呼地打开,
凌晨站在门口,冷冷地问:“你来这儿,要干什么?”申启芳道:“当然是要回我的东西!” 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这儿
有什么是你的!”门再次摔在申启芳脸上。申启芳捂着自己的脸,呆了,半晌才尖叫:“曾杰!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曾
杰心平气和地:“我不知道,你呢?你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申启芳捂着脸,恶狠狠地:“曾杰,我不会放过你,我们法院
见!” 曾杰摊摊手。 申启芳冷笑:“在法院我的离婚理由是你性无能与同性恋倾向!” 曾杰的表情微微有点变了:“你
想要什么?” 申启芳笑:“你怕了吗?” 曾杰问:“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吗?” 申启芳笑:“我又没有生意在这里,我
告完你抬屁股走人,我怕什么?” 曾杰再次问:“你要什么!”申启芳微笑:“首先,请我进去,给我一杯咖啡,然后,我
们再叙叙旧!” 十八,对决曾杰微笑:“请进,申女士。”申启芳坐下:“没有茶水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曾杰道:“
你还是我妻子,你去准备茶水给我吧。”申启芳笑眯眯地:“客气点,我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曾杰淡淡地:“你都准备好了
,我跪下求你你也不会不打。”申启芳道:“离婚,我要赔偿,我嫁你时三十五岁,虽然年纪也很大了,那是我可以嫁得稍好
一点的
最后时机了,我押宝押到你身上,押错了,你得赔我。”曾杰道:“你要多少?”申启芳道:“我不要多,你拿得出的,一
百万。”曾杰笑:“十八岁的青春都没这么值钱。”申启芳道:“那怎么同,十八岁跟你二年,还有大把机会,我三十七岁,
还嫁谁去?”曾杰道:“做我妻子,有什么不好吗?”申启芳盯住曾杰:“我的手指碰你,你会皱眉头,曾杰,你有病!”曾
杰沉默一会儿:“第一我没有钱,第二,你的姿色即时重回三十五岁,也找不到百万富翁。”申启芳笑:“我的机会好,我不
是找到你吗?没有钱?我当然是心理有数,知道你付得起才开口的。”曾杰道:“钱都投在公司里,撤不出来,我手头没有钱
。”申启芳道:“卖车啊!”曾杰笑:“车也是公司的,买进来时值钱,卖出去时破铜烂铁价。”申启芳道:“那么,把房子
给我!”曾杰倦了:“那你去告吧,看能判你多少。想把我从我自己的家里赶出去,你不觉得过份吗?”申启芳笑:“那好,
我带凌晨走。”曾杰愣了愣:“好啊,请便!”然后笑了:“我差点以为你来这儿一点好事都没有呢。”然后扬声:“凌晨凌
晨,快来,你妈妈要带你走,你从此脱离苦海了!”申启芳又气又恨,站起来指住曾杰:“我一定会要你好看!”曾杰轻轻扯
扯自己的脸皮:“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我已经算是相当好看了。”申启芳顿足而去。凌晨站在门口,连说一声:“我不要
跟她走”的机会都没有,申女士根本没想过真的要带凌晨走。
曾杰回头看见凌晨,有一点尴尬,半晌道:“我只是不想受她要胁。”凌晨微笑:“可是,如果她真的来要我,你是不可能留
下我的,是吗?”曾杰低声道:“她是你妈妈。”凌晨冷笑:“她能算个母亲?”曾杰问:“你愿意留下来吗?”凌晨冷笑:
“我的意见有用吗?”曾杰沉默一会儿:“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曾杰苦笑,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不
驯呢?越来越无礼了。
十九,天堂那么近
曾杰打开灯,看到床角缩着的一个小人,脸上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灯亮了,那个小人微微瑟缩一下,把整张脸都埋到手臂
里去。 曾杰忍不住过去抱住那个小人:“不要紧的凌晨,我会保护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放心!” 凌晨忽然抬起头,
笑了。这个变态许诺给他未来,许诺给他他母亲都不能给的一切。凌晨微笑,慢慢松开身子,半倚在曾杰身上,仰着头,用凄
凉美丽的眼睛撩拨曾杰的灵魂,他说:“来,做你想做的事吧。” 曾杰愣了。 凌晨笑:“忽然之间,我想试试那种事,是
不是象你说得那么快乐。” 曾杰表情复杂,半晌道:“现在不是时候。” 凌晨道:“别太贪婪,你是永远得不到我的灵魂
的,太贪了,会两手空空。” 曾杰已换了宽松的棉衣,凌晨的手从衣底下探进去,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曾杰的身体,轻轻扣
在曾杰胸前。 一刹那,曾杰身体里的欢娱,似一道闪电般从头到脚穿行而过,曾杰打个寒颤,不是冷,而是强烈的快感令他
战栗。 他搭在凌晨肩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了,紧紧地抓住手中的欢娱,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凌晨笑,抬起手。曾
杰忍不住抓住那只手:“别!” 别走,别走,天哪,我看到天堂的门,不要抛弃我。 凌晨用一种残忍的温柔与坚持,轻轻
抽出他的手,可是一根手指又从曾杰的另一个乳头上划过去,然后他双手握在一起,用一种残酷的欣赏的态度看着曾杰的脸上
欢喜与痛苦交织的表情。 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那一种身体被抽空的感觉,那一种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如手中沙般流失的感觉,让曾杰差一点就呻吟出来,他说:“哦,
天!” 哦,我的天。 天堂就在眼前,可是上帝却冷冷地笑着松开双手。 他已经渴了许多年,许多年,许多年,现在,面
前是无穷无尽的淡水湖,只有一双稚嫩的手挡着他,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好吧,凌晨,你要我做什么?” 凌晨微笑:“
不,曾杰,你要什么?” 曾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凌晨在床上跪坐起来,面对曾杰,仰起头,一种思索的表情,在思索
的过程中,这个美丽的少年,轻轻舔着嘴唇,然后一排整齐的牙齿轻轻咬在粉红的唇上。 他在想什么?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
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凌晨笑了,嘴唇从牙齿闪弹出去,看那有一点苍白的唇慢慢冲血,变得更加鲜红,曾杰轻轻
捂住自己的嘴,天哪,他会喷出血来的。 曾杰差点想跪下去摩拜那个半神,对他来说,凌晨是个半神,可以掌控他生命中的
欢乐与痛苦,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去抚摸那个神祗般的美丽面孔。 可是,他的手仿佛怕渎神一样,只是从凌晨面孔上方的空气
里掠过,并不敢真的触碰他的欢乐之神。 曾杰痛苦得全身颤抖:“不,我不能,我不能!” 不能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孩子
最痛苦的时候侮辱他,是否会在他的灵魂里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痕,他可以不介意他受伤,可是他不要他恨他,他那样深爱这个
孩子,不肯让他恨他。 曾杰用尽全身力气,连额头都冒出汗,他叹息:“凌晨,我是真的爱你,所以现在不行。” 凌晨微
微变色:“你不想帮我?” 曾杰呼出一口气:“你想我做什么?” 凌晨道:“把我留下。” 曾杰点点头。凌晨道:“不
论如何,把我留下,我会报答你!” 曾杰慢慢地,坚定地点头。 这个孩子不知道他在曾杰的生命中有多么重要,他根本不
需要伸手撩拨曾杰,甚至,即使他要走,曾杰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留住他。 凌晨说要留下来,曾杰就更不会情急,他希望能
把凌晨留在身边很久很久很久,能留多久留多久。 亲爱的宝贝,永不永不要离开我。
二十,绑架 凌晨穿着白毛衣黑裤子,与同学一起走出校门, 白毛衣其实不是他的口味,凌晨一直怀疑这种白色羊绒的麻
花辫毛衣是女人穿的,可是看那尺码标识又是男装,无可奈何地穿上身,在镜子里面发现自己整个人差点没发出淡淡光辉,这
种可怕的衣服,怎么穿得出去?可是,老板的意思又势必不能拒绝。凌晨只得尽快地把白毛衣弄脏,好在那种雪雪白的衣服,
一沾书桌,立刻一道子黑灰,更不用提凌晨拿衣袖来擦桌子。 可是,穿着脏脏的白毛衣的凌晨依旧有一种沦落的美,全部的
女生都会在凌晨说话时屏息并收腹挺胸。 凌晨深以为耻。
申启芳看着自己漂亮的儿子,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失职,她不是个好妈妈,那已不必论述。她确实喜欢自己的儿子,只是她更
爱自己。 申启芳迎上去:“晨晨!” 凌晨如见蛇蝎,一双大眼睛立刻警惕而惊恐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申启芳一时有种哭笑
不得的感觉,然后是恼羞成怒。 她一张脸已铁青,凌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不要他的同学看见自己的母亲撒泼,他才不
介意再给申启芳一记耳光,可是这种事不能让自己的同学看到。 申启芳追赶上来:“凌晨!” 凌晨走得更快,差点就要跑
了,差点同迎过来的一个年轻人撞上,凌晨侧身,却被那年轻人伸手一推,差点摔倒,他踉跄到道边,道边缓缓开过来的一辆
车里钻出一中年人,一把抓住凌晨的领子,将凌晨塞进车里,凌晨刚要挣扎,那年轻人已堵在门口,将他往里一推,然后坐在
他身边,另外一边,是申启芳上来。 凌晨狠狠一推申启芳,申启芳:“唉哟。”一声摔在地上,可是凌晨的脖子被那年轻人
搂住,一把刀顶在他脸上,再无法动弹。 申启芳上了车,脸色铁青,也不开口,只命令:“开车!”凌晨瞪着申启芳:“你
绑架我!” 申启芳抬手给他个耳光:“我是你妈!我是监护人,你是被监护人,我要你走,你就得走,我绑架你?!” 凌
晨沉默了,知道再抵抗还有更大的折辱,半晌,他问:“你要我干什么?” 申启芳怒道:“我要把你关到笼子,每天只喂一
碗米汤,把你弄成观赏动物!然后开园子售票!” 凌晨一点也不觉得那是幽默,如果那样有可行性的话,申启芳可能真的会
那么做。他冷冷地看着申启芳,如果真的关到笼子,那就没办法了,否则的话,他总会逃出来的。 申启芳怒道:“你别想跑
,我告诉你,你跑回到曾杰那儿去,我就告他诱拐,告到他身败名裂。” 凌晨说:“你不就是要一百万吗?” 申启芳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