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泪y[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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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他眉头紧锁,问:“那我为什么也会心痛。”
“那是因为白玥害怕你们轮回之后会忘记彼此,所以在轮回隧道里用她的发丝结成仙绳栓住了你们俩的心。”紫晨说。
山猫闭目沉思了片刻,问:“那么白玥痛一次,我也会跟着痛一次是吗?”
“对,一直到你们其中一个的心停止了跳动。”
山猫开始昂着头望着天空,时而也会看一看紫晨。好久,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了,也会好好地对白玥。”但是,他又突然抬起了泪眼,“紫晨,这样的话,如果我以后这样做,你是不是可以为我跳一支舞。只为我一个人,只跳给我一个人看。”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不轻易拒绝别人的紫晨竟然会如此残忍地对他摇头。山猫觉得在那一个瞬间,他被剥夺了所有。他呆呆地,一步一摇地,牵动着双脚。突然,一串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它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仿佛是一阵轻柔的温风,带着久别的情感,环绕在周围。两行清泪,顺着紫晨那纯白的,美丽的,温柔的,恬静的脸庞滴落在她含在唇间的竹叶儿,撞碎了,化成无数细小的珍珠。山猫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黯然伤神,凄然泪下。然后,他坐到一旁静静的倾听,静静的追忆。
那种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的呼唤,把山猫带进了一个鲜明而又纯净的世界。
“山哥,白玥与你只有两世的缘份,希望你今生不要再负她了,也请你不要再对灵鼠轩做出任何残忍的事了。”
紫晨留下了这些恳求的话,也留下了一片干净的纯洁的梦境,然后,带着那美妙的声音远去了。
山猫紧闭着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仰着头对着天空。他知道紫晨离开了,但他仍然不愿意睁开,因为他不愿意走出那个梦境,也不想用泪眼送走自己那遥远的梦。也许,他根本就是没有勇气,真正的把往事视作陈迹。
四十八
夜晚,天边有一轮满月。白玥闭着眼,倚在窗框上睡了好久。
朦胧中,她觉得有人问她,“你觉得冷不冷啊?”
她回答说:“不冷,很凉快。”
“但是,我好冷。真的,白玥,我真的很冷,好冷,好冷啊……”那个声音真的很冷,让人为之颤抖。
“可是,我看见你头上有好多汗啊!这样,你也冷吗?”白玥问。
“对。因为好冷,所以,我在烤火,我要把自己烧焦了,才不会觉得冷,哈……哈……”
白玥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种冰冷的感觉浸刺到她的心底,她好像快要冻僵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倩仪握着白玥冰冷的双手,着急地问。
白玥抬起头看着倩仪,“没事。”
倩仪轻舒了一口气,“也许是坐在风口,有些着凉了。我才出去一会儿,夫人就在这儿受凉了,那些个侍女真是不知道怎么做事的。”倩仪因为心疼白玥,不免要数落几句。
白玥却笑着说:“这也不能怪她们,连山哥都不在乎我,又会有哪个人肯在乎我呢?况且,我也是想吹吹风的。”她突然问倩仪,“倩仪,你刚才是到哪里去了?”
倩仪扶白玥坐在床边,说:“本来,看到天黑了就想去帮夫人打些水来,无意中听到二大王跟大王说灵鼠轩起了火,我就躲着听了他们谈话。”
“起火?为什么会起火?难道又是山哥吗?”白玥有些惊谎。
倩仪连忙说:“不是的,夫人。是绿裳祭司自己放的火。”
“啊!绿裳,绿裳……倩仪,我刚才梦到绿裳了,她说,她好冷,还说要烤焦了自己,倩仪,怎么办?绿裳她……她……不行,我要去灵鼠轩,我要马上回灵鼠轩!”
倩仪拉住了白玥,“夫人,别急,你别急啊!绿裳祭司已经得救了,只是熏坏了眼睛而已。”
“我要去看她。我要为山哥,也为我自己,我要向她请罪。”白玥流着泪说。
“夫人,就算你要去,你也得想想怎么说啊!”
白玥说:“不用想了。到了那儿,我会任由绿裳处置,或打或骂都绝不会吱声。”
“夫人,你忘了,到如今,灵鼠轩都没有人来给你报信啊!你到了灵鼠轩要说是我偷听了大王跟二大王的谈话吗?”倩仪大声说。
白玥一听,人马上安静了下来。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在心头涌动。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最终鼓起了勇气想要承认错误,却偏偏又找不着对象,她扑到倩仪的怀里哭了,很伤心。“倩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绿裳她一定是不肯原谅我,才不让人来报信的。”
从那天起,白玥就完全变了。她整日阴着脸,也没有多少精神,只躺在床上,而且,除了倩仪,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她甚至都不敢开门窗,一旦门窗有一丝的没有合拢,她立刻就会大喊。有一次,倩仪仅仅是忘了拉下窗帘,白玥就满屋子的跌撞奔跑,她说听到了许多声音,那些声音都是骂她的。
有时候,山猫也会来看白玥,但他很忙,只能够抽出一点儿空时间来关心她。况且,只要他一靠近白玥,经常会是两人各自捧着心咬牙忍痛。紫晨和麾宇也来过,但白玥一看见他们就躲到被窝里,始终都不肯出来。她害怕见到灵鼠轩所有的人,唯独期待着能见到绿裳。
倩仪眼看着白玥逐渐地消瘦,逐渐地憔悴,终于,无法漠视了。这一天,她怀着颤抖的心悄悄地摸黑离开了猫儿山,她到了绿裳的竹楼前,听到屋里有响动,有些胆怯了。她在那里徘徊着,不敢走进去,但又不想就这样走开。
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她知道不该再犹豫了,便真的进去了。
[全部:第二十八章 缘份再现]
四十九
绿裳从白玥房里出来,她已经跟白玥说得很清楚了,她不会把山猫加害灵鼠轩的事说出去,但是倘若山猫再做出那样的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其实,绿裳起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是无法释怀。然而,悠然已经和紫凝、曼姨她们着手准备为黑伍追悼的事情了。在以后长久的岁月里大家都会记得他们的黑伍法师曾经放弃一切,用自己的痛苦换来了大家的安宁。这样,她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闻着花香,心里有一丝的凉甜。一路摸索着,也一路回忆着。她跟黑伍的许多往事,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里重现。
倩仪走了出来,她想牵着绿裳回灵鼠轩,却找不到人了,一路的问寻,终于远远地看到绿裳摸索的身影,然而,却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湖畔。
就在这紧要的时候,多福冲了出来。他一路奔跑着,好几次都摔倒了,又爬起来了。终于,在绿裳的一只脚已经悬在湖面上的危险时刻,多福拉住了她。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冻结了。
绿裳纤细的手指在颤动着,她用那一双因为看不见任何事物而清净的眼睛望着多福,嘴角微微地牵动。
啊!是他吗?那个控制着她的悲喜愁怨的人吗?是那个让她想从烈火中超脱去寻找的人吗?那个曾经温暖她心怀的人吗?
“黑伍。”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多福没有听到绿裳的声音,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这一句话,这四个字,原本是一句标重情意的关切,但如今却成了打破绿裳希望的一个重锤、四把利剑,因为说这话的人跟黑伍的声音不尽相同。
绿裳闭上了眼睛,从她长长的睫毛下淌出一长串的泪水与绝望。
“绿裳祭司,你还好吧!?”倩仪担忧地问。绿裳无言地点了点头。
倩仪于是给多福施了一个礼,“二大王,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恰巧拉住了绿裳祭司,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她又对绿裳说:“是我太大意了,让你一个人留在院子里不明方向,真是太不应该了。我跟你赔罪,希望你不要记挂在心上。”
绿裳此时此刻只想逃离这里,她喊了倩仪,“白玥她好些了吗?”她这样问,实在是想提醒倩仪快点带她离开。
倩仪一时没有注意,只顾着数落院子里的侍女不懂得照顾白玥。
绿裳浅笑着说:“白玥有你照顾着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哪里啊!我只做了该做的,真正的功劳是你该领的。”说到这里,倩仪看出了绿裳的不平常,于是对多福说:“二大王,你很忙就不用呆在这里陪我们了。我也该送绿裳祭司回灵鼠轩了。”
“啊!呵!好,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多福看着绿裳说。
然后,他缓缓地从绿裳身边走过,他走得很轻,静得让绿裳感受到了他带动的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流在慢慢地移动。
多福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了看。绿裳在倩仪的牵引下,缓缓地离去。那身影是那么的忧伤,那样的凄凉,那样的惹人疼惜。
[全部:第二十九章 真情难挡]
五十
这一次的桃花开了很久很久,像是准备一次完成任务一般。也许,它真的是想把所有的美丽都释放。
绛芸和黑玄携手在清亮的明月下,漫步在充满桃花香味的夜晚里。
“黑玄,我们离开这里吧!”绛芸开玩笑说。
黑玄也笑着说:“如果你舍得丢下这里的一切,我们随时可以动身。”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黑玄故作认真。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绛芸说。
黑玄一脸惊讶,“现在?”
绛芸不高兴了,说:“我就知道你会不乐意。”
“谁说我不乐意了。现在,挺好的,正适全我们私奔了。”
“谁要跟你私奔了?说话也不遮挡。”绛芸转过身去,装作生气,不理黑玄。
黑玄就笑着说:“这灵鼠轩的人素来都知道一等侍使说话最是不懂得遮挡的,谁知,今日却反倒说我不知遮挡了。”
“你……”
“那好吧,我退让一步行不行?”黑玄讨好地说。
“什么?”绛芸问。
“反正我们迟早是要走的,不如现在预习一下吧!”
两人于是互牵着手,满载笑意,一路飞奔起来。
没跑多远,就看见紫晨、紫凝、曼姨一行人站在那儿,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两人一见,立刻松了手,忤在那儿,不动了。
“凝姨,我希望你们不要将绛芸和黑玄送到司法圣官。公审将会让事情毫无回旋的余地。请给予他们最后的尊重吧!”紫晨说完,看了一眼绛芸,那一眼有太多太多的情感,有不舍,有不忍,有怜爱也有祝福,然后,她一个转身,离开了。
紫凝便对身旁的人说:“先将他们带去圣女宫吧!祭司和法师都到那儿去听审吧!”
大家听了,就一齐跟着去了。
在紫晨的竹楼里,众人都各自规坐,紫晨和紫凝两人坐在正面的两张竹榻上,曼姨则垂手陪在旁边,黑正、黑则他们就依次坐在左边的一排竹椅上,绿裳、黄云一些祭司则坐在右边的竹椅上,而黑玄和绛芸就低头跪在两排竹椅之间,他们都静静地观量他人,无一人发出声响。
“紫晨,你认为该怎么处置他们?”紫凝考量再三才问出了话。
紫晨走了下来,搀起了绛芸,问:“曼姨,按照法规,他们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曼姨说:“法规上说凡是法师、祭司、一等侍使之间相互产生情感而又还未使血统混乱的人,就要送入水月洞受尽所有的惩罚,并且,两人永世都不得相见。”
蓝烟于是担忧地问:“圣女难道真忍心将他们送到水月洞吗?”
紫晨、紫凝都默默不语。
绛芸却笑着说:“小姐,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我并不是担心要到水月洞受罚,而是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要是黑伍一出现,我就和他一起离开了,那该有多好啊!那样,你就不用这样为难了,你应该会在心里怨恨我吧?”
紫晨摇了摇头,说:“绛芸,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真正的怪过你。现在,我只是恨我自己,恨自己没有勇气去求星月废除那些法规。原谅我吧!绛芸,原谅我的懦弱跟自私。”说着,她流下了眼泪,然后,又跪了下去,对所有的人说:“原谅我吧!”
众人急忙扶起紫晨,紫晨起来了,也让黑玄和绛芸不要跪着。
“圣女,难道就这样轻易地饶恕他们?难道你要无视法规,纵容他们破坏纯正的血统吗?”黄云突然问道。
所有的人都从心底的微喜转为满脸的震惊,一个一个的都是目瞪口呆。
青纯是最难于掩饰内心想法的人,她的愤怒已变成了言语,“黄云祭司,知道我平日里为什么不太回绝你的要求吗?并不是因为你怎么的了不起,怎么的有权威,而是了解了你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
“你……你冤枉我……”黄云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橙清见她们吵起架来,于是就劝青纯,“青纯,你说话也太不留情面了,黄云只是太注重法规了……”橙清话还没说完,青纯就拧了她的手背,弄得橙清痛不能言,自己还反装成受伤的模样说:“橙清,你说就说嘛!干嘛非得要捏我啊?原本以为你会跟我们大家站在同一阵线的,没想到竟然会临阵倒戈。”
“吵什么呢?吵了就会没事了吗?为什么没有人肯用心地去关心那些犯错的人呢?想想他们犯错的原因吧!也许是情不得已,也许是为了成就另一件正确的事而去背负一生的错事。就像是黑伍。”绿裳说完,便离开了座位,由一个侍女搀引着离开了。
因为绿裳的这些话,竹楼里再次陷于沉寂之中。
不久,外面就有了鸡叫的声音。绛芸看着众人沉默不语,于是,她抬头说:“总得要结束的,所以,还是早些给出决定吧!”
所有的人都好像从梦中惊醒了一般。
“凝姨、曼姨,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紫晨恳求说。
紫凝说:“绛芸原本就是跟着你的,由你处理最适合了。只是,你能承受那样的痛苦吗?”
曼姨也点头说:“是啊!你是那么的疼爱绛芸呢!要你处置她,这太残忍了。”
“即使是圣女很心痛,也希望你能暂忍着悲伤做出合乎法规的处理。”黄云这样说。
紫晨看着黄云,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就慎重地点了点头,说:“将灵鼠轩二十届的一等侍使绛芸,二十届的法师黑玄即日逐出灵鼠轩,责令他们永世都不得践踏灵鼠轩的半寸土地。”
绛芸的心突然间沉了下去,看着紫晨因伤感而朦胧的眼眸,她重重地叩下了头。
“圣女,难道就不能宽恕他们一点吗?”曼姨小心地问。
黄云却说:“曼姨,你是灵鼠轩的长老,对于法规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怎么却要为两犯了错的人祈求宽恕呢?”
“黄云,你既然知道绛曼是长老,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无礼?这难道是一个祭司该做的吗?”紫凝问道。
黄云跪了下去,“黄云只是想提醒曼姥姥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忍而亲手毁坏星月神君订下的法规。”
紫晨笑了,说:“黄云难道就没有一点一毫的不忍吗?是不是你认为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黄云笑道:“在严谨的法规面前,黄云不敢存有私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