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____的人系列 by:朱夜(rednight)-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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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娟着急地对我说:“你认识刚才这个人吧?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他和你在一起吗?”
世康也附和说:“对!这样说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否则大家都说不清楚了。先生,哦,不,医生,你的朋友刚才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以为我们作证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我冷冷地说:“我看不必了。”
“什么?”几个人吃惊地问。
我高声说:“你们两个合谋杀了陈祥,骗取保险金。铁证如山!”
世康怒目圆睁,踏上一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侦探电视剧看太多了!”
“看这里!”我指着死者胳膊上的伤口说,“这里有个伤口。”
世康不耐烦地说:“那又怎么样?这船这么大,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撞在哪里碰伤了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伤口完全没有流血。挤压组织,也没有血流出。在出现这个伤口的时候,他的血已经停止流动了。也就是说,他掉下去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世康猝不及防,愣了一下,马上反驳道,“他可能已经淹死了,然后被拖来拖去在船身上碰伤了。。。”
“这种说法是很奇怪的。”我镇定自若地说,“如果他是淹死的,那么应该有水吸进肺里的征象。如果他挣扎过、呛过水,鼻子和嘴巴里会有白色的泡沫泛出来。”我伸手在尸体的胸部用力挤压了几下,指着口鼻部给众人看,“瞧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的肺里完全没有水。”大副“哦”了一声。人群中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不会的。”美娟虚弱地说,“陈祥水性很好,不会呛水的。他准是象泰坦尼克里那个男孩子一样给冻僵了。”
“啊!好可怜呀!”人群中有人不由自主地说。
我冷笑一声:“如果他当时确实还活着,而且假设他水性非常好,没有呛水,是被冻死的。那么怎么还有力气把绳子套在自己身上呢?”
世康恢复了一点自信,大声说:“我看到他趴在下面一个突出的地方挣扎,我把绳子丢给他的时候他的手还在伸出来呼救,大概用光了最后的力气,然后他就冻僵了,被绳子套住脖子。可怜的陈祥,运气太差了。”
我绕过死者的头部,指着绳结说:“他如果手冻得不听使唤了,应该打出一个乱七八糟的结才对。可是这个结很整齐,完全不象匆匆忙忙打的。”
美娟哭道:“陈祥很仔细的,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也不会失去冷静。啊!我的老公啊!我的好老公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呐!”她的哭声再次达到新的高潮。
围观的人中,几个同情心发达的几乎要落下泪水。
我略一思索,站起身说:“罢了罢了,看来我是弄错了。唉,对不起。”
我听见人群中有人不满地说:“唉!现在的小青年,说话不动脑子。”
我笑着对世康说:“哟!不好意思,误会了。让你受惊了。”
世康点头说:“算啦!我肚量很大,没关系的。”
人群中有人点头说:“恩,还是这个人大方。”
世康得意地仰起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身安慰美娟:“算啦,别哭啦!人死不能复活,想想将来的事情吧。”
我自言自语地说:“这跟绳子看上去很细,能吃得住一个人的体重吗?”
世康眼睛也没看我,随口说:“肯定能!我昨天试验过。”
突然,他仿佛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模样和地上的死人差不多。美娟惊惧地抬起手背捂住嘴,止住了哭声。
大副追问说:“哦?怎么没声了?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说吧,你是怎么试验的?”
世康气急败坏地说:“我说什么了?我明明是什么都没说!不要血口喷人!”
水手肩上背着好几盘缆绳,从人群中挤过来,走到我背后问:“都在这里了。怎么样?”
我微笑着问:“是不是少了一盘细的尼龙绳?”
“是呀?”水手吃惊地说,“你已经点过数目?”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发问。
“各位!看这里!”我指着船舷说,“他们几个打牌的时候,趁那第四人个人走开,把陈祥用事先拿来的尼龙缆绳勒死,系在船舷栏杆底下,挂在船舷外。等无关的人来的时候,装作陈祥落水而叫救命。当着那个无关的证人的面把放在墙角的另一盘缆绳丢下去,然后把事先挂着的缆绳拉上来,伪造陈祥被意外缠住脖子勒死的假相。策划得多么好啊!”
世康狠狠地踢了美娟一脚:“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货想出来的鬼点子!拉老子下水!都是你!”美娟凄厉地尖叫起来。几个服务员和水手一拥而上,制服了发狂的世康。
人群中响起啧啧的赞叹。有人开始拍手。掌声响成一片。
大副不解地说:“那个最初和他们在一起打牌的人到底在哪里?”
我笑着指向掌声响起的地方:“在那里!他是我的朋友,晚上自己出来玩一会儿。其实现在我也很想知道那时他在哪里。”
大副礼貌地把泰雅请出人群,询问他刚在的去向。泰雅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觉得有点冷,去洗了个桑拿。”
大副按照常规问道:“有人可以给你证明吗?”
“有的。”泰雅答道,“我和桑拿浴室的服务员说过话,她应该记得我。”
大副马上说:“把赵小红叫来问问。”
泰雅靠近我低声说:“你刚才好酷啊!”
我得意地一笑:“你才发现吗?”
泰雅抬起膝盖在我臀部撞了一下,我嘻嘻笑着不以为意。
泰雅又说:“呀,你的外套怎么办?你冷不冷?”
我咧嘴一笑:“我只要做一会儿运动,然后洗个热水澡,抱一个暖和的东西睡在被子里,就一点也不冷了。。。。。。”
激烈的交锋过后,我从背后抱着泰雅坐在浴缸里。莲蓬头里的热水持续不断地洒在我们身上。泰雅还没有从刚才的高潮中恢复过来,微微地喘息、呻吟着,双手把我的双臂抱在胸前。合着我的脉搏的是他每一次心跳。我稍微变动一下姿势,低头咬住他后颈光滑的皮肤,把他柔韧有力的肌肉含在嘴里吮吸着,含混不清地说:“赵小红?。。。恩?”
“呀。。。你自己都看到了,”泰雅嘟囔着说,“人家明明是再就业的下岗女工,足够做你妈的年纪,足够做压舱物的份量,你还要怎么样?啊。。。”
“我不满意。。。”我吮咬着他的肌肤,一路向下直到肩峰,“她给你擦背的时候。。。你也这么哼哼吧?”
“哪里有的事?啊。。。”
“有没有?”我加重了牙齿的力道。
“恩。。。朱夜。。。我们不要吵了吧?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回家了。”
“让我们这次旅行从吵架开始,以吵架结束吧。”
“今天晚上不要吵了。。。留着回家吵吧。”
“回家吵什么呢?”
“给阿呆的鱼。”
“不行。我特地关照厨房明天早上给我们再烧一份,带回去给阿呆。钱也付了。没什么可吵的了。”
“求签?”
“你这。。。我求到的是上上签。我不会失去你。你不会傻到去跳海。”我的舌头游移在他的背上,贪婪地吮吸着。
“那。。。”泰雅的身体蠕动了一下,“你刚才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呃。。。”我的舌头僵了一下,“那个。。。我这么多时间没有碰过你,太激动了。”
“看看你!不知道控制一下!”
“是是是。。。”
“不讲究方法!”
“对对对。。。”
“你。。。怎么态度这么好?”泰雅地胳膊肘不满地顶了我一下。
我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呀!我们这么白费口舌,还不如节约时间,再来一次。我保证讲究方法,强调控制。。。”
“恩。。。好。。。你要说到做到。”
“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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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胡思乱想的人》
本文设定同“爱报复的人”、“爱发泄的人”、“爱钻牛角尖的人”、“爱吵架的人之情人之旅”,“朱夜”是骨科医生,“季泰雅”是报社职员,同居于某超级大城市一隅的一室一厅老式新村房子中,养一只名叫阿呆的花斑黄猫。
前天晚上值班时就开始不舒服。今天上午更加不舒服,在病房里让护士帮着抽了个血去化验。脑子总是盯着某一件事情想,头痛,口干,发冷。甚至看到一张化验报告单,不记得上面的报告值,只是反复念叨着病人的名字。测了个体温,38。7度。被副主任看到后勒令我回家休息,以免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工作,造成医疗事故,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我回到家,把电话筒从坐机上拉下来,没吃饭就躺下了。阿呆跳上床,柔软的脚顺着被子下我身体的突起处一路踏来,爬上我的肩膀,用它毛绒绒的口鼻嗅着我的耳朵,胡髭蹭得我的脸颊痒痒的。我没心思抚摸它,抖了抖肩膀,把它从我身上掀下去。它无辜地“喵”了一声,无声无息地走出去了。
不用说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按理来说我的身体还算可以,平时不抽烟也不喝酒,多吃蔬菜水果,少吃烧烤食品,不接触放射线和有毒有害物质,没有白血病家族史,老妈怀着我的时候也是一切正常。总而言之,从任何角度来看我都不应该有这样一个血液常规化验结果:白细胞显著增高,是正常上限的3倍,而血小板和红细胞都比正常低。加上我现在发烧的症状,符合急性白血病的初期表现。据我那在血液科工作的哥们说,得了急性白血病,第一次化疗效果不好的,就等着1年内去驾鹤西游了。而第一次化疗效果好的人不到20%。
一个人睡着被子里很冷。想睡,但是总不能沉然入眠,心里不住地想着今后的各种可能性,越想越冷。越冷越睡不着。我缩紧了身体,想念起身边应该有的温暖来。泰雅现在在干什么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敲打键盘吗?他通常早上5点就出门去上班,下午3点多就可以回来。所以平时我回家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代价是一大清早总得忍受他掀开被子爬下床时吹进被窝的冷气。通常我不会完全醒,嘟囔一声,窝进被窝深处继续睡觉。但是我会留有足够的意识去回味他印在我耳旁的吻,和他塞在我枕头边上的闹钟的嘀哒声。只有在碰巧我们两都休息的日子,才能相拥而卧直到睡醒,或者被饿得发慌的阿呆吵醒为止。
隐约听见门锁响。“朱夜?今天翘班了?还是调休?”换鞋子的声音,“看我买了什么好吃的!牛肉、洋葱、白菜,可以做一锅罗宋汤。”塑料袋悉唆响的声音和厨房水龙头的声音。“咦?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声音一下子近了,一只手摸上我的额头:“哟!这么烫!生病了?你怎么了?要去打针吗?要吃什么药?你快说呀?我去冲热水袋。”
我哭丧着脸说:“泰雅,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紧张。”
“恩,说呀?”
“我得了白血病,很可能活不久了。就算活得久一些,也是每天都受着折磨,生不如死。”
“不会吧?”他柔软的嘴唇惊成一个“O”型,“你怎么知道?”
“没错的。相信我吧。看我的化验单。还有,我在发烧。不久我会浑身淤斑,到处出血。”
“那么说,没有希望了么?”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那你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唉,我得了这种病,算我倒霉,可是你怎么办呢?你才30岁,人生还长着。我死了谁能象我这样爱你呢?”
他眼眶中的泪水满溢而出,如滚滚的珍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
我慌了,赶忙说:“嗨。。。那个。。。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哭呀。。。我最受不了看你掉眼泪了。。。”
他哏咽着说:“不,你说的很对。你死了,留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死吧?”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装了刀柄的手术刀。
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喊:“不要!”在我喊出声以前,他已经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鲜血狂喷而出。我绝望地伸手去压他脖子上的伤口,张大了嘴嘶声呼救,干裂的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喷到我脸上的血毛辣辣地痛。
我“腾”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正在讨好地舔我的脸的阿呆吓得一骨碌滚下床,跳上书桌,胆战心惊地望着我。
原来是恶梦一场。谢天谢地,泰雅还好好地活着。我擦了把汗,翻了个身重新躺下。其实我也真够自私的。我总是觉得自己多么多么爱他,却总是忽视一些可以去体贴、关爱他的机会。比如说,虽然他每天比我早一个半小时起床,但是为了不让我寂寞,只要我在家过夜,我们都是同时上床睡觉。这样一来他平均每天比我少睡一个多小时。我不但没有让他休息天多睡一会儿,反而在他打瞌睡的时候拖他出去打球。如果他打哈欠就笑话他“做”多了,该补补了。我怎么就这么忽视他呢?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又听见门锁响。“朱夜?今天翘班了?还是调休?”换鞋子的声音,“看你,一回来就睡。哎,醒醒呐!”声音一下子近了,一只手摸上我的额头:“哟!这么烫!生病了?你怎么了?唉,你真是好可怜呀!怎么老是生病,象个小孩子一样呢?”
我哭丧着脸说:“泰雅,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紧张。”
“恩,说呀?”
“我得了白血病,很可能活不久了。就算活得久一些,也是每天都受着折磨,生不如死。”
“不会吧?”他柔软的嘴唇惊成一个“O”型,“你怎么知道?”
“没错的。相信我吧。看我的化验单。还有,我在发烧。不久我会浑身淤斑,到处出血。”
“那么说,没有希望了么?”他低头沉思片刻,“还有多少时间?”
“多半不超过1年。”
他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泪水,“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是呀!我得了这种病,算我倒霉,可是你才30岁,人生还长着。我死了谁能象我这样爱你呢?”
他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为我担心。”他“忽”地站起身,朝门外招呼道:“马南嘉,进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朱夜。不用换鞋子了,进来就行。”
我一看见那个人就有气,什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成熟魅力之类形容词好象全是为他设置的。更不用说泰雅滔滔不绝的介绍:“他是刚刚从南方周末跳槽到我们报社的。听说总编很器重他,说他胆子既大,心又细。别看他好象很文气的样子,他在南方周末的时候采访过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保护队。在广西缅甸边境装成吸毒的人深入卧底,写了很轰动的报告,公安部还给过他特别的奖励。他是发掘厦门特大走私案的重要线索的第一人,也是揭露山西法院文盲当法官的第一人,黑社会和山西那个地方的官方同时悬赏5万要他的人头,他从来都没停下过手里的笔。他会开车,能爬山,可以坐在最高级别的新文发布会上穿着GUCCI西装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