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君第二部 忆王孙by藏影(清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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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绝不可分心!
那东瀛武士明显犯了一个大错误。
风冷邪微微一笑,笑得冰冷绝艳,又夹了一丝嗜血,微垂的眼,刹那间一抬,两道寒光射出,剑,出鞘--
风驰电掣,西湖畔笼罩在一道剑气之中,围观的人,不由自主地往后移了数尺,一道惊鸿破空,剑鸣“琤琤”,剑气如虹,如银蛇之剑已逼近东瀛武士的咽喉!
生死一瞬间,东瀛武士回神,大骇,跨步,闪电般地抽刀,挡--
寒剑与武士刀一碰,擦出无数火花,强大的气流团于交结点排开,两人的发丝笔直地飞腾。武士不敢再大意,刹那间,已与风冷邪过了二十招。
两人都是高手,交手如极光,风云变化,雷霆万钧,围观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我冷静地观看着。
武功,竟能达到如此境界?!抽刀断水,挥剑破云,身轻如鸿,动如闪电,出神入化,几乎达到神之界!
天下无敌吗?
长剑一弹,剑尖一闪,轻巧地一点东瀛武士的眉心,那剑倏地回到主人身边,宽大的袖袍一甩,幻化出一朵白莲,一收,敛于身后,少年傲然背对于武士而立,不再有任何动作。
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寂然一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风,吹过,扬起少年如水的青丝。
扯出一抹冷傲的笑容,惊艳四方,少年却过水无痕般地翩然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瞬间消失在众人之前。
西湖畔,杨柳依依,那独立于断桥上的武士在风的轻抚下,晃了晃身子。眉心一点红血,瞪大眼,直视前方,焦聚慢慢涣散--
有人惊呼一声。
武士直挺挺地倒下--
人们骚动了,争着向断桥涌去。
我却命罗晖放我下来,一着地,甩开扇子,晃了晃,没有回头,率先离开。
到西湖畔的楼外楼,要了雅座,上了些花茶和糕点,倚于窗边,望湖里画舫小舟来往频繁。
“看画船尽入西泠,闲却半湖春色。小安子,你觉得西湖美吗?”
“美,如诗如画般美。”
我叹了口气,抓起一只香糕,咬了一口。“可惜,不能长久看到这如画般的美景。”
“美的东西,看得长久了,便变得一般了,还是珍藏着,少观几回为妙。”小安子笑呵呵地回道。
“是呀。”我吐口气,转头,对罗晖道,“罗师傅,你觉得那个风冷邪的武功如何?”
罗晖望了我一眼,端起茶,品了一口。“出神入化,几乎天下无敌了。”
我咋舌。“真厉害!不过大我几岁,竟有如此造诣!整个人看起来,高不可攀,唔,不像红尘中人。”
罗晖微拧了下眉,听出了我话中的羡慕。“公子若肯下功夫,也可成为武林高手。不过……”
他略迟疑,不敢说下去,我挥挥手,凉凉地道:“我知道,我懒,这几年只学了些皮毛。”
罗晖不再说话了。
我也不理会,靠在窗边,观看外面的景致。
刚刚还晴空万里,这会儿竟下起蒙蒙细雨,西湖多变天,真是名副其实。脑里,渐渐浮现一道凌利如剑的白影。
风冷邪--
是一则传奇!
拥有超群的剑术,绝尘的容貌,脱俗的气质,天地间无任何人或物能束缚住他!来去如风,飘渺如鸿。无形中,我开始憧憬他了!微微眯眼,朦胧了视线。如果,我如他那般强大,有些事,是否便不一样了?
顿然醒悟,我猛一震,心头雪亮。
是的!只要自身强大,拥有无穷的力量,那么,一切烦恼便可迎刃而解!
倏地站起身,我道:“回去。”
罗晖和小安子略诧异望着我,我微微一笑。我的心境,在拈花弹指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二人虽感到我不一样了,但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是不会在他们面前流露出什么,终究不是我交心的人!
宿命也罢,天注定也罢,我,白涟君绝不顺从命运!
我,要抗天!
**** **** ****
我的父亲,白青极,字逸岚,近知天命之年,依旧风骨雅然,俊朗中透着成熟稳重,深沉的目光里隐含着无穷智慧和心机。在朝为相二十几载,从先皇到当今皇上,恪守职位,为朝廷鞠躬尽瘁,眼角染了岁月的风霜,如松柏,毅然迎风。
凉亭内,我与父亲正在下棋。
半个时辰下来,我下得越来越棘手,双眉不知不觉中紧蹙。抬头看了眼父亲,从始而终地平静。我咬咬唇,果真是父亲,手段高明。
他的棋子看似下得规规矩矩,毫无杀伤力,步步为营,无形中却诱敌深入,最后无声无息地包围吞食,看似柔合的棋风,蕴涵了无穷的雄心杀气!
支着下巴,手里磨着黑色棋子,我举棋不定。看来我的功力,远不及父亲的十分之一。亏我还自谀曾打败过皇帝哥哥,想来,那时候,是皇兄让着我吧。恼心,皇兄竟然戏我。
“殿下若能静下心来,摸对了路子,定可反击。”父亲似乎看出我的苦恼,便安慰道。
我叹口气,放下棋子。“丞相棋艺高超,本宫今日班门弄斧了。”
父亲道:“殿下为何……早早放弃?”
“毫无任何胜算,我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早些认输。”我笑道。
“未坚持到最后,怎能轻率认输?”父亲话中有话。“人,最先莫要输给自己。”
我抬眼望向他深邃的眼,探索其中含义,然,父亲的眼一直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
“那么,丞相可曾输给过自己?”我问。
父亲顿了顿,看向庭院。“臣下……一直输给了自己。”
我微惊讶。“那你又为何要教导本宫不可输给自己呢?”
父亲没有回答,或许他想回,但不能回。我一直盯着他看,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父亲……是无情的?
白家的掌权者,皆是无情之人?
师父--是他的亲弟弟?
“你可曾后悔?”我喃喃。想问,问父亲,关于师父的事。那,是怎样的一段往事?为了帝王,牺牲了自己所爱的亲弟弟?
父亲微震,仿佛感应到我要问的是什么。许久,他回我一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不是……不曾后悔。那么,即使后悔了,也不容他后悔?父亲……并非真无情无义?他身为白家族长,职责所在,不得不无情吗?
“我绝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我要--无悔!”我傲然地直视他,他讶然地望我。我浮出一抹笑,执起一枚棋子,手指磨磨棋子光滑的表面,道,“我要掌棋子,不愿受人摆布。命运,在我自己手中!”
父亲眼里染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我微歪首,天真地望着他。
他拿了一枚白棋,递给我,我没有迟疑,摊开手,那白棋便落于我的手掌心。我紧紧一握,包住了白棋。
然后,我笑了。
“夜了,太子殿下去休息吧,明日……便要回京了。”
我起身,接过小安子递来的披风,披在肩上。“丞相也早些休息吧。”
走了几步,我蓦地停下脚步,终是忍不住,没有回头,只是低问:“他--的名字是什么?”
身后一片寂然,以为没有回答,我走了一步。
“霄云,白霄云……”
轻柔的声音,随着夜风,飘入我的耳内。
我深吸口气,挺胸离去。
霄云,逍游啊……
(君儿好像些变了吧?呵呵,想来,风冷邪,还曾经是他的偶像啊 ̄ ̄ ̄哈哈哈 ̄ ̄ ̄他会在刹那间变化,还是拜风冷邪所赐啊,这个时候的风冷邪十七八岁,呵呵,长得跟风尘儿一样秀美呀,正是漂亮的时期啊,君儿对他还是有些爱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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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要回宫了。
在白府的三日像做梦般,一晃而过。心境,在来时与返回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立于甲板上,眺望渐远的港口。港口,隐约可见站了许多人。其中,有我的父亲和兄长。
二哥的眼神,依旧忧伤。
深吸口气,我转身,往船舱而去。
不必留念,以后,在京城仍可与他们相见,不是吗?
然而,我又惆怅了。
在京城,我们……仅是君臣的关系了。
回皇宫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皇帝,而是直奔冷宫。
我的师父,白霄云。
闲闲地倚在软榻上,披头散发,衣裳不整,手里捣着药,有一下,没一下,边打呵欠,边捣着。
我一进门,他便掀了掀眼皮,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我望着他,深深地望他。
他停下动作,稍稍坐正,风情无限地撩开胸前的发丝,整了整衣物,抱过一个软枕,媚惑的眼微眯,如波斯猫般慵懒。
“你姓白,叫霄云?”我冷冷地问。
他笑了,笑得如清莲般纯洁,带了丝孩子气。
“是他说的?”
我点头,走近他,立在他面前,默默地望着他。我……该可怜他吗?一个被所爱的人利用的可怜男人,如今,半残地被囚于深宫之中。
最初见面所感受到的阴毒,如今,竟变得淡薄了。
我--竟不怕他了!
真是奇怪啊!
我竟然不怕他!
我微微地笑。
他挑了挑眉。“笑得真难看!”
我瞪他,皱眉。
“回家一趟,知道了一些事?唉,果然知道了,就变得不再可爱了。”他嫌弃地挥挥手。“走,走,离我远点,一点都不像我可爱的小猫儿。”
我气竭。
“我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我坚定地望他。“我不会像你一样认命!就算爱人背叛了自己,那又怎样?我不会自愿自艾,失了生存的意义!我要抗天!我偏要抗天!”说得激动了,我握紧双拳,向他吼道。
他似乎微微惊讶,之后大笑了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他笑着,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朝我勾勾手指,我疑惑地接近他,他倏地拉我入怀,我一惊,想挣扎,已晚矣。
要开口叫他放开我时,忽然一个软软的东西覆在了我的唇上。
我瞪大眼。
他将我紧紧固定在怀中,侵略性的唇深深地吻着我的。
我惊慌,挣扎不出,只能让他肆意深吻。
滑溜的舌侵入我口中,挑起我的小舌,硬要我与他戏玩。我由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沉沦。
迷蒙了眼,我迎合了他。直到快窒息时,他方微松开唇,舌尖留恋地在我的唇上舔舐。我轻轻呻吟了一声,全身滚烫,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
“为……为什么……”我的眼里积了泪水。他……他真可恶!总……总喜欢亲我,抱我。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充满侵略性地吻我,当时真是怕极了。
“不喜欢吗?”他略低沉地问。
“谁……谁会喜欢……”我喘着气。
“哦,你的皇帝哥哥没有吻过你吗?”他戏谑地问。
我咬牙,试着推他。“皇兄他……他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他的手游走在我的全身,我哆嗦了下。
“自然不一样了!”我深吸口气,用尽全力,终于推开了他。
一获得自由,我便离他远远的,免得再次遭殃,整理好衣物,我擦擦额际的汗,暗松了口气。
他优雅地倚在软枕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微眯的眼里,流光溢彩。
他--真是个尤物。莫怪……先皇会疯狂地爱上他!
他应该……过了而立,或许是不惑之年了。但从外表上看,他年轻得一如二十出头。
定了定心神,我问。“醉千金,是一种怎样的毒?”
他微微颦眉,不感兴趣。“你不是清楚?”
“我只知道,它是一种慢性毒,通过交媾,使人中毒身亡。用毒的人,同样会中毒身亡!而且体内会积累大量的毒素!”
他笑笑,柔媚之至。
“皇兄查过每一个他临幸过的妃子,但,没有任何一个妃子体内有毒!璃姐姐……她体内根本没有毒,却认罪了!”我愤恨地道,“我不信!不信她是为了爱我,才用毒!她体内根本没有毒,不是吗?可她为何要那般傻?而,二哥因此受了罚,伤了身体!大哥说,璃姐姐只是白家的一颗棋子!她虽恨皇兄,但不得不为白府而牺牲自己。但为何偏偏是她呢?爹爹何其残忍,皇兄何期残忍,为了皇权,要牺牲多少人啊?”
“我以为你长大了,结果……”他冷冷地盯着我,扬起嘴角,讽刺。“仍是个小鬼。”
我恼得捶了下身旁的桌子。“是,我还没长大,但不代表我幼稚!你们一个个都骗我,用谎言瞒着我。说好听点,是为了保护我,难听点,分明是在戏弄我!我傻,认了皇兄为兄长,将他当亲兄般敬爱,到头来,他却对我说,只是为了要我当他的男宠!我仰慕二哥,把他当圣人般景仰,他却要得到我的身体,要我爱上他!大哥名义上说保护我,却将真相血淋淋地剥白在我面前。父亲为了皇家和白家的利益,无情地牺牲了璃姐姐。我活了十三年,到头来,却告诉我,一切都是虚假的!命运,早有安排,自己不过是命运捉弄下的小玩意!一颗棋子!真是够了!我不服!我不服啊!”
擦了擦眼里冒出的软弱泪水,我倔强地瞪他。
他的眼睛不再戏谑,渐渐地变得深沉了,听完我的话后,他忽倏一笑,如沐春风般温暖。
我微惊讶。他这样的人,竟能笑得如此……煦和美丽。
“虽然还未长大,却懂得要长大了。”他道,“醉千金啊,确如你所说,是种慢性的通过交媾最终使人中毒身亡的毒药。春宵一度值千金,醉迷千金,千金要命。呵呵,当初,我就是用这种手段,毒死了先皇。然,我没有被治罪,因为啊……我的体内,没有余毒呀!”
我一愣。
没有毒?怎么会呢?不是说,用毒的人,长年累月,自己体内也会积了毒素么?
琉璃般的眼珠子一转,媚生蛊惑。“忘了么,我……是神医呀!”
我暗暗心惊。是的,他是神医,能医能毒,他……定有方法使自己体内无毒,但与他交媾的人却中毒身亡,虽然御医检验身体,体内若无毒,自然没有嫌疑。
可,他如何使自己不中毒?
“你可知,醉千金是如何使用的?”他问我。我摇摇头,他道,“是……将毒涂抹在‘交道’内,当男人进入自己体内时,便沾了毒,如此,毒慢慢地渗到对方的体内。”
我张了大了嘴,感到不可思议。
“若要使自己平安无事,只需交合后,服下解药即可。”最后,他耸耸肩,说得云淡风清。
我却差点失声尖叫。“醉千金有解药?”
“咦?你不知吗?是毒便可解啊。”说得理所当然,笑得却阴险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