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郭敬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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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山走/谁?/陪着阿诗玛回家去/只要一想起你/桃花就落满山头
郭敬明一口气将整首诗背了下来,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他是问我诗本身好还是他背诵得好,反正我觉得他挺神奇、挺了不起的,他总是可以说出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而且这些事物本身都非常美。
“你太厉害了,这么长的诗歌都能背下来,而且背得特别好听。”我真心诚意地赞美。
听了我这话,他的眼睛更亮了,似乎沉浸在某种氛围中,继续陶醉地说:“小引是我最喜欢的青年诗人,他的《西北偏北》是我最喜欢的诗歌之一,我再背给你们听哦”。这次他没有再征询我的意见,而是直接用他那奇怪的四川普通话背了起来——
西北偏北/羊马很黑/你饮酒落泪/西北偏北/把兰州喝醉/把兰州喝醉/你居无定所/姓马的母亲在喊你/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什么麦加 什么姐妹/什么让你难以入睡/河水的羊 灯火的嘴/夜里唱过古兰经/做过忏悔/谁的孤独像一把刀/杀了黄河的水/杀了黄河的水/你五体投地/这孤独是谁
“耶……真的好棒!”童童大声鼓起掌来,引得车上的人纷纷侧目。
“谢谢,小引还有很多诗很美,以后我再背给你们听哦。”
“太好啦!我喜欢听你背诵诗歌。”我发现童童其实比我更会说话,因为她不会伪装,喜欢不喜欢,都会流露于表。所以,此刻,她夸赞郭敬明的语气和神态让人绝对相信。
“我也很喜欢听的,小郭,你真的很厉害。”
慢慢的,我们之间的尴尬开始悄悄消融,大家的话都多了起来,开始商量等会儿到了亚新生活广场怎么玩、玩什么。
“亚新生活广场可好玩了,那里有鬼屋,我最喜欢进去了,里面的鬼一点都不吓人,对了,我们等会儿去拍大头贴吧,上个月那里刚从日本来了两台新机器,我还没拍过呢。”谈到玩,童童就兴奋。
只可惜我和郭敬明都没理睬她,气得她对我们直瞪眼。
“一草,我这次考试发挥很好呢,居然进了全校前十名哦。”郭敬明突然说起了自己的成绩。看来他的确只对自己在乎的话题感兴趣,非常自我。
“这么强?那你肯定可以考上复旦。”
“可能是这次发挥得比较好吧,我成绩一向很诡异的,没人能够搞得懂。对了,我给你们认字吧——天秤座的“秤”怎么读?”
“读píng呀。”童童抢着回答。
“不对,读chèng”,郭敬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点得意的色彩,“那英有首歌曲叫《梦醒了》,里面有句歌词‘手指着远方画出一幢幢房子,’这里‘幢’怎么读?一草,你回答。”
“读dòng吧,那英就是这么唱的。”
“也不对,读zhàang,哈哈,那英唱错啦!”
“哈哈哈哈……”童童和我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笑声冲淡了所有尴尬,让我们变得零距离。
一边大笑,我一边眯起眼睛看着郭敬明,我的好兄弟,三个月来和他交往的点点滴滴开始一幕幕在眼前慢慢浮现。
我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柔声问道:“小郭,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女人呢。”
“哈哈……”我们再次一起乐了起来。
是啊!我们的相识是那么富有戏剧性,随后的交往又是那么有缘分,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美好,值得我们用一辈子去深深怀念。
天啊!郭敬明居然认为我是女人(1)
初识郭敬明是在公元2000年,也就是五年前,五年前最让我胸闷的事是:总有很多网友以为我是个女人。
您可千万别笑话我心胸狭窄、神经脆弱,您要是被别人搞错性别,肯定比我还不爽。
总之,一开始我特别有意见,总试图对那些误会我的人解释:我胸口长毛、肌肉发达、脸上满是青春痘、体重超过70kg,声音粗得跟帕瓦罗蒂似的……反正,我不但不是姑娘,而且是个非常爷们的爷们。
只可惜,我的申辩是那样软弱无力,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强烈认为我是个女孩儿,我甚至还收到过不少男网友的求爱信,总有些多情的男人说从我细腻的文字中看到了一颗敏感且忧伤的心,他们愿意从此和我牵手,将我保护、宠爱,怜惜,共度一生。
我倒,这是什么世道?欲哭无泪啊!
更可怕的是,被误会的次数多了,我居然变得麻木。很多次,面对这些“求爱信”,我竟然会“吃吃”地傻笑,好像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其实,我知道,造成别人对我“男女不分”的尴尬局面根本怨不得谁,怪只怪我的文字太阴柔,内容太儿女情长,一点阳刚气都没有——好几次,当我重读五年前写的那些散文时,自己都想崩溃:这TMD是男人写的东西吗?
我不但文风偏女性化,甚至还模仿女人写过东西,我是说,我曾以女性的口吻写过好几篇文章,效果都还不错。其中最成功的一篇名叫《我就这样哭了》,那是我2000年4月写的散文,讲的是一个18岁少女在面对生活、学业、成长、爱情时产生的种种迷惘……我得承认,写得确实挺像那么回事,文笔细腻就不用说了,青春期少女那种独特的内心状态也被我描写得惟妙惟肖相当到位。
这篇文章在“榕树下”发表后,不少老爷们立即回贴表示同情,说像我这样命运多戕、身世悲惨的姑娘世间少见、天下无双,很是让人爱怜,他们看后荷尔蒙急剧飚升,鲜血热烈沸腾,不由自主地疯狂渴望用他们强有力的臂弯保护我、用宽广的胸膛供我依偎,从此不让我再受一点点伤害……
我吐啊吐!
众多留言中,有一个人的帖子显得那样与众不同: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都是寂寞的小孩,一草,虽然你是女生而我是男生,但我感到我们对待很多事物的理解是一致的,只是你的文字比我更冷艳,像黑色的曼陀罗开在黑色的沼泽里,暗香涌动。我似乎可以看到多年以后,当我们回味青春所有的伤痛,会发现过往的一切其实都像杨花,绽放时纷纷绕绕很美很艳,绽放后却烟消云散。一草,你真是个幸福的姑娘,无论你的生活多痛多苦,最起码你还拥有精致冷艳的文字,可以写下你内心所有的绝望……
帖子署名“第四维”。
这篇帖子我看了好几遍,写得真不错,比那些骚爷们的文字要优美多啦!
抱着礼尚往来的态度,我心想,也去看看这个“第四维”的文字吧,给人家也留留言,反正毕业生的我时间大把,光阴充足,闲着也是闲着。
主意拿定,我手握鼠标,将光标移至网页上的“第四维”上,然后想也没想,食指用力,按了下鼠标左键,再接着,我吹着口哨,斜躺在椅子上,很是惬意地看着屏幕。
请原谅我在这里将一个简单的动作描述得很冗长,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注定是那样不寻常,它开启了我青春末期最重要的情感篇章,上演了一段段纯真而忧伤的故事,其中有欢乐,也有泪水,有友谊,也有爱情,有争吵,也有永恒不变的诺言……
多年以后我每每回味那个动作,还是觉得很神奇,如果那天下午,我没有做这个动作,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会不一样?
然而,这只是如果,其实一切早已注定,我们根本无路可逃。
2000年时网速不好和现在比,而且我在学校用的是201卡拨号,速度慢得让你想自残,屏幕艰难地刷新着,过了老半天才出来第四维的好几篇散文。
第一篇,《围城记事》,发表于2000年10月15日,“新新人类”栏目。
我打开这篇文章,看了起来。
本来我只是想瞅两眼,稍微有点印象后再随便留个言什么的,可这随便一看不要紧,我立即被里面的文字疯狂吸引住了,然后一口气看完全篇,看到最后一个字还意犹未尽。
我疯了,这是人写的吗?哦!不,这是一个高二学生写的吗?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篇文章呀?是的,该怎么形容当时我的感觉呢?第一感觉,是写的太搞笑了,看完后我大笑着躺在床上拼命抽筋,可抽着抽着,心中突然又难受了起来,一股潜伏在我内心深处许久的悲伤强烈暗涌着,《围城记事》犹如一把钥匙,开启了我悲伤的闸门,让我难受得一塌糊涂,情不自禁想起了我苦闷的高中生活。
天啊!郭敬明居然认为我是女人(2)
是的,这个第四维用轻松、幽默的语言把高中阶段的苦闷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急不可耐地打开他的其他几篇文章:《七月里的左右手》、《六个梦》、《我们都是好孩子》……
所有的文章都一样——文字幽默、隽永,笔调忧伤,青春的小快乐和大苦闷被完美融合在他的文字中。让你看的时候想笑,看过之后想哭。
我清楚记得,那是11月中旬的一个黄昏,天气开始寒冷起来,天气似乎总是阴霾,大块大块的积雨云在空中恣意漂浮着,几只羸弱的鸟儿斜斜从空中掠过,留下说不出的孤独,操场上有不少男孩子正光着膀子在踢球,操场一角有对恋人正在静静牵手……世界好安静好安静,我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贪婪看着这些文字,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忧伤无比。
同宿舍的石涛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摸我的脑袋问:“哥哥,生病了吧?”
“没呀。”
“没病你干吗哭哭笑笑的,神经。”石涛白了我一眼,转身拿起饭盒,去食堂打饭了。
我没去吃饭,而是一口气看完第四维在“榕树下”发表的所有文章,然后每篇都认真回帖,做好这些事已是晚上9点。
关上电脑后,我直接上床,我试图把忧伤带到梦里品尝。
有时,忧伤也是一种美。
只可惜,那夜我还是失眠了,主要是兴奋的,我没想到这个把我当成女孩子的男人可以给我那么多复杂的情感体验。
大家看到这里,可千万别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我说了,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爷们,身体和心理都是。我之所以会非常兴奋,甚至兴奋到失眠,只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找寻多时的那个人了。
是的,彼时,我正在酝酿着一个足够大的“阴谋”,第四维的及时出现,解决了我计划中最大的障碍。
我一遍遍回忆着第四维的文字,再次无比确信这个第四维就是我苦寻多日的人。
午夜时分,我终于昏睡了过去,带着兴奋,以及满心疲惫。
“新概念”产生上海帮,个个好猖狂(1)
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俺叫一草,当然啦!这是我的笔名兼网名。近两年我先后出了几本书,加上我妈她老人家很英明,把我生在1980年,因此我后来得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所谓的“80后”,成了名小有人气的青春写手。
五年前,也就是2000年,我还是一名大学毕业生,站在学生边缘,我一边暗自神伤地怀念着学生年代里所有风花雪月,一边对茫茫不可知的未来窃窃感伤,犹如一个临产前的女人,孱弱、易怒、敏感万分。
当时的生活叫一个无聊!课早停了,还没到找工作,毕业答辩仿佛也遥遥无期,总之,奔驰了二十几年的生命列车突然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荒芜期,我们居然无事可干起来。然而青春晚期的我们个个精力旺盛、激情万丈,不找个有效方式发泄一下,迟早要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不知道别人找到的是什么方式,反正我找到了写作,哦,不对,严谨来说,应该是写点小文字,抒发一下小情绪。
2000年我还是一名标准的文学青年,最为关注的是《萌芽》杂志举办的“新概念”作文比赛。截止当年,“新概念”已成功举办了两届,开始在我们这帮文青中声名鹊起。
据说,“新概念”一等奖可以直接保送上重点大学,多新鲜啊!
据说,每年参加“新概念”的人数高达十几万,太神奇了!
据说,拿了“新概念”第一名,就会有数不清的美女主动追投怀送抱,好幸福呀!
……
据说的东西还有很多,我听了虽然心很痒,只可惜我人已经上了大学,没机会享受“新概念”带来的种种幸福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已婚的男人突然看到一个让自己心乱不已的妙龄少女,虽然强烈想做个采花贼,可惜却没了做贼的资格,自然非常胸闷。
只是,做不了采花贼却是可以当个赏花客的,多看美女几眼,也是可以得到快感的。所以,我一直非常关注“新概念”,对“新概念”的种种新闻如数家珍。
两届“新概念”,很是造就出不少英雄人物,风头最劲的自然是韩寒,其次是写《物理班》的刘嘉俊、写《孩子》的宋静茹之类的男女牛人们。
人多了自然要吵架,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大家都是牛人,或者说是未来的牛人,加上文人相轻天经地义,所以在“新概念”大本营——《萌芽》论坛上,你最容易看到的不是这帮文学青年们切磋技艺,而是红着脸、粗着脖子互相掐架。
除了爱骂架,这帮人还特别爱吹牛,什么牛都敢吹——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颠倒黑白、造谣生事,如果2000年你上网了,如果你也爱好文学并且关注着“新概念”,如果你去过《萌芽》论坛,你就会看到一大帮人在那里高声嚷嚷:
“韩寒?韩寒算啥?他写的东西太狗屁了,我的文章比他强一千倍,哦不,一万倍。”
“你们看着吧,我这次肯定拿一等奖,拿不到一等奖我把头剁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是个天才。是的,如果刘嘉俊看了我的作品,他都不好意思说他也是个写小说的。”
……
因为《萌芽》在上海,第一、二届“新概念”的一等奖大多是上海人,所以在《萌芽》论坛很快形成了“上海帮”,帮派领导正是几个获奖的上海人,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反正围绕着这几个人,一大帮小孩成天互相谩骂、吹牛、诋毁、造谣、无事生非,欣欣向荣。
拉帮结派其实算不了什么,爱吹牛也没什么大问题,更可气的是,这帮家伙还特瞧不起外地人,特别是那几位带头大哥,个个自诩神童再世,张口马尔克斯,闭口博尔赫斯,好像就他们上海人懂文学,其他地方的人写首儿歌都是对文学的侮辱。
我是江苏人,总觉得这帮上海人有点不厚道,仗着人多作威作福,算哪门子英雄?
好几次,我尝试着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号召大家要仁爱、要和平,结果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集体攻击,一位带头大哥很是愤然的对我说:“滚开,你哪里混的?不懂就别乱发言。”
我非常地有意见,可是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用脏话慰问此人的妈妈,然后低头“滚开”,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猖狂是因为人家文章写得好,人家“新概念”一等奖呀!有本事你也写出篇好文章?
感觉就像大家都是练武的,我刚学会少林大洪拳,人家却已经会九阴白骨爪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新概念”产生上海帮,个个好猖狂(2)
我没本事,可我能找个有本事的人,当然要是外地人,然后灭灭这帮孙子的威风。
换句话说,我可以借力打力,买凶杀人。
于是我找啊找,看了很多很多同龄人的文章,可是悲哀发现大多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