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的年代-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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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一个小兵，冲在最前面，可是谁都能吃了你，你注定第一个倒下，然后我踩着你的尸体去赢！我推开人群，把两个榜撕得粉碎。
他们怎么能这样呀！不是告诉院长我是被利用了吗？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呢？眼泪一下流了出来！美怡握着我的手，我挣脱，我跑了，拼命地跑，到了学生会办公室我一脚把门踢开，没有人！我站在走廊大喊大叫，从另一个屋出来一个男学生。
我问：“林强呢？”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
“不知道，你谁呀，喊什么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生会办公室，你哪个班的，还想不想在学校混了？”
我半天没说话，我就在想：这是学校吗？是吗？这些人怎么都……都这样呢？
“谁呀？”从那个屋又出一女学生，“他谁呀？喊什么呢？”那女的问那男的，“就是一傻B，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别理他回屋回屋。”说着两人进屋了。
美怡和宝臣拉我。“哥回去吧，惹不起他们，到时一告学校，又得处分你。”“对！这些人真是惹不起。”
他俩在劝我，我怎么听着这话说的……说的好像不是在学校呢？我推开他们，走到那屋门口，一脚把门踢开，里面一女的“啊”的叫了一声。
“操！你他妈的有病是吧？”，那男的出来推了我一下，我后退了几步。
“林强呢？”我还是尽量语气平和，但我的眼神可能能杀人了吧？
“不……不是告诉你不知道了吗？你这人咋这么磨叽呢，赶紧走。”他有点心虚了，或者有点害怕了，想再次关上门，我把手一下放在门框上，他一关门正好挤在我手上，手背破了，血慢慢流了出来！
“林强呢？”我又问！
“靠……”他刚说出一个字，我的另一只早就握成拳头的手首先砸在门上，门一下开了，第二下落在他的眼睛上，那小子一下坐在地上，那女的吓得抱住了头！“林强去川王府了，同志街那个，去庆祝他当学生会主席！他请了很多朋友。”那女的一连串的回答，是迟到的回答！
我把门轻轻给关上，美怡握着我的手。“雨哥！你手出血了。”我推开她，跑了出去。
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上哪兄弟？”
“同志街川王府。”
“咋的了哥们？呦！手出血了。”
“我女朋友跟情人约会呢！”
“啊，操！把那男的阉了去！妈的！现在这社会，就是有这么一群人，守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畜牲！是不是一特有钱的主儿？”
“是。”
“操，讹他，妈的！不是有钱吗？就讹他！玩人女朋友，不给钱行嘛！找个鸡还得……对不起兄弟，你看我心直口快，不过大哥说的都是实话。”司机用右手拍了我一下。
我心想：哥们你别玩脱把呀，这不是自行车，会出人命的！很快川王府就到了！
“哥们我全力支持你，捉奸夫。”看司机那样估计也受过类似的刺激，我赶紧说谢谢，心里想：估计这哥们一激动，都不一定要我钱！
“兄弟我精神物质上都支持你，6块钱车费你给5块吧！”
这是什么人呀！我给了钱，下了车。
“哥们，和平谈判！不主张用武力，家丑不可外扬呀！”这哥们比我还贫！
我是二楼三楼这痛找，硬是没找着，累得我直喘粗气，那点火熄的差不多了，正当我考虑是不是明天把兄弟招齐了，再收拾他时，看见一很眼熟的哥们从我身边走过。那不是操场事件告诉我林强不去了那小子吗？我就想：要不我也学着电影演的那样，掐着他脖子，给他拖到洗手间或是背阴的地方？
最美的日子第三十节 热血青年
可我看看，哪儿都是人，嗯！还是拖洗手间去！等我再找人时，他走过去老远了，于是我放弃A计划，实施B计划———尾随他看看林强在哪儿。我跟一侦探似的，跟着他，他在一靠角的地方坐下了，我一眼就看到了林强。妈的！哥们今天非废了你！我看了看周围，前面有一个桌坐了一男一女，桌子上放的一个空啤酒瓶，嗯！用啤酒瓶砸他，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我快走几步到了桌前，拿起瓶子就想冲上去！“谢谢，请再给我来一瓶！”桌旁边正坐那吃火锅的哥们眼睛都没抬，说了一句。我差点没昏厥。敢情是把我当服务员了！
“哥们借你瓶子用一下！”我看着他说了一句，那哥们抬头看了看我，估计我的眼神太凶了，只听他说：“服务员买单！”说着把50块钱扔桌上，拽着那女的撒丫子跑了！丫真腐败，一盘羊肉，一盘菜，也就20块钱，他给甩下50元，丫真有钱！
我抖了抖精神，朝林强他们那桌看去！我靠！能有10多人，我脚有点软！
“来！为了庆祝林哥高升，干一杯！”一个身材高大的哥们站了起来，于是所有人响应，一人喝了一杯，我先看看情况，等他们都喝高了再上去，肯定都没还手之力！
“林哥以后在学校多多照顾呀！”那哥们拍着林强的肩膀说。
“没问题，学校有什么事情我首先通知哥几个。”林强笑得让人恶人。
“好！那以后全靠林哥了，我们再干一杯。”那哥们又提议了一杯，两杯了！估计这帮狗日的刚才也喝了不少了。
“对了，林哥，被你耍的那哥们咋样了？学校给的处分不是很重呀！这几天没见他，估计这小子肯定是在医院还躺着呢！哈哈！”那狗日的笑声像汽油似的，我的火立马烧上门梁上了！
“他？我根本……”林强还没说完呢，我酒瓶已经到了，砸向林强脑壳的时候，我想接下来发生的应该是酒瓶清脆的破碎声，然后血溅四方。可事实是一声闷响，瓶子弹了回来，让我了解了一件事———现在的东西质量是真过硬！电影里都是瞎掰，误导了多少像我这样勇于实践的观众。
虽然血肉横飞的场面没出现，可这狗日的脑门立时多了一个大筋包，还有点发亮。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我上去两个电炮，他一低头，我拽住他头发，就把他从桌子旁边拖了出来，像拖死狗似的！两个大垫这厮就跪下来了！此时我脑袋想起一句我们常常说的狠话：摁倒！咣咣踹脸！我飞起一脚踢在他下巴上，这狗日的一下来了个四脚朝天，跟一翻了壳的王八似的！我抬起脚，这顿扁踹。
其实这都是几秒钟的事，我想就凭我这几下武把操，一定是把那帮孙子们给震住了！学生会在我印象中都是些舞文弄墨的豆芽菜，玩文的还行，动起武都是熊包！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今儿遇到一群文武全才，我的头发首先被抓住了，妈的！早知道不留这么长的头发装艺术家了。然后就是一些无名的老拳砸过来，柔的刚的都有！敢情练太极拳等着拿我实践呢！
“操，不打你个满面桃花开，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哥们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打。果然是文人，打人都文诌诌的。打得我是天昏地暗，双眼闪光，就跟我参加什么记者招待会似的无数闪光灯在我眼前闪呀，闪呀！
“打死龟儿子的。”一哥们还喊着口号！其实我真想哭爹喊娘了，真疼呀！这帮孙子下手真狠，比美怡的仙人球仙人掌厉害多了，他们主要的区别是：美怡打在身上我体会的是爱，他们打在身上我体会的是痛。我整个处在爱与痛的边缘！打吧！打不死哥们还是一条好汉！被打算什么！谁一生还没有个这样的血泪史！
再怎么咱也算是一孤胆英雄了，打一个够本，打两个赚一个。林强那狗日的也让我打了，算是保本挣赚了！跟中国足球队长久以来保平争胜的口号差不多。不过好像他们的口号听来显得没出息！我耳边这拳风呼呼的，鼻子一酸，一股热流涌了出来，看看！我也算是一热血青年了！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杨白劳，哥们今儿算是体会你当时的感觉了！
“别打我哥。”是美怡，我穿过那么多双腿好不容易看见了美怡。她像个疯子似的冲上来，抱住了一个围殴我的哥们的手臂，我今天才发现她176的身材如此单薄。那人一甩手美怡就坐在了地上。
她起来继续抱着，死死地抱着。后面上来一小子，抓着美怡的头发使劲的拽，美怡还是死死地抱着胳膊不放。我的眼前像是在放一个慢动作。头发一缕缕的飘落！
可能是那哥们觉得一大老爷们，老拽着一女孩子的头发不放有失身份就松了手，美怡的头发乱蓬蓬的，从小到大美怡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有时是马尾辫，有时是娃娃辫，有时散放着，很黑很长，我很喜欢闻她头发的味道，香香的，自然的那种。
尾声第一节 雨季
有时我就借机给她梳头时偷偷地闻一下，像个小色狼似的，那时我们老在河边玩，我就给她梳头享受着香味。她很乖地蹲着在那儿拿着小石块向河里丢，水花一溅一溅的，然后不停地问“好没好？好没好？”一晃我们都长大了！很久没给她梳头，很久没闻她的头发了，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我都不会给女孩子梳头，忘记她头发的味道了。
她一直就那样抱着那人的胳膊，就像抱着我们的过去不肯放手。膝盖也跪在了地上，我喉咙咸咸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喷得我眼前那个人一裤腿鲜红鲜红的，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美怡，或许临死的人都这样盯着对他最重要的人，就那么死死地盯着。
我倔强地抬着头，尽管我的身体已经趴在了地上，一双双脚在我头的不同方向踢来，我始终保持着对美怡的直视，怕眼睛如果闭上，就再也看不见了。美怡那早已决堤的眼睛，和那张梅雨季节一样的脸，那张清秀的脸，为什么一和我在一起怎么就总那么伤感呢！像个雨季！
我是场不祥的雨，让她牵肠挂肚的雨，可是她是一个喜欢跟着雨走的女孩，“求你了！别打了，求你了。”美怡声嘶力竭了。依然抱着那个胳膊，也许是看我没有反抗的能力了，那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美怡身上。时间又被放慢了：举起手，停在空中，落下来。即使是放慢的，我还是没看清楚到底是多大的力量，多快的速度，“咣”很脆，很响，震到我的心里。美怡像个要睡觉的公主，躺下。脑袋磕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上下重合在一起，几滴眼泪在那一瞬间冲出眼睛，划过脸颊，落在地上，然后支离破碎，
“操你妈的！”我疯了。我要是不是疯了，哪还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举起和我一样趴在地上的手边的酒瓶，砸向那人的头，很脆的声音，血像出井的石油一样喷了出来，因为头上动脉多，我手滴答着也流着血，因为手上毛细血管多。全世界安静了。美怡更安静地躺在那儿，很干净的脸，因为大雨过后这个世界就会很干净！
我坐在地上抱着她，摸着她的脸，手上的血在她脸上画着很美丽的妆，就像出嫁时抹的红粉，“郭美怡，美怡，怡妹，小妹。”任凭我如何叫她他都没反应，这次她真的生气了，要不她怎么都不理我，从小到大不管我如何对她，都没这样不理我，我的泪腺一定是出了毛病，要不怎么不停地分泌东西呢？
挥霍第45次
“快打电话叫医生！”我看见宝臣麻木地站在那，他一定是傻了，吓傻了！我把电话扔了过去，手机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落在地上，然后四分五裂！今天怎么了，该碎的不碎，不该睡的却睡了！
“喂，120，同志街，有人受伤了，操，同志街！再他妈不来就要死人了！操！现在医生怎么都跟傻B似的！”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哥们打完急救电话后又加了一句，他的声音真动听，他的语言真恰当！是呀！我将来会是一名医生，可我现在已经是一傻B了！
“你们不能走，损坏的东西需要赔！”这群和我一样提前做傻B的人看事不好，想跑！
“让他们走，多少钱！我来赔！我会收拾残局的。”我要不是一傻B才怪呢！最后一句话我说的特有含意！他们刚走，救护车就来了。
美怡被抬上担架，我想上车时，服务员拦住我！“先生你不能走，你得收拾残局！”
我还是没上得了车，我示意宝臣跟车走！
“把电话给我用一下。”我对服务员说。
“电话？”他有些荤菜！
“他妈的就是手机！”我像个愤怒的狮子！
他手颤抖着把手机递给我，还看了手机几眼，估计丫是怕我把他手机也摔了！
“喂，邱石，我！小雨，我出事了，大事，我他妈没开玩笑，破伤风？操！就是剩一口气也得叫人把你抬来！”我狠狠地把电话按了一下，还没等我还给那服务员，他倒自己抢了过去。丫一定以为我现在是一疯子，逮什么，摔什么！
20分钟后，邱石头顶戴个帽子来了，大热天的他可真搞笑！后面跟着邱叔！我真他妈是祸国殃民了，你说我算什么玩意儿？一个在学校不像学生，整天晃来晃去的人渣，用挥霍一切来打发时间的败类，和人没亲没故的，我凭什么呀？
“小雨，你这是怎么了？”邱叔也脸都白了，可能是看见我鼻子流出的血，他可能有恐血症，估计现在血压正往上窜呢！
看见邱叔，我想我爸了，抱着邱叔就哭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孩子，没事了，有叔呢！”邱石拉开邱叔，给了我一个响彻寰宇的耳光！
“你他妈的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呀？操！”
“畜牲，你在干什么？”邱叔上去又给了邱石一耳光。邱石也哭了！抱着我哭！
“你说呀？小雨！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呀！”他用手不断地摸着我的头！
“石头哥，我就是一惹事不能收事的傻B！”从邱石家出来以后我就决定以后叫他石头哥了，从小我就希望有个哥，他为我出头，保护我，这样我才能不被别人欺负，才能有安全感！那时想法挺单纯的，长大后，我就想我要有一哥该多好！那时听杨立伟撒谎骗小杨时，我就想，有一天我也要编一个有哥的故事，不过是要感人的，而不是骗人的！
“美怡，美怡……”我又半天没说出话。
尾声第二节 老妈换号了
来自陌生人的短信：儿子，老妈呀！我换电话号了！复习得累吗？多吃点东西，家里你别挂念，钱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考上研究生用呢！不过考不上也别上火，不行，咱来年再考，你爸跟我永远支持你。勿回！
我的回复：妈！我想你们了，真的想你们了！
挥霍第46次
从川王府出来时，天竟然有些黑了，一天转眼就过去了，时间要比我跑得快，车窗外呼呼作响的风也比我快！我让石头给我点燃一根烟。青色的烟，到了我嘴里，再吐出来，变成了灰色！灰色是很伤感的一个颜色！世界的万物会随时配合你身边发生的故事，制造一种同样的气氛！
“心是灰色的，天是灰色的！”车窗外范小瑄的歌！
“小雨打个电话问问美怡在哪个医院！”石头递给我电话。
“在我们医院。”我推开石头的手！
到医院的路很短，可我却像走了很多年，我在记忆里找个缺口，让我和美怡的故事汹涌地流出来：
她第一次叫我哥，是因为我告诉她，我比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