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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短篇小说(第十八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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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同龄的人都要高,要结实,如果我不开口说话,或者别人不仔细看,至少可以冒
充十八岁。

    朱老师大概为酒后答应我父亲照顾我,做他的学生,并且可以住在他那儿后悔
死了。因此,当田宁答应他我可以在她的单人楼梯间里住下来,他发出了不可思议
的天真笑声。他推着我的胳膊连声说,叫老师,田老师。我叫了一声田老师,田宁
淡然一笑,没说什么。至于我知道她的名字与教的课目,那是上课后的事。作为英
语老师,她开课前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田宁”两个字,没有如其他老师通常做的
那样,对自己的名字作一番很牵强的解释。

    就这样我开始与田宁住在一起。比起朱老师他们的房间,田宁的楼梯间更小,
大约只有九个平方。她在最里边靠墙摆了一张单人床,床的长度与房间的宽度基本
一致,大致上占去了房间三分之一的面积。临窗的位置摆了一张五斗桌,加上床的
宽度,桌子旁边的一个洗漱架子,恰好是房间的长度。剩下的空间就不多了,但仍
然可以铺开我的草席,夜晚我就睡在上面,白天则卷起草席,便于走路而藏在床底
下。同时也好让田宁拉出五斗桌下的凳子,坐在那里批改她的作业,或者点上一棵
烟,看着窗外远处的树木,发一会儿呆。

    我不知道她会抽烟的,正是这个原因,她的房间里永远有一股很好闻的蔷薇花
香。她让我保密,我愉快地答应了,正如后来发生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事一样,
我体验到了拥有秘密时那无与伦比的骄傲和快乐。

    我和田宁之间发生的事,刚开始是算不上什么的。如果非要谈点什么的话,那
充其量也只能称之为师生关系,更亲近一点来说,你可以说它是母子关系,姐弟关
系。我和她就像一家人一样生活,我愿意把她看作老师,同时也愿意充当她的儿子
或弟弟。她给我叠被子,洗衣服,在有限的空间为我俩做饭,尽到了原本是母亲职
责的角色;我则给她倒杯开水,偶尔给她敲敲背揉揉肩膀什么的,每次下课回来,
她总是显得疲惫不堪。总之,我们的生活非常自然。这之前我在操场里偷窥她,对
她肉体产生的欲念,反而消失了,正如生活在一个有着女性成员的家庭里一样,即
便有肌肤之亲,那也是纯洁的,是不带任何邪恶成分的关系。

    直到那天夜里发生一件奇妙的事后,我开如反问自己,我所认为和田宁的师生、
母子或姐弟关系,是我内心天然的认同,还是因为年龄的差距,或者由于寄宿在她
处,编织起来的一个自我欺骗的幌子?是不是潜意识里强迫自己划出这么一道界限,
而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从那天梦里发生的事看来,我僭越了这道界限,我是把她
当作纯粹女人,一个性对象来看待的,尽管那是在一个十五岁少年的玫瑰梦里。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迟。现在,我已记不起白天是什么事情让我睡得那么迟,以
至于过了十一点钟,我的脑袋依然很活跃。但我又不敢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的,怕吵
着田老师,再说明天我还要早早起来上自修课,于是就强迫自己闭着眼睛,一动不
动。这时候,我听见田老师咳嗽了一声,接着又咳嗽了一声。我装作睡着了,身子
依然纹丝不动。如果让她知道我怎么迟了还没睡觉,她可能会责怪我,我不想让田
老师不高兴。

    大概以为我真的睡熟了,田宁悄悄地起床,我感觉到她光脚下地的细微动作。
她从我身上跨过去后,稍稍停顿片刻,然后在洗漱架那儿,响起了器皿轻轻的碰撞
声。我以为她想擦把脸什么的。直到响起一股液体的泄流声,我才想到洗漱架底下
的那只痰盂,毫无疑问,田老师现在正坐在上面小便。

    田宁小便的动作非常小心,她尽量控制自己缓慢地排泄液体。但一个尿急了的
人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么一来,她的小便有时就像吧唧筒里喷出的
水,声音很急促,吱吱作响;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马上把那种声音转变过来,
就像泉水沿着岩石流淌,悄无声息。如果发出的仅仅是这两种声音中的一种,我都
不会产生任何异性的感觉。我的母亲小便就很粗野,急如暴风骤雨,除了有时留给
我一点点厌恶感,更多的是就像没听见,对此我已麻木了。

    田宁迟疑不决的排泄,反而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引起了我偷看的欲念。她大概
是想让自己发出的声音,消融在夜晚的天籁之声中,而不至于惊醒我,但这怎么可
能呢?她就在我的脚边小便,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滴水不漏地通过水泥地面,传到我
贴地而睡的耳朵中。我慢慢地睁开颤抖不定的眼皮。

    那晚可能是农历十五前后的日子,月亮很好。清澈的月色从窗外照进来,斜射
在田宁的半个身体上。她的头发自然地松散,双掌托着下颌,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
窗外,我猜不准她是在凝望皎洁的月亮,还是沉醉在排泄时带来的奇妙感受中。由
于逆光的缘故,她丝质睡衣内的肉体曲线清晰可见,端坐在痰盂上的屁股,光洁,
雪白,就像削净皮的鸭梨,笼罩着淡淡的阴影,边缘散发出幽蓝的光泽。

    这一夜我梦到了田宁。我梦见自己像喝醉酒的狗,瘫着骨头躺在花丛里睡觉,
花朵在我耳边怒放,发出微弱的骨头错位的那种声音。这是些我说不上来名目的硕
大花朵,花蕊粗壮结实,微微弯曲的花蕊顶着一只鲜艳的粉红色帽冠,花瓣厚肉汁
多,有着诱人的紫褐色。田宁的脸庞好像从水底浮上来那样显现在花朵中,她双颊
绯红,眼睛水汪汪的,像个发高烧的人那样看着我 。我与她距离那么的近,以至于
明显地感受到她呼出的滚烫气息。我搞不清楚是她的嘴唇还是肥厚的花朵,潮湿,
润滑,像章鱼柔软的长满吸盘的手臂,攫住我的身子,向深邃的大海边深处拉去。
在经历过短暂的窒息之后,我进入了无限放松的空间。我第一次遗精了。

    第二天,我看到自己的短裤,仿佛有人在上面画了一幅地图,地图的区域内如
浆过一般,又硬又腥。我把换下的短裤卷在草席里,藏在床底下。整个上午,我深
陷在模糊的罪恶感中,惶惑不安。在第三节的数学课与第四节的物理课课间休息时,
我溜回房间,准备动手把它洗干净。我没想到田宁比我快了一步,她正在洗衣服。
她从一脸盆的衣物中拎出我的那条短裤,对我微微一笑,说小家伙,你长大了。

    她的笑让我感到羞愧,又感到难以言说的自豪。

    罪少年

    立秋过后,天气逐渐转凉。田宁帮我在草席底下铺了一床棉絮,但透上来的地
气还是一天比一天寒冷。往往一觉醒来,我的整只肩膀都发麻,寒气好像渗入了我
的骨头。

    十月下旬的一个夜晚,我们躺下睡觉了。比起往日,我觉得今晚特别地冷,四
周也安静得出奇,我把棉被紧紧地裹缠在身上,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我想这天气没
准要下雪了。

    没多久,窗外果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簌簌响声。我跳将起来,推开窗门,只见外
面的雪霰正下得紧,我兴奋地对田宁说,“下雪了。”

    “是吗?”田宁好像也很兴奋,她披着棉被站在我身后,与我一起望着窗外,
“怪不得这么冷,原来下雪了。”

    雪霰打在外面的林子里,发出坚硬的响声,有几个还在窗台上蹦跳,欢快地跳
进房间。田宁和我默默无声,不觉看得有点出神。

    过了许久,我缩着脑袋,往手上哈热气,说:“真冷。”

    “你觉得冷吗?”田宁说,“可别冻感冒了。”说完,她把我拢到她的怀里。

    她用棉被紧紧地裹住我,问我这样是不是暖和一点?我点点头。接着,又从被
子里伸出一只手,关上窗户,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我又点点头,我觉得自
己很紧张,一点都没有用,除了点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躺在田宁的床的里面。她的床柔软暖和,相对于我的地铺真是舒适极了,但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闻着棉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突然觉得陌生,害怕。我觉
得冷极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田宁抱着我,她把我的头按在她的胸前,轻拍
着我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她问我这样是不是好点了。我说好多了,实际上我口干
得要命,说话都很费力。

    一旦缓过劲来,我就不再那么紧张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近地和一个女人并排睡
觉,头靠着头,并搂抱在一起。女人特有的体味让我迷乱,激起了我原始的攻击欲
望。在田宁吻我的时候,我也狂乱地吻她。我吃不准自己应该吻她哪儿,我吻她裸
露在睡衣外面的所有肌肤,吻她的手,她的脖子,她的脸,她的嘴唇,她的眼睛,
吻得田宁手忙脚乱起来。她躲闪着我的嘴巴,示意我替她解开胸罩,可我对如何对
付这个玩意儿一无所知。

    一阵毫无头绪的忙乱后,我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我担心自己的无知会让田宁
失望。好在田宁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她就像一个老师,手把着我的手,带领我在
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探索。我的手掌给我的心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对一些我
不明白的陌生的地方,田宁停下耐心地告诉了我,从前只在生理卫生课上听说的词,
这次总算真正地对上了号。当摸索到一个潮湿而润滑的地方时,我们怔住般地停了
下来。田宁抽出手紧紧地箍住了我,我知道我找到了她的生命之门。我感到自己的
身体膨胀起来,变得又坚硬又锐利,仿佛一包危险的炸药,田宁恰到好处地带我找
到了爆炸的地方。

    我们在神智迷乱中,度过了夜晚大部分的时间。我们的身体像一张弓,一次次
绷紧,又一次次放松,直到精疲力竭。

    第二天早上,田宁特意让我多睡一会儿。我吃着她从食堂里买来的稀饭和油条,
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对她说,如果谁欺负她我就跟谁拼命。田宁捧
起我的脸,半开玩笑地说,真的?我说当然真的,我会杀了他。她有点疲惫,眼睛
周围有一抹浅褐色。她吻了我一下。昨晚吮吸太多了,我的嘴唇又肿又痛。但我年
轻,睡一觉后每块肌肉又充满了力量,我从背后搂住她,手伸进她衣服,我学会了
如何解开她胸罩上的那些讨厌的小扣子。“现在不行,我得上课去,”她说,举手
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你也得上课,小家伙。”

    没有哪堂课能吸引我不去想念田宁,尽管我们刚刚从房间里分开,她去当她的
老师,我去上我的课。哪怕是生理卫生课,从前这对我来说充满了好奇,现在听起
来觉得那么肤浅,无趣。老师多半闪烁其辞,让大家自己阅读,自己忖摸。而我那
些可笑的同学,读着那些模棱两可的语句,低着头,红着脸,真的以为自己这样,
就能弄清楚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

    当然,也有让我精神抖擞的课,比如英语课。这么说的意思并不是我能从田宁
田老师那里,学到多少个有关猪狗猫的英语叫法,说实在的,对这些我毫无兴趣。
让我入迷的,是我的眼睛可以在整堂课,大胆放肆地盯着她的嘴唇。我看到她饱满
润湿的嘴唇,像鱼在喝水,不停地开合,却没有声音。但是,对于我的痴迷田宁总
是装作看不见。

    因此,除了夜晚,课间的休息对我们来说就变得十分珍贵。我往往一路小跑着
回到田宁的小房间。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我们充分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我们也做
爱,但更多的是把这件美妙的事情留给夜晚或者田宁没课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在
上课,而我可以假装生病什么的溜出课堂。

    我们在课间休息时拥抱,亲吻,田宁非常喜欢我吻她。她甚至脱掉裤子,露出
两条光洁的大腿,让我蹲着吻它们。我先吻她那小巧的脚踵,接着沿着肌肉绷紧的
小腿往上吻,一直到她膝盖后面的凹窝。我喜欢在这里作适当的停留,这个地方肉
嘟嘟的,还有点儿迷人的咸腥味道,我用牙齿轻轻地咬它。而田宁似乎不赞同我盯
住一个地方不放,她好像等不及了,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部,鼓励我继续往上前进。
她开始把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揉搓我的头皮,把我的头用力地拉向她的身体。等到
我湿润的嘴唇触及她的肚脐,她的身体像骤然折断的钢板,往后倒在床铺上 。学生
嬉戏的喧闹声,楼梯上急促的奔跑声,还有偶尔冷不丁响起的敲门声,清晰地传入
我们的耳朵,这使我们心惊肉跳,又感到特别刺激。

    就像大家都要遵守学校事先排好的课程一样,我们也不例外。惟一与那些刻板
的,一成不变的课程不同,我们的课程充满着无穷的变化,我们陶醉在变化中带来
的快乐,并为之心醉神迷。我们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会离开对方,至少我从来没有过
这样的念头,我甚至想一辈子跟她生活在一起。“小家伙,”田宁嘲笑我说,“你
的想法怎么和你的名字一样,听上去就像一个老头 。”

    我的名字叫赵慎行,我知道田宁的嘲笑是善意的,但我觉自己有时候真的像一
个老头,老是怕失去她,我弄不清楚失去她我会怎么办。我爱田宁,是的,我爱田
宁!

    下篇

    离寒假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田宁突然失踪了。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她回家去
了却没有告诉我一声。那天是星期六,我上完最后一堂课,回到房间就再也没看见
她,我还以为她可能到赵家林那儿聊天去了。我跑到楼上,赵家林光着上身,跟面
店里扯拉面的伙计似的,正卖力地拉着拉力器。他说他没看见田老师。如果田宁没
在他这里,我就想不出她会到哪儿去了。赵家林是我们高中段的体育老师,讨厌得
很,这阵子老是来找田宁。他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特别喜欢翻人家的东西。他一
边谈着话,一边有意无意地翻弄着房内的东西。刚开始田宁也烦他,我故意捣蛋或
找个什么借口支走他后,她都会夸我聪明,脑瓜灵光。来的次数多了,以前用的招
数也就没用了。有一次他问田宁我是她什么亲戚,田宁说我是她的一个远房侄子,
他就信以为真了。为了搞好我这个“侄子”的关系,还时不时送个乒乓球或羽毛球
什么的给我,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但我得承认,赵家林多少还算风趣,他会自己嘲笑自己,逗田宁开心。不像其
他的单身汉老师那样,要么死板,要么自以为是。渐渐地田宁也不像从前那么讨厌
他了,有时她还到他的房间里坐坐。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赵家林的房间里到处堆
满乱七八糟的体育器械,简直就是一个仓库,我想不通有什么好坐的。

    直到吃晚饭时,我才想起田宁可能回家去了。我去问刘校长田老师有没有请假,
刘校长是个近五十岁的老光棍,一碗饭就着一盆菜,还有一瓶红通通的辣椒酱,正
在校长室里吃饭,吃得满头大汗,这样子他脸上的红疙瘩就更鲜艳了。“你也不知
道她回家?”他斜着眼睛看着我,说,“田老师生病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开心,心里又气愤又恼火。我很在乎这事,心想田宁把我当
作什么人了,连生病回家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好歹也留个纸条嘛,也不知
道我心里该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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