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雕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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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军辽“这样好,这样可以互相掩护。”
五人商议已定,即可迎上前去。只见对方把两翼张得很开,显然是不让五人从旁逃出。龚成已看清对方人数大约有四五百人,两翼前面各有十余骑马者,其余都是步行。除少数装束不同外,都是头领白布条,肥抽短襟,小腿上缠着黑布条,双手握刀斜举过顶。一步步地向前推进,旷野间似乎顿时弥漫起使人凛然的杀气。
眼看离得最近的已只有百余步了,龚成停步回头道:“我们先假意向左冲,他们必然会跟着向左涌,我们再向右横跑一段,等他们改为向右追时,突然从中间拦腰冲杀过去,使他们自己乱了阵脚。这就是兵法上的‘制人而不制于人’,定能一举成功!”
南廛道:“行!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反正我们都紧紧跟着你,你看怎么时好便怎么冲就是了。”
龚成拔出碧寒刀,身形一纵便向左翼前头奔去,只用了六成的脚力。他一开始奔跑,倭寇的队伍中便响起了一片怪吼声,寇军就象一片潮水般向左涌来。
双方距离在快速缩短。当仅隔三四丈远便要短兵相接时,龚成立刻回身向右奔去,一部分寇军从身后急迫。另一部分见龚成向右跑,也赶紧回身向右奔去堵截,这就与向左追来的那部分人对面相撞,顿时两翼包抄的阵形大乱。
这时龚成陡然折身向中间全速冲去,真个快如飘风,瞬息间便插入敌阵之中,施展开威震天下的“过河刀法”中的快刀绝艺。碧寒刀左砍右劈,横扫竖挑,在碧芒电掣,精虹怒射间,那些迎面堵杀的倭寇一眨眼便刀断头飞,臂落肢残,随着一串“叮当喀嚓”之声,飞溅起一片片血雨。片刻间龚成便冲过去了五六丈远,真是所向披靡。这口犀利绝伦的宝刀之下,只要碧芒一闪,阻挡者必然刀断身亡,眼见一批批地冲上去也一批批地倒下来,后面的吓得纷纷退避,正如波分浪裂一般……
凶悍狡黠的众倭寇见正面挡不住,便想从侧后攻击。
“伏虎罗汉”樊伯康紧跟龚成身后,他见龚成势如破竹,进得甚快,立刻便采取了最简单、最见效的打法。他只反复使用两招,一招“白驹穿隙”,锯齿刀向左猛扎,一招‘毗蓝风迅”,向右快削。始终保持在龚成身后三步远近,既不赶前,也不落后,更不向旁追出,一步一招,快步紧随。任你从两旁扑来的寇兵使出百招千招,他却只用这一左一右的两招。
樊伯康十分明白,由于前面的敌人被龚成冲散,背侧又有南廛和陆李两人掩护,即使敌军在两旁排成密密麻麻的人墙,每人和自己也只能过上一招。他这样连贯重复地左扎右削,刀势极顺运刀极快,劲力也更能持久不衰,确实比改变招数省时省力得多,也厉害得多。这种想法只是在龚成切进倭寇丛中,冲出丈多远时在他脑中的一闪念,他便迅速实现起来,这也是樊伯康临敌时特别冷静所致。
那从两旁扑来的寇军便惨了,见机的赶忙向后跳开还可无事,凶悍的不是身上被扎个孔洞,就是被开了条口子,同样鲜血直流,无力再战。纷纷逃避。
这样不多久龚樊两人便已冲过了三十多丈远,前面的倭寇都向两旁奔逃,再也无人堵截。死伤在龚成和樊泊康两柄刀下的倭寇不下六七十人。
但这支寇军是倭寇大酋宫泽一郎的劲旅之一,十有八九都是凶残的亡命之徒,前面挡不住,便从后面潮水般地涌来。发出一片震耳的狂吼。
“南北两掌”是断后的,一面轮流往前跑。一面不断发出劈空掌力。北掌黑煞手陆安成的掌力刚猛无比,“呼呼”的掌风中,那些追到丈多远处的敌军往往应掌而倒。南掌五行掌李飞军的掌力却是阴柔之劲。轻飘飘地一掌推去,跑在前面的倭寇往往呼吸一窒,立足不牢,跟跄后退,三五个地跌成一团,挣扎着站起来的也觉心中发呕,四肢无力。但尽管有人倒下。这掌力却没有龚成和樊伯康的寒碧刀、锯齿刀那样慑人的功效,因为头飞股落,鲜血四溅的惨状,在混战中比跌倒在地自然更为使人心惊胆寒。
所以,敌人仍然前仆后继地怪叫着追来,而且两翼又向远处伸展,大有再次包抄合围之势。
五人中只有鬼神愁南廛最为轻松,他虽说居中策应,但因为一头一尾的人都凌厉无敌,结果他反而只需前瞻后顾地跟着跑便成。这时,他已看出情势不妙,忙喊:“李兄!陆兄!不要管后面的了,我们和他们比脚力,快跑!”
李陆两人被他提醒,双双回身猛劈了两掌,抹头就跑。
五人展开轻功提纵术,巧纵轻蹬,全力施为,飞鸟投林般地向前直奔。
这群敌军也紧追不舍,急急向后赶来。
疾奔飞纵了五六里后,南廛回头一看。十多丈外只有七八十人追上,大部分敌军已落在后面。
南廛道:“伙计们,再加把劲便可把尾巴甩掉了!”仍脚步不停地往前飞奔。五人又跑了四五里,敌人的吼叫声已听不见了,但“得得得得”的蹄声却不断传来。
南廛扭头一看,原来步行的敌人已全部甩掉,却有二十几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追来,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放辔奔驰,其中有个正是混进了蒲潭镇中的那瘦高个儿。他见南廛回头观看,竟得意地敞声大笑。狂叫:“相好的别跑了!还是乘乘地等死吧,免得活受罪!”
南廛暗忖,这群王八蛋一心打如意算盘,竟想累死咱们捡便宜,非得狠狠收拾他们一下不可!于是一面跑一面低声向四人道:“追来的只有二十几个骑马的,我们先用暗青子招呼他们!打马,滚下来的便送去见阎王!”
陆安成、李飞军和龚成都道:“我没有暗器。”
樊伯康说;“我有镖!”
南廛道:“有什么便用什么!”他已从肩下的皮袋中掏了一把菩提子,半扭身躯,一抖手便悄没声地发出了三粒,都打的是马。樊伯康却习惯地叱声“打!”也用连珠手法掷出了三支钢感,也是打马。南廛的三粒提子,一粒打中马头,那马负痛长嘶乱跳,马上的骑手骤出不意,被摔下了马背。另一粒打中马腿,那马斜斜地瘸着狂奔离队,那骑手哇哇怪叫,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第三粒却没打中。
樊伯康的三支钢缥,一支正中马眼,镖沉劲足,直贯马脑,那马狂嗥一声便倒地不起。第二支打中马的前腿脚,入肉两寸多。那马往前一栽便跪了下去,马上的骑手被掼得凌空翻了个筋头,直摔到陆安成面前丈多远处,陆安成纵身扑上,又是一腿,把他踢到两丈开外,“啪”地一声落地气绝。第三支镖却正中那瘦高个儿的马颈,那马痛得把头左右乱摆,拼命打起旋来,顿时队形散乱,另两匹马接连被撞,也惊了,向外狂奔。
一霎眼间,二十多匹马中便有三匹马倒地挣命,两匹马受伤乱跳,另两匹马惊得狂奔,四人先后落马,乱成了一团。
南廛等转身扑回,龚成在片刻间便劈翻四人,樊伯康也杀死三个。南廛和李飞军、陆安成却只顾对马下手。“南北两掌”闪开头顶上劈下的长刀,只向奔到身前的马一掌又是一掌地击去,也不管是马头、马腹、还是马股,只要被他们击中的便非死即伤。
南廛仗着他灵巧迅捷的身法,在奔马中穿插自如,两把匕首一有机会便在马身上戳,一会儿二十多转就只剩七匹马没有受伤或惊跑。
这股倭寇的头目叫三木正树,本是受宫泽三郎之命去偷袭绍兴府城的。两个中国奸细也非平常人物,是人蛟汪直应宫泽三郎之请派来相助的,额有刀疤的叫“铁拳铜爪”刘武,是汪直的一个副手,被樊伯康一拳打成重伤,送到一个隐秘之处去了。
瘦高个儿原是湘南匪首“双夺惊天”罗大寿,半年前被伍灵芝约来主伙的。那三木正树见龚成等勇不可当,只好下令后撤,与罗大寿带着五骑奔进而去。还有五六个跌下马背,没有受伤,或伤得不重的,也跟在他们马后拔腿狂逃。
南廛见龚成脸上、衣上都溅满了血,樊伯康的身上也沾得不少,说:“我们到前面去找个有水的地方洗一洗,你们两个这身衣服都扔了吧,换身干净的。”
龚成低头一看,顿觉恶心,皱眉道:“呀!怎么弄得一身都是。”又看看陆安成、李飞军和南廛,诧异地道:“怎么你们身上都干干净净……”
南廛逗笑道:“你和樊贤弟是打硬仗,虽然一身是血,功劳顶大。李兄和陆兄今天却不光采!”
陆安成道:“怎么不光采!”
南廛道:“我看你们二位方才专拍马屁股,那倒在地下的马,都是二位拍马屁拍倒的!”
李飞军笑道:“我们拍马屁便光明正大地拍马屁,你南老大拍马屁还要挟带一把小刀子,看来马屁大王还得算你南老大!”
陆安成也道:“不错,正是这样!不信我们便回去数,凡是马身上有刀伤的便是你干的,南老大,你敢不敢去?”
五人谈谈笑笑地往前赶,倒把疲倦也忘了。
不觉已到了午时过后,都觉肚中饥饿,当即加快脚步,赶到路边原来卖凉菜、饭食的几间小铺子处,却见已被倭寇放火烧光了,气得陆安成破口大骂。
南廖劝他道:“别骂,别骂,越骂饿得越慌。前面僻静处总还有农家可以想点办法。”
大家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赶,直走到末时,才找到一户农家,花了点银子,换了些剩饭、红苕、芋头、蔬菜,饱餐了一顿,都觉比肥鱼大肉吃得更加受用。
食罢休息了一会儿,重新上路,精神大振,走得越发快了。酉时方过,已到了明霞堡的主堡。堡下一面分人入内报信,一面恭敬地引他们前往堡主的住宅。还没有到门前,主堡的领堡吕庆,也即明霞堡主吕阳的儿子,便已满面含笑地迎了上来,连说:“南大哥来了,好极了!”随即把他们请进客厅,堡丁们不待吩咐已献上热茶,送来了洗脸水……
樊伯康等见吕庆四十上下,身材适中,长眉朗目,面容和蔼,从外表看不大象练武的人。
他身侧还有个猿臂蜂腰,双目神光十足,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功精的三十多岁的人。
南廛替双方引见了,樊伯康等才知吕庆身侧的这人是吕大侠的第四个弟子,明霞堡东堡的领堡,名叫田万胜。
南廛问起吕阳的第二个弟子、明霞堡西堡的领堡孙大防,吕庆道:“孙师哥前天多喝了点酒,又受了风寒,竟然病倒了,发冷发热的,连饭也吃不下。这阵子倭寇又闹了起来,我正愁没个既有见识,武功又强的人替他主持西堡的事务。现在南大哥来就好了,你去替他这几天帅印吧,反正这里的情形你都熟。”
南压皱眉道:“兄弟!不是我推脱,说甚么我南老大也不是将帅之才,做个探马报子之类的倒还可以。我给你推荐一个帅才,”指着龚成道:“就是他!龚贤侄的刀法天下无双,更难得的是饱读兵书,深谙韬略。代孙二弟主持个十天半月,保准不会出差错!”
吕庆大喜,连声赞好。
龚成却吃惊不小,推辞说:“晚辈年轻识浅,况且人地两生,实实不行!”
吕庆笑道:“人地两生虽是事实,但也不妨。自然会派熟手相助的。”
黑煞手陆安成、五行掌际飞军也从旁相劝:“我们弟兄在此也无事,便随你去西堡住,作你的帮手好了。”“龚成见状,也只得应承了。从谈活中龚成才知道,这明霞堡实有三堡。主堡最大约有五六百户人家,吕庆实领其事。西堡距主堡六里,堡内也有三百数十户,由孙大防主持。东堡最小,距主堡不过三四里,堡内仅有百十户,大多是种菜、喂猪、制作糖、油、酒、酱、粉面之类的,供应主堡和西堡平时所需,倒也不可缺少,由田万胜主事。每个堡的主事人称为领堡,三个堡当然都由吕阳夫妇总其成。
因连年倭寇海盗肆虐,每个堡都修有堡墙,墙上四角建了高高的望楼,设置了连弩、擂木、滚石、灰罐之类。堡中人不分男女,大多习武,其中当然不乏出类拔萃的人,所以江湖上都称明霞堡高手如林。吕阳夫妇近三十年来之所以名功江湖,声威远播,除了他夫妇本身便有绝世武功外,明霞堡内好手辈出也是一个原因。
不久家人来说酒宴已备好了,大家都到正厅入席,边吃边谈。
席间说起吕阳夫妇这次到南京的事,吕庆顿觉其中必有蹊跷。
原来两天前,有个南京回宁波的人来到明霞堡,说万表都督托他带有一封急信给吕阳夫妇,信中写道:“他获得倭中之一大机密,如得武功绝高者三四人相助,定能将倭寇涤荡无余,永绝后患。现在俞大功先生及其小姐慧珠偕龚王两少侠已来到大猷将军处。连日聚商,均亟盼两老速来一决云云。就这样,吕阳和夫人孙兰芬便同数月前来明霞堡作客的彭大先生一道在前天赶往南京去了。
现在龚成等已到此地,都说不知,此信自然是假,但究竟信是何人所造,其中有何阴谋,仍不清楚。
此外,伍灵芝、崔承佑、万欣、胡睦等人是否到了石门寨,石门寨的庄主陶博公是否知情,各种疑问都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纷纷议论,猜详,断定此信必是万欣伪造,因为只有他才能模仿万表的笔迹,知道龚王等在大猷将军家,至于万欣为什么要做这件不可原宥的事则是个谜。
有人认为用此信骗吕园主夫妇去南京,可能是想半路邀击他们,主张速派堡中的好手追往援助。南廛、龚成都道,以吕老和吕夫人那般出神入化的武功,并有彭大先生相助,对方纵有千军万马,也决难得逞。此信十之八九是调虎离山之计,想趁二老离堡时对明霞堡动手。
吕庆惕然道:“这话大有道理,我们不可不防,自然应该加强戒备!”其次,对伍崔等人来石门寨了,吕庆却有不同看法。
南廛认为必然已来石门寨了,吕庆却有些怀疑。说:“石门寨总还是同倭寇作对的,那个陶庄主虽然各人自扫门前雪,平常对钱财上看得重了点,但这么多年中他也保护过不少缙绅免受倭寇之害,却是假不了的。他怎么会庇护倭寇的同伙伍灵芝呢?”
南廛摇头道:“话虽如此,但伍灵芝是以崔承佑的宠妾身份去的,如崔承佑是他的徒弟,伍灵芝又何难进寨!这事我总得亲自去探探才好,可惜这里距那里有六七十里远,白天进不了,晚上在那里没有落脚的地方,真是难办l”
田万胜道:“南大哥倒不必为难,包在我身上给你找个落脚的地方便了。”
南廛欣喜,道:“田兄弟此话当真?”
田万胜道:“当然!明天你到东堡来我们再商量好了。”当晚南廛等就住在吕家的客房中。
次日早饭后,吕庆便送龚成和李飞军、陆安成前往西堡,南廛、樊伯康自然陪同前去。到了西堡先一起去拜望孙人防,孙的病还未见好转,吕、田告诉他已请龚成代领堡务,他可安心养病。孙大防十分高兴,当即传来内外管事人等,吩咐他们安排好龚成等三人的住食事宜。午后陪自成到各处视察,并立刻通知下属众人,以后都听龚成调遣指挥。
辞出后,吕庆、南廛、樊伯康也便回主堡去了。吃过午饭后,樊伯康便回房小睡,正在做梦时,却被打门声惊醒,开门一看,原来是鬼神愁南廛。见他睡眼惺松的样子,笑道:“你这个‘伏虎罗汉’成了睡罗汉了!快把衣服穿好,我们这便走。”
樊伯康一面穿衣一面问:“上哪儿呀!”
南廛道:“去东堡找田万胜,昨晚他不是说他有办法在石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