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雕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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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樊伯康早有提防,成竹在胸。直劈的那招并未用老,突然右脚后撤,身形微转,“垂柳拂堤”,闪电般地挥刀斜切。惊得黄恩急忙收时翻身,一招“双撞掌”猛然按向樊伯康胸前,势挟劲风。
樊伯康好象收刀不及 侧体后转,已是身俯背弓。
黄恩心方一喜……只见樊伯康在黄恩掌力将发的刹那之间,忽然挺腰发劲,“维摩卧榻”,左掌顺势向上斜拍。这一招真是奇极险极,大出黄恩意料,只听‘砰”的一声,樊伯康已随着这一震之力,左脚大踏一步,站直了身子。那黄恩也被震得退出三步,他见机极快,趁势又倒跃到一丈八尺外,道声“明霞堡好功夫!多谢送客了。”连头也不回,接连纵跃,向外飞逃。
黄恩今天迭遇高手,又把伏虎罗汉樊伯康误认为是明霞堡的门下了,这才收起了狂妄之念,只顾逃命。不多时,原在黄恩之后的另两名倭寇头目的马已越到前面,奔近梨树岗龚田等人预先埋伏下八十名弓箭手的地方。黄恩、韩占魁、柴友贤紧随其后,樊伯康又在三人之后穷追不舍,樊伯康之后龚成和田万胜并肩迅速赶了上来。那股随黄恩冲出重围的数十名敌军,被龚田两人追上时顺手撂倒了六七个,有的吓得四散逃命,现在只剩下十个左右,还莫名其妙地跟在龚田两人身后气喘吁吁地往前跑。
埋伏在密林边的弓箭手远远望见两骑倭寇狂驰而来,后面还跟着长长一串人向这面逃来,立刻搭箭拉弓,作好了准备。等得近了,一声令下,箭发如雨、跑在前面的两名倭寇头目连同胯下的战马。顿时被射得象刺谓一般倒了下去。瘦秦琼韩占魁也身中四箭,胸腹洞穿,眼见活不成了。黄恩和柴友贤亏得并没有在前,躲闪甚快,倒没有伤着。
紫面虎黄恩见这情形虽也惊慌,但他毕竟闯荡江湖的时间不短,性命交关的危险经历也不止一两次,勉强镇静下来后也没有了主意。回头吩咐柴友贤说:“路上有埋伏,不能硬闯。你不要慌,紧紧随我来,我们穿林而过!”迅速脱下长袍,腾身便向山脚一棵大树的树帽跃去,落到树上时又扑向另一树帽。
下面“抵刷”地射出了七八枝箭,“疾如流星”,黄恩气自丹田运起内功,抖开长袍,竟如一块巨大的盾牌一般,纷纷扫落下去了。
柴友贤也趁机展开轻功提纵术,学着黄恩的样子,踏枝穿叶,接连跃过树帽,窜进了林子深处。
最先追到的樊怕康见他们飞身直扑林中,暗道不妙,正想跟踪追去,一排箭却突然向他射到,慌得他一个鲤鱼倒穿波,倒跃丈余险险避开。方一挺身站起,又是一排箭射来,樊伯康一招“回风舞雪”,用锯齿刀把身前的箭格开,大声喝止。
这时龚成、田万胜已经追到,也出声招呼,弓箭手们才知射错了人。龚成等见黄恩和柴友贤已逃进密林深处,也只索罢了。
到了未末申初,明霞堡才鸣锣收兵。
不久吕庆派人把三个堡的执掌人等,以及“南北两掌”李飞军、陆安成等。都请到主堡议事厅相聚。
在此之前,他已同冯先生、田万胜、龚成、樊伯康一起细细审问了胡睦一次。那胡睦开初还要充硬汉子,坚不吐实,装起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田万胜怒极,在他丝竹空、极泉、中府、天井、维道、阴谷六处穴位上,用吕阳老人所传的独门手法,或点或拍,或挤或按,使真力透穴而入。胡睦顿觉体内忽而如遭刀割针刺,疼痛异常,忽而奇痒耐挠。心慌气促,再也忍耐不得,只得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全部说出,吕庆等听了都觉骇异不已。
原来石门寨庄主陶博公虽然武学渊深,功力非凡,却有两桩弱点,一是贪财,二是渔色。
他师兄弟三十年前便与武林大豪神雕伍昆相识,交情很深,玉罗刹伍灵芝称他为叔,常有往来。伍灵芝同倭酋宫泽三郎勾结上后,因知宫泽三郎急需在沿海没置一个可以确保平安的据点,以便侦骑的往来、细作的出入、赃物的贮存、转运,以及危急之时潜藏隐蔽等。便怂恿宫泽三郎装作中国人化名贾森南,携带掠夺来的巨额金银珍宝,前往石门寨。托辞慕名求艺,请陶庄主指点武功,献上诸般物事。
这宫泽三郎来往沿海甚久,中国话说得极为地道,加上伍灵芝从中竭力打圆场,诡称贾森南是广东巨富,实系诚心学武。
陶博公虽然也知道未必如此,但这飞来的横财又舍不得不要,也就含糊收下。这贾森南住了几天,竟告辞而去。
从此逢年过节,必有重金厚礼给陶庄主送来。有时还陪赠姿色可人的丫环数名。
如此两年,陶博公自感过意不去,趁贾森南岁底来拜时,坚决询问他有何相求之处,宫泽三郎才慢慢吐露自己的真情实况和欲求陶博公助力的事。
陶博公见利忘义,况且拿人手短,吃人口软,也便点头认可、铜棍将军胡睦本是宫泽三郎的得力细作,第一次送陶博公的礼物和两名美女便是由地押运的。所以个中详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以后为了掩人耳目,倭寇每次登岸杀人越货,攻城掠色,都往往要去石门寨做一番佯攻不下的戏,所以石门寨是抗倭重镇的名声反而大著。其实这样做对于宫泽三郎倒是一举三得之事:一可以遮掩他和石门寨的关系;二既然打仗是假,还可以趁机让士卒休整;三可以将一时运不走的赃物,暗暗弄进寨中囤积一段时间。
当玉罗刹伍灵芝、赛孟尝崔承佑和胡睦、万欣等人来到石门寨后,伍灵芝既是陶博公的世侄女,又是他的死党;胡睦久充宫泽三郎的爪牙,同恶相济,寨中机密大事尽得参与;崔承佑是个阔公子,对伍灵芝十分迷恋,对南廛万分痛恨,本好糊弄,加上是陶博公的徒弟,也是信得过的。
唯独万欣是外人,更由于叔父万表既作过明霞老人吕阳的徒弟,又是现任南京中军都督,身兼剿倭重任,陶博公很不放心。那狡诈阴毒的玉罗刹伍灵芝挖空心思,便献上了一条毒计。
正是:
淑女良谋,直挂云帆济沧海
伏兵尽出,敢教顽寇经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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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身具神功
一日陶博公提起此事,玉罗刹伍灵芝便道,明霞堡近在肘腋,石门寨所作所为,日久天长难免要被他们发觉。而今万欣在此,正好利用他把吕阳夫妇骗开,然后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请宫泽三郎派支精兵将明霞堡围住佯攻,晚上再出动寨中高手偷进堡内,打开堡门,放下吊桥,放入倭兵,把明霞堡烧成焦土,夷为平地。拔掉这颗眼中钉,永绝后患!即使吕阳夫妇赶回,众人皆知这是倭兵干的,却向哪里喊冤去?陶博公本就忌恨吕阳夫妇威名之盛,前次吕阳来约他联防互助,他自己心怀鬼胎,一直在疑心吕阳或许已有几分觉察他和倭人勾结之事。早有此心,只是苦无良策。所以大赞伍灵芝此计妙极,但耽心万欣不愿意干。
伍灵芝说道:“这小子既已来了,便由不得他了!我看此人是个十足的绣花枕头,纨绔子弟,定然措命怕死,兼且好色贪淫。陶叔叔如果舍得几个有些姿色的丫头,侄女包他乖乖地听话便是!”陶博公也同意了。
那伍灵芝便叫春红等四人打扮了一番,把万欣找来,胁之以死,诱之以色,软硬兼施,不到半顿饭功夫,万欣既要命,又迷色,只有俯首听命,照伍灵芝的意思,仿照叔父万表的笔迹写了那封信。
陶博公便令瘦秦琼韩占魁和铜棍将军胡睦,带上他的亲笔信,星夜赶往四明山南面宫泽三郎的营地借兵。
宫泽所部曾多次攻明霞堡不下,见信大喜,即拨了精兵八百,头目四员,叮嘱他们进退全由石门寨指挥。
陶博公和伍灵芝的意思,借用倭兵围堡无非是掩饰夜袭的幌子,叫他们围而不打,虚张声势,又怕倭人白天去逞强,硬行攻堡。所以派了总管紫面虎黄恩主持,丧门神柴友贤、瘦秦琼韩占魁和胡睦也前往相助。却没料到前天晚上鬼神愁南庄等暗进石门寨时,已探听到了一些风声,被明霞堡打了个伏击,八百精兵全数被歼,韩占魁被当场射死,胡睦也成了阶下囚,仅只黄恩和柴友贤穿林逃脱。
当下龚成又追问万欣谋害自己和王牛儿的原因,胡睦眼见搪塞不了,也将万欣如何对俞慧珠起了意。忌恨龚成的原委和盘托出。但却隐瞒了是他出的主意和拉拢万欣与崔承佑、伍灵芝合谋等情,把这些都一古脑儿地推到万欣的身上。
龚成听后,既为万表有万欣这样的侄儿、俞大献有这样的女婿,洁珠有这样的丈夫难过;也震惊于伍灵芝、陶博公勾结倭寇,图谋明霞堡的诡计之毒辣;同时更为王牛儿被害悲痛不已。
诸般疑问俱已查明,吕庆仍命人将胡睦押至牢中,劝解龚成道:“龚公子也不要过于悲伤,我听家父说过王少侠武功绝高,前次在信阳跳进千米深谷也未伤着,今虽坠入江中,也未必便无救了。反正事已至此,徒悲无益,日后我们捉到万欣与伍灵芝这贱人时再与王少侠报仇就是了。为今之计,还得商议一下如何对付石门寨中这批人面兽心的家伙才是。”
龚成也知吕庆所说是正理,强忍悲痛说道:“吕叔叔说得是,我们何不把堡中执事弟兄和陆际两位前辈都请来一议。”
吕庆即令人通知众人都来到议事厅,把胡睦所供的重要情节先讲了一遍,再行商议。座中有估计石门寨遭此惨败,必不甘心,今夜定将大举进犯的;有认为石门寨不能像明火执杖的强盗那样前来攻堡,只好借倭寇掩人耳目。今日来攻的寇军已全数就歼,石门寨决不会再来偷袭,自露原形的;有的主张正因如此,今夜便只需派少数人巡逻,让大家休息好的;也有认为石门寨已经做出了这种罪不容说的勾当,那还会有什么顾忌,越是败得惨,他们越会狗急跳墙,所以主张今晚不应有丝毫松懈,除去老弱妇孺,全堡丁壮务须全数轮班值夜的;有主张一鼓作气,请吕庆率领大伙儿现在便到石门寨去,打他个措手不及,把陶博公那个老东西抓来问罪的。议到这里,众人更加兴奋,有的提出请冯先生立刻写禀贴,报省城各大宪,自愿押着胡睦前往作证,同陶博公打官司;有的说报省城各大宪会拖延时日,不如先报戚继光将军大营,请戚将军派兵会同本堡去剿灭石门寨方为上策。
那冯先生摇摆手,连声说道:“众位弟兄稍安毋躁,稍安毋躁!那石门寨抗倭的名声在外,陶博公是大义士、大乡绅的说法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下也还有一些大乡绅,甚至官眷交了银子在那里避难,仅仅有个胡睦供他通倭,打官司也好,报戚军大营也好,十天半月内都是板他不翻的。为今之计,还是先把堡守住,等堡主和夫人从南京回来后,再从长计议,自然要把这笔帐给他算清!”
吕庆也道:“弟兄们!我想冯先生之言甚为有理,这事分作两步来办更为妥当。同石门寨算总帐不妨稍缓,等家父、家母回来后再作商量。因为石门寨陶老贼勾结倭寇的事,尽管千真万确,我们还抓住了胡睦这个人证;但这老贼奸滑异常,多年交官结府,帮他说话的官儿们恐怕不会少。真告到官府,这官司不知道会打到猴年马月了!况且听人说这老贼的武功诡异非常,深不可测,如果我们目下赶到石门寨去动武,不说我们有理反而变成了无理,也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至于今晚石门寨会不会前来滋扰,倒委实难于断定。但不管他们来不来,我们防备还是应防备的,有备无患嘛!防备的办法仍然照前次龚公子的主意,搬拆吊桥,堡门内填满沙袋,晚上分卡设伏,总以从远处箭射为主,这样我们就可万无一失了。”
当下吕庆吩咐西堡仍由龚公子主持,东堡田师弟总揽。好在南廛大哥昨天便出发前往南京,去请家父家母从速回来,在堡主没有回来这几天,我们谨慎办事,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众位弟兄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没有?”众人都道:“吕领堡既然拿定了主意,我们下去好好办理也就行了!”各自散去。
龚成等回到西堡后,那鲍春风便十分热心地协助龚成把搬拆吊桥、堵塞堡门,分卡设伏等事,督促下属一一办妥。谈到晚上轮值时,龚成提出由他值下半夜,李飞军、陆安成坚决不同意。
李飞军道:“明霞老人夫妇再快也还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你主持西堡的大事。担子不轻,哪可如此不顾身体?今天你不到卯时就起身去设伏,又力战了半天多,你的身体难道是铁打的?今晚你必得好好睡觉!晚上一切由我和陆兄照料,你如认为我和陆兄是废物,不放心,我们也不敢再和你一起了,免得连累你!”
龚成忙不迭地道:“前辈不要生气,小侄依你的话去睡觉便是。有两位前辈照料一切,小侄哪有不放心之理?只是我年轻力壮,这一两夜不睡觉,实是算不了什么的,前辈说到哪里去了!”这样便定了下来,晚上由陆李两人照管。
上半夜一直无事,下半夜两人一路检查各埋伏哨卡的情形。正来到堡墙的西端时,忽见一条黑影从旷野间向这面飞奔而来,身法绝快,一眨眼间便来到护墙用边,往下一伏身,蓦然腾空而起,竟象支巨鸟般地越过宽宽的壕堑,落到距李陆两人身侧不远的高墙上,更无半点声息,真个轻如飞絮。两人顿吃一惊,来人毫不停留,又一踊身迳直向堡中一座高楼跃去,身影如一股淡烟,稍纵即逝,快得出奇。
黑煞手陆安成与五行掌李飞军,见此人简直没有把高手如云的明霞堡放在眼里,一声不吭,如入无人之境地往里闯,又惊又怒,急忙紧跟在这条黑影之后。
那人身法虽快,但也未能避过早就埋伏在高楼旁正警惕地监视着这一带的堡中弓箭手的视线。
这条黑影方自向前一跃,“刷刷刷”迎面便有两排弓箭劲射而来。
这黑影陡然往下一沉,“嘿嘿”干笑声中,大袖连拂,两排利箭部被他拂得向旁飞出第远,余势未衰,落到瓦上响起了“当当噗噗”之声。陆安成、李飞军见这人内力如此强劲,不禁心头懔然,暗想莫非是陶博公亲自来了?那人虽以浑厚的内力把迎面劲射的两排利箭排得纷纷四散,但明霞堡在这里却设置了两具诸葛武侯所创的神机连弩,瞬息间第三四排长箭又连珠而至,密如骤雨,劲力之强,可透重铠。
那人已经看出从正面决难闯过。斜身倒跃,准备从侧面扑去。
这便与急追而来的陆李两撞个正着。
陆安成怒喝一声“站住!你想往哪里跑?”那人扭头一看,道:“原来赫赫有名的‘南北两掌’也做了吕阳老儿的看门之犬,胯下之驴!”这时双方的距离已不足一丈。
在淡谈的月光下,李飞军、陆安成见这人头罩黑布,只露出一对光灼灼的眼睛,身材却极为瘦小,同鬼神愁南童仿佛相近。
李飞军把双拳一抱,道:“朋友休要出口伤人!明霞老人是望重武林的前辈名宿,天下何人不知?在下与陆兄深以能结识吕阳前辈为荣。阁下黑布蒙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大概是做了倭寇的‘看门之犬,胯下之驴’吧?”
陆安成也冷笑道:“朋友大概是石门寨的陶庄主吧?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既然敢闯到这里,何不把那块遮羞布揭下,我们弟兄也好领教阁下的高招!”
那人森然说道:“老子不性陶!你们要找陶博公口迳往石门寨去好了。什么‘朋友、阁下’,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