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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危险啊孩子-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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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显耀也很激动,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徐东海说:“我刚刚出到分局门口,准备回家。”

王显耀说:“出来就好,回家吃个饭、洗个澡,压压惊。其他事明天再说。”

徐东海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句:“好咧!挂了!”

第二天上班,徐东海早早来到湖贝支行。当时,两个行长都还没有到行里,他等到夏天来到行里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进了夏天办公室,向夏天交谈昨天到了宝安公安局的情况。他对夏天说:“看来,庄总已经讲了岸尾公司帐务方面的问题了。老朱也不是一条汉子。”

夏天说:“昨天你走的时候,我刚从总行回来,看到你被民警挟着走,我心里都产生了送战友的情怀。”

徐东海说:“当时我看到了你。哎呀,做贷款做成这样,始料未及。”

这时,舒光荣走进办公室来说:“夏经理、徐经理,我上次向你们两个经理汇报的吉告田的事,落实了,他从老家搞了一本很大的房地产证说是要办抵押贷款,办下来后还我们这边的200万元贷款。他说要是你俩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他想做东。他喜欢去的酒店是东方大厦的酒家,邀请我们去。两个经理看怎么样?”

夏天一直不喜欢吃贷款户的饭,但因为昨天徐东海碰到这样的事,便动员徐东海说:“老徐,我看给你压压惊,散散心吧,晚上去赴庄总学弟吉告田的饭局吧!”

徐东海也是很干脆说:“去就去,不吃白不吃。”

于是,夏天对舒光荣说:“你跟老吉落实好,直接去东方大厦,要谈事也在那里谈,不要来行里了。我们这里叫上任尔为有四个人,行了吧?”

徐东海说:“行了,又不是打老虎。”后来,他看到王显耀到了办公室,便向王行长汇报他的“一日惊魂”去了。

下午临下班时,韩小妞将经过王显耀批办过意见的总行下发的《关于举办全行贷款清分学习班暨动员大会》的文件,送到夏天手上,因为是急件,明天就要参加学习,韩小妞等着夏天看完,签了字后,再送给其他人阅办。夏天打开阅办单,看到王显耀在文件阅办单上写道:“本行由两行长和夏天、徐东海、谭飞燕、吴冬梅同志参加西丽湖的会议。”而总行的文件说,明天下午,总行在西丽湖大会议厅召开上述会议。夏天看完文件,签了字,韩小妞便拿着文件找徐东海去了。

不一会儿,徐东海看完了文件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怎么,明天我们大伙又要到西丽湖游玩?”

夏天苦笑着说:“我们这个多事之秋,正事歪事特别多,而务虚的事情也一大堆,整天汇报、协调,没完没了!”

徐东海说:“还是服务社时来得痛快啊?”

夏天说:“在服务社的时候工作还是比较务实的,就是董事长杨或然天天在玩名堂,搞得内部矛盾不少。”

徐东海看着说到了杨或然,想起了他经营的“半山别墅”,打趣地说:“你和老卜买他的‘半山别墅’,结果怎么样,血本无归了吧?”

夏天说:“弄回来几千块钱,其它的算是给他买纸钱,孝敬他老人家了。哎,转眼已是百年身,物是人非,想来他也死了一年多了吧?”

徐东海说:“好在当初我没有跟你们瞎起哄,不然又多一个冤大头。”

两人说完,叫上舒光荣和任尔为,下了楼,开两部车前往东方大厦去见吉告田。

话说这吉告田是一个场面人物,他完全不计较当初夏天在庄宇办公室审核他的贷款资料不表态,待到后来,被夏天否决贷款的往事。反而在东方大厦酒楼的电梯口,接到夏天、徐东海一行,十分热情地拉着两人的手,请进了他订的大房间,一边叫服务员上茶,一边汇报起自己公司的情况来。后来,他拿出了一本在徐州的房地产证给银行方面的同志看,对大家说:“我准备用它来融资,还是搞我的现代化的立体停车库项目。我相信,这个项目在深圳还是有前途的。”

夏天在静静地听,没怎么说话。因为他考虑到:现在搞贷款调查已经由徐东海的产品开发部打头阵了,自己没有必要过份表态;而吉告田的好男儿公司在夏天的印象中,并不见得很阳光,当初他的公司是被法院封住了办公室而离开国贸大厦的。夏天曾经为他公司的贷款展过一次期,当初也是和舒光荣去到他在国贸大厦的办公室,工作到中午十二点半钟,夏天带着舒光荣离开他们回到支行吃午饭,可见吉告田的经营情况是多么的糟糕。由此推论,他不可能有经济实力在外地买上一千多万元的房地产,又反过来融资搞项目。在夏天的心目中,他要是将湖贝支行的200万元贷款能还掉一半,就是一个突破了。——夏天是冲着这一点而来的。

吉告田在说了一大通后,看到夏天只听不说,便对夏天说道:“夏经理,你要对我有信心,要多支持我啊!”

夏天笑着说:“做贷款调查,我们的徐经理是高手,他把着山门,我只是在后台运作。你对我也要放心,我不会使坏的。”

于是,吉告田满怀着希望,开始了点菜进酒的工作。他既然是一个场面人物,在能够排场得起来的时候当然会花钱。只见他拿着菜谱,叫来他熟悉的楼面部长,一边叫这女部长手把手的介绍菜色给他听,他好拍板,一边用另一只手摸着这部长的大腿,看着部长写着他同意后的一款款菜名。人们看他俩那个样子,估计他们原先已经有一腿,也不多事,任由他俩玩去。

不多时,这吉告田的菜色点定了,而部长也是很高兴,估计这笔业务算在这部长的名下,少说也有三千多元,酒楼可以搞点提成,于是脚步轻盈地准备离开房间。这时,吉告田对她说:“十一点你还要回来啊?今天晚上我是哪儿都不去的了,就陪你过过招。”

这部长说:“收到。”便出了本房的大门。

后来吉告田也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旋即由部长领来十来个女孩子,说是要陪同大家吃饭的,吃完了再唱唱歌。叫四个男的每人挑选一个,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坐在旁边。

话说银行的四人虽然不是经常泡在酒肉乡里的酒囊饭袋,但是,一个个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对于陪吃、陪喝的小姐还是见过的。这里有两种情形,一种是请客之人全包的,包括给这吃的小姐的小费他都照付不误;而另一种是:请客之人负责牵线,陪吃的酒水当然由请客之人买单,但是小费就要由客人自己掏腰包了。当然,吃请的客人自己也要有分寸,当你觉得请客之人的目的你没有办法办到时,这些陪吃、陪唱的小姐要不要沾在你的身旁,尤其是这小姐的费用,你自己就要先摸摸自己的腰包,然后再摸摸她的纤纤玉手了。有道是:“小曲好唱口难开,”这小姐张口就要酒饭、就要钱,作为男士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只见徐东海、舒光荣都是很麻利地叫了一个小姐坐在自己旁边开始参谋起卡拉OK歌曲来,而任尔为是个极为精灵的人,他看到夏天没有点定小姐,便不敢越过夏天自行其事。他对夏天说:“夏经理,叫一个小姐来唱唱歌,活跃气氛,无伤大雅。”

夏天看到站着的小姐中,有一个年龄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人长得还算清秀,只是略带忧郁的神情,夏天说:“叫她过来。”当她来到夏天身边后,任尔为迅速将看好的一个肥肥胖胖的小妞叫到身边。而吉告田果真像他说的一样,等着那部长,不再要陪吃、陪喝、陪唱的小姐。至此,一场非正式的选秀就结束了。

夏天问这小女孩:“你今年有十五岁了吗?”

这小女孩子说:“应该有了。”

夏天又问:“你还在读书吗?”

她答道:“没有了。”说完后,她要求夏天说:“外面的姐姐要我给台费,你行行好,先给我100元吧?”

夏天没有难为这小女孩,从公文包里拿出了100元给她。她拿到钱后,立即出了门,五分钟后又回来了。

夏天又问她:“你来深圳多久了?”

小女孩想了想,说:“三年了。”

夏天又问道:“一直在这里做吗?”

这小女孩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不一会,菜上桌了,吉告田招乎大家围坐上来。服务员给每人的杯中满上了酒鬼酒,于是,一出吃喝的好戏就开场了。这戏在一派“喝、喝、喝”,“吃、吃、吃”,“别客气”,“来、来、来”,“干、干、干!”的吆喝声中发挥到了极致,自然不表。而众人在酒醉饭饱之后的歌声,比起当红的彭丽瑗、董文华、张也她们来,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还是不要揭大家的丑为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钟,这楼面部长真的算是女中豪杰、花中君子,应约来找吉告田了。于是,两人开了一瓶洋酒,在赌起麻将台上常用的瑟子的大小来,输的就要喝一杯酒。半个小时下来,随着众人的卡拉OK歌声的熏陶,这吉告田和部长好像都醉了,两人独霸了一张长长的沙发。而吉告田的拉链门的问题也开始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上了洗手间后忽略了操作程序而留下空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时,女部长紧闭双眼,好似睡着了,又好似在陶醉着众人的歌唱。其实,这几位荒腔走板惯了的歌手也知道自己唱歌的天份究竟有几分,看到自己的存在可能影响吉总的休息,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于是,他们每人给陪唱的小姐100元钱,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吉告田,走出房间来到了大厅。

话说夏天叫来的那位小女孩,应该还没有坏到哪里去。她亲自送夏天到了电梯门口。夏天说:“你应该回家去读书才是好的选择。”

这小女孩红着脸,没有回答夏天说的话。

而躺在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就在那里过了一夜。

小的翻了翻唐诗宋词,觉得有一篇与这女部长当时的心态有点吻合。那就是宋朝严蕊自己写的她本身活生生写照的《卜算子》,该词云:

不是爱红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住。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是啊!每天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小姐的隐私还是莫问为好。

第二部 123陈连平被押来对质,徐东海南山撒酒杯

话说宝安公安分局负责侦查的另一个经济诈骗案——陈连平诈骗案的主办人员苏公安,自从听了工业村负责人的一番话后,踌躇满志地开展侦查工作,他很想利用领导给他的这次机会,做出一番成绩。当然,人们不能对他这种想出成绩的愿望横加指责,作为一个做事业的男人,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努力把自己的事业做好,本来也是题中之议。再者,苏公安对村民存在感情上有些许偏爱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对于农民兄弟也确实有一种恰似见到父老乡亲般的情怀掺杂在里面。

苏公安出生在广东梅州市的一个山区县,祖辈三代都是农民。好在国家有了高考制度,使得原本踏实木纳的苏公安在高中毕业后,以差强人意的成绩挤进了省政法学校。两年下来,毕了业,恰逢深圳的宝安撤县改区,并一分为二:分设成宝安和龙岗两个区,市里急需大批公安干警筹建两个公安分局。于是,他毕业后即被分配到深圳的公安部门,充实到宝安经侦队。由于他年青有朝气,加上从相貌上看上去,长得粗壮结实,在领导面前比较腼腆木纳,说话不是很多,而且练得一手好钢笔字,经常帮助经侦队抄抄写写的,让领导觉得他踏实、肯干,渐渐地有了好感。因此,他在青年干警中算是混得不赖的人。

两个月下来,他按照拟就的工作提纲,首先到工业村呆了一段时间,很细致地了解了村里的详细看法,然后重点找来村委原负责人张锦秀,把当初村里为什么要拿房地产给陈连平办贷款,提供了什么手续给他与银行打交道,了解得一清二楚。应该说,他在此时的工作还是在尽一个公安干警应尽的本份。当他了解到村委与“深圳宝安银河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陈连平签订的叫陈连平出面贷款的《合作合同书》和村委开出的表明日后工业村愿意承担一切经济责任和法律连带责任的《证明》时,心里暗暗叫苦,他在心里说:“这么傻的村长都有的,这是什么诈骗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叫我如何转圜?”

但是,苏公安心里虽然是这样想,觉得事情很难办,而他思想动机上的另一种意念迅速控制了其心里产生的好似畏难情绪的东西,对自己说:“好不容易得到领导的信任和重视,独立承担了这么一个大案,要做出成绩,让同事刮目相看;让村委敲锣打鼓送上锦旗来,让自己长长脸;让局里表彰一番。你别说,这也是自己日后晋升的台阶啊!”

有了这个想法,他在侦查取向上便改变了方向,掺杂了不少个人主观臆断的观点,先入为主地做起询问笔录来。他找来原村长张锦秀如此这般地开脱一般,然后说:“你也是老村民了,当初大家会选举你当村长,说明你在村里还是有威望的。但是,你为了搞到钱发展村里的事业,与虎谋皮,把房产拿给陈连平去贷款,他贷到款并没有拿给村里多少,大部分都由他自己花光了。现在,银行却要将村里的房产拿来拍卖还债。你忍心看到村里的父老乡亲吃这个哑巴亏吗?”

苏公安一番话下来,直说得年近六旬的张锦秀无地自容。一个大老爷们,自打解放以来也经历过不少政治运动和波折,从来没有流过眼泪。这时,竟被眼前这位毛头小伙子说得声泪俱下,觉得真的对不起村民。待到张锦秀哭也哭过了,眼泪该流的也流了,苏公安才说道:“我看了你写的《证明》,本来也把话说死了,但是在细看之下,有一些小的地方还是经过陈连平涂改过,你给他的委托书的有些委托事项还是陈连平自己填的。我们就从这些方面做文章,也算是把死马当作活马医,来否定抵押无效。在这个问题上你要配合我们。”

张锦秀听说还有补救措施,立即说道:“苏警官,我这一生自打解放后土地改革运动以来,一直当村干部,就是为村里服务。想不到在这样七老八十三的一大把年纪的时候,原本想贷点款快点发展村里的经济,自己在有生之年怡儿弄孙的时候也平添一番乐趣。没想到为村里办了一件傻事,想大吃变成大饿,转眼间丢了村里的房产。现在,要是这地里有裂缝,我都愿意钻下去躲起来,免得丢人现眼。只要能拿回村里的房产,你要我怎样配合,你说,我都干!”

苏公安看看到了火候,便拿出事先设计好的问话提纲,如此这般地与张锦秀有商有量地做了一个询问笔录。推定抵押不是工业村委真实意思的表示,张锦秀作为法人代表没有委托陈连平办理公证事项,等等。这样一来,同理可证,贷款是非法的,抵押也是无效的。

接下来,苏公安回到局里,根据积累到的素材和张锦秀的询问笔录,制定出对陈连平的问话提纲,几经推敲后,于1998年5月18日到看守所提审了陈连平。

在审讯室,苏公安两眼紧紧盯住陈连平,许久没有说话。陈连平被看得烦了,说道:“政府(指干警),你叫我出来,总是有话要问我,没有必要这样大眼盯小眼的对付我这样一个残疾人。你有话就问吧!”

这时,苏公安威严地喝道:“陈连平,你诈骗了工业村的房产拿到银行去骗取巨额贷款,又不执行与村委的合作合同,导致现在银行要拍卖工业村的房产了!你知罪吗?”

陈连平说:“我和工业村的合作合同是办好了手续的,贷款也是办好了手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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