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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携美闯江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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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潇笑道:“这里都是些死人,却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外面去吧。”
  齐珊儿应着,却腿下发软,一时站不起来。
  “你身子未复原,我…我来抱你吧。”
  齐珊儿嗯了一声,便是答应。
  李潇拢起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开了大门,只见一条通道,曲曲弯弯,直通向上,便沿阶向洞外走去。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洞外的山坡上,绿草也镀上一层金色,群虫低鸣,似也在倾吐心声。微风吹过,草叶起舞,四野一片宽阔,让人心旷神怡。
  在这草坡之上,并坐着两个人,正是李潇和齐珊儿。
  “你好些了么?”
  “嗯”
  李潇道:“你在教中是做什么的?”
  齐珊儿道:“只是做些零活而已。”
  李潇道:“你们为何那么听教主的话?”
  齐珊儿道:“教主神通广大,附近的人还总来求他施圣水救人呢,无论什么疾病,他都治得好的。”
  李潇一笑:“他那是什么圣水,我看到他是把一瓶药洒了进去。”
  “哦?”
  李潇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么?”
  齐珊儿望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李潇笑道:“不过不管你以后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
  齐珊儿脸上一红,头几乎埋进了胸口。她哪想到这少年竟如此直率?如此坦白?
  她面上红云一片,羞涩万分,心中却甜得很。
  李潇看她那模样,心中也是一喜:“她果然已喜欢上我了,这真是一吻定情啊,嘿嘿嘿。”
  “你家人为何要把你送来入教呢?”李潇问道。
  齐珊儿明眸远眺,眼神中似有无尽伤感:“我家就在山下五里外的秋雨庄,我爹早就不在了,只剩下我和娘两个人。庄主人很好,常接济我们,但庄客们总对我们冷言冷语,我娘在我十四岁那年,害了眼病,双眼都看不见了…”说到此处,齐珊儿不禁泪如雨下。“两年前娘听说这有个阴阳教,教中是些供奉神仙的好人,便将我送过来入了教。”
  “原来如此,”李潇深深叹了口气:“你娘怎舍得让你离开她呢?”
  “不知道,我娘对我本来很好的。”齐珊儿道:“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潇。”
  “潇哥哥,我就叫你潇哥哥吧,好不好?”
  “自然好啊。”李潇甚是高兴。
  “潇哥哥,你的家是什么样的呢?”
  “我的家…”李潇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家在长白山下,父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母亲将我带大。父母好像都是武林中人,可母亲从不告诉我父亲的事,也不教我武功,直到那一天…”李潇的眼中似失去了神采,木然地呆在那里。
  “潇哥哥,你怎么了?”齐珊儿关切地望着李潇。
  “哦,没什么,”李潇回过神来,继续道:“那一天,是去年八月十五,我拿了银子去镇上买月饼,晚上到家时,却发现母亲已经死了。房子也被烧了个精光。
  在母亲的眉心上,插着一支飞刀!”说着他从怀里一摸,掏出一枚长一寸、宽二分的小刀来,这刀虽小,却极精致,柄上雕龙,活灵活现。“这便是杀我母亲的飞刀!”
  “原来你是为报仇而误闯到这里来的。”齐珊儿幽幽地说:“爱恨情仇,没有人逃得了的。”
  “哈哈哈哈…是啊,”李潇大笑道:“现在我就已深深地爱上你了呀…”
  “你……”齐珊儿粉腮通红,想回一句,却说不出来,心中漾起一阵幸福。
  李潇望着她,关切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再过些阳气给你罢?”
  “不,不用了。”齐珊儿连摆小手儿,脸上更是烫得厉害,窘道:“我很好……,我真的没事了。”
  李潇将手放在她额上,故作慌乱道:“哎呀,你脸色这么红,头又这么烫,烧得可不轻啊,肯定是阳气不足,不行,我一定要给你补阳气!”说着便将唇向齐珊儿探去。
  齐珊儿赶忙向后便躲,红着脸嗔道:“你,你欺侮我,我……我…”她羞涩已极,似要哭出来了。
  李潇忙道:“好妹妹,好珊儿,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你别哭哇,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齐珊儿见李潇那副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轻道:“潇哥哥,我…并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你…我……”她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眼圈儿又红了起来。
  李潇见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爱几分,又疼了几分,心道:“真不该跟她开这种玩笑的。”柔道:“刚才是我不对,我们别再说了,好不好?嗯……,你一定很久没回家了吧?我们去看望你母亲吧?”
  齐珊儿破泣为笑:“好啊,自从入教我就没回去过,也不知娘怎样了…”说到此处,她神色又黯了下来。
  “我们走吧,她一定在天天盼你回去。”李潇和齐珊儿说说笑笑,并肩向山下走去。
  两人欢声笑语,全然忘记了内心曾经的伤痛。情中的人们,眼中只有彼此的映象,除了快乐,哪里还有忧愁?
  夕阳渐落,月亮也在天边现出了淡淡的轮廓。这黄昏之月,不知又要向人们诉说些什么。又有几人,在听她的诉说?
  …………
  “那是什么?”李潇指着前面的一片红光,那红光映天,黑夜中百里可见。
  “好像是着了火,”齐珊儿失声道:“潇哥,那是秋雨庄的方向!”
  李潇也不说话,拢住齐珊儿向那火光掠去。齐珊儿只觉李潇的手温暖而有力,令她全身一软,麻酥酥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耳边生风,有如腾云一般。 
 
 
 
  
 第四回秋雨风火起忆昔自伤情
 
  秋雨庄。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秋雨庄。
  这庄子不大,建筑却是整整齐齐,规划有方。
  这庄上有一位庄主,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默语刀’齐八宝。只因他使一把金刀,人又沉默寡言,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
  而这秋雨庄的名头,却不是因为齐八宝所创,而是齐八宝之祖父‘流云刀’齐天寿。
  这齐天寿受异人传授,手中金刀无敌,更兼一手“移山步”轻功,排名武林第三。六十年前曾受少林方丈苦叶禅师所邀,与六大派掌门联手共抗邪派第一高手“一天剑”暮秋,那暮秋以一抵七,尤自不败,鏖战七日七夜,终于力尽而死。战后齐天寿更是声名远播,威震四海。秋雨庄乃是他年轻时所创,在他一手经营下,也甚为红火。
  齐天寿并未寿与天齐,他死后秋雨庄自然由儿子齐茂山接掌,齐茂山却于正当壮年之时,突然失踪,如今已传到了齐八宝的手中。
  现在的秋雨庄一一房屋烧得毕剥作响,逃出的牲畜乱窜,街道上俱是尸体,男女老少,焦糊一片,死得惨状不堪。
  齐珊儿的家在庄西第二个院子,虽也着了火,却不甚大,齐珊儿哭喊着冲进去,李潇也闪身而入。
  这是一所最普通的院落,三间平房,墙角有一盘小磨,一个水缸,屋子稍嫌陈旧,房椽已着了火。李潇手一扬,气劲到处,火炎立灭。
  “娘……”齐珊儿直奔右屋,只见一个妇人躺在一张旧木床上,身上的被虽破旧,却缝洗得十分整齐干净。这妇人约莫三十五六年纪,面带慈祥,容貌甚美。隐约间,也可窥出年轻时的风采,只是面容憔悴,似是患了重病。她听得珊儿呼叫,做势欲起,却始终撑不起来。
  “珊儿……珊儿……,是你么?你回来了?”她睁大双眼,泪如泉涌,瞳中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显是双盲眼。
  “娘……,我回来了,娘……。”齐珊儿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那珊母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没想到,娘走前还能再见到你……”她声音微弱,似是病入膏肓一般。
  “娘,你不会死的,娘……”齐珊儿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珊儿,这两年在教中过得好么?”
  “好,娘,我很好。”
  “唉——,”她叹了口气,缓道:“你懂事了。再怎么好,又怎像在娘的身边儿?咳——咳——”她咳得十分厉害,脸上痛苦得很。
  “珊儿,娘临走前,要告诉你一件事,”珊母缓道:“你爹……他还没死…他就是庄主……默语刀——齐八宝。”
  “什么?!”齐珊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您……”
  “这是真的……,当年我在你爹齐八宝府上做女工,却与你爹一见钟情……,后来有了你,但我们身份相差悬殊,更加上老夫人不准,自是没有结果。于是…你爹便将我安排在这院中住下,后来便生下了你。由于此事传开,庄客们都瞧不起咱们,我一【云宵阁:bbs。yunxiaoge/index。asp】直骗你说你爹死了,怕你受庄客欺侮,便送你入了阴阳教。”
  “哼!”李潇鼻中哼了一声,心道:“这庄主也不是什么好货,干了坏事就拍拍屁股走人,落得个清闲自在。”
  珊母听到声音,惊道:“珊儿,还有谁在这儿?”
  齐珊儿忙道:“是潇哥哥,他……他救了我,他是个好人…”想起李潇给她过阳气,脸上又是一红。
  那珊母是过来人,虽看不见齐珊儿表情,但一听之下便知女儿心思,喜道:“原来是救命恩人,快,快请坐。”
  李潇忙道:“小侄李潇,不懂礼数,请伯母见谅。伯母,外面着了大火,咱们还是出庄再说吧。”心下想道:“今儿个救了丈母娘,功劳大大地,以后想娶你女儿就更容易了。嘿嘿嘿……”
  珊母却摇了摇头,叹道:“我这副病骨头,救出去又有什么用?今天能见上你们一面,我就知足了。”
  齐珊儿一听,心下起急,向李潇望去。
  李潇道:“伯母,今日事急,小侄失礼了!”说罢背起珊母向门外便走。齐珊儿护母紧跟于后。那珊母虽欲制止,却咳个不停。无奈只好任由李潇背他出了小院。
  此时那些被李潇掌风所灭的椽子早已复燃,火势已猛,毕剥中时有砖瓦落下。
  整个秋雨庄更是淹在一片火海之中。
  李潇三人出庄不远,李潇只觉颈中一热,似有湿湿的液体淌下来,直湿到前胸。
  一瞥之下,原是鲜血,赶忙找了块青石让珊母坐下。
  原来珊母本已病入膏肓,经这一颠簸,病情更重,咳了不少血。没想道,救她反害了她。
  珊儿眼中泪珠直转:“娘,你怎么样?”
  珊母紧锁双眉,缓道:“孩子,孩子?”她伸手来摸,却显是在叫李潇。
  “我在这儿。”李潇忙将她手握住,——那手瘦弱而冰冷,令人心酸。
  “咳………”珊母止不住地咳着:“孩子,我虽看不见你,却也感觉得到你心地善良…咳……我的珊儿命苦,能遇上你是…咳……咳…是她的福份,我求你照顾她,你,你愿意么?”
  “这……”李潇心中本是高兴,此情此景却是高兴不起来。看了珊儿一眼,只见她双颊带泪,二目含情,正凝视自己。当下应道:“小侄求之不得。”
  珊儿心下一喜,向母亲望去,却见母亲嘴角含着笑意,已没了气息。
  “娘~~~”珊儿大恸,李潇想起自已母亲死去的情景,两行热泪无声滑落:自己当时何尝不是如此?他没有去劝,只是轻扶着珊儿的肩头,让她哭个痛快。
  人们总是去劝别人,轮到自己时,才知道痛苦原来是如此的难以形容,难以忍受。而明白了这个道理的人,便不会再去劝慰别人,因为他知道,让痛苦闷在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夜风轻抚,月朗星稀。此时此刻,这世间又不知又有多少悲欢离合正在上演?
  三天后。
  秋雨庄外,只留下了一座孤坟。大路上,两人向西而行。
  这两人,正是李潇和齐珊儿。
  那秋雨庄早成了一片瓦砾,庄主齐八宝也不知是否遇难,眼下齐珊儿跟前,只有李潇一个人。
  一个她喜欢的人。
  他到哪里,她便会跟到哪里。
  除非他死了,或是不再喜欢她。
  这便是爱情。你可曾尝过么?
  二人走了一段路程,李潇知珊儿新有丧母之痛,身体欠佳,便指路旁一片树林道:“我们去歇一歇吧。”
  珊儿确是累了,便应着走进树林。
  这树林甚是茂盛,树下杂草从生,还长有许多灌木,高矮不一。当下他们找了一块较宽敞的地方坐下。
  李潇见珊儿双眼通红,怜意顿生,轻道:“珊儿,不要难过,我想伯母她也不想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样子的。”
  珊儿泣道:“我,我知道的,可是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原来你没有把我当成亲人哪,唉,却是我自作多情了。”李潇装出一副失落之态。
  “不,不是的……”珊儿急欲解释,李潇却悲道:“唉,算了,你既不喜欢我,我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我走了,你要保重啊。”说罢做势欲起,齐珊儿忙扯住他衣襟,双颊一红:“潇哥哥,别,别走,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她的头低了下去,泪又涌了出来。
  “呵呵呵,傻丫头,我是在逗你玩呢,”李潇笑道。
  珊儿破泣为笑,嗔道:“你……,人家正伤心,你却拿人家消遣。”
  “对,是我不好,”李潇收起笑容:“不知你爹齐庄主那天有没有遇难,这秋雨庄的火,又是怎么着的呢?”
  “哼,他那个爹,我才不会去认!”珊儿怨道:“那个无情无义的……的家伙,害得我娘好苦…”她本想说‘那无情无义的混蛋’,却又无法说出口,只好改成了‘家伙’。其实在她小时候,庄主总是接济她们,她也见过庄主几面,总觉得他很慈祥,很和蔼,她也常常把庄主想象成自已的父亲,却没想道,他真是自己的父亲,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不愿去接受,她无法将那和善的庄主和薄情的父亲联系起来,而在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有一位慈祥、亲切的父亲呢?
  李潇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当下劝道:“他自然也是有苦……”话刚说一半,只听林中深处有刀剑相击之声。呼喝声也此起彼伏,似有人在恶斗。
  李潇轻道:“我们过去瞧瞧。”珊儿点头,李潇将阴刀递给她:“拿着,好歹有件防身的兵器。”自已手提阳刀,拉着珊儿循声走去。
  珊儿拿刀在手,一阵幸福涌上心头,脸红扑扑地低头跟在李潇后面。只是觉得这刀上有股暖流传来,通遍全身,走路似也轻快许多。 
 
 
 
  
 第五回决战酣斗处父子喜相逢
 
  这树林茂密非常,多年来积下的枯叶也有尺许来厚,些许阳光透过重重枝叶射入林中,似一道道光栅,映出林中勃勃生气。
  林深处三人正在恶斗。一人约三十五六年纪,剑眉虎目,面如淡金。似已十分疲惫,身上血迹斑斑,有几处血迹早已吹干,想是斗了许久。手中提着一把金刀,以一敌二,刀法虽威猛沉厚,却已渐渐慢了下来。另二人则皆同一装束:全身素衣,也是血迹斑斑,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手中各是一把尖刺,阳光中耀着蓝光。
  招术动作一致,配合精妙。看二人面目,却是一般不二,应该是双胞胎。
  李潇和齐珊儿双双赶到,战场已见高下。
  那双胞胎中一人道:“老二,攻下盘!”另一白衣人应也不应,尖刺一挺,直取中年人双腿。那中年人金刀一扫,便将尖刺磕开,此时老大头顶尖刺已到,中年人缩颈藏头,堪堪将此招避过,老二尖刺一扬,却向他小腹刺来。中年人一招‘倒千斤’,身子向后倒坐,一刺刺空,老大飞身而起,头下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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