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在现代 作者:梦见稻谷(晋江vip2015-02-11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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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积极沟通和联络。
“您是中国当代最成功的画家,今天的画展在法国受到很大的关注,不少名人都莅临参观,请允许向您表示祝贺。”
走进会客室,武媚终于听到熟悉的中文,是黄老的翻译。他身边围绕着几个客人,贝拉向武媚介绍,其中有法国的文化部的官员,和几位知名画家。
侯爵夫人对卫泱道,“今天能见到许多当代最著名的画家,你的老师不知道会不会来,多结识他们对你有好处不是吗,亲爱的?”
卫泱不置可否。
前来拜会黄老的人很多,虽然有安瓦尔先生的介绍,他们也只和他交谈了两三分钟。
“卫泱也是一名画家,目前他的作品在美国很受欢迎。”侯爵夫人语气谦和。
黄永玉没说什么,只是用他那双精亮的眼睛看了看卫泱,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人的问题吸引过去了,“黄老先生,在西方,有人把您的作品和赵无极先生*的作品比较,如果让您自己评价,你要怎么评价两人的成就和不同?还有,你们的受欢迎和成功都得益于把中国画与西方的油画结合在一起的成功经验,您认为,单纯的中国书画在当今还有生命力吗?”
提问的是法国很有名气的一个文化评论人,安瓦尔示意侯爵夫人他们一行可以先离开,临走前武媚看见有组织者礼貌得把刚才发文的评论人引开。
侯爵夫人继续和卫泱一起,贝拉陪着武媚。两个人偶尔交谈,走走看看,回到主厅的时候,看见中间围了许多人。
“过去看看。”贝拉说。
原来是主办方为了吸引观众对中国艺术产生更大的兴趣,在展厅中间设了一个书案,鼓励参展者上前当场作画,画的好的,还可以得到主办方精心制作的纪念品。
已经有一些参展人上前挥毫,他们大都是当地美术学院的学生,可是他们大都受到的是西方美院的教育,贝拉她们看了一会,一连几个人画的都是素描或油画。
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旁边评论道,“与西方的艺术相比,东方的水墨画、追求平面和写意的效果,已经走向没落了。就连在中国当地受传统绘画教育的学生,也很难再画出正宗的国画,反而是在日本,还能找到这种传统的继承。不过平心而论,这也很正常,只能说西方文化的魅力更加迷人、有竞争力。”
正是刚才在会客厅向黄永玉老先生提问的那个评论人,贝拉告诉武媚,“他是很有名气的评论人,犀利而有深度,在法国,大家对他又爱又恨。”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似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几个名画家也在组织者的带领下来到这里,侯爵夫人和卫泱也站到了人群的外围。
原本欢快平和的气氛,由于毒舌评论家的一翻言语,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组织者中有个高级经理模样的人上来对评论家耳语了几句,他胡子翘了起来,“要让评论家闭嘴,那是不可能的事!任何也抵挡不了自由的评说。”
底下甚至有人为他鼓起掌来,大家嗡嗡嗡的,有赞同有不赞同的,却没有人再上台了。
评论者咬着烟斗,向人群左右看了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有多么正确似的,见吸引了足够的关注,准备走人。
贝拉对武媚说,“虽然我同意他的观点,但这种哗众取宠的风格却不喜欢。不过不要在意,这是法兰西人的通病,骄傲自负。”
“小姐,我不能再同意您了。”回答她的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一口地道的巴黎人法语,原汁原味,字正腔圆。
贝拉吓了一跳,忙四处张望,年轻的小伙子善意得提醒她,“您是在找您的朋友吗?刚才那个东方姑娘?喏,她在那儿。”
“哪儿、”贝拉顺着他的手指一望,漂亮的眼睛干眨巴了几下,武媚怎么竟然跑到台上去了?
台上,主持人是个很帅气的男子,向大家介绍,“啊,我们又来了一位可爱的画家,女士,请问您是来自中国吗?”
武媚说,“我不会说法语。”她拿起书案旁边的一管毛笔,在砚台里润了润,淡定得向在自己的御书房里一样。
主持人挠挠头,“看来我们这位可爱的朋友不会说法语。”
有人自告奋勇上去翻译,主持人非常感激,“请问您是要画什么呢?”
“我不会画画。”武媚继续润笔,毛笔吸满了墨汁,变得饱满起来,仿佛一下子有了生命力。
“哈,”评论家见他说话之后,还有人上来挑战,站住了脚,但听到她说不会画画,不由响亮得笑了一下。
武媚抬起头,向对方扫了一眼,“我只会写字。”
“书法吗?中国书法吗?那甚至比画画更难,一个人如果没有经过十几二十年的苦练,怎么可能写出好的书法?”评论家讥讽道,“不过,我们还是来看看这位小女孩的书法吧。”
武媚只当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略皱皱眉,这毛笔和墨,还有纸张,实在都不是很好,算了,将就一下吧。
黑色的墨汁,在纸上扫过第一横。
☆、第48章 大放异彩(下)
武媚笔似游龙,写的很快,不一会儿,洁白的大纸上已经铺满了一个个飞鸿似的大字。
侯爵夫人认出了武媚,抱住卫泱的胳膊,“yang;那是你的朋友武湄吗?她怎么跑上去了,居然还要挑战弗朗索瓦先生,哦天哪!真是不知好歹啊不知好歹!”
卫泱却是笑而不语,不慌不忙的样子,侯爵夫人面带犹疑,“难道,这女孩子真的会写字?”
“放心吧,她写的很好。”卫泱说道。
侯爵夫人却仍不能放心,好,能好到哪儿去呢,以弗朗索瓦那张利嘴,能把一个上好的艺术家喷死,况且,这四周遭来来往往的都是外国人,谁能真正看得懂那东方的方块字?便是再好,怕也是要媚眼儿抛给瞎子看,大家还是要听弗朗索瓦那张嘴。
侯爵夫人的忧心忡忡中,武媚整整一篇字很快写好了。
她搁下笔,主持人探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女士,好了吗?”这名东方女性年纪很轻,衣着得体,却是一副很威冷的样子,让人无法施展自己的魅力和幽默,主持人觉得很失落。
武媚点头,主持人便让两名助手将这篇大字从上面各捻住一个角拎起来,面向观众,武媚让刚才自告奋勇翻译的学生,“请你翻译一下。”
众人一看,这篇字大约几十个字,有来自中国的观众认出写的是草书,却不是那么草*,能够辨认出每个字,只看那通篇游龙走凤一样的字迹,飘逸潇洒却力透纸背,形放而神坚,就知道这笃笃的是一篇好字了。
外国的观众却着实看不大懂,只听那翻译对着话筒读道,“啪啪啪啪啪啪,”
额,啪啪啪,这是搞什么?
已经有人惊奇了,中国人想,这字好是好,但这是啥意思?好像……有点有伤风化(额,这样想的同学,你们都想多了。)那翻译因是武媚边写时就站在旁边一直观看的,早看明了全文,此刻面带微笑,一面说一面向外国观众们解释,而那边有中国的观众终于又的看完了全文,呵呵笑着鼓起掌来。外国观众不明所以,听翻译道,“啪啪啪啪啪啪啪,”拍起了自己的手,指指旁边鼓掌的中国观众,“就是鼓掌的意思,papapa,拍手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继续支着耳朵往下听。
“高朋满座来看画——今天有许多尊贵的客人前来欣赏黄老的画展;
“宾主尽欢乐哈哈——来自中国的主人和来自各国的客人都很开心,画展举办的很成功;
“偏偏来了只井底蛙——却很扫兴了,来的人里就有一个见识浅薄的人;
“大放厥词说大话——说了些不对也不中听的话来吸引人的注意;
“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话那般夸张,非得让人吃惊,才能显示出他的水平似的;
“中国有句老古话,尺寸情谊丈来还——我们中国有个老话,叫做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朋友间该如此惺惺相惜互相体谅;
“若是有人求打脸——但是你若是自求没趣乱加指责;
“休怪俺,只能把你的脸打得啪啪啪——那我们也只能让你求什么得什么,不客气得打脸了,啪啪啪。”
翻译很快地用法语叽里咕噜的讲解完,边说边比划,手舞足蹈的一会儿鼓掌、一会儿学青蛙的大眼睛,一会儿拿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看的围观的观众们喜笑颜开,待说到最后一句,更是轰的一声笑了起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书案旁站着的名嘴评论家弗朗索瓦身上。
弗朗索瓦的胡子都快要气的翘起来了。
侯爵夫人一边笑一边摇头,“太毒辣了,太毒辣了,弗朗索瓦这下子,哎哟哟!”
弗朗索瓦脸色发青,扶着眼镜走近武媚写的纸旁,他开始还愤怒得用手拐敲击着地面,可是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咦”的声音,抬头问武媚,“你学习书法多久了?”
翻译问武媚。外国观众们这时候也知道,这位年轻的中国女士不仅写的东西内容诙谐,而且这一笔确实是好字。
“丹青不老,艺术无疆。这位先生,我们东方文明或许有些上了年纪,但远没有老去,更不会过时。你,懂吗?”武媚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让翻译,“翻给他听,不要少一个字。”
弗朗索瓦听完,脸依然青着,嘴唇蠕动,却没有再说什么,一转身,点着拐杖笃笃笃地走了。
武媚走下台,贝拉小姐略带着惊奇得看着她,“武湄,你可真让人惊奇。”
武媚笑笑,“这没有什么,我就是受不了别人看不起我们中国人。贝拉小姐,您能再带我去看看别的馆吗?那些埃及的、罗马的什么的。”
“非常荣幸。”贝拉伸出手,挽住武媚的胳膊。
侯爵夫人在后面颇有些酸溜溜得对卫泱说,“看起来我的外甥女儿也喜欢上你的亲密朋友了,真让人不敢相信。”
后来,在侯爵夫人给卫泱的母亲的一封信上,她写道,
“我亲爱的朋友许:
您的最亲爱的儿子、我最亲爱的教子泱,我在巴黎不仅见到了他,也见到了他的一位亲密的朋友,是女性,许,意外吗?很意外吧!想想看在卫泱从上幼稚园开始,就有多少女孩子围着他转,哦天哪那些大大小小的热情的女孩子们!曾经有一度我们都害怕因为这些女孩的过度热情和追逐,卫泱会患上‘恐女症’。可是他没有,谢天谢地他没有,他带回了一个女孩子,来见我和贝拉。
这个女孩子,说实话,我见第一面时并不喜欢,不仅仅因为她是地道的中国人——我向圣父圣灵发誓我并没有看不起有色人种的意思,可是她竟然连英文都不会说,不是说不好,是彻底地不会说。想想看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这说明这女孩在中国并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对不对?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是很喜欢她,或许你要说,我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可是你知道,我曾经、不,现在,也是多么得希望卫泱能够和我们可爱的小贝拉在一起——现在贝拉居然也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哦天哪,这真让人不可思议。
我现在就来讲讲前两天在卢浮宫黄永玉老先生画展上发生的事,亲爱的许,如果你当时在场,肯定会用你那活泼的笑声尽情地大笑的,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你那欢快的笑声了……
好了,我的朋友,我已经如实得告诉了你我这次见到你最亲爱的儿子、我最亲爱的教子卫泱,和他亲密的朋友的事,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我来说,我既为卫泱感到高兴,又为我们的小贝拉感到辛酸,同时还有些担心,这个女孩,纪家家族不会接受她的,可是卫泱好像对她很笃心,当然,如果她只作为他的一个好朋友,那是最理想的。
你最亲爱的朋友,伊莎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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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高音歌唱家唱出最后一个咏叹调的音符,武媚同其他观众一道站起身,热烈地鼓掌。
“你喜欢吗?”卫泱凑到她耳边问。
“喜欢。”武媚肯定地告诉他。大唐人喜欢这种热烈、奔放、戏剧性和感染力强烈的表达,比如诗、歌、酒、舞蹈、马球,歌剧这样的东西重视旋律更甚于歌词,重于形式而甚于内容,他们今天听的是普契尼的《蝴蝶夫人》,一出著名的抒情悲剧,极尽哀婉和悲壮。
走出灯火辉煌的歌剧院,两个人在一间咖啡店简单吃了点东西,出了门,卫泱对武媚道,“你等等。”
武媚便靠在他们的自行车上,一会儿风铃声响,卫泱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支冰淇淋。
“你怎么……”
“刚才从吃饭到结账,你看了旁边的桌子好几眼了。”卫泱笑着道,“我还以为,是隔壁的那个男生有我帅吗?后来才恍然大悟,你看的是冰淇淋。”
武媚不禁莞尔,“说的我好像既好吃又好色。”
“难道不是吗?你喜欢一切能令你满足和愉悦的东西。”将冰淇淋递给她,卫泱推上自行车。
武媚揽住他的腰,卫泱一回头,冰淇淋举到他面前,他咬了一口,武媚踮起脚尖,冰凉的小嘴贴上去,滑溜溜的舌头卷住他嘴里的冰淇淋,卫泱好像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男孩子学的有多快,很快就咬住她的唇瓣,武媚在两人的吻中吃吃的笑,卫泱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索性车子也不要了,车子叮铃铃地倒下,他搂住她加深这个吻。
有进入咖啡馆的人忽悠悠得吹了个口哨,这次是卫泱咬上武媚的耳朵,咬牙切齿的笑,“你把我带坏了,怎么办?”
武媚推开他,得意洋洋吃了口冰淇淋,“男孩子就是要被带坏的,你要感谢是我,少年!”
☆、第49章 别离
塞纳河畔,深秋吹过来凉凉的晚风。
老旧的石板路,狭仄的通道,不时有人骑着车通过,还有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武媚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面,经过一对携手散步的老夫妇时,白头发的老妇人抬起头,见武媚看着她,向她挥了挥手。
武媚将头靠在卫泱的背上,一时间,他们的刹那,他们的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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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泱接到国立该等美术学院的电话,他们交谈了五分多钟,放下电话,他静了一会,来到客厅。
武媚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画布旁。
卫泱上前吻吻她的脸颊,武媚指着画,“你昨晚几点睡的?”昨天晚上从塞纳河边回来,卫泱便开始画画,现在这幅画已经初具模型,是一个女子侧背着身站在米波拉大桥*上,一辆自行车斜倚在一旁,脚底下的塞纳河水和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旁边草草写着一行法语和一行中文:迷路的人。
“四五点钟吧,天快要亮了。”卫泱说道。
武媚回想起昨天自己站在桥上的心情——钟声其响夜其来,日月逝矣人长在,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时光消逝了我却还常在。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她此刻却因为他的懂得而感到恼火。
“刚才我在大学的教授给我打电话,他希望我能去学院任教。”卫泱边说边蹲下来,与武媚对视,一手抚着她的颈子,“和我一起留在巴黎好不好?”
清晨的阳光在少年的睫毛上飞舞,光粒的尘埃将它们涂成彩色,那双漂亮的瞳仁是很有蛊惑性的。武媚问,“你要留下来吗?”
卫泱点头,“我还在犹豫,今天上午去学院见巴沙尔教授。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一道,我会很愿意留下来。我的课程不会很重,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你可以去上学,你不是想学英语吗?还有经济,你说过你最不懂的就是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