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不安于室:皇后天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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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的医术据说是小镇上最好的,但是人也啰嗦,每当木战有些忍不下去打算吼两句的时候,里间就会恰大好处地传来几声哼唧,木战噤声,而老头子又开始默默唧唧地冷嘲热讽起来。
木战打小苦练,虽说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做的,但也没做过多少伺候人的活儿,尤其还是女人,木战小心地将沈曼的身子扶起,这边将刚熬好的药汁一点点灌进沈曼唇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出不小心去了,药汁倒是呛入了喉咙,药汁吐了一身,等木战手忙脚乱将药碗摆好,拿着干爽的绵巾过来,想要帮沈曼擦拭一下的时候,床沿上沈曼扶着床榻,瘦弱的身子撑着单衣,却是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气息微喘,唇色绯然,却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木战没想到沈曼会突然醒过来,明明在烧着的人,大夫都说了听天由命了,怎么会……
其实木战现在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估摸着是老头子想要整一整自己,放大了沈曼的病情。沈曼虽然说身子骨不算健壮,该受的,不该受的伤也都受过,好在福大命大,每一次被救回来,大哥与萧子墨都是拼了命地滋补,换成别的一般怀了孩子的妇人,大冷的冬日里从那么高的城墙上摔到护城河里,定是有去无回的。
其实在水里的时候,若不是有木战贴身护着,避免沈曼的身子撞到边上凸起的岩石避壁,或许沈曼真就已经死了。 虽然说是木战将她推下城墙的,但是最后救了她一命的,毕竟还是木战。
当药汁呛入喉咙的时候,沈曼便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意识,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抱住自己的小腹,当掌心里那温柔的凸起告诉自己,孩子还在的时候,沈曼想,自己真的是被苍天庇佑的。
木战冷睨了一眼吃力坐起身的沈曼,将布随手丢到沈曼身上,沈曼指尖动了动,但是力气根本不大,干脆就不去碰那绵巾,沈曼轻轻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小腹,抿了抿唇,唇瓣却是干得可以。
沈曼的热还没有退下来,但是好歹人算是清醒过来了,这样就好了,木战想起临走前老头子叮嘱的话,看着沈曼干裂的唇瓣,心底松了一下,到小桌边倒了杯茶水给沈曼,沈曼抬不起手来,木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杯盏贴着沈曼的唇倾了一下,沈曼被入唇的冰水激了一下,别开头却是将唇内那一点茶水含热了才慢慢地吞下。
待喉里好过一点的时候,沈曼安静地看着面前的木战,木战却是眼底讥诮,刚硬的五官面无表情,“萧夫人好谋略,却没想都我会推你下城楼吧。”
听到木战的话,沈曼却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只是将眼光移向榻顶开着的那个天窗,初冬的阳光明晃晃的,却一点也不暖人,沈曼想起前殿里,那从高阁气窗里打进来的光,光影里细细的粉尘随之飞舞。
有一个人,极动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唠叨。
“阿曼,看到了吗?它们在跳舞,好看极了,我最喜欢这样子看着了,可是一入了夜就没了。”
阿曼……阿曼……
除了二哥,这世上,到底是多了一个人叫自己阿曼,沈曼轻轻地按了下胸口的位置,不生爱,却缠上了惦念,这一生,怕是忘不了了。
沈曼那日,站在城门上,便是特意支开随风的。随风是沈家派给自己的,虽然现在自己是他唯一的主子,但沈曼知道,随风不能跟着自己,所以当她站在城楼上的时候,她只是想再见一次二哥,便是隔着重重人海也好。
能劝便劝,不能劝,便罢,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如何承担得起国仇家恨,你死我活?她是说要站在二哥身边,比肩而立,却没想到,那双染了血的手却冰火中煎熬,怎么洗也褪不去那一层淡淡的血腥。
并不像二哥说的那般简单,若真的只是一般的流言蜚语,便要二哥冒险入宫,要自己杀了奕儿的,何况还有卢公公那样翻手的人物在,她不信自己就这样走出宫门,便能无所顾及地回到二哥身边。
她,或许早就被冠上了不贞的名声了吧,同榻而眠的女子,独孤奕愿拿江山换一个身怀六甲的人,天下人怎么看,或许早就能想到了吧。
沈曼只是大无畏地站在城楼上,却不曾细想过能否安然无恙的逃脱。她只知道自己想念二哥,想见到衍儿,若是能全身而退,那她要马上回云城,去看自己的衍儿,去看看衍儿是不是会喊自己一声娘了……
二哥,终究是不能相守到老的……
可是她不曾想到木战会将自己推下城楼,当刺骨的冰冷浸润骨髓的时候,沈曼不想死,她还见到衍儿,她不甘心!
好在,到底是活了下来。
(为了天天的长评,嗷嗷嗷,拼了,晚上争取三更努力四更,当然完成不了不能怪我,某花的鸡爪子冻僵了,打不了字。。。)
正文 风雨飘摇各自过
在遇见沈曼之前,木战见过的女人不多,但却绝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她对谁都狠,那样的绝情。(
小主子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干净的人了,这女人便真能下得去手,是,她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为了免得两军交锋死更多的人,但这一切都不该小主子用自己的命去承担,她……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的好。
这女人便是在城楼上也能做到义无反顾,他猜不出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阴谋,但是那一抹藏匿在羸弱里的淡定,叫他天生的觉察到,若不死死地扣住她,一个转身,这个女人变会消失不见的。
皇城下的密道是独孤氏才知道的秘密,也就只有木家的族长才有资格与独孤氏一起享受这个秘密,那个密道,除非将皇城的水弄干,否则只能从城门上跳下来才可能沉得到,否则便是谁也找不到,护城河下沟渠纵横,便是那个力道好了,若没有人护着,便也会周围的岩壁撞得粉身碎骨,所以,全亏命大。
但这不表示木战就是真的看得起沈曼,小主子的死,她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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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将军若是当初不带我入皇城,这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吗?”沈曼说的很慢,的确,当初若能不相遇,便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起码动手的人不会是自己,而自己也用不着这般伤心了。(
木战却是身子僵住,是啊,但当时皇命在身,何况小主子还特意叮嘱自己,要自己一定要找到沈曼,他怎可能拒绝?小主子要的,他便是会死也要去夺来,何况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但就是这个女人,非但伤了小主子的心,更是要了小主子的命,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就是书里写的孽缘?
沈曼看着木战微微有些恍惚的神色,忽然觉得不忍,的确,奕儿的死是她的错,现在想,当时的自己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地看着奕儿将药给喝了呢?
“你不想杀了我,那是预备将我怎么办?”沈曼的力气渐渐地耗光了,只能将身子软软地靠在枕上,也顾不得仪态之类的,沈曼将目光落回到木战身上,神情里却是一种笃定之后的宁静,木战想,这个女人真够厉害的。
“我不杀人,杀了你小主子定不会高兴,何况,让你活着生受煎熬不是更好吗?小主子那样的人,血染谁身上都是一辈子的烙印,洗不掉的。 ”木战说完话却是冷冷地站起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沈曼浅浅的呼吸声,仿佛睡着了一般。
是啊,那样鲜红的血,却是世上最干净的东西了,沈曼啊沈曼,你怎么就舍得下手呢?你就不会夺下他口中的瓶?那样的轻而易举,你到底是自私了,为了二哥,没拦下,不是吗?
颓废地闭上眼,沈曼的手颤着抱着自己的小腹,身子里唯一一处能带给自己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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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再次上门巡诊的时候,沈曼已经能靠着软垫坐起身来,木战自打那日沈曼醒了之后便花了点银子在小镇上雇了个嫂子过来照顾沈曼。
嫂子倒是个心细的人,丈夫随军出征到现在也没个准信,但人却是开朗极了,时不时拿闷声的木战打趣,只当是沈曼的外子,沈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照着大夫的吩咐乖乖喝药。
刚开始身子弱,倒不觉得,可是等身子好一些之后,孕吐的反应又强了起来,嫂子是生过孩子的人,倒也照顾得妥妥帖帖,从自家拿了酱菜过来,脆生生的,吃起来爽口极了,只是等沈曼能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的时候,嫂子打量了沈曼很久,问过沈曼这身子几个月大之后,便是呀了一声,“夫人倒是好福气啊,这胎定是双生子啊。”
沈曼当是捧在掌心里的药丸哐当一个清脆砸到了地上,溅起的热烫药汁流了一地,绣鞋面上染了大块的污渍,一院的药香味道,嫂子一惊一乍地就要收拾,便又说急着要去熬碗新的来,沈曼看着自己纤长的双手,却是呆愣住。
双生子……
木战推开院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药香,等进到院里的时候嫂子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木战却从怀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嫂子,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我们要赶路了……”
沈曼从呆愣中回过神,身子却已经被木战也强制地扶了起来,门外已经停了一架马车,沈曼倒是没什么,反正她便是空手来的,现在空手走,倒没什么留恋的,只是没想到临走前怀里竟被塞进了一坛子酱菜,木战却一点要开口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沈曼低头看着那坛酱菜,冰凉地沁着手,慢慢地放到一边,车帘放了下去。
马车里面垫了厚厚的褥子,车窗门缝上的帘子都是加厚的,马车里面还有一盆炉火,倒也不觉得冷,沈曼不知道木战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沈曼知道,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衍儿……
马车行了几天,沈曼记不得了,中间她睡睡醒醒,之间也就下过几次马车,等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沈曼听见那个粗哑的声音催着自己下马车。
沈曼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褥子,小心翼翼地钻出马车,风卷着冷,落到脸颊一侧,沈曼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在身侧,“二少奶奶,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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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一直站在城门外,林之泽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城门口安营扎寨起来,所有的事情老四萧子琛做了去,萧子墨却是不喜不怒,整个人就是安安静静地盯着那一河的死水。
沈君安告诉萧子墨,“阿曼吉人自有天相,就算真的……死了,那人也得浮上来,所以,阿曼没事!”
“二公子,老渔夫说下面瞧着好像有个水洞……”
正文 但见信坟成故人
的确是个水洞。
等老渔夫一身湿哒哒地从水面上钻出来的时候,这边萧子墨却是再难平静神色,双手死死掐住老渔夫的肩,“说,水下面有什么!!”
这几日,他一刻也不敢睡,只怕睡过去就错过了什么,他不该的,阿曼那样纤细,她那么善良,怎么能杀人呢?自己只是想着阿曼可以的,却忘记了,那毕竟是鲜活的一条生命,而且若真的就像砚台她们说的那样,那阿曼真的下了手……
萧子墨不敢想,一想,心就疼得厉害,沈君安看着面前老人的唇色泛白,连忙拉开萧子墨的手,示意一旁的下人递过烧刀子,老人灌了一大口的烧刀子之后脸色才渐渐好看一点,“二公子,老夫进去了,是一个洞,瞧着很深,听着有风声,定是通到外间去的……”
没等老渔夫说完,萧子墨便是一个闪身,人已经跳了进去,沈君安也顾不得这边哆嗦得厉害的老人家,一个猛子也跟着扎了进去,所有人只看见黑亮亮的水面泛起两场水花,人还没反应过来,却是不见了二公子与军医。
“瞎愣着做什么,快,快燃了火把,你们,快下去找人啊。 !!”
沈君安屏气凝神,借着微弱的光去找萧子墨,这人真是胡闹,别说这水多寒了,就是现在去了大半的深度,只这样就往下跳还要不要命了?他难不成忘了自己不会泅水了?!!
等沈君安看到那一道身影胡乱蹬着腿身子却已失了章法,沈君安好不容易游到边上,拽过萧子墨的胳膊就往上浮,却没想到萧子墨却是使劲往下拽,两个人拉扯的时候却是跌进了那个老渔夫说的洞口里去。
当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到石洞那头的岩壁上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尤其是萧子墨,他连着被呛了好几口寒水,若不是靠着习武之人的一身功力,只怕萧子墨也要昏过去了。
两个人看了一眼四周,相视而后却是放声大笑,是了,定是这里了,那木战掳着肯定是存了心的,萧子墨倒是没想太多,“走!”
沈君安原本是想说明日再来,毕竟已经知道了这护城河下别有洞天,何况这前朝才废,萧子墨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若是……
但是等沈君安看到萧子墨没去管脚口那一处带血的伤痕,便要起身往里面走去的时候,沈君安抿着嘴笑了笑,“当初让阿曼嫁给你,没错!”
萧子墨却是眼底一黯,跟着却是一亮,“阿曼不是你让嫁的,是我自己求来的!”
沈娟按忽而爽朗地笑了一声,“成,好妹夫,你这脚上的伤倒是得稍处理一下,这水到底是不干净的。 ”
处理妥当那伤的时候,沈君安抬头看了一眼萧子墨,眼神中却带着一抹担忧,“子墨……这洞里有点血腥味道……只怕……阿曼的孩子……所以你……”
沈君安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衍儿出生的情景,那样高的地方摔进水里,便是身子没事,也只怕孩子留不住了,这洞里凉寒,学医的人更是对气味这一类的敏感,那一丝淡淡的血腥……
萧子墨才要站起来的身子嘭一下摔坐回石蹲上,许久后,声音却是空荡荡的,带着一点嘶哑,“找到阿曼最要紧,别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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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前两次一样,等在马车门口的人,总是卢公公。
沈曼歪了下头,风灌入口鼻内,倒是呛得沈曼轻轻咳了两下,愈发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没想到卢公公竟搭出手臂,恭恭敬敬地要扶着沈曼下车,沈曼心口颤了颤,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落了地,扶着小腹的手背上,那一道血红的疤痕就这样露了出来。
卢公公抿着唇冷冷地笑,“怎么,害怕老夫摔了夫人的娇贵身子不成?”
沈曼摇了摇头,甩了她她无所谓,她只是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了伤,若有一天真的要自己一个人活,起码肚子的孩子还能作为自己的惦念,沈曼微微扬了下头,眼底却是一片秋风过境后的肃杀。
卢公公看着这个愈发消瘦苍白的女子,眼底却是冰封一般的利刃射过去,小主子,他的小主子……
“有故人久候夫人多时,还请夫人随老夫这边来。”
卢公公这一回倒没伸出手去扶着沈曼,沈曼慢慢地扶着自己的腰身,自从浸了冷水过后,沈曼的身子就显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