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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原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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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里,就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骇然地望著我。
    我知道他想说甚么,他想说我“活见鬼”!
    我刚才自己也说过这三个字,但那是在开玩笑的情形下说的。同样是一句话,在开
玩笑的情形下说,和真正认真的说,感觉大不相同。因为这句话并不普通,它是“活见
鬼”!
    我摇头:“这不必争,只要再到农场去,就可以明白究竟。”
    黄堂道:“若要快一点知道,可以去问何可人。”
    我有点恼怒:“我正在问她,是你硬把我拉出来的,为甚么你不进来找我?”
    黄堂的回答,又是一个意外,他道:“因为当年命案发生之后,何可人曾被当作主
要的嫌疑来调查,但终于因证据不足,无法起诉。”
    我呆了好一会,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说甚么才好,但我还是很快有了决定:“问她
去。”
    黄堂道:“怎么问?”
    我又呆了一呆,一面向内走去,一面道:“该怎么问,就怎么问。”
    黄堂跟在我的后面,两人一起推开病房门,只见房中情形,和我刚才来的时候一样
,仍是何可人望著天花板,丁真望著何可人。
    我重重关上门,大声叫:“何姑娘!”
    何可人淡然向我望来,倒是丁真吓了一大跳。
    我说的还是那句话:“我才从何氏鸡场来。”
    何可人的反应很冷淡:“你刚才说过了。”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目光转移,望向我身后的黄堂。当她一看到黄堂的时候,刹那
之间,现出了怪异之至的神情,可是一闪即过。
    我忙向黄堂看去,只见黄堂望著何可人的眼神,也颇为奇特  只有有经验的警务
人员,望著一个明知是犯了罪,可是却又无法证明的人时,才会有这种眼光。
    一般来说,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之下,有罪者会因为心虚而避开去。
    可是这时,何可人却和黄堂对视著,绝无规避之意。而且,还是她先开口,“黄主
任,我们又见面了。”
    黄堂也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他们虽然只讲了两句话,但是我也可以知道,三年前,在鸡场命案发生之后,何正
汉老人被杀的案件,黄堂作过调查,并且和何可人见过面。
    那就说明,三年之前,真的有一个叫何正汉的老人,在鸡场死亡。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禁在心中暗暗自责:怎么啦,当然曾有过这件凶案,那
个叫何王汉的老人,也早已死亡。我在鸡场中遇见的那个姓何的老人,我并不知他的名
字,虽然三年前的死者,照片看来和我遇到过的那个老人很相似,但人有相似,也算是
一个巧合,并不说明别的甚么。
    我那时的思绪,相当紊乱,由于事情有我难以估计的怪异,所以想甚么都不是很抓
得住中心。
    何可人说了一句之后,又道:“那只鸡……还没有找回来,我想不到这事竟会劳主
任的大驾。”
    何可人在这样说的时候,很是冷静镇定,也可以看出,她和黄堂这次见面,并不是
愉快的回忆。
    我心中的反感,又增了一分,因为她来来去去,都是提那只没找回来的鸡,仍然不
提到在鸡场之中,那行动不便的老人。
    黄堂冷冷地道:“卫斯理是我的朋友,我是陪他来证明一些事的。”
    何可人竟像是对黄堂所说的话,全然无动于衷,又转回头去望天花板。
    我哼了一声:“何姑娘,有些事是要你来证实的。”
    何可人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也“哼”了一声。
    丁真在一旁道:“她受了伤,有甚么事非要问她不可?”
    我大喝一声:“闭上你的鸟嘴!没有你这蠢人的事。”
    给我一喝,丁真满面通红,何可人大是爱怜地望向他,又冷冷向我望来:“我根本
不认识你,有甚么可以给你证明的?”
    丁真给何可人这一望,立时如沐春风,神采大是不同。我又道:“我才从你的鸡场
来。”
    何可人冷笑:“这蠢人一直在夸说卫先生你的神通如何广大,可是这句话,你已说
了三遍了。”
    我心中暗自恼怒,可是除了用这句话作开始之外,我想不到还有甚么话好说。
    何可人讽刺我,我只好忍下来,道:“在鸡场,我帮你喂了鸡  ”
    何可人道:“你也说过了,我也答过了。”
    我提高了声音:“我还弄了食物给一个饿了两天,行动不便的老人,那老人姓何,
是鸡场的主人,你当年去鸡场工作,是他收留你的。”
    我一面说,一面狠狠地瞪著她,何可人向黄堂道:“黄主任,这人……”
    她没有说出我怎么样,可是不说出来,也摆明了她在说我是神经病。
    黄堂叹了一声,我又道:“那何老人,我见过的,是三年前的死者的甚么人?”
    我这样问,基于两点:一、我确实在鸡场见了一个何姓老人,与之谈话,并煮食给
他吃。二、又同何可人表明,我知道三年之前何正汉的死亡事件。
    何可人对我的态度,一直是冷漠和不屑,直到听得我如此问,她才惊讶之极,反问
道:“你说甚么?”
    我道:“是你要我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的:那个何姓老人是甚么人?”
    何可人皱著眉:“我不知道你在说哪一个姓何的老人。”
    我沉声道:“在鸡场的那个  ”
    我接著把那何姓老人所住房子的方向位置,说了出来。
    我一路说,何可人的脸色一路变,等我说完,她脸色死灰,又惊又怒,不问我,却
向黄堂道:“黄主任,这是甚么意思?你至今还认为我是杀人凶手,所以才约了人编一
个无聊的故事来吓我?”
    黄堂高举双手:“不关我事,几个小时之前,卫先生确曾到过鸡场,见过一个行动
不方便的何姓老人,并且和他谈话  ”
    我道:“至少谈了大半小时。”
    丁真则在一旁紧张地叫了起来:“杀人凶手?甚么杀人凶手?”
    不过没有人理会这位大发明家,何可人喘了几口气:“没有,我的鸡场没有这个人
  ”
    她指著我:“你说的那屋子,以前是何老伯住的,何老伯死了之后,一直空著,你
……你……”
    看样子,她也想说“你见鬼了”,但是她总算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我还想说甚么,但黄堂在我的身后,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明白他的意思  在这里
和何可人争,是没有意义的事。鸡场又不是南极,去看一次,很是容易。
    所以我只是闷哼了一声,转身向外就走,丁真叫:“卫先生  ”
    我觉得这个大发明家的行为,类同白痴,所以也懒得理会他。
    一出了病房,我沉声道:“她为甚么耍赖得一乾二净,甚么都不承认?”
    黄堂道:“我看她也不是抵赖  ”
    我火向上冲,厉声道:“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是我活见鬼了!”
    黄堂却道:“我们立刻去,一到就可有分晓。”
    他话中竟大有不相信我在鸡场这段经历之意,我扬起手来,想给他一拳,但他和我
熟了,颇能知我心意,我还没有出手,他就一个箭步,跳了开去。
    我一直用凌厉的眼光瞪著他,一直到他讨饶:“你再这样望著我,我无法驾车了。

    我这才闷哼一声,把责备他的目光收了回来  车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由他驾车
,在上车前,他甚至曾暗示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可能不适宜驾车,这才令我火上添油
的。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何氏鸡场的门口,和我刚才来的时候一样,那块招牌  
    那块招牌!
    那块招牌上写的还是“何氏鸡场”四字,可是刚才来时,招牌上油漆剥落,很是残
旧;但现在看来,却相当新净,一点也不旧。
    各位看倌,接下来发生的事,在很多小说中出现过,就算在卫斯理故事之中,也不
新鲜,在有关气体人的那个故事之中,就有过类似的刹那之间,环境起了根本性变化的
情形。
    但听人叙述这种情节是一回事,自己亲身经历这种情形,又是一回事。
    我一看到招牌变了样,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奔向门口,门也变得不同了,而且上
著很坚固的锁。
    我大叫一声:“不是这里,你来错地方了。”
    黄堂来到了我的身边,才道:“就是这个地址。”
    我摇头:“那就是我上次找错了地方,恰好另有一个何氏鸡场  ”
    我说了一半,就陡然住了口。
    因为那是绝无可能的事;那只不过是我在极度惊诧之时,没有话找话说的想法。
    要弄开那锁,自然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我其时却思绪紊乱,哪有心思。我耸身攀越
围栏,跳了进去。黄堂也学著我,追了上来,他大声道:“卫斯理,镇定一点,你经历
过那么多怪事,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闷哼了一声,真的,是小事一桩,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认为要我参与这样的小事
,真是一种侮辱;却再也料不到,会有这种异峰突起的变化出现。
    我向内冲,两排房舍依旧,鸡舍却新了许多,且不闻鸡只的骚动声,取而代之是一
种“轧轧”的声响。我先奔到鸡舍之前,推门一看,只见鸡舍之内,整洁得很,食槽之
中,有管子缓缓泻下食物来  自动喂饲设备!
    我上次来的时候,若是有这样设备,我断无看不到之理。
    而且,我根本曾拖下每包重五十公斤的饲料,倾倒入食槽之中,这一切都不可能是
我在作梦。
    我陡然转过身来,由于黄堂一直紧跟在我的后面,所以我一转身,几乎和他鼻尖对
鼻尖相碰。
    他又想开口说甚么,我一挥手:“你别开口,我要好好想一想,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
    黄堂点了点头,我又道:“我的意思是,把这件事的性质,分一分类。”
    黄堂又点了点头,我向他说了我上次来到鸡舍的情形,黄堂的神情,也怪异之至。
    我向外面那排房舍指了一指:“那何姓老人的屋子,就在那里。”
    我们脚步沉重地走过去,推开门,陈设一模一样,可是床上无人。而且,也不像是
才有人住过的样子。不过虽是空屋,却又打扫得甚是乾净,显然空屋也有人不时打扫之
故。
    我吸了一口气,在屋中呆立了一会,又向黄堂讲了我在这里和何姓老人谈话的经过

    黄堂神情更是怪异,又不住点著头。
    我又向外走去,进了何可人的住所。
    何可人的屋子之中,变化相当大,有了电视机等音响设备,书也多了许多。
    我走近去,看到有两盒“白蛇传”的录影带,一盒是长篇电视剧,一盒是京剧。
    我一面摇头一面道:“这位何姑娘,对《白蛇传》像是特别有兴趣。上次我来的时
候,一本《白蛇传评话》正放在床头。”
    黄堂指著书架:“这一本?”
    他已在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书,取了出来,向我扬了一扬。我道:“就是这本。”
    接著,我就道:“我没有来错地方。但是两次前来的时间,只隔了几小时,一切的
变化,却像是已隔了好几年。”
    黄堂沉声道:“两个可能。”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道:“一个可能是,上次当你来到这里时,有一股力量影响你
的脑部活动,使你的脑部受了误导,看到了,听到了,或自以为做了根本没有做过的事
情。”
    我点了点头,黄堂的分析很有理。人的一切感觉,皆由脑部活动决定,若是脑部活
动受了误导,就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感觉  我之所以不用“不真实的感觉”这个词,是
因为我认为,感觉没有甚么“真实”或“不真实”之分,一切全是脑部活动的结果。脑
部有这样的活动,就有这样的感觉,有那样的活动,就有那样的感觉。感觉就是感觉,
无分真幻,真即是幻,幻即是真。
    这种想法,自生以来就有,也被不少哲人大大发挥过,但却未曾和脑部的生理活动
联系在一起。
    脑部的活动,确然可以被外来力量所影响,而产生种种感觉。一些药物可以达到这
种情形,还有更多来历不明的力量,也可以造成这种情形。
    关于脑部活动受外来力量的影响,而衍生出来的故事,我过去有一个故事“茫点”
,曾经十分详细地记述过。
    所以,我可以接受黄堂的这一个分析。
    我不由自主抬头四面看了一下  自然,即使有这种力量存在,我也是看不见的,
那只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我道:“第二个可能呢?”
    黄堂道:“第二个可能是,你上次来的时候,无意之中,通过了时光隧道,回到了
三年多之前,那也会产生了这种情形。”
    我也正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由衷地鼓掌:“还有第三个可能吗?”
    黄堂摇头道:“有是有,可是……不想说。”
    我一摊手:“无非是想说我活见鬼而已  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鬼,但说无妨。”
    黄堂吸了一口气:“但人鬼殊途,你要是见鬼见得如此实在,这……著实骇人听闻
。”
    我踱了几个圈,除了这三个可能之外,我也想不出再有甚么可能来。
    黄堂又叽咕了一句:“那何正汉死得怪……死了之后,也有可能作怪。”
    冤死的人,鬼魂特别容易作怪,这本是鬼传说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听了之后,心中不禁一动。黄堂曾把当年的凶案资料交在我的手中,但是我一看
到了资料中的照片,就和黄堂发生了争执,对于凶案的经过并不知道。
    黄堂如此说,可知凶案大有蹊跷,而且,何可人又会被当作疑凶  当我说在鸡场
见到何姓老人时,她还以为我是和黄堂串通了,编了个故事去吓她的。可知其中必然还
有许多曲折在。
    我就问:“三年前的凶案,有甚么怪异之处?”
    黄堂道:“怪在凶手使用的凶器,和死者致死的原因。”
    我道:“肯定是被杀?”
    黄堂有点骇然:“你以为凶案和如今的事有关连?”
    我苦笑:“谁知道  最初,不过是要找一只走失了的鸡,已经由此而发生了怪事
,我自然要尽一切可能去追查真相。”
七、死得离奇
    黄堂道:“说得是  我也很想能找出凶手来,资料全在,你可以仔细看,我一时
也说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我们分工,你去留意何可人,我看她大有古怪  那只走失的三六
五号的鸡,要是找不回来,看她会怎么样。”
    黄堂一直表示极喜欢和我合作,所以闻言,大是兴奋,大声答应。
    我们走出去,看到有几只母鸡跟在一只大公鸡之后,那大公鸡大得异乎寻常,几乎
高到人的腰际。顾盼之间,神气活现。
    黄堂指著那公鸡道:“考一考你,知道这公鸡是甚么名堂?”
    经黄堂这一问,我再仔细打量那头公鸡,觉得它确然有不同凡响之处。当我向它走
近去的时候,它非但不避开,反而额上羽毛起伏,大有战斗的格局,看来更加神气得很
,雄骏异常。
    我道:“我对鸡的品种没有研究,这公鸡是甚么名堂?”
    黄堂道:“这鸡的名称是‘九斤黄’,原产地是中国江苏省的一个叫浦东的地方,
听说是在上海附近。”
    我笑道:“多承指教。想不到你对鸡的品种,如此有研究,只不过你的地理常识差
了点,那浦东不是小地方,和上海隔江相对,有好几道大桥连通,大大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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