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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重生之春宫乱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2014-02-07完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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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多少蓬莱旧事
  今日傍晚;林清清确实到过坤元殿,但并没抱怨甚么;只说苏嫣失子可怜,她们情同姐妹,遂让安乐到漪澜宫陪她;自是分内之事。
  段昭凌见她如此贴心,不禁软了心肠;陪她在瑶莲殿用晚膳。
  席间林清清只字不提自己对女儿的不舍,反而宽慰他,要他对苏嫣更加关怀些。
  若说原本对她的恩宠,有七分是因着那张面皮的缘故;那这一席晚膳用罢,段昭凌倒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温婉的面容在烛火下愈发动人,依稀似是故人,恍惚间,他又念及许久不曾留宿瑶莲殿,便欲留她伴驾。
  岂料林清清却不肯,亲自将他推往漪澜宫去。
  段昭凌最厌恶后宫争宠谄媚,林清清这一番举动,让他甚是宽慰,心怀畅快。
  此刻,若是别的妃嫔如此放肆,只怕段昭凌早生愠怒,可偏偏这话从苏嫣嘴里说出,竟是有别样魅惑的滋味儿。
  “你也知道朕宠着你,听闻了这些,不过是怕你操劳伤身罢了。”他将那纤弱的手臂一握,便往怀里带去。
  苏嫣冷不防被他抱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被他封住了唇。
  她哪里有如此兴致,遂推搡不依,谁料却被抓的更紧,段昭凌许久未碰她,尝了滋味岂肯轻易放过?
  捉住苏嫣双手,十指紧扣,便将她按在软榻上,耳畔呵气道,“方才是朕不好,这就给爱妃赔罪!”
  挥下帷幔,红罗帐内暧昧旖旎,根本不容苏嫣拒绝,薄唇在额心辗转,耳垂、颈窝流连爱抚,苏嫣轻薄的衣衫半褪,散在胸口,那露出的一抹香肩更是诱人。
  段昭凌俯身,竟是在肩头轻轻啃噬,将她身子密密实实地裹在怀里,不教她再有任何退却。
  情动时,他伸手将仅余的内衫扯掉,手心已然探入寻芳,层层撩拨。
  兴致当头,却听身下人附在耳边道,“今日,臣妾在靖儿寝宫无意间发现一枚小象。”
  段昭凌含住雪峰顶端,并未将她话放在心上,苏嫣接着道,“那小象上刻画之人,面容像极了菡婕妤。”
  伏在身上的力道猛地僵住,薄唇缓缓离开火热的身子,一点一点望住她。
  苏嫣仿若未见,细腕搭在胸前,“靖儿告诉臣妾,那就是她的生母,已故的皇后娘娘唐氏。”
  “是谁将那枚小象交给靖儿的?”他神色骤变,仿佛一下被戳到了痛处。
  “臣妾知道,陛下不让后宫里任何人提及皇后,本以为定是她生前做了错事,惹怒了陛下,可今日一见之下,臣妾反倒疑惑不解。”苏嫣缓缓直起身子,吊住他脖颈。
  段昭凌浑身僵硬,扣住她的手,“朕说过,任何人不许再提起她。”
  苏嫣媚眼如丝,毫不退让,“既然陛下如此憎恶皇后,为何又会将像极了她的菡婕妤留在身边恩宠,究竟陛下是恨她,还是对不起她,至今都难以放下?”
  “住口!”段昭凌用力将她推开,苏嫣撑在榻上,不疾不徐地一件一件将衣衫穿起,“臣妾还从未见过,陛下有如此一面,人人都说臣妾占尽恩宠,可只怕陛下心里住得,却是另一个人罢。”
  说完这番话,就连苏嫣也隐隐有些颤抖,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敢直接质问于他,质问他,当初究竟为何要如此残忍。
  可是曾经刻骨的恨意,却不知从何恨起!
  除了沉默,仍是逼仄的沉默。
  压地两人胸口皆是透不过起来。
  段昭凌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态,只是身躯隐隐颤动。
  许久,他并没有因为苏嫣触犯禁忌而负气离去,反而慢慢坐了下来,声音里是无尽的沙哑,“你说的没错,是朕对不起她。”
  红罗帐内绯靡的气息消散殆尽,有夜风灌了进来,对不起?他欠她的,怎是这三个字就能还清的!
  当初绝望时,刻刻都盼着他的到来,可至死,都没有等到。
  “那陛下可有想过,她在冷宫被沈氏毒死前,过的是怎样绝望的日子?其实死亡有甚么可怕,可怕的是根本就看不到希望!这些,陛下也明白么?”
  段昭凌转身抓住她的手,喃喃自语,“朕从来都没想过让她死…”
  苏嫣抽回手,如今再说这些,还有甚么意义…
  将沉浸在往事中的思绪拉回,她很清楚,自己如今要做的,并非缅怀祭奠过去,帝王口中的亏欠,能值甚么?不过是鞠一把同情的眼泪,博两三点内心的安慰罢了。
  有悔无悔,都已不再重要。唯有到手的权势,才是实实在在的。
  “朕欠了她太多,今生只怕无法偿还了。”他仰头,不知道看向哪里。
  苏嫣便道,“陛下欠了皇后的,却要在菡婕妤身上补偿,这对她们两人,都是不公允的。”
  “不要再说了,”他摇头,“这些都和你无关,朕不想让你牵涉入内。”
  “那安乐呢?”
  段昭凌道,“就让她在这里陪你罢。”
  …
  安乐在漪澜宫住了下来,除了时常问起母妃为何不来陪她以外,和苏嫣相处的十分融洽。
  三月三日,上巳节,阖宫行沐礼,撒桃汁,开桃花踏水宴。
  淑妃请示了苏嫣,苏嫣浏览了宴会歌舞膳食账目规格,表示许可,又将参宴名册定下,用度大致勾画出,细节上教由淑妃和德妃安排。
  晌午时,桃花宴便在青凤台备下,各宫小主早早地过去,宫人们临水沾沐,顽得十分尽兴。
  进来边关捷报频传,段昭凌下了早朝心情大好,更衣便往青凤台而去。
  一路上桃夭柳绿,微风习习,林间鸟鸣叮咚,一脉生气勃勃。
  淑妃先迎了上来行礼,端上盛了桃汁的铜盆,段昭凌便捻了柳枝沾了,一路走一路撒,妃嫔们争相沾衣,好不热闹。
  见陛下兴致高涨,淑妃又将等在外围的宫女们也叫了过来,依次承沐圣恩,登时桃花香气肆意飘动,青凤台上春意盎然。
  嬉笑间,忽而一阵悠长的箫声传来。
  众人纷纷回望,循着箫声看去,但见鹅黄色身影静坐于桃花深处,捧箫吹奏。
  乐声悠扬,极是好听。
  “是谁在哪里?”淑妃望过去,冲着段昭凌道,“臣妾粗通音律,这一曲仿佛是《玉雪飞花》。”
  玉雪飞花,为皇后生前最爱。
  柳叶纷飞,花絮飘摇,段昭凌走过去,吹箫之人便仰头,双目旱情,那模样和姿态,就连曲调都像极了唐婉若。
  林清清见他有所痴醉,遂更为专注,沟沟壑壑,起起伏伏,往事浮动。
  就在步入高潮那一瞬,段昭凌忽然沉声将她打断,“不要奏了。”
  当初林清清不论如何效仿皇后,他都情不自禁地想要怜惜她、善待她,甚至最初的时候,她这张脸,几乎是他心中愧疚悔恨的全部寄托…
  可自从那晚,苏嫣一语将他拆穿,深埋心底多年的伤口被她一一揭开,那种痛不欲生的悔恨后,竟然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曾经皇后做过的一切,点滴过眼,他此刻,看到林清清这般形态,只觉得厌烦。
  林清清满眼诧异,轻声道,“臣妾知晓陛下喜欢听箫声,遂向乐师学了来,臣妾可是哪里吹得不好?”
  眼前浮现出的再不是唐婉若的脸,而是凌烟阁红枫树下,那秋千上女子的箫声。
  寂寥悠远,纯净如风。
  相比之下,眼前林清清刻意讨好的意境,差的太远,反教他生出丝东施效颦的反感来。
  他尽力压制住心中的不悦,说道,“朕不喜欢,以后不必再学了。”
  淑妃等人本以为陛下会龙颜大悦,岂料不一会儿,陛下便一个人走了出来,脸色不是十分好看,显然绝不是愉悦的表现。
  林清清垂头跟在身后步出,淑妃淡淡问,“如何了?”
  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林清清只觉得无地自容,本以为前日里宽怀大量已经打动了陛下的心,可今日这一出效仿吹奏,真真是失败至极。
  淑妃也不明白陛下到底是为何,以她的了解,不应该是此刻这样的局面。
  段昭凌坐定,环顾四周,便问,“嫣贵妃人呢?怎么没来?”
  玉珂便答,“贵妃娘娘接了安乐公主,片刻后就到。”
  段昭凌才点了点头,就见远处急急跑来一位小宫女,“回陛下,贵妃娘娘路上出了点事,要耽搁一些时辰。”
  “嫣儿怎么了?”段昭凌再问。
  “回陛下,是漪澜宫桑榆姑姑教奴婢来传话,好像是在御花园的碧湖边上,安乐公主落水…”
  “你说什么?”林清清嚯地一下子站起来,一步上前,“安乐公主出事了?”
  “奴婢,奴婢也没听清楚!”
  “安乐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林清清口中不停絮叨,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显些绊倒。
  段昭凌也有些担心,遂道,“莫急,朕过去瞧瞧。”
  林清清心急如焚,脑子一片空白,首先想到的,便是苏嫣当日警告她的话,她要走了安乐,她一定是有预谋的!
  林清清一把攥住他袍袖,登时便落了泪,“贵妃娘娘她…陛下,您一定要救救安乐啊!”
  段昭凌没再耽搁,林清清等人跟着,急忙往碧湖赶去。
 
第89章犹道不如初
  行至半路,林清清忽然停下;段昭凌转身;就见她眼含泪花,深深地伏身行大礼;“臣妾有事请求陛下;若您不答应;臣妾便长跪不起。”
  段昭凌点头默许;她便道,“安乐陪了贵妃娘娘这么久;已是叨扰,何况太子也养在漪澜宫;臣妾怕贵妃娘娘无法顾及周全;劳累伤神;还请陛下将安乐还给臣妾抚养。”
  段昭凌将她拉起,“朕既封了她为贵妃,她便是后宫主母,安乐也是她的孩子,这件事容后再说。”
  林清清却仍是不起,“臣妾从没有求过陛下甚么,只有这一次!”
  沉吟片刻,段昭凌只得无奈道,“先去看看情况,若有必要,朕会替你劝她。”
  算是得到了应允,林清清这才起身。
  碧湖边里里外外围了许多婢子,林清清加急脚步,却望不见内里情况,目光一扫,顿时脸色大变!
  湖中央水波荡漾,竟是飘着一只花花绿绿的纸鸢,而那纸鸢正是安乐的!
  她顾不得形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扒开人群,提了嗓子呼唤,“安乐可是出了事!”
  再看去,苏嫣神色戚哀地坐在山石上,众人皆噤声不言,四下搜寻,皆不见安乐身影,唯有地上一双湿漉漉的小绣鞋。
  “你究竟将安乐如何了?”林清清浑身颤抖,几乎话不成音,她走到苏眼神身旁,颤声质问。
  “还请菡婕妤注意身份。”苏嫣冷冷回应,又瞥了一眼湖心,“安乐这孩子的确顽淘了些,本宫也尽了心了。”
  “苏嫣!她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怎么敢!”林清清气急攻心,连敬语也不用了,心里只想着安乐定是遭她推搡如水,此刻只怕是生死不明…
  兰若上前道,“菡婕妤稍安。”
  林清清却一把将她推开,“你们主仆二人哪里安的好心…”
  恰此时人群分开,段昭凌缓缓过来,将情状看了分明,林清清好似抓了苏嫣把柄,遂挽住他衣袖,哭道,“陛下,安乐这么小,贵妃娘娘为何不严加看管,至她溺水,凶吉未卜…若是安乐出了事,臣妾该如何是好!”
  苏嫣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裙摆亦是湿了一片,段昭凌一面安抚了林清清,一面问,“你不识水性,没有伤着罢?安乐如何了?”
  林清清绝望中竟听皇上开口先关切苏嫣的安慰,登时怔住,难道安乐在他心里甚么都不是么?!
  “贵妃娘娘如此精明,又怎会有事?”她幽怨地开口讥讽。
  “父皇!母妃!”
  听到那声音,林清清猛地回头,但见山石小径上一团粉色身影蹦跳着跑来。
  她兴致盎然,衣衫整洁,浑身上下并无一丝损伤,不是安乐又是谁?
  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林清清紧紧抵着她的发,“哪了伤着了?你可知道母亲有多么担心你!”
  安乐疑惑地仰头,清甜的声音说,“父皇母妃不必担心,安乐无事,方才玩耍时,不小心将纸鸢落在湖中。”
  “那你的绣鞋怎么湿了?”林清清仍不放心,安乐却道,“女儿想下水去捞,弄湿了鞋子,还是贵妃娘娘救了我呢!桑榆姑姑背着我去换了鞋子,才回来。”
  “如此,菡婕妤可都明白了?”苏嫣一副无奈的样子。
  林清清惊魂甫定,一面庆幸安乐无事,一面才明白过来,苏嫣故意这一出戏,便是要引她上钩…
  她害的苏嫣小产,而苏嫣便用安乐来折磨自己!
  想起方才失态的行为,林清清只得忍下不甘,屈膝行礼,“臣妾方才忧心切切,若是冲撞了贵妃娘娘,还望您海涵。”
  苏嫣淡淡一笑,“林姐姐客气了,这会子明白了,就不会再怨我了罢?”
  林清清明知道她故作姿态,在皇上面前刻意宽宏大量,却也不得不接道,“都是姐姐的不对。”
  后又看向皇上,希望他兑现在路上所允之事,将安乐还给她。
  段昭凌开了口,“既然嫣儿待安乐如己出,那便让安乐多陪陪她罢。”
  林清清一歪,段昭凌再没与她半丝目光,径直过去将苏嫣打横一抱,“爱妃鞋子湿了,朕抱你过去。”
  苏嫣双目流波,嗔道,“陛下也不顾及形象的。”
  段昭凌朗朗一笑,大步回走。
  林清清在身后轻声道,“臣妾身子突感不适,恕不能参宴。”
  苏嫣从怀抱里抬头,“那本宫便传太医给姐姐瞧瞧。”
  “不必了,臣妾告退。”
  
  自封了贵妃,日常事务渐渐多了起来,苏嫣从前为蓉妃时,六宫妃嫔甚少,远没有如今庞杂。
  兴建宫舍,用人调度,侍寝安排等皆要过苏嫣眼目。
  晌午方送走请安的小主们,苏嫣便在漪澜宫后院的露天水阁中批阅司珍坊送来的账本,近三年来的各处细则,淑妃已经整理齐全,但交由苏嫣参阅。
  桑榆才端了参茶进来,就见大宫女洛文陪同靖文回来,苏嫣放下手中卷册,便问,“今日怎么下课这样早?”
  靖文如今已经七岁,经多年悉心栽培,精通骑射诗书无一不精,年岁虽小,可帝王家的男儿多早慧,现下已然颇具太子风范,言谈举止,儒雅而高贵。
  瞧在眼里,苏嫣心中甚慰。
  靖文下面,育有帝姬三位,目前情势,苏嫣暂不毕担心他太子之位不保。
  可天家薄情,皇权之路上,兄弟骨肉相残,屡见不鲜,外戚臣子野心,防不胜防。
  是以,苏嫣时时提点,靖文也十分争气,处处皆为表率,十分得皇上器重。
  靖文一袭青纹雪缎长褂,头束抹额,尚未加冠,给苏嫣奉上茶,便道,“今日父皇传了口谕,宁太傅被请去赴宴,是以才提早结课。”
  经他一说,苏嫣才想起来,半月前漠南频传捷报,长乐王兵部勇猛刚锐,大破戎狄边郡要塞黎城。
  收缴粮草兵马无数,长乐王亲披甲胄上战,夜袭戎狄主战将军大营,俘获降兵六万余人,就在戎狄撤回防御时,他又出奇兵,攻破黎城大防,一举斩杀辅城太守,悬其头颅于城门,示众七日,大扬乾朝国威。
  一时间,长乐王的名号威震西南三境,敌军闻之丧胆,其余两盟国亦迅速撤兵,按兵不动。
  此次陛下以犒赏之名,急招长乐王回京,要为他加官进爵。
  可长乐王遣了部下两位将军复命,并押运珠宝良马入京,自己却推迟了归期。
  表面上来看,是兄友弟恭,齐心协力为江山社稷,其实细思之下,便能窥得些许端倪。
  长乐王如今重权在握,兵力鼎盛,放眼朝中无人抗衡,已是功高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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