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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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们学校的饭。
龙镔一边帮爷爷按摩手脚一边笑着说。
爷爷深深的看着龙镔说:好!好,爷爷也想吃吃你们学校的饭菜呢!
过几天,爷爷对龙镔说感到脚好象有点感觉,要龙镔去山上采几种草药拿回家,他想用这几种草药擦擦手,活动活动,让药气进入体内,看是不是有点好处。
龙镔马上上山采来了,爷爷要龙镔就放在他的床下。
又过了两天,爷爷要龙镔给他去挖几条地鳖虫,去到熊山顶上的草里找几条红黄颜色的寸来长的小虫。龙镔弄来后,他交代龙镔把虫子放到酒里泡起来,说再加一种七叶一只毫的话就可以活血化淤,他还说这是一个老药农告诉他的,用这种酒擦身很有作用。龙镔听爷爷说有作用马上又上山采来七叶一只毫。七叶一只毫是有点毒性的草药,不能入口,专门用来治无名肿毒。
又过几天,爷爷又叫他去厕所旁弄一点硝土,说合着酒擦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此后,每每,龙镔给爷爷擦身时,爷爷总说好象真的腿有感觉了。
到了八月二十号的时候,龙镔的通知书也来了,不过不是湖南农业大学的,而是武汉大学的水利工程专业。通知书在王校长手上,没有告诉龙镔。原来王校长和刘老师曾为了他的填报志愿特地来到山上,征询齐爷爷的意见,因为龙镔太小,作为老师来说他们不能任由龙镔依据自己的想法行事。齐爷爷只说了一点意见:让这孩子去他母亲的地方读吧!
八月二十三号的时候,吴雯丽来到山上专门找龙镔聊聊。她和龙镔考在同一所大学,不过她是生物工程系。龙镔直到下午快吃晚饭才回来,吴雯丽就和爷爷聊了整整大半天。她一见到龙镔居然脸红了,虽然她已经十八了,但看上去还比龙镔矮一点,非常漂亮的小姑娘。龙镔已经满了十四岁,可过于早熟,个子已经快有足五尺了,很结实,虽然满脸稚气未减,思想却很老成。两人高高兴兴的一起做完晚饭后,龙镔挑水,吴雯丽就帮着洗衣服。
家里就两张床,夜里吴雯丽就安排在龙镔的床上睡,她睡在龙镔的床上,嗅到一种奇特的味道,非常好闻,又不是香味,也不同于其他人的汗酸味,总之让她头晕目眩,一颗心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就在她无法入睡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爷爷和龙镔的对话。
龙儿,过来,爷爷有话要对你说。
爷爷,说吧,什么事?
龙儿,爷爷今天给你讲讲你们祖先的事。你都上大学了,该知道你们龙家所有的事了。
爷爷顿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又道。
你到我床下用东西把地上的土刨开~~那边屋里好一阵动静后,爷爷,这里有块木板!
孩子,把它撬起来!
过一会儿,龙镔的声音又想起:爷爷,这里有个铁箱子!
拿出来,把它拿出来!
拿出来了,爷爷,好沉!什么东西啊?
吴雯丽听到这些对话再也睡不着了,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的爬起来从门缝里看去!
爷爷看见箱子,眼睛立时大了。对龙镔说道:快快!扶我起来!扶我起来!
龙镔把箱子放在桌上,慢慢把爷爷扶起靠在床沿上。
拿过来!把箱子拿过来!
爷爷泪眼婆娑,双手颤抖的抚着箱子,浑浊的老泪一点一点掉在箱子上孩子,这箱子就是你的龙家第一代先祖用玄铁所制,从唐朝到现在有一千多年了。爷爷仿佛在回忆久远的历史,压低的声音在这幽深的黑夜里显得异常空洞。
龙镔仔细看里看箱子,箱子上隐隐现出一条黑龙,似乎就在箱子周围盘旋着舞动。箱子的四角上面都嵌有金丝,金丝作成游龙状,龙口处对着一颗亮晶晶的东西。
爷爷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刀递给龙镔道:孩子,你来把它插进旁边的那个扁扁的孔,把它打开!
龙镔接过小刀,小刀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五分,沉手得很。他小心的打开箱子,箱子好象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孩子,你把这东西拿出来,龙镔拿出来,咦,是一本铜做的书,封面上有几个字。
孩子,这就是你们的家谱,是你们龙家六十四代人的家谱,你可要记住了,这个东西是龙家的命根子,不能丢的。
龙镔哎了一声。
你打开最后那页!
龙镔一页页翻过去,每一页上都写满了字。
爷爷,我翻到最后一页了。
你读给爷爷听,上面写了什么?
龙镔低声读道:六十三世孙,龙行,字求里,丙寅年三月二十一日申时生,生时其母梦大雨牵牛,不吉。瘁于(空白)配妻文氏龙行妻文演,湖北武汉市汉口人,丁卯年九月一日亥时生,瘁于(空白)生二子龙泉,龙镔六十四世孙,龙泉,**年七月九日午时生,生时其母梦天旱耕田,不吉。瘁于**年九月初六。时五岁六十四世孙,龙镔,**年五月十二日辰时生,生时其母梦天塌。不知何解下面还有两行字,龙镔读了出来。
字喻我儿镔龙氏一脉,艰难延存,幸于祖先,暂不致断绝。然则此也,夫复无味。盖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唯切望镔儿好自为之。父母爱你,奈何天命。父龙行母文演遗笔。
龙镔看着,两泪无声流下。
这是我爸妈写的吗?
是的,这里还有你妈妈的一封信,她交代要你满十六岁才能看。你要记住了。
齐爷爷用无力的手拍了拍龙镔。又道:孩子,这把小刀是用来开启铁箱的,没有这把刀是打不开箱子的,你要找妥当的地方把它们藏好,千万不要丢了。这些东西都是家传的无价之宝,万万不可被别人偷去了。明天你找个地方藏好,我们家里以后不能放的。你家谱上记载的东西非常重要,千万小心!
他突然抬起头对正听得惊心动魄的吴雯丽道:丫头,出来,爷爷有话要说!
吴雯丽涨红了脸走了出来,低声道: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说完,看也不敢看龙镔和爷爷,低着头。
丫头,爷爷不怪你,不过你一定要保密,这关系到龙镔的生死。这个东西不能丢的,要是丢了的话,龙镔除了死就没有别的路了。
知道,爷爷,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吴雯丽使劲点了点头。
我晓得你喜欢龙儿,你们两个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相互照顾啊爷爷的话让龙镔和吴雯丽羞得不行,龙镔嘿嘿笑了几声。
两人把箱子重新埋好,又在上面堆了一些杂物。
龙镔把爷爷放平身子,盖好被子。
※※※
爷爷看了看他们,竟然道:龙儿,去和丫头一起睡吧,要不然她晚上怕的!
吴雯丽的脸登的通红了,转身进了房,用被把头蒙住,大气都不敢出。结果那股莫名的气味又更加厉害的把她熏得几乎昏了过去。
龙镔迟疑的没有动脚,爷爷却显得表情严肃:快去!你们还是小孩子,怕什么,害什么羞?去,听话!
拗不过爷爷,加上本来平日里两人就如同亲姐弟,龙镔进了吴雯丽的房里。
看着吴雯丽用被单把自己蒙在里面,龙镔就好笑,他恶作剧的推了推被单里的她道:丽姐,小心,我的被子被豹子拉了一泡狗屎,你当心弄到身上!
吴雯丽吓得把被单一掀,双脚一缩,两手向外一推,蹭的坐了起来。
龙镔乐得捂着嘴直笑。
笨呵!这么好骗!龙镔用手指着粉脸变色的吴雯丽说道。
你!——吴雯丽明白过来了,不理你了,我睡觉了!说罢,照旧把头藏在被单里。
丽姐,我今天就睡这里了,你要是不肯就说一声啊!龙镔心里知道吴雯丽是千肯万肯的,故意说道。
吴雯丽心里那个羞那个恼啊,简直恨不得使劲揪龙镔一把,暗暗在心里道:死呆子,谁要你这么大声说!你要来就来吧,说这么多干什么!
听着龙镔脱去上衣的声音,雯丽心如响鼓,本能的紧紧抱住胸膛。
酷热的夏天,就是蒙在被单里也显得太热,雯丽实在受不了,偷偷的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龙镔第一次发觉原来女人的曲线这么美,看着雯丽裹在被子里的呈现出来的线条,他突然觉得这么美的线条简直就是一首诗!
他不由得轻轻对雯丽说道:丽姐,你真象一首诗!
雯丽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形容的比喻,在羞涩中回味,总觉得清新隽永,意韵无穷。
龙镔觉得很热,他平时都是习惯赤身睡觉,今天感到穿着短裤非常不习惯。
管他这么多,反正晚上没照灯,这么黑,丽姐看不到,龙镔悄悄把短裤脱了。
睡在龙镔的身旁,那股气味越来越浓,这完全不是汗臭味,是什么味道呢?
闻起来这么舒服?为什么爸爸舅舅他们都没有呢?
其实这就是龙家族人独有的体味,正是他们特有的基因特征。龙镔才刚刚发育,还不是很明显很强烈,但是已经够雯丽受的了。
龙镔是个一碰枕头就立刻入睡的人。雯丽过一会儿察觉龙镔没动静了,悄悄的翻过身来,借着极朦胧的光,痴痴的看着心中的爱人。
山上的半夜有点凉意,雯丽裹着被子都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她突然想起龙镔还没盖东西,连忙把被子朝龙镔身上放。
当她把手从龙镔身上滑落的时候,突然发觉这个坏家伙身上居然没穿一点东西!
吓得她的手就在龙镔的腰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龙镔就会醒过来!
龙镔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身边似乎有个很暖和的东西,身体本能的靠过去,并且紧紧搂住。
雯丽是穿着连衣裙一起睡的,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居然这么大胆,搂着了自己。这下,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巧不巧的雯丽的手就在龙镔搂她之际刚好滑落,现在正好被龙镔的宝贝挤压在中间。鼻子里全是龙镔那令人迷乱的体味,雯丽的脸又被龙镔紧紧贴在胸前,枕着龙镔的手臂,那双小手又紧挨着一个硬硬的、火烫的不住的在跳动的棍状物体。雯丽知道这是什么,生理卫生上讲的很清楚,这是男人的生殖器。但是为什么和那小孩子的不一样呢?
雯丽此时的心情、想法、感觉已经不能用言语准确的表达出来了,她就感到自己在飞在飞…‘‘直到九天云外龙镔在迷糊中感到自己搂抱的东西越来越烫,他醒过来发觉自己抱的是丽姐,忙用手摸了摸雯丽的头哇!好烫!
他忙问雯丽道: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雯丽从迷乱中醒觉过来,根本不敢回答,甚至不敢面对自己刚才脑子里的镜头。只死死的把头埋在那让自己无限沉醉的胸膛前。
龙镔傻傻的思考着自己刚才的询问,恍然大悟。
怜惜的抱着雯丽,柔声道:姐,我好喜欢你!
说罢,用手臂紧紧的箍住雯丽。
雯丽那喜悦中饱含羞涩,羞涩中饱含满足的泪悄悄的流湿了龙镔的胸膛。
两人就在迷醉中沉沉睡去。
爷爷总算在自己临死之前替龙镔做主,给他算是订下了亲,他感到此生足矣!
自己亲手养育大了一个天才,一个居然十四岁就以全省第二的高分考上武汉大学的天才,龙家的血脉肯定会有延续的!这些天来的苦心搞药,他终于以巧妙的手段配制了一副毒药,这是一种让人心脏麻痹毫无死亡痛苦的毒药,这种药是慢性的,但是如果经过多次的少量饮用,只要再加大点量再加点自己早就藏好的草药,立马就会致命。无伤无痕,小龙也不会知道。
想着自己苦心设置的死亡圈套,齐爷爷哀楚的泪水簌簌滚落。我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小龙为了我这个瘫痪的病老头受了多少苦!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曾来不说一声苦!叫一声累!我姓齐的何德何能!有什么理由再成为孩子的拖累!
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活着比死亡更痛苦!为了怕你认为我准备自尽,我每天假装笑脸;为了怕被你认为我是自尽,我只有采取这样的慢性自杀;为了怕你不知道你的先祖遗物,我只有选择在临死之前告知你这一切;为了怕你想不开自己折磨自己,我只有贸然促使你和雯丽相好,让你有所牵挂;为了怕你因为我而不去好点的学校,我只有选择瞒着你要老师给你填报好学校,我不能再因为自己贪恋红尘,而毁了你啊!
你的生命何其有限!我怎么能成为你生命的阻碍呢?可怜的龙儿啊!龙儿!
我的龙儿!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开开眼看看这孩子吧!你还这么忍心吗?!
※※※
龙镔和雯丽跟爷爷道了一声再见后,就在豹子的带路下向山下走去。
爷爷千叮万嘱要雯丽等下再和龙镔一起来玩,雯丽羞着脸答应了。
爷爷最后死命的看着龙镔,听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远去,枯老的心里既充满了自豪又充满了悲楚。估摸着龙镔应该已经走到了天雷乡,爷爷哆嗦的手从床下摸出药酒,从枕头下摸出草药,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仰头将草药就着药酒吞下!!
此时的龙镔正和雯丽亲热的坐在了车上。
昨夜的旖旎风景好象是彻底撕开了那层屏障,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两人忘记了世间还有烦恼和不幸存在。
快到学校门口时,雯丽才想起昨天白天爷爷交代要么不要告诉龙镔,要么只有到这里才能告诉龙镔,他填报的是武汉大学。雯丽想了想,算了,还是让他自己去找老师问吧!
龙镔惊讶的从王校长那里接过武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有爷爷写的《龙镔同学填报高考志愿家长授权书》,龙镔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做主帮自己填了武汉大学的志愿。记得妈妈就是武汉的,难道爷爷是想让自己去找外公外婆吗?
想到雯丽是和自己一所学校,两人不会孤单,龙镔也就释然了,毕竟小孩子,没可能想得这么复杂。
告别老师后,龙镔和雯丽一起来到雯丽的家里。
别提雯丽的父母对龙镔多热情了,因为雯丽以前的学习成绩并不太好,父母从没敢想象女儿能考上大学,更不用说是全国名校武汉大学了。没想到在龙镔的帮助和鼓舞下,女儿的成绩竟然在全县排得上名次,居然成为全县考上武汉大学的四个人中的一个!
在餐桌上,雯丽妈妈更是告诉了龙镔一个秘密:原来雯丽就是了解到龙镔最后填报的志愿是武汉大学,雯丽才决定填报武汉大学的。
龙镔呵呵的傻笑着看着娇羞的雯丽,心里乐了。
由于武汉大学是九月一号后报到,龙镔和雯丽就跟她父母请了两天假,在集市上买了些菜又回到了山上。
※※※
用什么来形容龙镔的悲痛呢?天崩地裂?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呼天抢地?
撕心裂肺?
一切世间的词语都不能描述这个孤儿对爷爷的依恋,命运的坎坷已经将他们连为生死相伴的一体,灵魂的依靠,精神的共存,已经血脉相关。
世界坍塌了,生命沦陷了,时光停止了,所有生的喜悦死的悲哀,一切爱的欢乐逝的凄伤,全都如山一样的压过来。哽哑的呼吸,痛苦的眼神在这破旧的房屋里呈现出的已经没有生命辉煌的欲望,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死亡的气息。
一动也不动,爷爷一动也不动。
爷爷再也一动也不动了。
没有爷爷熟悉的声音,没有爷爷关怀的眼神,没有爷爷瘦骨伶仃的招手,没有了爷爷一切活动着的痕迹。
从灵的最深处,从魂的最深处,从心最破碎的地方,龙镔嘶哑的终于喊了出来:
爷爷啊!爷爷啊!
生命是什么?活着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喜悦是什么?悲伤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