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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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此时尚懵懂不知,他和阿力他们一起被局限在这栋别墅里,反复推演着行情,继续着事关利衡生死的大事,这可是不能被外界骚扰分心的。薛总也秉承钱老的指示,没有向龙镔透露过半点关于郑家的事情,龙镔也按照工作要求,没有通过网络、电话与外界发生过任何联系。
石伟、海涛对龙镔断绝联系的做法咬牙切齿,他们太渴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可是龙镔却象凭空消失的电波一样,无影无踪!
他们继而担忧起来,难道龙镔出了事?还是被抓了?不可能啊!
看样子,这个龙镔就是个鸟人!石伟对龙镔做出了理智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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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雅和德老今天下午就到这座城市。
静儿、海涛、石伟、杜慈早早的来到机场准备接机,和秋雅别离半年了,还真是想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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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此刻正伏案写材料,他正准备为这即将挂牌的投资发展公司起草一份管理工作系统,这将是一套有别于利衡集团其他企业的管理体制的独特方案,其工作流程灵活机动,绝不僵硬呆板,同时又赋予每一个职员以相当大的权限,它将糅合垂直与平铺的管理特点,简化了繁琐的中间步骤,既强调了职员个性的张扬,又要求大家的协同与合力,在平等中磨合,在平等中又将树起真正的权威。
在投资领域,什么任命、什么理论都是虚的,只有个体的投资眼光和谈判手段以及其投资回报比才是众人信服的权威!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风代表象征着的是苍天的力量,没有固定形状的云时刻舒扬表现着的是苍天的心情,钱老深谙此理,观风识云是这位老人平素的一种消遣,老人常常借此来平缓情绪。
这是午后,2003年1月1日元旦的午后,天空照样晴朗,阳光也还是明媚妩丽,与前些日子不同的就是整个天空视野里飘荡着几种形状、几种层次的云,而且还起了风。
风是从西北边刮过来的,广东以北的那些省份早已进入了隆冬时节,据说因为受到来自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今后几天广东的气温也将持续下降。不过今天还算好,不见得有多少萧杀的寒意。
钱老顺着别墅小区的碎石子路,微躬着背,反扣着双手,走着。保镖康定庄照旧跟在钱老身后,稍拉开一点距离。
云层明暗厚薄不一,絮絮的,由得高空的风漫无目的弄揉,抽象的看去,总觉得能和世上的某种物件产生视觉上的联系,可定睛一看,却又仍然还是水气团聚的形态。风天然就是艺术家,可它并不在乎它的艺术作品是否应该保留在艺术神圣的殿堂,它甚至根本就不在意作品存在的时间,它一心渴切一心强调的是它独到的创意,是它动感的创作过程。
钱老悠悠的看着云,感受着风,用灵魂和精神共同的谐振来理解着风和云无休止的演绎,悠悠的似乎是在对康定庄,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康定庄知道老人的习惯,不是老人招呼他是不会出声打搅老人的,他也追随钱老的视线看着那天空的风云。
钱老反扣的双手轻轻的相互敲打着,良久道:“定庄啊,这段话有深意啊!声音相同的动物会鸣声相应,气息类同的生灵会彼此交感追求,水性阴柔自然就会朝向低洼湿润的地方流淌,火性阳刚遇上干燥的什物就要燃烧。云随着龙吟而变化,风随着虎啸而生成。本来与天类同的阳气向上升腾,本来与地类同的阴气自然就会下降,万事万物曾几何时不是各自依照着它所属的性质类别而相互依聚的呢?”
……
转过这个弯,就到了一个凉亭,这个凉亭是仿古的建筑。钱老走到凉亭的阶梯前立定,却回过头望向康定庄道:“定庄,你们老家那里过年的时候舞龙吗?”
康定庄不知道钱老问这话的含义,便道:“舞龙,也舞狮子,不过不象广东香港那么厉害,而且大都是一些庄稼汉土把势乱耍,没有什么严格的套路。”
钱老微微一笑,道:“龙,有套路吗?有了死板的套路,那还叫做龙吗?呵呵,真正的龙或是腾跃上进,或是退处深渊,或是进攻,或是防守,或是动,或是进,风雨云霓,霹雳雷霆,暖暖春意,爆裂山洪!自我检验,审时度势,先于天象而行事,上天不会背弃它,后于天象而运作,它也能遵从上天的变化规律。呵呵,定庄,上天造就出了龙,怎么会有俗化的套路?”
钱老带些抑郁的长出一口气,道:“只能说那些庄稼汉土把势不知道龙的习性罢了!只能说他们没有缘分来看到真正的龙的真身罢了!”钱老又扭头望向康定庄,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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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慈紧紧搂着秋雅又叫又跳,还狠狠的在秋雅红润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石伟故意吞咽着口水,色眼迷离的走到秋雅面前,啧啧声道:“哇噻,秋雅!怎么你去加拿大转悠一圈就变得这么迷人、这么动听了啊?看看,简直连气质都跟以前有了大大的变化!嗯,实在太美了,可惜了,我不是杜慈,也不是女人,要不然,哈哈,也要学她对你那样!哈哈!”
杜慈作势欲踢,石伟忙闪身避开,嘴上没有停歇大声道:“嗯,不过,嘿嘿,就是在你眉宇间有几许憔悴的痕迹,是不是想老六想的?”
秋雅笑着啐了他一口,道:“石瘪三,怎么你还是老没正经的样子?”
杜慈老套的对着石伟圆睁双眼,石伟一手接过秋雅的包,怪声怪气的道:“杜慈,什么时候你也去加拿大给我转悠一圈,也让我这当老公的上上脸!怎么样?”
这边海涛已经拎着德老的行李走过来了,石伟忙尊敬的对德老打着招呼。
秋雅微笑着和静儿握手,静儿同样微笑着望着秋雅的眼睛,原本略有些不安的心理平和下来,此刻反而感觉到一种来自心灵的宁静。
俩人静静的对望着,似乎有一种彼此相同的东西在交融着,两双同样美丽明亮的眼睛穿越空间的距离,彼此在洞悉着彼此的内心,有一点挑战,又有一点攀比,有一点抗拒,又有一点融和,有一点宽容,又有一点妒忌,有一点理解,又有一点迷茫。
突然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道:“你好!”
就在这一声“你好”中,秋雅顿时感到一种内心焦灼的凄楚和哀怨,一种由来的痛苦和难受,完全忘却了静儿是她潜在的危险情敌,就渴望能在这个了解她的内心的人面前抒发压抑的情绪,忍不住扑在静儿的怀里,嘤嘤作泣!
石伟对着杜慈、海涛、还有德老大大的吐了一下舌头,表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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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手归棘手,研究总得要有个结论,查必须得查,关键是怎么查,别的先放到一边,不该深入的就不要深入,先把他们的问题搞清楚再说。
主管领导笼统的圆滑指示,真令专案组同志为难。这几句话太他妈抽象了,得怎样理解才算真正领会了领导的意图呢?头痛!
别以为当干部容易,如果你没有一定背景,要想当一个合格的、领导满意的、同志欢迎的、可以不断得到提拔机会的好干部还真是有点难!什么察言观色,什么揣摩领导意图,什么适当表现、表示、表达,看起来容易,作起来可真……!
再说,这两位被审查的领导哪能这么服服帖帖的任由你们专案组的科级、处级干部摆弄?他们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眼见孤立无援步向死境,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们一直死死咬着那些和他们同过流、合过污的同盟军,咬着那些受过他们贿赂的上级领导不放手!对其他问题一概不交代!妈妈的,见死不救,要死一起死,看你专案组敢不敢触犯众怒!
得到了领导新的指示的专案组人员就算是再怎么审查,也不再有新的进展,所幸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好,没有出过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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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社会和政局的安定繁荣状况,考虑到即将召开的全国人大会议,高层领导和专案组找到一些涉案人员谈了话,讲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对自己曾经的腐败堕落行为进行了悔改,主动上交了受贿款,并保证一定要努力学习“三个代表”的精神,改过自新,用它来指导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认罪态度较好,给个违纪处分吧!
对剩下那些涉案人员,组织上决定暂时不要动他们,给他们主动自首的最后机会,对企图蒙混过关的等人代会开完一定要追查到底的,党和政府绝不能容忍一切腐败分子逍遥法外。
同盟军的残余势力其实早已高度警觉,多方信息表明,郑家的这两个领导已经孤注一掷,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了!这可犯了官场的大忌!犯了众怒!
同盟军A咬牙说道:“这个婊子养的傻逼!干些个断子绝孙的蠢事!”
同盟军B哀声叹道:“我不就是拿了点好处吗?这也是我的辛苦劳动所得啊!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他们把我抡进去?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同盟军C是个秃顶的中年人,阴阴的用手梳理着稠密的假发,带着阴阴的笑,阴阴的说道:“他不仁我就不义,他违背良心道德出卖大家,那我们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同盟军D是个刀削型的长脸,寒声道:“不就是他那张嘴喜欢说吗,不就是他喜欢干那断子绝孙的蠢事吗,那好办,我就不信我没有手段让他自动封口!看他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他子孙的命!”
同盟军F非常之老成,颇有些“敌军围我万千重,我自巍然不动”的将帅风范,只见他鄙然嗤笑道:“哼,何妨双管齐下?这件事情上面也不想拖久,也不想烽烟四起,何不各自上下活动使把劲,把这件案子早日了结?”
同盟军E为之击掌,道:“是啊,早日了结,也就去了一桩心病,也可以好好睡上安稳觉,岂不皆大欢喜?好,早日了结!”
同盟军G已经完全了解了商议的结果,乐呵呵的背诵起了《乐府诗集·鸡鸣篇》里的诗句:“‘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哈哈,是兄弟嘛,就应该要象桃李共患难一样相互帮助,相互友爱!哈哈!”
同盟军H也接上口说道:“不是吗?下象棋中也要讲究个‘舍车保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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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的两大领导他们还幻想专案组的行动顾忌和手下留情,或许就会有条生路也说不定。虽然也有这种担心,但自信那些同盟军同志们不会这么干的。
可眼下他们必须作选择了,同盟军的意思和他们追随的那个领导的意思被秘密传达进来了,说的很明白:你反正是死路一条,何必给自己的后代带来灾难?放心的去吧,我们会为你照顾好后代的,你再怎么说也还是保住了另外那些金钱啊,也可以让后人过上好日子了,不是吗?何必让大家同归于尽,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一了百了,一了百了,你一了就什么都了啦!
人要死还是容易的,大把的机会大把的地点可以寻死,更何况有人利用自身能量秘密安排着,自尽也就更是多了方便的门路!
两位一直标榜自己廉洁奉公、勤政为民、道德典范的党员领导同志带着不甘――为什么我得去死,带着无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带着不平――为什么别人这么好运,一个人畏罪跳楼自尽,一个人在医院神秘的药物反应,嗝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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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伴随着专案组行动的就是公安部对进哥一伙的调查,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侦察,公安部和省公安厅特别调查小组得出了结论:进哥一伙是有组织的犯罪团体,利用警察队伍中极少数的败类和已被双规的两位领导作为保护伞,贩卖毒品,开设地下赌场,并且和广东某贩毒集团有很深的联系,是社会主义新时期一种比较典型的黑恶势力!
此时,郑家领导据说已经自尽,领导当即作出批示: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必须立即铲除!决不手软!
但是,风声已经泄露,几个有点路子的警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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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尚且沉浸在父亲和舅舅死亡悲哀中的郑学正陪伴着郑母,忽地感觉瘾头上来了,摸摸口袋,妈的,没货了,全身发慌,得赶紧去冬冬那里弄点才行。
他信口捏了一个理由扭头就往外走。
郑学再怎么说也多少还有点关系,他刚走到楼下就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郑学,你马上通知进哥他们离开这里,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进哥好不容易才有这份事业,他实在不心愿丢下这辉煌的一切,而且仅仅就因为郑学的一个电话!这是不是这个臭小子耍的什么花招呢?
但是军师并不这么看,相反觉得现在离开的理由比较充足:一是苦心拉拢的郑家两位领导死了,二是有两位派出所长的电话无人接听,三是这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四是避避风头无所谓嘛,如果没事以后可以再杀回来啊!
军师打定主意准备开溜,但他并没有把心思对进哥说出来,他早就察觉事态可能非常严重,首先他曾经亲手送过礼,其次树倒猢狲散这是常理,既然大树都已经倒了,自己还留恋这里有什么用,这段时间本就有点提心吊胆的呆在这座城市,现在说不定这个秘密的藏身之所也早已不安全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进哥目标太大,一起走的话难免过于招摇!
军师迅速到银行提光他账上的钱,匆匆坐上的士跑向湖南岳阳。
虽然这个电话比较神秘,听不出那声音是谁,但是已经足以引起郑学的高度警惕,他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安全,毕竟他对进哥所干的那些事情牵涉太深,现在父亲和舅舅都死了,没有了这座靠山,也就失去了安全的保障!郑学也决定通知进哥和军师后就带上冬冬暂时出去避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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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换乘了好几辆的士,一直到自己逃出了市区才打电话给进哥,建议进哥还是暂时离开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进哥还是觉得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为了展现他老大临危不惧的风度,为了交代好手下管理那一个大摊子,他耽搁了宝贵的逃跑时机,他也没想到便衣警察在一接到命令后就已把他监控了起来,现在他就是想逃也来不及了。
进哥其实一直在以毒贩子的警觉要求着自己,之所以对这次这么麻痹全都是因为近来太顺的缘故,况且他对郑学没有多少好感,再加之没有罩着自己的警察兄弟对他的通风报信,他不能让那些跟随他的小弟有他进哥怕警察的印象!
入夜时分,抓捕小组的各项工作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指挥部的行动命令了。
总算料理得差不多了,进哥站到窗口扫视楼下,一个电话打给布置在楼下望风的黄头发许志为:“有什么动静没有?”
许志为过了一会儿,才道:“进哥,安全,一切正常。”
不对!按照约定,许志为应该是说“OK”!难道这小子说错了?没理由!这可一直就是他们事先强调遵守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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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小组考虑到进哥一伙有枪,并且火力配备还不少,不仅有手枪而且还有微型冲锋枪,为免伤及无辜和造成警员伤亡,所以策划的是诱捕方案,想通过望风的许志为把进哥他们的门骗开,或是把他们诱到门外后安排神枪手使他们丧失战斗力,原本以为许志为配合,哪料到他耍了这么一个花招!
进哥立刻察觉到路灯下并没有多少行人在走动,他迅速掏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