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同人)长情 作者:温斯(晋江vip2012.12.10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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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就是个“异常”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那是思考逻辑能力和同龄孩子水准不同的表现,直到母亲得了病,他开始搜寻一切有关精神分裂症的资料和书籍,知道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会遗传以后,他才隐隐明白,原来自己,真的是“异常”的那个。
Reid紧紧攥着那个盒子,仰头靠在沙发上,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如果真是遗传,他宁愿那个病症潜伏期短一些……如果他能提早知道……
他恐惧着,逃避着……害怕她知道自己的症状会像当年父亲转身离开自己的家庭那样,毫不留情,毫不回头的离开,他卑劣的隐瞒了这一切,宁愿整日辛苦的在外奔波,也不敢回去面对她温暖亲爱的笑容。
他试图假装这一切都未曾发生。
然而在她对他露出那个熟悉的微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即使心如刀割都无法再隐瞒下去了,痛苦也好,分离也罢,只要能让她不受伤害,只要她能够快乐,那一切痛苦让他来承受又有何妨?
他想过很多种那个答案,但是却没有一种,是他曾想过的回答。
“Diana阿姨不会怪你的,别害怕。”
“没关系。”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会离开的,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就算你赶我,也不走。”
他一时晕眩,没想到,她竟然全都知道。
那些温暖真挚的话语几乎融化他所有不堪一击的拙劣伪装,他节节败退,最后只好咬牙,说出了他心底最深处最脆弱的想法——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他看见她微微睁大眼睛,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像鸟儿失去双翼,从悬崖边缘坠落。
“看来我们都是笨蛋……”她这样说着,黑眸弯弯,清甜的呼吸朝他扑进了些,柔软细腻的手掌轻轻贴在他脸上。
“什……什么意思?”他懦懦地说,情不自禁的向后缩了缩。
“如果因为怕伤害,就不再爱,岂不是因噎废食?”她慢慢将微凉的额头贴上他的,清澈的眸光微起涟漪,像溪河底两颗通黑的石子,“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就没有人可以依赖了呀,如果连你都抛弃我,那我该怎么办呢?”
他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愣道:“只有我?”
“只有你。”她微微笑了一下,眼眶微红。
一阵凉气从心里冒了出来,连指尖都在颤抖,他被这个可怕的消息砸得缓不过神来,几乎忘了反应。
“你真的不要我了么?”她眨了眨眼睛,在他滚烫的脸颊上吻了吻,那笑容令他难过,她用一种轻松随意的口吻道:“那我只好上街乞讨了啊!”
她微微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不待大脑思考,他猛地一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死死抱在怀里,哆嗦着嘴唇道:“别走!”
“我要你!别走!”他低声嘶哑着说。
然后,她在他怀里泪如雨下,小猫一般的哭泣呜咽,他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肩膀,又心疼又后悔,他真是——蠢毙了。
过了很久,她的抽噎声渐渐停缓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是,总是在关键时候嘴拙,他只好收了收手臂。感觉她在怀里蹭了蹭,又无力的推了推他,最后,小声沙哑道:“放开,我要给你憋死了。”
他迟钝了一下表情,连忙松开手臂,紧张慌乱的打量她闷得通红的脸色,抿了抿嘴,眼中带了几丝笑意。
Ereen瞪了他一眼,想了想,伸出小细胳膊狠狠把他搂了一下当做报复,直起身来跳下床,瓮声道:“我去把粥热一下,吃了饭,等会儿再吃药。”
说完便三两步走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他晕乎乎的躺在床上,鼻子透不过气儿,脑袋也疼,就连眼睛都火辣辣的,他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床头的她,离得近了,才看的清楚她的五官,他哑声说:“别靠太近,会传染的。”
Ereen笑眯眯的摸了摸他汗湿的脑袋,骄傲地说:“才不会,我体质好得很,从来不会被传染。”说着把他扶了起来,看看粥又看看他,问道:“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Reid皱了皱鼻子,慢吞吞的抬眼,慢吞吞地说:“你喂我。”
“嗯……好吧!”
吃过药,睡意迟迟不来,Ereen便跑去书房翻了本过来,打算念“床头故事”给他听。
“在心理学的类型理论中,以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提出的内倾型和外倾性性格最为著名。1913年,荣格在慕尼黑国际精神分析会议上提出了内倾型和外倾性的性格,后来,他又在1981年发表的《心理类型学》——”
Reid打断他,哑声道:“是1921年,他在那本书里充分阐明了这两种性格类型的特点,并在该书中论述了性格的一般态度类型和机能类型——”
“喂————”对方不满的耷拉下表情,哀怨地道:“你能不能有点病人的样子,谁家床头故事是这种玩意儿啊!这什么啊我都看不懂!还有,你为什么这么精神而我却快睡着了啊!”
Reid默默垂下头,状似委屈地说:“对不起,难为你了。”说完还无辜的用小眼神瞅着她。
Ereen揉了揉额角,把书丢到一边,无奈的叹道:“我关灯了啊!”
他不说话。
Ereen一点都没考虑到此时Reid幼小心灵上受到的深深打击,步伐轻巧的走到房门口关灯。黑暗中,Reid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羽翼扑扇扑扇,一副委屈挫败的表情,嘛~反正她看不到。
他正晕乎着,忽然觉得床边一角塌了下来,然后一个柔软的身体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爬到他身边躺了下来。他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Ereen乖乖地躺在他身旁,困道:“闭上眼,我哄你睡觉。”
“……什么?”热气上涌,他觉得自己快晕倒了。
“嗯……”她哼了一声,小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他,轻声念道: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却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原谅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原谅我欣赏你躯体和心灵的美丽;
原谅我希望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颦一笑;
我喜欢你走路的样子,你说话的神情;
温柔的吻、爱抚……”
你的声音是最美的夜,最醇的酒,是玫瑰花心碎的旅程,是温柔含泪的天使,有着深沉的灵魂。
他慢慢闭上眼睛,隐约记得这些句子在哪里看到过,在哪呢?是谁写的诗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那枚戒指,已在他这里停留的太久了。
他想着,嘴角露出微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了JJ的紧急电话,一路火烧火燎的赶到BAU,拎上行李,再次出发了。
一切都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的。
那天晚上,Emily在家门口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包装漂亮矩形礼物盒里,装着一支还沾着露水的纯白玫瑰,她开始意识到,一直以来害怕的那件事情,就要发生了。
从前一起工作的卧底无辜死亡,她找到之前共事过的国际友人见面,想让小组知道有关Doyle,那个男人的事情,但她的要求被驳回了。之后,两个来自欧洲的家庭同一晚遇害,离奇死亡,住宅都被烧毁,Emily在国际犯罪组织最好的朋友被枪杀,Doyle找到了她,并拿小组里的其他人威胁她。
为了保护队员们,Emily决定独自一人承担一切。
怀疑、忧虑、焦急、猜测,最先察觉不对劲的,是Reid。
后来,小组知道了Emily以前是卧底,知道了她离开的理由,便决定要保护这个家人一样的存在。
那个波士顿的夜晚,等他们赶去救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医院里惨白的走廊,窗外漆黑望不尽的夜,Emily在离他们只有一室之隔的手术台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三章
阔别十四个月的自由世界——
“Hello;sweetheart;Imissyousomuch。”
那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像极了深寒夜里结成的冰渣;有着杀人不见血的锋利。
Deus仰起脸,苍白的皮肤下青色微细的血管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他温文尔雅的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香烟;对着辽远的湛蓝苍穹呼出徐徐烟雾;轻弹下灰白的烟蒂,那半截香烟便从容地从指间掉落在坚硬的土地上;他双手□羊毛大衣的口袋里,头也不回的朝马歇尔大路走去。
该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他说过;那只是利息而已;她欠他的,还远远不够。
恨意和飙升的怒火在胸腔里狂躁的燃烧着,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十四个月的监狱生涯,他可是从“前辈”们那边学了很多好东西,只不过,他要好好计划一下,要怎样,才能让那个女人痛不欲生,他所承受的痛苦,要她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Deus放松的靠在椅坐背上眯了眯眼睛,神色淡漠平静,他脑海里渐渐回忆起从前的种种过往,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十四个月前,他那病痨的母亲终于奔向了死神的怀抱,就在那个暴力成性的男人蹲监狱不久之后,他孓然一身,什么都不剩,而那个女人就连死了都不让他好过,生前欠下的一大笔债,到头来都落到了他身上,他没有一个好过的日子。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大部分都来自男人的毒打,本以为那两个包袱走了就不用再受苦,谁知道那些讨债的人就像见了骨头的猎狗一样,无论他逃到哪个角落都能准确无比的找到。他无路可逃,只好做起了地下交易,他开始贩卖毒品,在那种人吃人的环境下,他只死死记着一句话,要比别人强!更强!
他不要做粘板上的鱼肉,打滚摸爬,好不容易混上了个小头目,却没想到上头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就被那个该死的小鬼搞砸,债上加债,他不知道要赔多少钱!王八蛋!这口气要是不出,他简直对不起自己那一身疤!
没有人喜欢压力,把愤怒和憎恶等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是件畅快淋漓的事情,看着弱小无力的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拼命哀求的样子,会让他全身充满了力量,也因此,他更加厌恶那些软弱的行为。
看到他们,就像看他自己一样,童年在父亲的虐待下,他除了哭泣求饶一无所用,怕吗?痛吗?恨吗?那就应该反击回去,弱者活该被教训。
他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想把周围的人都拉向地狱。
他绝望的时候,没有人来救他。
所以当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嫉妒的快要发疯,也愤怒的快要发疯。凭什么?凭什么有些人就能获救而他就必须承受那一切?凭什么你要出现?凭什么你还能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你单纯善良像张白纸而我却已经堕落黑暗无法挽回——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那股压抑许久的仇恨终于爆发出来,他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他所谓的罪魁祸首,从他改名为Deus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他变成了复仇的魔鬼,他积压着自己的恨意和疯狂,而那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终于点燃了他内心的炮火。
他心口的黑洞终于被填上了一些,无止境的欲望终于有了满足的界限,只要折磨那个女人——
他现在只想着这一件事。
那个时候不仅任务失败还惹来了条子,他被搭伙的那帮人狠狠揍了一顿,在医院休养了几个星期才进的监狱,从那个时候起,他脑海里就已经初步有了计划,仇恨的火焰不但没有冷却反而燃烧的更加炽烈,只是隐藏的更深了,他要每一步都完美,每一步都精细无误。
然而他的苦难还没有终止,在监狱里,那间不过三四米的冰冷牢房中,他每日每夜受尽的屈辱和折磨都是仇恨最好的养料,他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然后————
怀揣这样强烈的念头,他撑过了最难熬的三个月,开始学会依附监狱里强势的那一派,他暗地里杀过人,手上终于染了鲜血,刀尖通入人类温暖躯体的那一刻,鲜血留到他手上,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将它们舔舐干净,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鲜血最终也会流遍他全身,他就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而他可以慢慢来。
最美味的猎物,要放到最后才行。
那场爆炸不过是个小小的礼物罢了,希望她能明白那是他在跟她打招呼。
亲爱的,你收到了吗?
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哟!
Emily下葬那天,我没有去,回想了一下,才发现来维吉尼亚州短短四年里,我竟然已经参加过两个葬礼了,如若不是必须,我真的不想在经历那种令人窒息的黑色压抑。
我的心还没缓过来,不想再让它往下跌,而且,Emily又没死,参加葬礼什么的,一定会觉得匪夷所思的。
像往常一样,我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等他回来,自从Emily的葬礼后,Reid就常常不见人影,直到深夜才回家,有时候我也会坐在沙发上等他,直到确认他安全无误的回来才肯睡觉,但大多数时候我会回到房间,把自己裹成厚厚一团,像个蚕蛹那样。
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我躺在被窝里,从发现Reid常常晚回家那会儿我就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了,打电话给JJ,确认Reid基本都在她那以后哭诉内心的苦闷之后,我倒也不像原先那么担心了,反而有点责怪自己,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没心没肺了些,才让Reid宁可跑到别人家里破坏人家的夜生活,也不愿意对着近在咫尺的女朋友居住。
这个念头一起来,几乎就不可抑制了,越想下去越觉得可怕,我懂得什么叫杞人忧天,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可是即使不去想,那股淡淡的不安和迷惑仍旧停留在四周,让人无法安然入睡。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快了,Emily很快就回来了,再有几个星期——
黑暗中我手指忽然跳了一下,再有几个星期,三月九日,啊,对了,说起来Reid的生日也快到了呢,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我给自己掖了掖被角,头枕着软绵绵的枕头,若说不寂寞——我赶紧死命的摇摇头,不对不对,诡异了诡异了,我怎么走起言情文艺风来了,还是快点睡了得了。
只要睡了,就不会烦恼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Reid已经离开了,他在桌上给我留了早餐,还散发着温暖的余热,话说回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讲过话了,Cherry在意大利过的逍遥自在,我也过上了想要的宅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一边刷完一边开始认认真真的回想自己需要什么,比如,我想要个大房子,我还想每天都能吃好喝好,有地方睡觉,不愁吃不愁穿,这些最平凡的目标,都已经拥有了,可是我为什么不像想象中那么开心呢?
于是想了很久,我得出的答案是——我、“被”禁/脔了。
自己天生就是个野孩子的个性,如今竟然老老实实呆在房子里等人回家给人做饭还要看人脸色过活……
我抽了抽嘴角,完了完了,我正往圣母小白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啊啊啊啊!
浑身一个哆嗦,我果断收拾行李,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打包奔回了自己家。
推门而入,那灰尘扑面而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爽。自由!啊!这就是自由啊!
反正看起来他也需要冷静期,我也需要缓冲期,先分开一会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