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魂器-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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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教父吃这种苦头的。抽出魔杖用了一个简单的咒立停，最后才看向门牙盖住下唇的James，蹲下身低声问：“你是让我帮你把门牙缩小呢？还是等会儿去找爱尔兰这边的治疗师？”

　　　　James迟疑了半天，直到Sirius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含糊不清地说愿意让Harry帮他治疗牙齿。

　　　　Harry越过Tom把房间中的一面镜子递给James，告诉他等到牙齿大小合适的时候就示意自己停止。

　　　　James委委屈屈地点了下头，Harry这才开始缩小他的牙齿。

　　　　几分钟之后，房间中才算是恢复了平静，James和Sirius凑在角落中偷偷瞥着站在Harry身边动也不动，也不再开口辩解的Severus，在幸灾乐祸的表情之下还带着一丝担忧。

　　　　“你说Harry叔叔会不会罚他？”Sirius随口问。

　　　　“应该不会吧？”James皱起了眉头，“刚刚我感觉Harry很温和，应该不会体罚小孩子吧。我们毕竟才七岁，看那个Severus的样子，有六岁就算是不错了……Harry叔叔人那么好，应该不会不让他吃饭，或者是罚站吧？”

　　　　“可是，我看Harry叔叔好像有些生气。”Sirius耸了下肩膀，“你看，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说，我们两个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就说我们是闹着玩的？”

　　　　“你不生气了，Sirius？”

　　　　“我们跟一个小屁孩子生什么气，怎么说以后他也算是我们的弟弟。”Sirius大大咧咧地挥了一下手，“当哥哥的让让弟弟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James看了一眼听到他们对话已经把笑意闷在心中，蹲下身和Severus平视的Harry，“我总觉得Harry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当然不会惩罚Severus，不管怎么说Severus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做的还算是不错，不过他怎么也不该就这么轻易的让Tom进来啊。

　　　　“Severus，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Harry没有理会身边那两个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男孩，直直地看着Severus低声问。

　　　　Severus不易察觉的撇了下唇角，然后才低下头用眼帘挡住自己不服气的眼神。

　　　　“我不应该攻击Harry你的客人。”

　　　　“不对，”Harry摇头，看着毫不掩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Severus，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忘记我走之前交代过你什么事情了吗？”

　　　　“嗯，”Severus这次真的愣住了，他之前和那边在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两个家伙想到一块了，认为Harry就算不会惩罚他，也一定会责怪他动手攻击了James和Sirius，可是没有想到Harry郑重其事说的竟然不是这件事情。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整个经过，然后瞪大了黑色的眼睛，“Harry你说过，不要给陌生人说话，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们的房间。”

　　　　Harry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才继续问：“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了我的安全。”Severus再次低下了头，不过这次是因为误会Harry的内疚，“可是，那个……叔叔说，他要找的是你，我以为他是你的朋友。”

　　　　“如果有人想要拐骗你的话，”Harry在心中苦笑，怀疑到底有没有人真的有可能拐骗了他这个从小就警戒心十足并且多疑的魔药课教授，“他就会查清楚你身边每一个人的情况，你说对不对？”

　　　　Severus彻底不说话了，不过他不说话并不代表没有人有意见。

　　　　本来还有些迟疑要不要救Severus的James和Sirius两个人一听Harry的话，立刻叫了起来。

　　　　“Harry叔叔，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带着两个小孩子来拐骗一个阴沉的小鬼的，我们两个可是比那个家伙可爱多了，要拐骗也拐骗我们这样的。”Sirius说着还故意鼓了鼓自己的小脸，伸手轻轻拨了一下挡在额前的刘海。

　　　　“就是就是，”James也跟着凑了过去，拖着一直静静等待着的Tom到Harry的跟前，“再说了，Tom叔叔长得想诱拐小孩子的怪叔叔吗？他可是英国魔法部的部长！”

　　　　“魔法部的部长？”Harry微微一愣，这才在回到这个房间之后第一次把目光投注在了Tom的身上，认真地看着他。

　　　　Tom在Harry的注视下竟然有些紧张地点了下头，然后他才在心中嘲讽地想着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没有想到Harry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不挑剔，不带敌意，甚至没有梅林爵士团的那些老不死的巫师们那种露骨而尖刻的审视，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就在Tom的手心都开始冒汗的时候，Harry才慢慢开口。

　　　　“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那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Tom在一瞬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于，他的大脑都在这个时候罢工，连回答Harry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客套地说着是民众信任他？还是说，都是前辈的支持？

　　　　Harry会相信这种鬼话才是见幽灵了呢！

　　　　最重要的是，Tom不知道Harry到底赞同不赞同他当上魔法部的部长。心怀内疚的他虽然已经猜测到Harry明白了当初他行为上的问题，可是当初要杀死Harry的人毕竟是他，如果不是Harry掌握了时间的话，恐怕他早已经埋在土地里面变成了一堆没有意义的白骨。

　　　　在一些绝对事实的面前，任何的理由都是薄弱的。

　　　　而被控制的说法，只是能给Harry和他之间的关系带来一丝转机而已。

　　　　Tom渴望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Harry，发现对方的外貌就如同十几年前他记忆中的一样，几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只是头发略微长了一些。

　　　　对于他来说的十二年七个月零十九天，对于Harry来说，可能只是从他的魔杖产生魔力共鸣到现在的六个月零二十三天。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Harry能意识到他当初情况上的异常，Tom就觉得他很感激了。不过，他都不知道该感激自己没有爱错人，还是该感激经历过一次战争的Harry有着冷静的头脑，在绝望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丝冷静。

　　　　“Harry，我想你了。”许久，Tom才缓慢地开口，就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思念的味道，“对于你来说，我们可能才分开没有多久。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十二年七个月零十八天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慢长等待。”

　　　　“竟然有那么久了？”Harry的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Tom见状心中微微一喜，知道自己的柔情方式微微打破了Harry本来毫无破绽的防御。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Harry有反应，不管是发火爆发跟他决斗，还是指责痛斥直接赶他出门，都比之前的无视好。

　　　　只是当着这个小孩子的面……

　　　　Tom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看向James开口。

　　　　“James，Severus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巫师，我觉得你和Sirius应该和他成为朋友。这样你们才能弥补彼此之间的缺点。现在，让已经熟悉了周围环境的Severus带着你们看看爱尔兰的风光，怎么样？”

　　　　Severus立刻就听懂了Tom话中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向Harry。

　　　　Harry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头，“Severus，路上小心如果迷路的话，就找警察。不要随便跟着其他人走。”

　　　　“知道了，Harry。”Severus点了下头，然后才高傲地用下巴对着两个兴奋地正在互相击掌的James和Sirius，“走吧，希望你们两个笨蛋不要给我添麻烦。”
火星撞地球（三）
　

　　　　等到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离开了房间，Harry这才回身关上了门，然后慢慢走到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抬头看向Tom。

　　　　“你有什么要说的？”

　　　　Tom慢慢后退了一步，坐在床边看着离自己不算太远，可是也不近的Harry，脸上慢慢浮现了一丝苦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平静到了极点的Harry，Tom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静静地看着Harry，低声开口，“对不起，Harry。”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Harry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微微一颤，然后才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你只有这个要说？”

　　　　Tom点头，起身走到了Harry的面前，伸手轻轻放在了Harry的肩膀上，见Harry没有躲开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的事情是我做出来的，不管是不是出于我的意愿，我当时是不是还保持着理智，总之做出那样事情的人是我。”Tom的语调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和内疚，就像他说的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而不是杀死了Harry一样。

　　　　“你为什么不辩解？”Harry苦笑着，抬头看向Tom，“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时是被人控制了？”

　　　　“那都只是借口而已。”Tom苦笑，搂着Harry一起挤在凳子上，低声在Harry的耳边哀求一般地叫着他的名字：“Harry……”

　　　　Tom的手下，Harry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他无声的苦笑起来。

　　　　“你让我怎么拒绝你，Tom？”Harry无奈地反问。如果说最初对于Tom竟然动手杀的想法是绝望，而在猜测出Tom被人控制之后的感觉是松了一口气的话。那么Harry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寻找Tom，甚至没有通过魔法部而偷偷来到爱尔兰找Dumbledore的魂器就证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也许他没有恨Tom当时的行为，可是怨念却是不可能没有的。

　　　　然而Tom直接承担了所有过错，甚至没有拿出被Dumbledore的魂器控制这么重要的理由来当做当初做下一切事情的借口的行为，却让Harry心中的怨念慢慢消散。

　　　　特别是，Tom直接开口说对不起的行为……

　　　　有时候，在有些事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们所需要的都不是无谓解释，而只是一句道歉。就算是差点被杀死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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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叔叔在和Harry叔叔说什么？”门外，三个挤在一起努力抢占最好偷听位置的三个人都把一直耳朵贴在不算厚的门板上。

　　　　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三个小鬼的好奇心有那么大，所以Tom和Harry都没有用静音咒之类的魔法。这也让门外的三个小鬼听到了房间里面的一些对话。

　　　　听到James的话，Severus沉默了片刻，在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之后才直起了身子，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毛衣，“走吧，你们两个白痴。”

　　　　James和Sirius对视了一眼，不过没有立刻爆发，而是等到Severus走出了整栋楼的大门的时候才猛然从后面扑了过去。

　　　　“你这个不知道臭小子，说谁是白痴呢！？”

　　　　Severus踉跄了一下，挣脱开两个人半真半假的钳制，然后才在雪地中回身，神色冰冷地看着神色愤愤不平的James和Sirius。

　　　　“说你们是白痴，你们还不承认。连Harry和那个Tom说的话都没有听懂，难道还希望我夸你们很聪明吗？”Severus嘲讽地说。而他嘲讽的语气彻底激怒了James和Sirius两个人。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把Severus给包围了起来，脸上带着几乎是一模一样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们想干什么？”Severus在一瞬间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两个人包围的空隙地方迈出了一脚，随时方便自己情况不对的时候跑路。

　　　　毕竟从小就不会父亲重视，在外面受了同龄，甚至是比自己大一些的孩子欺负也没有人帮忙出头的Severus早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不让自己受伤才是最关键的。

　　　　“想干什么？”James嘿嘿一笑，而另外一边的Sirius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两个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Severus的手臂，“想干什么，当然是让你这个聪明人给我们解释Tom叔叔和Harry叔叔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到底有什么问题了！”

　　　　说着，这两个人就不由分说地拖着Severus朝着路边的一个供路人休息的椅子旁走去，然后把Severus按在了他们中间。

　　　　Severus看着一左一右监视着自己，脸上带着好奇的傻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根本就没有说几句话，但是那个叫Tom的男人说的话却带着一种歉疚和心虚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跟Harry道歉了。”Severus一字一句的分析，逻辑性强到超过了六七岁的小孩子理解范围的话让James和Sirius都忘记了之前被骂白痴的愤怒，转而好奇地看着Severus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小孩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不记恨，更何况他们两边的“家长”还有着那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James和Sirius两个人自然知道他们的Tom叔叔是来找自己的伴侣的。而Severus，虽然不确定Tom的身份，可是他也知道在Harry的心中有着一个跟自己的父亲在母亲心中地位的人。

　　　　而Tom看起来，就应该是那样的一个人了。而James和Sirius这两个人脸上的灿烂笑容虽然很讨人厌，可是看在Harry的面子上，以及这两个家伙之前还偷偷考虑要不要帮他求情的份上，Severus也没有真正的把他们当成敌人。

　　　　“那么，Harry叔叔到底有没有原谅Tom叔叔呢？Tom叔叔这些年来都过得好可怜啊，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面，我有时候去他家里玩，都看到他一个人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发呆……他肯定很想Harry叔叔。”James撇了撇唇角，满脸的同情。

　　　　Tom过得很孤单？

　　　　Severus想了下自己第一次见到Harry的时候，他身上那些细碎的伤口，淤青，还有最初的一个月流露出来的那种迷茫和绝望。

　　　　他可以肯定Harry很在乎Tom，而且Tom绝对伤Harry很深。

　　　　只是，想到Harry最后的那一句话……

　　　　“Harry最后说的那句‘你让我怎么拒绝你’已经证明他准备原谅那个Tom了。”Severus无奈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还是觉得在感情方面Harry太过于像自己的母亲。总是轻易的原谅伤害自己的人。

　　　　如果是他，那么绝对不会原谅任何敢于伤害自己的人！

　　　　不管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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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坐在床边耐心而专注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走动的Harry，像是要把这十二年多所没有看的全部都看回来一样。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Tom。”Harry猛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Tom，“我……”他迟疑地神色让Tom担忧起来，如果Harry说他不能再和他在一起的话，他该怎么办？

　　　　对于任何人，Tom都能狠心。魔法部里面不愿意成为他助力的，不愿遵从他的命令的，不是最终全家人都被控制在手中，就是或明或暗的被毁灭。

　　　　可是，眼前的Harry不是任何人。

　　　　那只是Harry，他本来用生命和灵魂去爱的Harry。可是，他当初做了什么，他竟然用没有人能在咒语下活下来的索命咒……

　　　　“Harry，”压抑下心中的不安，Tom露出一丝看起来勉强的笑容，“不管你说什么，你对于我们两个的未来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能接受。如果，你最后还是觉得——”说到这里，Tom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悲伤而无奈的神色。

　　　　“就算最后你还是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也不会说什么。”他只会做什么而已。

　　　　Harry叹息了一声，拉过一旁的一个椅子坐在了Tom的面前。

　　　　“如果我说，我想要安静地带着Severus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