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曲线杀人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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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了。”
京子从餐厅出来,拾级上到二楼。二楼走廊两侧各有四间客房,共计八间。每个房
门上的确标有旅客的姓。京子和森口虽然订了婚,但毕竟还没有结婚,所以各睡一个单
间。矢部的房间靠走廊的尽头。
京子站在矢部的门前,不由得耳边响起了亚矢子的话语,“他准是失恋。”
难道他真是个失恋的男人吗?
京子举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忽然,她产生了一种不祥之兆,不由打了个寒
噤。可能是由于想起了亚矢子的话,或者是森口讲的那些吓人话在作祟。京子一拧门把
手,门未上锁,她把门打开了。屋里一片漆黑。
“矢部先生!在吗?”
京子朝暗处叫着,一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寻找开关。灯亮了,看见矢部正趴在床
上。
“矢部先生!”
这一回京子稍放大了嗓门儿,仍不见矢部要起来的样子。她一靠近床头,强烈的酒
精咪扑鼻而至。京子紧紧皱起双眉。是喝醉了吗?森口也爱喝酒,但他不喜欢酩酊大醉。
京子看见床头柜上搁着威士忌方酒瓶,里面的酒只剩四分之一了。旁边的杯子翻倒着。
京子心想,他喝得可不少哇。
她马上发现酒瓶后面有个小药瓶,立刻变颜失色了。那瓶子上清晰的写道:安眠药。
啊!自杀!
京子一想到此,似箭离弦飞奔出屋,拚命地叫着:“快来人哪!”
餐厅里的人一下子都涌上二楼。
“自杀了!”京子脸色苍白,朝大家指着矢部的房间。
“自杀——?”早川重复了一句便急忙跑进了屋。其它人也随着早川鱼贯而入。
矢部依然腹部朝下地趴在床上。
“先让我诊断一下。”五十岚对早川说,“我多少懂一些医学知识。”
“那就拜托您啦。”早川不安地对五十岚说。
京子瑟瑟发抖的手紧紧地拉着森口的胳膊。亚矢子也吓得面如土色。唯独出租汽车
司机田岛,身子靠在门旁,嘴角连着神秘的微笑。
五十岚拿完脉,扒开眼皮检查瞳孔,然后又拿起安眠药瓶,透着亮瞧了瞧,药片还
剩很多。
“没有死。”五十岚朝大家微笑着说,“只是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哩。”
“他不是吃了安眠药吗?”京子问。
五十岚点了点头,“象是混在威士忌里喝了点儿。不过,瓶子里的药没有减去多少,
这种量不会造成死亡。算啦,让他先睡吧。”
“真不象话,净添麻烦!”森口耸了一下肩。
早川说。“诸位先去吃饭吧,等一会儿,我把饭菜给矢部先生端来。”
“哼!搅扰大家。”亚矢子冷笑了一声。亚矢子所说的“搅扰大家”,不知是指矢
部,还是讥削京子。京子把眉字拧成了个川字。
大家一个跟一个地走出矢部的房间,回到餐厅。
“啊!”这时候,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吓人的尖叫。是谁的声音呢?京子说不准,仿
佛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因为迈进餐厅的那一瞬间,自己也看到了。崭新的木制
圆桌中央,车车地插着一把登山刀,刀刃约有二十公分长,寒光闪闪。餐桌上几个酒杯
歪倒着,酒漫了一桌子,仿佛在证明插刀时的强烈冲击。
第四阶段
宫地和同事铃木自小柴兄弟一出公寓大门,便开始跟踪。一月一日午后。在浅草仲
见世于。天晴日朗,寒风刺骨。人群熙熙攘攘,一派节日的景象。日本妇女固有的圆髻、
岛田髻依稀可见,颇有江户时代商业区的繁华风情。
小柴兄弟的身影时常淹没在人流的波澜之中,每逢这种场面,宫地和铃木便慌忙加
快脚步。然而,距离太近了也有危险,虽然侦查总部认为小柴兄弟是连续劫案的共犯,
目前却无法逮捕。一旦对方发觉被盯梢,有可能反咬一口;以侵犯人权罪控告警方。
宫地和铃木离小柴兄弟十二三米,铃木一边紧紧地盯着他俩的背影,一边嘟哝。
“他俩真象绝了,开始我认为右边的是哥哥小柴胜男,可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宫地敷
衍道:“右边那个是弟弟吧。”虽然分辨不出哥哥和弟弟,唯一可幸运的是两人相貌和
服装相同,又并肩而行,引人注目,易于跟踪。兄弟俩进入一家茶馆。宫地和铃木也相
继跟了进去,坐在距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小柴兄弟要了咖啡,在兴致勃勃地谈沦着什么。
宫地他们也要了咖啡。这时宫地看看手表,时针正指着四点钟,他压低了嗓门儿对
铃木说:“看样子他们要去哪儿?
”
“天才知道。”铃木没有喝端来的咖啡,掏出香烟点着火。宫地也叼起一支烟,借
此使心情平静下来。
“难道刚进正月,就要进行第四次抢劫吗?”
“很有可能。他们尝到了甜头,再说过年也正需要用钱埃”“做案的话,手法肯定
与前三回相同。”
“估计是那样。他们抓住了空子,在最大限度地利用‘怀疑者不受罚’的原则。”
铃木气乎乎地说着,又朝小柴兄弟瞥了一眼。小柴兄弟依然谈笑风生。
“报界对这伴古怪的案子似乎也感到棘手。”宫地说,“这条新闻,他们想登却又
不好登。如果披露姓名,马上会遭到小柴兄弟的控告。报上登一下的话,社会上的人们
起码对他俩有所瞥惕,可就帮了我们的忙啦。”
“您是说他们第四次抢劫也会成功?”
“万一我们跟踪失败的话。您瞧,他们那套茶色短大衣,白手套,可能是做案专用
制服吧?”宫地蔑视地笑起来,然而,笑容突然消失了。因为小柴兄弟巳经拿着账单起
身了。
宫地和铃木急忙丢掉烟头离开了茶桌。邻桌的一对年轻夫妇,奇怪地目送他俩出门。
心想这两个人可能有神经病,因为要来的咖啡还未沾一口哩。
小柴兄弟进入了影剧院林立的六区。电影院前面拦着取意吉利的稻草绳,各种招徕
顾客的咳喝声,似涨潮落潮,此起彼伏,经久不息。到底是浅草埃小柴兄弟在日本电影
的首轮影院前站住了。
虽然电影界处于不景气的阶段,由于是过年,售票处出现了小小的行列。
“他们是想进去吧。”宫地的话音未落,小柴兄弟忽然分道扬镰了。一个径直进入
电影院,另一个朝国际剧场方向走去。
“我盯进电影院的那个。”铃木刑警说完撒腿跑进电影院。
宫地跟踪另外一个。对方象故意似的,一边悠闲自得地溜达,一边欣赏着电影院和
裸体剧场的剧照。
这个家伙是小柴胜男?还是小柴利男呢?哥俩并行时服装显眼,变成一个人之后,
夹在人群里就不那么起眼了,跟踪就愈发困难了。宫地心里嘀咕着,哥俩分开,准备今
天又要第四次作案。可是,哪一个抢劫呢?万一盯不住行抢者,毫无疑问又要有人遭殃。
他想到此,心情更加沉重起来。这时候,对方突然闪进电影院旁边的窄胡同里。宫
地急忙追赶。
然而,他一跑进胡同就“啊!”地轻叫了一声,停下了脚步。原来对方正笑嘻嘻地
等候在那里。糟啦!他已经发觉被人盯悄了。
“哟!”对方轻蔑地笑道,“我们好象在警察署见过面?”
“也许是这样。”宫地强装笑脸。事到如今只好视对方的态度见机行事了。
“您大概是宫地先生,刑事警察宫地先生?”
“是。”
“今日有何贵干?不是在跟踪我们吧?”对方嘻皮笑脸地说,“如果是那样,我不
得不以侵犯人权向法院对您起诉啦。”
“哪里,我们不过是在此偶然遇见罢了。”
“希望如此啊,我清白无辜,如果被警察当作罪犯盯悄,实在冤枉。”对方说完哈
哈大笑起来。
警察竟被抢劫犯戏弄,宫地顿时怒火中烧,可是又不能动手揍他。现在那样做,将
汀乱全盘计划。搞不好的话报界会大肆宣扬自己是蛮横不讲理,随便动手打人的警察吧。
从远计议,宫地面对罪犯的嘲弄也只能忍气吞声。
“我还要在此等人。”对方仍然笑嘻嘻地说,“所以刑警先生请先走吧,您一定有
公务在身吧?”
“是啊,是埃”宫地气得咬牙切齿,这一回合自己又斗败了。宫地有意慢吞吞地穿
过胡同之后,迅速朝后瞅了一眼。环了,对方早无影无踪了。“混蛋!”宫地咒骂着又
跑回胡同入口,朝四下张望,满目熙熙攘攘的人群,可那还有小柴的丁点儿影子呢。
夜幕开始降临,六区的影剧院街上的各种霓虹灯,开始挤眉弄眠了,似乎在嘲笑宫
地的无能。这种气氛更使宫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凭直觉,相信小柴今天肯定要犯下
第四次罪行。宫地又想到跟踪另一个小柴的铃木。铃木现在又怎么样呢,看来小柴兄弟
已知道被人盯梢了,万一铃木也被甩掉——宫地转身跑向位于街中心的派出所,给侦查
总部的工藤警部挂电话。
“唉!被甩掉啦。”宫地低声地向工藤汇报了情况,“恐伯他们今晚又要用惯用的
伎俩抢劫另一处了。”
“铃木那边怎么样?”
“不知道。我打算马上去看一看。”
“你快去!”工藤警部命令道,“只要盯住一个,他们的老把戏就不灵了。”
“明白。我查明了铃木的情况后再向您报告。”宫地搁下电话,便朝日本电影的首
轮影院走去。
可能是两部影片已经演完了一部,观众正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宫地对年轻的女收票
员出示过刑警身份证,刚迈腿朝里走,收票员神色紧张地叫住他,“您是警察吧,快到
经理室去,有一名刑警受伤了,正躺在那儿喔。”
宫地马上意识到一定是铃木,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直奔经理室。铃木刑警
仰面朝天地躺在长椅上,有位肥胖的经理,满面惶恐地迎接宫地,“我正准备向警察署
报告呢。”
铃木看见宫地,痛苦地皱着双眉,挣扎着抬起上身,“我被人打了。”他嘶哑地说。
宫地扶着铃木躺下,“是小柴打的吗?”
“不清楚,我一进入电影院,在黑暗中寻找小柴,突然有人从背后给了我一家伙,
被打得眼冒金星,昏迷了好一阵子。估计小柴兄弟已发觉我们在盯梢了。”
“嗯,是发觉了。”
“您也被甩掉了吗?”
“是啊,甩得彼巧妙。”宫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用经理室的电话,向工藤警部报
告。
“铃木的伤势如何?”工藤提心吊胆地问。宫地告诉他不太严重之后,工藤的声音
才平静下来,“从上述情况看,小柴兄弟一定在今晚第四次作案。”
“对。问题是不知他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作案。”
“会不会就在浅草一带?”
“如果他们来浅草的目的是甩掉我们的盯梢,袭击的目标很可能是其它地方。”
“知道了。总之,侦查总部从现在起进入紧急状态。你立刻迂回到小柴兄弟家。按
前几次情况,他们之中必有一个人在家看电视。”
“明白啦。”宫地放下电话,将去向告诉了正躺着等待救护车的铃木,便跑出了电
影院。
由于过年,很难叫到出租汽车。尽管要多绕几步路,宫地也只好乘地铁前往池袋了。
从前,东池袋被称为日出之街。小柴兄弟就住在这条街上的旭日公寓。这幢公寓不
大,是座三层楼的建筑。小柴兄弟就住在二楼。
宫地来到小柴兄弟的门前,铁门上贴着“小柴”二字。宫地侧耳偷听了一会儿,里
面没有一丝动静。屋里没有灯亮。他推了推门,门上着锁。但是宫地还是不死心,按了
几次门铃,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大概他们谁也没有回来吧。
宫地暂时离开了公寓,在公寓斜对面的公共电话间与工藤联络,一边不时地盯着公
寓入口:“他俩都没有回来,总部接到什么振告了吗?”
“没有。还没有听到有关索伴的报告。喂!请等一下。”工藤的声调突然变了。宫
地不由把话筒握得再紧了。过了一小会儿,话筒里传来了工藤紧张亢奋的声音,“现在
接到了报告。上野地球游艺厅被人抢了。强盗是个男人,二十五六岁,浓眉方脸,身穿
茶色短大衣,手戴白手套,用手枪威胁店主,抢走了六十万元营业款。”
“哼,就是小柴。”
“是的。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知道作案的是胜男还是利男。受害者说他清楚地记住
了强盗的长相。如果把兄弟俩叫来让他辨认,结果还会和前三名受害者一样,说不清道
不白呀。”
“怎么办,”宫地斜眼监视着公寓入口处,间工藤譬部说,“估计他们快回来了,
把他们带到总部去吗?”
“带来。我马上派人支援你。”宫地放回电话,大约过了十分钟就开来了一辆警车。
刑警们一下车就凑到宫地身旁。
“还没有回来?”说着都伸长脖子瞟望公寓的入口。
“还没有。瞧吧,他俩马上洋洋得意地回来了。”
宫地烦躁地咋了下舌头。明知是他们作的案,却又不能立即逮捕,怎么不令人心焦
呢。不过,他们身上如果带有手枪稍抢来的钱,就可以以现行犯施行逮捕。
宫地看了看表,嘴里还下意识地喃咕着,“十点五十六分。”
这时候,一名同事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腰。“来啦。”
宫地默默地注视着街道。路灯下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看就知道是穿茶色短大衣的小
柴兄弟。
“小柴先生!”宫地突然出现在他俩跟前。
小柴兄弟马上站住了,眯缝着眼睛细打量着宫地:“这不是刑警先生吗?“其中一
个无拘无束地说:“您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走,到我们屋里喝两蛊吧?”
宫地压制着胸中的怒火,尽量低声地说:“我在等你们,请你们一起到警察署去。”
“还去?”另一个小柴装腔作势地摊开了双手,“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
“你们自已最清楚。”
“什么事啊?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管怎么说,一起走一趟吧。”宫地伸手拉住一个人的手腕。
对方噗嗤一笑:“放心,我没干件么事,何必逃跑呢。”
“是的,没有必要逃跑。警察是不是认错人了。”另一个小柴心平气和地笑道。
宫地的肺都快气炸了。这两个家伙坚信自己不会被捕,所以才敢肄无忌惮地作案,
才敢这样放肄地对待警察。
宫地一伙将小柴兄弟押上警车,带往侦查总部。在审讯室对小柴兄弟进行了搜身,
没有发现手枪和钱。宫地委托同事代审,自己去向工藤作了简要的汇报。
“我们是在路上拦住小柴兄弟,直接带来这儿的,刚才搜了一下,在他们身上没有
发现钱和手枪,他俩可能在作案后,立即把这些东西都藏匿起来了。”
“这两个家伙真是狡猾,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把公寓监视起来啦。”
“不过,——他们把作案工具和钱藏在哪儿的话,迟早要去龋那时候,我们就可以
人赃并获!”
工藤和宫地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的刑警把地球游艺厅经理领了进来。这被三十多岁
的经理,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幸运的笑容。
“听说您们把强盗抓住喔,”经理目不转睛地望着工藤,“被抢去的六十万元可以
还给我了吧?”
“您先辨认一下我们抓来的是不是强盗吧。”工藤话里有话地对那位经理说道。
宫地把那位经理带到审讯室的玻璃窗前,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在受审。
“是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