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曲线杀人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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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看那个吧。”五十岚指着墙壁的一角,那里用图钉钉着一张明信片那么大的
卡片。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尸体所吸引了,所以没有看到这张卡片的存在。
至此,对第一个人的复仇结束图钉⊙
田岛上前扯下那张卡片,图钉蹦飞了。
“究竟是谁搞的恶作剧?”五十岚镇静地说:“我认为这已不是恶作剧啦。这是凶
手的留言。”
“留言?”森口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卡片问五十岚,“那么说,圆圈、斜线所构成的
奇妙符号,是凶手杀人后留下的标志喽?”
“恐伯如此埃”
“我不相信⊙这种交通标志似的符号是凶手的标志。这不是象小说里出现的复仇狂
一样了吗?”森口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那个⊙的符号。
五十岚表情不变地说。“有人在犯罪时,往往表面上采用相当愚蠢的方式,让人难
以置信。”
“不管怎么说,该给警察挂个电话啦。”早川似乎为了打断他们的议论,在旁边插
了一句,“自杀也罢,他杀也罢,总而言之是死了一个人。”
没有人反对早川的这个意见。早川先生走出矢部的房间,京子他们默默无言地跟着
他来到了大厅。
早川拿起话筒:“喂!喂!狈锤春艚辛艘徽螅鋈慌す防闯蠹宜担澳
涿睿缁按虿煌恕!?
“让我来试试。”五十井岚把话简贴在耳边,马上咋了咋舌头,“是打不通,可能
电话线断了。”
大家听了这句话,霎时慌乱起来。
太地亚矢子声音颤抖地说,“电话打不通,我们可怎么办?”
早川安抚大家。“电话不通也不要紧。不必捏心,开走雪车到K镇去把警察接来。”
“是呀。”亚矢子听了早川的话,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了,甚至有些高兴地说,
“真是的,还有走雪车嘛。警察一到什么也不怕了。”
京子虽然一言没发,同样也松了一口气。警察一来,就不必这样提心吊阻了。矢部
之死,诚如五十岚所言,是他杀的话,也该由警察们去解决。
五十岚手里摆弄着那曾钉在矢部房间的卡片,对早川说,“希望尽快把警察接来。
矢部先生并非自杀,而是他杀。就是说凶手在我们之中。不尽快把警察请来,说不定凶
手要犯下第二件罪行哩。”
“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森口望着他。其佘的人也非难地瞅着五十岚。
“五十岚先生!”早川面带怒容,口气生硬地说,“没有查明是自杀还是他杀之前,
最好不要讲那些盅惑人心的话。”
“就是嘛。”亚矢子也撅起嘴,“不管怎么说,门是从里面锁着的,所以他是自
杀。”
“可是,这张卡片上写着‘对第一个人的复仇’埃”五十岚把卡片伸到亚矢子的眼
皮底下,“自杀者不会写这类东西。复仇这个字眼,只有凶手才使用。”
“也许是矢部对自己复仇吧。”森口插嘴道。
“不对。假如自己对自己复仇,绝不会写‘第一个人’这种字眼。”五十岚一口否
定了森口的说法。
五十岚的说话口气中,总觉得他是以权威的口吻在压服对方。京子本来对他颇有好
感,现在已经对他有些反感了。这个人真怪,好象矢部之死是杀人案才投合他的心意似
的。
“反正开走雪车去把警察接来。由他们处理吧。”早川解围似地对大家说,他的眼
睛巡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象发现了什么,急忙问京子他们,“怎么不见田岛先生?他去
哪儿了?”
一经早川提醒,大家都注意到出租汽车司机田岛不在大厅里了。从二楼下来的时候,
大家还在一起来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是不是在喝酒?他非常喜欢喝酒。”
亚矢子说到“他”字时,露出叫人肉麻的亲呢。京子愈加讨厌亚矢子了。这种女人,
一定跟谁都能粘贴到一块儿。
然而,田岛并不在酒巴间里。早川刚要去大门口,田岛搓着双手从外边回来了。他
手上粘着黑乎乎的脏东西。
“走雪车不能动了。”他站在大家面前,喘着粗气说。
“您说不能动了,是什么意思?”早川奇怪地看着田岛。京子他们也以同样的目光
瞧着他。
田岛用手背擦了一下四方脸,“走雪车出故障了。”
“故障?不会有那事。”早川轻轻地摇摇头,“昨天还开过嘛。”
“你以为我撒谎,不信你去看,确实出故障了嘛。”田岛粗暴地说着,又用手背擦
了一下鼻尖。
早川和京子他们出了大门,奔向旁边的车库。万一田岛说的是真话,那麻烦就大了。
走雪车静静地蹲在车库里,从外表看,看不出有什么毛玻早川钻进去,接通开关,
怎么起动引擎也打不着火。他扛开发动机罩,检查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灰心丧气地说。
“这台车确实坏啦。不是发生了故障,而是有人破坏了发动机,几乎所有的插头都
不翼而飞了,蓄电池里的液体也被放得一干二净。”
“谁破坏的?”森口大声吼叫道。
众人的目光自然从早川移向了田岛。这时候,京子心想,田岛手上那种脏东西不正
是油垢吗?
田岛脸红了:“你们干嘛都死盯着我?”
“您为什么刚才来看走雪车?”五十岚问田岛,这句话似乎代表了大家对田岛的怀
疑。
田岛皱起眉头。“不是说开走雪车去接警察么?我想帮助做点准备工作,先把发动
机烘热。这么冷的天气,起码需要烘十来分钟。我是出租汽车司机,当然马上想到这个
问题。结果到这儿一瞧,发动机坏了。”
“您刚才不是说出了故障吗?”
“老实说,怕你们又要嚷嚷什么是凶手干的啦!”
森口问早川:“发动机能够修好吗?”
早川无精打彩地晃着头,“插头还有备品,可是没有蓄电池,这个蓄电池是新换的,
所以没有备品。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
“那么,怎么办?森口目光严厉地望着早川。
京子的心也受到恐怖和不安的袭扰。电话不通,走雪车又不能动了,不等于与世隔
绝而禁闭在“观雪庄”了吗?而且是和一具死尸生活在一起。
“请不必惊恐。”早川环视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他的神色虽然也十分紧张,声音
却很镇定,“还有其他和K镇联系的办法。可以滑雪去那儿。只是路途较远,必须滑雪
技术比较好的人才能胜任这项工作。说起来很惭愧,我虽然生长在雪乡,正如诸位刚才
所见,滑得不好。”
“我也不行。”森口说。京子和太地亚矢子也说力不从心。由“观雪庄”滑雪到K
镇,绝非初学滑雪者所能办得到的。
“看起来,只有拜托您们二位中哪一个啦。”早川同时对着五十岚和田岛说,“刚
才看见二位的滑雪技术很高超埃”“我不行。”五十岚眼睛盯着地下,“我这两下子是
花架子,在滑雪场上还能对付一下,可是长距离滑雪,或者翻越起伏太大和地形复杂的
地方就举手投降了。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田岛先生怎么样?早川问田岛。
“都不行,只好我去唉。不过,我今天太累了,明天一早出发怎么样?”
谁也没有说不行。因为除了田岛再无人能滑雪到K镇了。这时再没有人敢提怀疑田
岛破坏了走雪车的话了。
京子他们返回旅馆,这时的田岛好象成了英雄,愈加傲慢无礼。他在酒巴间喝了几
怀威士忌。借着酒劲儿址开粗大的嘶哑的嗓门,唱起了《无赖礼赞之歌》——一个男子
汉,冒着生命危险——京子和森口在大厅里一边喝着早川配制的柠檬饮料,对那不堪入
耳的吼叫皱起了眉头。“他自己正是个无赖。”
“司机之中,的确有些人跟无赖差不多。”森口附合着京子说,“田岛以为我们这
些人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心里吧,所以才趾高气扬。”
“破坏走雪车的是不是他?”
“不清楚。不过,他确实摆弄过发动机。手上糊的就是发动机上的油垢。”
“我也注意到了那是油垢。”京子说完朝酒巴望去。
田岛仍然在那儿反复地唱着。一个男子汉,冒着生命危险。——京子鄙视地说,
“真难听!”
这时候,五十岚走过来,坐在他俩的身边。“呆在那边,耳膜受不了啦,只好逃出
来了。”五十岚苦笑一声,掏出烟点着火。
“亚矢子在干嘛?”京子问五十岚。
五十岚嘿嘿一笑。“正和田岛一起喝酒哩。也济他们俩秉性相投吧。”
“我想问问您。”森口对着五十岚开口道,“您认为矢部先生真是他杀?”
“嗯。我是那么认为。那张卡片就是证据。”
“可是,那间屋子是里面反锁着的。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怎么进去,作案后又怎样
在里面锁上逃走的呢?”
“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认为凶手可能是采用了某种特殊技巧进出那个房间的。”
“什么技巧?”
“我说不清楚。假如不是他杀,那张卡片又无法解释啦。”
“不管怎样,我盼警察早一点儿来。”京子给他俩的议论泼了一盆冷水,“和尸体
生活在一起真令人讨厌。”
“我也讨厌。”五十岚说。
傍晚,又飘起了细雪。风也愈刮愈狂,一场小暴风雪来临了。风雪仿佛又给人们的
心情增添了几分压抑。吃过晚饭,大家便立刻各自回房间去了。
京子一个人呆在屋里忐忑不安,于是在自己的屋里招唤森口。森口马上走了过来。
京子把长袍的襟拢到一起。本来暖气把房间熏得暖烘烘的,但她还是感到寒气逼人,也
许是因为斜对面的房间里停着一具死尸的缘故。
“今天晚上,看样子睡不着觉啦。”
森口没有吱声。屋子里一阵寂静,只听到窗外那风雪在鬼哭股地嚎叫。京子取出半
导体收音机打开开关。轻快的乐曲使京子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我呀,老是不相信那个出租汽车司机田岛。”京子说。
“我也有同感。”
“他明天真会去K镇找警察吗?”
“如果是他破坏了走雪车,而又同意去K镇找警察,岂不是础础怪事。”
“早川为什么把这个怪人和我们一起邀请来呢?”京子有些不满。自己和森口与那
个出租汽车司机到底有何共同之点?
“他肯定是目前尽干坏事的那种司机。”
“嘘!”森口突然把手指挡在嘴唇上。
“怎么啦?”
“快听广播。”收音机里已开始播送新闻。
十二月二十九日夜晚,在荒川的堤坝下发现了一台无人照管的出租汽车。该司机田
岛信夫下落不明。根据该车当日的营业款八千元不翼而飞一事,警察当局认为不是田岛
被强盗杀害,就是田岛本人携款潜逃,当局正在继续调查中……“我们眼前这个人不也
叫田岛信夫吗?而且自称是出租汽车司机。”森口顿时紧张起来。
京子听了这条新闻也有些惊慌失措:“是呀。他是叫田岛信夫。也许是同名同姓吧。
万一他就是广播中说的那个司机,将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个出租汽车司机,在工作的途中弃车外出游玩,似乎不大可能。携款潜逃吗?
八干元也不值得呀。假如发生的是另一种情况,和我们在一起的这个田岛——”
第五阶段
宫地刑警迎着黎明的曙光眨了几下眼睛。今天是一月二日了。自从去年十二月二十
八日发生连续抢劫案,至今五天了。宫地是生来头一次遇到明明强盗就在眼前却无法逮
捕的案例,这怎能不叫人窝火呢?
小柴兄弟昨晚从侦查总部回公寓后,寸步未离过他们的房间。宫地和铃木躲在旁边
一个胡同里监视着旭日公寓,他们相信小柴兄弟早晚要去取钱。
一对华服盛装的父子,象是出门拜年。喷吐着乳白色的呵气,从宫地他们身旁走过。
旭日公寓也时时有人进进出出,就是不见小柴兄弟的动静。
太阳一点一点地爬上了天空,今天风和日丽。
“您头上的伤不要紧吧?”宫地小声地问铃木。
“稍微有些痛,顾不得那些了。我非亲手抓住他俩不可。”
铃木刚说完,看见小柴兄弟走出了公寓大门。今天哥俩都身著和服。他们一出公寓,
便鬼头鬼脑地四下张望,然后大步流星地朝池袋车站走去。宫地和铃木立刻远远地盯住
他们。兄弟象是怕人跟踪一样,边走边时时回首看一看。
宫地和铃木每逢小柴回头时,便机敏地隐藏起来。
“真他妈的鬼。”
“他们的行动十分可疑。”宫地边追边对铃木嘀咕,“看那种鬼鬼祟祟的样子,准
是要去取钱。”
小柴兄弟到了池袋车站,在三十区间的自动售票机处买了车栗,宫地和铃木等小柴
兄弟一离开售票机,立即走上前去,一边连续往投钱口里塞着十元的镍币,一边看票价
表,三十元的车票可达上野;昨天被抢劫的地球游艺厅正好位于上野。
铃木刑警也觉察到了漳一点。“他们象是去上野呀。”铃木嘟哝道。
月台上四处都是身穿节日盛装、携妻率子的乘客。人群里稀稀拉拉地夹杂着梳圆髻、
岛田髻的年轻姑娘。然而,宫地和铃木全神贯注地盯着小柴兄弟,那有心思欣赏这节日
中特有的绚丽色彩。
不出所料,小柴兄弟乘进了开往上野方面的电车。宫地二人也钻进同一节车厢的另
一头,远远地从人缝里瞄着小柴兄弟。往日爱叽哩呱啦高谈阔论的哥俩,今天却沉默不
语,眼睛望着窗外。
宫地心想,他们一定是去取钱,所以才心情紧张,不想多说话。小柴兄弟一定知道,
万一在取钱的现场被警察拿获。他们计划周密的抢劫就会毁于一旦。车一到上野,小柴
兄弟慌慌张张地下了车。
“果然如此埃”铃木说。
宫地默默地点点头。可是,他们把钱和手枪藏在哪儿了呢?上野站内,梳髻、岛田
髻的妇女多起来,因为毕竟这里靠近浅草。小柴兄弟走出剪票口,忽然停住脚步朝四周
巡视了一番,然后向小件物品存放处走去。
宫地他们躲在栏子背后,注意着小柴兄弟的举动。“噢,六十万元钱藏在这儿了。”
宫地轻轻地笑着对铃木说。
“可能连手枪也藏在这里呢。怎么办?当场抓住他们搜查吗?”铃木性急地问。
“当然要搜查,不过,先让派出所的警察出面试一试看。”
宫地和铃木从柱子背后出来,跑进车站派出所。宫地向正值班的年轻警察出示了身
份证,手指着小柴兄弟说。“看见了吗?正在小件物品存放处取东西的那两个人,是挛
生兄弟。你借故站内发生了盗窃案,盘问他俩的情况,检查他们领取的东西。”
“那两个人干了什么坏事么?”年轻警察表情紧张地问。
“没有时间解释了,说不定会查出手枪和六十万元现金喔。”
“我明白了。”年轻的警察精神抖擞地跑上前去。
小柴兄弟从小阵物品存放处领取了一个小手提箱,刚要往售票处方向走去,被警察
叫住开始盘问他们。接着,警察把兄弟俩领到柱子背面,让他们打开了手提箱。此时,
小柴兄弟表现得格外温顺。
宫地他们凝眸眺望,见警察在手提箱里翻腾了一遍,就把小柴兄弟放了。
“怪事!”铃木说。
宫地拉住走回来的警察话问般地说,“怎么回事?”
年轻警察败兴地说。“我搜查了手提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