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曲线杀人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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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地拉住走回来的警察话问般地说,“怎么回事?”
年轻警察败兴地说。“我搜查了手提箱,里面既没有手枪也没有钱。”
“里边装的什么?”
“只有二十来本旧书。”
“旧书?”宫地和铃木互相望了一眼。原来这兄弟俩还爱读书么?
“难道里边只有书吗?”
“嗯。我为了慎重,连箱子本身也仔细检查过了。那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任何店铺都
买得的手提箱。”
“莫名其妙。”
“奥妙就在书上!”铃木刑警叫起来,“虽然是六十万元,假如一万元一张的钞票,
才六十张。即便夹杂着一干元的钞票,张数也可能有限。是不是他们把钞票一张一张地
夹在书页中间了呢?”
“对!”宫地深深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兄弟俩绝不会有买二十本旧书的理由。
宫地一马当先跑出派出所,铃木刑警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小柴兄弟买好车票,拎着箱子正走到剪票口,宫地赶上去叫住他们:“小柴先生!”
兄弟俩同时扭过头来,当他们认出宫地时,其中一个小柴微笑道:“哟!原来又是
刑警先生,在此有何贵干?”
“请二位到那个派出所去一下。”宫地语气生硬地对他俩说。
兄弟二人同时耸了耸肩。“为什么?”
“一句话,需要你们去一下。”
“假如我们不乐意呢?”
“你们有拒绝的自由。但是——”
“但是,警察先生认为我们做了亏心事,所以如果敢违抗您的命令,要小心今后穿
小鞋,是不是?”
“……”
“好吧。我们陪您去。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嘛。”小柴兄弟怕冷似的耸起肩膀,
默默地跟着宫地和铃木来到派出所。
兄弟俩坐在椅子上之后,宫地慢吞吞地说。“希望让我们检查一下你们的手提箱。”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汕笑起来。其中一个人说。“刚才那位警察已经
检查过了。”
宫地扳起面孔,“我们想看看。”
“里面只是些旧书呀。”
“就是要看那些旧书。”
“看也没有用吧?”
“我们看了再说。”
“好吧。不过尽是些无聊的书,请!”兄弟痛痛快快地同意了,把手提箱放到桌子
上,并且打开了箱盖。
里面的确都是些旧书。随便看一眼,就看得出这些书不是为了阅读而购买的。书的
种类乱七八糟很不统一。既有《麻将必胜法》,也有《内燃机研究》和《化肥的使用标
准》等等。
宫地和铃木一页一页地耐心回着这些书。小柴兄弟都凝起二郎腿,兴趣盎然地瞧着
他们的动作。宫地渐渐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翻了五、六册,甭说一万元的钱钞,
连五百元的纸币也没有发现。
铃木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全部书籍都仔细翻完了,一元钱也没搜到。为了预防万
一,他们也检验了手提箱本身。正如警察所言,丝毫不见有夹层之类的可疑处。
“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吗?”一个小柴似乎在嘲弄两名神色沮丧的刑警,笑嘻
嘻地开口问道。
面对小柴的发问,宫地和铃木十分狼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宫地觉得这事太蹊跷。
难道小柴兄弟来上野就是专门职这些旧书?心里虽然不相信,可是,翻来查去眼前只是
一堆旧书嘛。
“实在抱歉。”宫地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感情,朝小柴兄弟低了一下头,“我们误会
啦。你们可以走了。”
“是吗?”小柴兄弟俩提起箱子踱出了派出所,到了门口时,猛然回头看着宫地,
兄弟俩嘴上依然挂着讥笑。
一个小柴说。“我们不会因为被当成了罪犯而告发二位,请放心。一而再,再而三,
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虽然再不希望被您们盯梢了。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呀,这是我们从生活中得来的
处世哲学哟。”另一个小柴说道。
兄弟俩的身影刚一消失,宫地就大声骂起采。“混蛋!竟敢这样放肆地耍弄我们。”
“奇怪!”铃木抱着胳膊嘟哝道,“难道他俩来上野仅仅为了领这些没用的旧书
吗?”
“说不定——”
“什么?”
“说不定他们这是策划好了的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叫我们检查这些旧书哩。”
“噢,这是虚晃一抢,等我们失望之后他们再去取枪和钱。”
“他俩呢?”
“刚进剪票口。”
“再跟上去看看。”宫地说完,两名刑警飞也似地跑出派出所。
来不及买车票了,他们出示身份证快步通过了剪票口。小柴兄弟正在月台上等候开
往池袋、新宿方面的电车。他们俩正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什么。
宫地心想,来这儿时他俩在路上的紧张表现,仅仅是作戏,是诱饵。现在才真的是
去取手枪和钱吧。
然而,小柴兄弟在池袋下了车,径直出了剪票口。难道是回公寓?
那样的话,宫地他们又失算了。小柴兄弟并未立印回公寓,而是走进了站前一家餐
馆。宫地和铃木也进到里面,坐在较远的桌旁。猜测小柴兄弟可能是等谁把钱和手枪送
来。表面上看却又不象。小柴兄弟看了看表,要了饭莱。
的确已是午饭时间了。宫地和铃木也要了咖哩饭。小柴兄弟吃完饭,毫无起身之意,
又要了咖啡,专注地看起餐馆里的彩色电视来了。
“象是在此消磨时间。”铃木耳语般地对宫地说,“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可是,又看不出他们是在等人的迹象。如果是等人,应该注意看表,或者盯着门口
才是呀。他们两个似乎完全沉浸在新年的电视节目之中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小柴兄弟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节目。一直到了三点多钟,一
个小柴忽然离开餐桌,走近柜台的电话机。
宫地和铃木紧张起来。对方拨完号码,只三言两语就搁下了电话。这之后,小柴兄
弟离开了餐桌。
“你盯住他们。”宫地轻轻地对铃木悦。他自已走到女收款员身旁,给她看过证件,
“知道刚才那个穿和服的人往哪儿打电话蚂?”
矮个子的姑娘惊奇地望着宫地。“不知道。没有注意看。”
“您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吗?”
“对方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客人讲的话还记得。”
“告诉我好吗?”
“开始客人说‘我是小柴,来了吗?’然后说了句‘谢谢!’就这两句。”
“仅仅是‘我是小柴,来了吗?’‘谢谢!’这么两句?”
“嗯。”
“明白了。谢谢!”
宫地说是明白了,此时他仍然和刚才一样,什么也不明白,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
“我是小柴,来了吗?”从这种语气上看,和小柴通话的人一定与小柴相当熟悉亲近。
“来了吗?”这句话到底指什么?人?
假使指人的话,是小柴兄弟的情侣?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只说了声“谢谢!”便搁
下电话离开了餐馆,从这一现象判断,可能是什么人已经来了。
宫地走出餐馆,不见小柴兄弟和铃木的身影。不知他们去向何方。不过,宫地相信
经验丰富的铃木这次不会再被甩掉。宫地为了预防万一,拔腿朝小柴兄弟的住处走去。
刚走近公窝,胡同里传来了呼唤声,“我在这儿!”这是铃木的声宫。宫地歪着头
靠近铃木,“小柴兄弟回家啦?”
“嗯。”
“他们从餐馆出来之后,哪儿也没去?”
“哪儿也没去。”
“奇怪!”
“奇怪什么?”
“小柴在电话里问‘我是小柴,来了吗?’因此——”宫地苦思冥想着,突然,他
恍然大悟似的点起头来,“电话的对方,说不定是公寓管理员呢。是的。‘来了吗?’
一定是指他们的女友。”
“您是说小柴兄弟把钱和手枪托付给了一个女人?”
“嗯。他们采用调虎离山计,把我们引到上野,这期间让女人安全地进入公寓。手
法不赖嘛。只要他们之间交接东西时不被抓获,就什么也不怕呀。”
“还有一个女同谋?”
“无论怎样,先去见见管理员再说吧。”宫地说。
他对自己的推断充满信心。小柴有女朋友,而且女人把手枪和钱带来公寓了。这么
一想,在上野车站和在餐馆的情况就好解释了,无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旭日公寓的管理员是个风骚的中年妇女,说不定是公寓老板的情妇呢。
“我们是小柴先生的朋友。”宫地朝管理员微微一笑。
管理员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哦,那对孪生兄弟吗?哥俩长得多么象埃我常把哥哥
当弟弟,弟弟当哥哥。”
宫地竖起小手指。“刚才他们的这个来了吗?”
管理员一怔,反问道。“他俩有那个吗?”
宫地和铃木四目相视,心里不由一沉。那么有把握的推断又落空了。
宫地为了镇定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即使小柴兄弟没有情侣,在餐馆打
过电话并不是假的。而且,只说了两句话,相信女收款员绝不会听错。
“刚才,小柴在站前餐馆洼了个电话。”宫地不紧不慢地对管理员说,“是您接的
吧?”
“是呀。如果是刚才那个电话,那是我接的。”
“那么,‘来了吗?’是指谁来了?不是他们的情妇吗?”
“噢,原来是这样蔼—”女人娇声娇气地“嘿嘿”地笑起来,“不是指女人。”
“那是指什么?”
“邮件呀。”
“邮件?”
“嗯。小柴先生非常惦记这个邮伴,今天一大早就问我邮件来了没有。电话里问的
就是邮件埃”“邮件到底来了没有?”
“邮件送到了。所以我就回答说‘来啦!’”管理员手指着排列整齐的邮递箱。
“什么样的邮件?”
“是相当厚的东西,装在一个大信封里,象是一本书之类的东西吧。”
“喂!来一下。”铃木捅了一下宫地的肋骨。
两个人离开了管理员办公室。铃木有些兴奋地说,“那个大信封里,可能——”宫
地未等他说宪,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也正那么考虑。里面装的就是六十万元。他们抢
劫之后,把钱封入预备好的大信封里,贴足邮票,顺手投进路过的邮箱内。手枪藏在某
个固定的位置,因为手枪不是经常使用嘛。”
“他们去上野,是牵着我们的鼻子瞎转悠,以保证邮件安全地邮到公寓。”
“对。他们怕邮件落入我们手中,因为我们可以根据邮戳,设法打开突破口。”
“真狡猾!”铃木气得直跺脚,“我恨不得冲进他们的屋里去,把那六十万元搜出
来。”
“不行埃”宫地无可奈何地说,“一、我们没带搜查证,二、即使找到那六十万元,
也无法证明是从地球游艺厅抢来的。如果是装在信封里的时候,我们拿到手,就有可能
侦破。唉!现在晚喽,这一次我们又输了。”
同样是一月二日的早晨。“观雪庄”旅馆周围与昨天早上一样,漫天飞雪。八点钟
吃早餐时,大家都集中在食堂,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睡眠不足,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京子几乎彻夜未眠,一方面由于矢部的尸体停放在二楼;另外,电话断线,走雪车
被人破坏,这些怪事接踵而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知道了田岛的事情。森口曾说过这
里的田岛很可能是杀害出租汽车司机的凶手,作案时弄到了“观雪庄”的请柬,逃这儿
来的。因此这个人是冒名顶替。假如森口的话说对了,这个田岛就是杀人犯。早餐和昨
日一样,吃本地的煮年糕,本来京子喜欢吃年糕,可是今天没有一点食欲,仅仅吃了几
口。京子不时地偷偷瞥田岛一眼。也许因为听了广播和森口的话,怎么看他那张四方脸,
怎么象是罪犯。
太地亚矢子可能没有听到广播,她仍然亲昵地和邻座的田岛说话,并且鼓励他:
“加油滑,早到K镇早回来,我等着您。”
不知道五十岚在想什么,呆板的脸上毫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嚼着年糕。京子心想是
否把田岛的事告诉这位犯罪学研究生,说不定他会赞同森口的想法。
早川是个称职的旅馆老板,他千方百计地安抚大家的情绪。早饭时,故意播放了轻
快的桑巴舞曲。
“过了一会儿,田岛先生如果滑雪去K镇,我们大家就不必担惊受怕啦。”他笑容
满面地宽慰着大家。
京子听了早川那一席话,怀疑田岛是否能顺利地到K镇去联络。他如果是个冒名顶
替的罪犯,怎么会去叫警察呢?他肯定趁此良机逃往他方。
早餐结束了,雪还在飘飘洒洒地下着。
“雪一停我就出发。”田岛说完就又和太地亚矢子到酒巴间开始对饮起来。
京子为了摆脱那莫名的惊恐,叫森口和她一同去玩地秋游戏。
两个人来到滚道眼前,刚拿起地球,森口“哎呀!”了一声,惊愕不已地说。“靶
棒不够埃”“知道。不是只有九支吗?”
“不对,只剩八支了。”
“啊?”京子拿眼睛数了一遍排列整齐的靶棒,真的只剩八支了。比昨天又减少了
一支。两个人围着滚道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奇怪!明明昨天还有九支嘛。”
“难道有人把它藏起来了?”森口吞吞吐吐地说着,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您怎么啦?”京子忙问道。
森口神情不安地说。“我又想起了那可怕的事。”
“什么事?”
“来这儿的途中,我曾讲过外国推理小说的事吧。”森口干巴巴地说。
“是在某孤岛,旅客全部被杀害的故事吗?”
“是的。那也是发生在旅馆里的事。其中有十个印第安人小偶像。起初与旅客人数
相同,每当死一个人,偶像就相应地减少一个。难道说这个地球的靶棒也是死一个人少
一支吗?”
“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了。”京子说话的声音已近似悲鸣了。
这时候,五十岚来到他俩身旁。京子想避而不谈这些晦气的事情,而森口又偏偏把
这个想法对五十岚叙说了一遍。
五十岚边点头边称“有道理“,可是,他又马上哈哈大笑起来。“想法倒满有趣,
然而情节不太合乎逻辑。最初靶棒有九支,后来又丢了一支,对不对?”
“对。”
“可是,住在这幢旅馆的客人只有六位。包括老板早川也仅有七个人,与九支靶棒
数目不符埃”“就是嘛。”听了五十岚的话,京子的精神为之一振,瞪了森口一眼,
“少拿那不吉利的故事来吓唬人!”
“经您一提醒,我也发现数字不符埃”森口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五十岚笑道:“您这是读推理小说太多了的缘故吧,”森口也苦笑起来,“不过,
丢失的靶棒哪儿去了呢?”
他们三个人又四处找了一遍,那支靶棒仍然不见踪影。无可奈何,只好用八文靶棒
进行游戏了。京子总想找个机会把田岛的事情告诉五十岚,征询他的意见,但又伯万一
自己和森口的判断错误,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一旦从五十岚口里传到田岛的耳朵里,田
岛必定勃然大怒,准会引起一场大的纠葛。所以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中午时分,雪终于停止了,太阳从灰色的云彩后边探出头来。
田岛一个人提前吃完午饭,雄纠纠地挺起胸瞠。“我滑雪去K镇啦,再见吧!”
亚矢子说,“好好滑呀!”说完还轻轻地吻了吻田岛的脸烦。
京子他们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