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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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1001可是一个产生奇迹的数字。”阿布罗狄总结。
“有没有奇迹我不知道,但你的意思好象是在高中你不准备滥交了?”米罗抓住阿布罗狄问,阿布罗狄翻着白眼:“你能不能换个词?”
“找到1001个又怎么样,别做梦了。”撒加认真地告诫属下:“对爱情存有幻想的都是傻瓜,你们也小心一点吧。”
“这个世界哪有奇迹?只有怪异。”艾欧利亚竟然也在感叹。
“不过若不相信奇迹,我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阿布罗狄显然坚持他的1001。
“你偶尔也透漏一下你的初恋吧,到底是不是蒂娜?”米罗还在追究初恋问题,阿布罗狄微笑不语。撒加斜了他一眼:“还是别问的好,他哪里记得谁是第一个。”
直肠子的艾欧利亚又帮阿布罗狄说话了:“谁能像撒加你一样十年如一日地想着初恋情人,对别的女生看也不看一眼。”
“哦?那可真要另眼相看了。”阿布罗狄压根不相信撒加会如此专情。
“不必了。”撒加也没兴趣让人另眼相看。
校园里的女生一整天都在议论学习部长大人“童话般的爱情观”,阿布罗狄同学的女性情人首选和头号男性公敌的位置是坐稳了。
这一天开始的还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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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结束的也相对平静,在米罗去天蝎宫开会时,卡妙就挂在外面的树上,太阳刚刚落山,学校里人声鼎沸,但热闹不属于卡妙和这个阴暗的林子。
“穆你找我有事?”史昂的声音突然在树下响起,卡妙差点跳起来。
“我不想和你废话,快说解除制约的方法。”穆的声音没了平素的温和优雅,全是不耐烦:“别说没有。”
“没有!”史昂接口。
“你闹够了吗?雅典学派这些稀奇古怪的制约不可能没有解除方法,否则你们是怎么活过来的?我不相信有人会连续三年手牵手体育课怎么上?考试怎么考?雅典娜公学院不是最重形象?一群变态和小鬼走在街上还有形象可言吗?别说没有方法,我查过过去的照片,都是正常的!怎么难道倒霉的只有我们吗?”
“好厉害的嘴啊,不过……”史昂无辜地说:“也许真是这样,倒霉的只有你们。”
“史昂你也知道赫莫族人的脾气,我和沙加这个样子已经不象是朋友了,如果他们知道会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
“哦,沙加啊。”史昂继续不正经:“他应该不怕被追杀。”
“我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那个小人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一定会得罪长老或其他人。”
“也是啊。”
“到时候我根本解释不清,如果他们再知道我们的事有外人知道,不是更麻烦?”
“对哦。”
“每个月族里都会派人来探察,这个月也快来了。”
“是吗?”
“所以你赶快把该说的说了。”
“有吗?”
“我是外交部的,今天就有大使馆来交涉,因为这个该死的制约我只好让副部先去敷衍,难道我要每天拖着吗?”穆的耐性还真是好,仍在讲道理。
史昂却仍在贫嘴:“你可以牵着沙加交涉。”
不用说穆,连卡妙都很想下去扁史昂一顿了。
下面似乎真的动手了,史昂大叫:“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们的制约。”
“你说什么?????????难道那些制约都是你信口开河?”穆简直要杀人。
“不都是,不过你和沙加大概就像撒加和阿布罗狄,应该可以通过接吻暂时解除吧?”史昂似乎在认真思考。
“我要一劳永逸的!”穆打断他。
“还真贪心,那种方法当然也有。”史昂的话令卡妙全身一震。
“快说!”穆命令。
“你拜我为师就告诉你。”史昂逗穆。
“我去问童虎。”穆软硬不吃。
“他不会跟你说。”史昂哈哈大笑:“我是上一届的会长,没我的命令,不会有人告诉你的。”
“我想杀了你。”
“那就是欺师灭祖!”史昂突然暧昧地说:“其实很简单,你们上床吧。”
“你说什么?!”穆好象快暴走了。
“做爱,不懂吗?这就是解除制约的方法。”史昂的声音越来越远:“就你这身手想打到我还需要几年,所以快叫老师,我可以好好指导你”
卡妙在树上呆掉了。他听不到史昂对穆说的后半句话:“不过你千万不要太冲动,这个方法很危险,也有一个制约……”
风水轮流转,失眠轮流换,那天晚上卡妙和穆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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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穆,我不想跟你们开玩笑。”第二天早上,米罗在餐桌上一脸严肃:“如果体育课之前你们不吃药,那就等着死吧!”
“雅典的棺材都不便宜,还是火葬吧。这里离海近,水葬也不错。”卡妙继续他的清水面包。
“你们一大早就找茬对吗?”沙加恨恨地瞪了眼按时起床,正喝着牛奶的穆:“你不要像个白痴似的!”
“小人。”穆继续喝牛奶。
“米罗他们说的没错,这个体育老师是出了名的魔鬼,理事长都没看过他的真面目。”艾欧利亚好心提醒。
“因为他一直带着鬼面具。”艾俄罗斯接着说:“在他的课堂,受伤是家常便饭,达不到他的动作标准是不能下课的。即使耽误了下堂课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你们小心吧。”撒加昨天刚刚上了体育,心有余悸:“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请病假。”他指的是阿布罗狄。阿布罗狄的体育课是永远的病假,米罗昨天回来已经发了一通羡慕兼嫉妒的牢骚。
“有那么恐怖?”沙加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那个老师是真正的魔鬼老师,据说他家住在赤道的死亡皇后岛。”艾俄洛斯发布官方咨询。
“死亡皇后岛有没有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个老师遭受过非人打击是一定的,因为他忘记自己是在教学生,或者忘记了学生是人。”撒加附加小道消息。
“但他的训练行之有效,可以锻炼出很好的身体。”官方咨询。
“只要你还活着。”小道消息。
“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沙加不抱希望的问。
米罗拿起沙加的两只筷子插在沙加还没吃的馒头上,学电视上东方人上坟的样子双手合十拜了拜,卡妙闭上眼默念:“安息吧!”
“我现在宣布雅典学派内部条例第一条:不许随便打架。”撒加立刻插话,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暴动:“违者罚做值日一星期!”
风起云涌,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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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和穆的体育课下午第一节,地点体育馆。
沙加和穆的额头全是冷汗,怎么办??
还有半小时上课。
第一节课也许可以请假,以后呢?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有个办法也许可以暂时解除制约……”穆斟酌着用词,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方法。
“KISS?”沙加问,他的脸转向别处,回避穆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
“白痴。”沙加还是不看穆:“史昂那东西一看就是信口胡诌,对他的话我不太信,看看撒加和阿布罗狄的制约,我就想也许我们的也差不多,两个人一天到晚牵着手怎么可能?”
“也许我们一天吻两个小时我就不用牵着你到处晃了。”穆尽量平静地说。
“还是不要,我们请假吧。”沙加打消了穆的念头:“我想这种事没人愿意。”
“那你想体育得零分?”穆问,沙加终于看向穆,看了半天才说:“原来你那么想我吻你,早说啊。”
“你要不要脸?”穆强忍怒气:“没人有义务陪你挂科!”
“这应该是我说的!伪君子!”
“小人我告诉你”
“你们到底吻不吻?婆婆妈妈!”迪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我正在研究接吻的效力,你们快点!”
“笨蛋!你出去做什么!”那边传来米罗的叫声。
穆拉起沙加移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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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再次转换,花园区。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我 首先声明我是为了解除制约!”穆说话了。
“我也必须声明!你不要自做多情。”沙加也很严肃:“这只是为了解除制约!”
两个人把同一句话重复了无数遍,似乎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行为只是为了解除制约。
“这里没人……别动了。”不知什么时候,穆和沙加同时停住。
沙加感觉穆的手在发抖。
也许是他自己在抖。
“我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结果如何。”穆再次强调。
“我们是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你知道。”沙加答非所问。
“是的我知道。”穆非常清楚。会有什么关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他和沙加认识十年了。十年可以发生太多事,但两个人之间,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那脆弱的关系,因为他们最后都会回到既定的宿命中,不再有任何交集。
只是这一段路,真的很长,长得像无数个四季。
穆看着沙加碧蓝的眼睛,就如帕米尔无云的晴空,他的眼中此刻只有自己,但穆明白,他的一生都只属于那片碧空,而不是这片眼波……
他下意识握紧沙加的双手,他们的手同样的冷。
他听到空气中有许多声音,拂过他的唇、他的脸、他闭了的眼。
似乎是风吧,又不是很真切。
他的感官都陷在混沌中,无法区分疼痛或快乐,似乎这一世的坚持都被一个柔软温暖的触感抵消。
世界退后了,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周围是一片纯白,像是突然降了一场大雪,他的所有思维都冻结,只能维持一个姿势。
世界失去了轮廓,时间暂停,他又听到很多声音,是令他舒服的、温暖的声音……
他不知道是风在飞还是时间在飞。
风和时间为什么要飞?
因为它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花……好象开了……”穆感到四片唇轻微的摩擦,他听到沙加在含糊地说着什么。
“花?”随即,手上的温度、唇上的温度同时消失了。
幸福也飞了。
穆睁开眼,方才,他吻的是他?还是风?
“分开了。”沙加举起手:“看来有用。”
“花真的开了。”穆和沙加一样顾左右言它:“你看上面。”
沙加抬起头,仿佛就在方才那短短的时间,高高的树上已缀满洁白的花朵。象是一团雾。
“真漂亮。”穆赞叹。
“嗯。”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情抬杠。
悠长的音色,从一树的花开中荡了出来,穆和沙加在一瞬间屏住呼吸。
不知是谁在吹着口哨,调子忧郁感伤,让刚刚开放的花朵也放弃了喧嚣。
“是……谁?”沙加终于意识到树上有人。
那曲子也戛然而止。一个黑影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沙加?穆?”原来是阿布罗狄。
“你怎么在这?”沙加奇怪:“不是要上课了吗?”
阿布罗狄的表情更怪:“你们在爱情树下做什么?”他看着两个人的伤感模样很不解。
没有人回答他。
“你们分开了啊?”阿布罗狄看到他们的距离,好象回到了初见的时候,那时的沙加和穆就是这样的保持距离。
沙加和穆还是不说话。
“你们……”阿布罗狄聪明地没有说出刚才可能发生的事,但他又自做聪明地问:“你们是故意来这里的吧?”
还是沉默。
阿布罗狄把手里的花分给沙加和穆:“花给你们。树上摘的,很漂亮吧?”
沙加接过,不由微笑:“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再灿烂的花也会凋谢,它何必开放呢。”
穆把几朵小白花放在鼻端嗅了嗅,很淡的香味。他突然低声说:“至少,它开过。”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又尴尬地避开脸。
阿布罗狄看了看沙加,又看另一边的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眼手表:“我不了解你们东方人,但我想如果知道结果,就要争分夺秒才好。”
“我的意思是,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你们要不要去体育场?”阿布罗狄解释。
下一秒两个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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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沙加和穆两个人精神恍惚,班主任亚鲁哥路见他们的制约已经暂时解除,就让班上同学把课桌的摆放恢复到标准样式——单人分散,本来亚鲁哥路考虑到沙加和穆的制约,在未上课前就把课桌以节省空间为名摆放为二合一的双人桌,班上半数人公开反对,他正为此事头疼,现在见沙加和穆终于把制约解除了,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其他同学分散书桌保持个人空间的正确意见。
最后一节自习课,L班的同学都在搬桌椅,沙加和穆也跟着迷迷糊糊地移动位置,穆只要想到中午的长吻就浑身发热,满面通红,手指下意识地一次次地擦过嘴唇,好象那吻有什么痕迹留在了唇上,必须擦拭。他不敢看沙加,整个过程穆都闭着眼睛,不知道那时沙加的表情,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沙加淡红色的双唇。
穆闭上眼睛,身体一僵,全身的细胞都在回味那个柔软的接触,他记得在结束的时候,沙加做了一个小动作,用舌尖在他的下唇轻轻地扫过,虽然只有一秒,但穆想起那时过电般的全身酥麻,随即又想他也应该做一个相同的动作,沙加那柔软的唇就如很凉很滑的布丁,如果用舌……想到这他的脸更红,却暗下决心下一次接吻的时候一定要试一试,这样想着脑子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下一次’可能的情形……
整个下午沙加满脑子都是穆闭着眼屏住呼吸的模样,他手中的笔一次次被拿起,又一次次被放下,笔记被他抄得一塌糊涂,他干脆扔下笔,偷偷地看穆,只见穆一只手放在摊开的课本上,一只手抵着唇,双目低垂,不知在想什么,沙加又拿起笔,恨不得放学铃立刻就响。
放了学之后呢?他敲敲头,穆似乎有外交部的工作,他也有事情要准备,正胡思乱想,铃声大作,班主任宣布放学。
沙加和穆一个装做写作业,一个装做看书,磨磨蹭蹭地不肯收拾书本,班级的值日生不到十分钟就把教室打扫干净,看见他们还在用功就挎了书包先走了。
穆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是外交部工作时间,他想抓紧时间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看着同学一个个都离开,教室里只剩下他和沙加,只见沙加哗哗地翻着课本,心烦意乱。
穆站起身,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和沙加说话,他把课本装进书包,准备去白羊宫,走到沙加的座位旁,突然发现自己白色运动鞋的鞋带松开了,只好蹲下身。
“你去白羊宫吗?”沙加突然问。
“嗯。”穆没有抬头,只答了一个字。
“有工作?”沙加又问,穆已经系好鞋带,又随便地嗯了一声。
沙加的双手忽然扳起穆的脸,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在这安静的教室如同擂鼓。
穆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加的领带,越握越紧,丝质领带完全变了形状,在穆的手中被揉成一团,沙加的双手也没有离开穆的脸颊,他的颈被穆手中的领带下拉,越来越低,他突然有个冲动……
如果就这样一直向下……
那么两个人肯定会重心不稳……
接下来……
他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跳更急了……
幸好,穆轻轻推开了他,站起身说:“我有会,先走了。”
沙加坐直身子点点头,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穆刚要向前走,想到一件事,又回过头。
“还有事?”沙加抬起头,穆突然俯下身,灵巧的舌尖迅速地在沙加唇上舔了下。
轰!!
沙加只觉全身血液冲向大脑,等他不知所措地回过神,穆已经走了。
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本,手竟然有些不听使唤。
他看向窗外,穆正走向白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