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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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迪已经上了台。主持人手一挥：
“那么有请我们的生活部长，和我们为了这次测试特意请来的可爱嘉宾——雅典娜公学院幼儿园的小朋友们！”
话音刚落，帕拉斯表演大厅一个封闭的侧门轰地开启，只见一百来个身着雅典娜公学院幼儿园黄色制服的小孩像一群亮黄的鸽子向主席台飞去，席卷了众人的视线，他们每个人都迫切地奔向自己的偶像，顺带一提，雅典学派是雅典娜公学院的集体偶像，在早慧儿童密集的幼儿园亦是受到学前幼儿的追捧。幼儿园的学生数量有120个，分葡萄、柠檬、草莓、橄榄四个班，从可爱的小朋友头上带的帽子和制服上别的不同颜色的徽章就能清楚知道谁在哪个班。
可惜还没冲到偶像面前就被主持人拦住了，只有一个头上有两痕紫色圆形印记、带着橄榄绿徽章的红发小孩越众而出扑向穆：“穆先生！”
穆被这小孩吓了一跳，习惯性地躲开，整个主席台很光荣地被那小孩撞翻了。
小孩揉着起了大包的头看向穆，穆看着被撞翻的主席台一言不发，小孩傻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贵鬼。”穆终于说话了，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怎么总是这么冒失。”
“嘿嘿，嘿嘿，嘿嘿嘿。”小孩继续傻笑。
其他雅典学派成员纷纷聚拢：“你们说这孩子是谁？”
“那还用说，看就知道是私生子。太龌龊了。”迪斯瞟了穆一眼。
“有可能，东方人结婚都很早。”艾欧利亚现在提到东方就兴奋。
“那小孩怎么会来这里？”米罗问：“难道他抛家弃子？”
“不可能，东方人最重伦理。”又是艾欧利亚。
“是太想父亲了才过来看吧。”卡妙竟然也说话了。
“不会是……”撒加看了看副会长同学：“你还蒙在鼓里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的。”阿布罗狄下结论。
“你们小点声，这不是光彩的事。”艾俄洛斯提醒。
穆终于忍无可忍了：“别聚在一起叽叽咕咕些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这个孩子的来历啊？”沙加脸色也不是很好：“你从哪弄个私生子出来？”
“你……”穆火了。
“你看仔细点！”沙加拎起叫贵鬼的小孩：“这獐头鼠目的脸，这猥亵的神态，这故作乖巧的伪君子做派，还有这两个圆点！你能说他和你没关系？”——其实这孩子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苹果脸，看上去古灵精怪，完全不似沙加说的……
穆手中的杯子终于砸了过去。沙加拿小孩挡，小孩大叫：“不要！”
杯子碎在半空。幸好观众被众小孩弄得眼花缭乱，而其他小朋友被两位主持人拦住，不知在交代什么。只有雅典学派和那个来历不明的贵鬼小朋友看到这一幕。
“贵鬼，长老没教你吗？你在别人面前怎么能用这个？”穆把小孩从沙加手里拎过来。
“可是——杯子要砸到我了！”小孩辩解。
“为什么不让它砸？”穆训斥。
“还真是父子啊。”旁人感叹：“也会超能力。”
工作人员上来清理卫生，雅典学派众人转到后台，史昂和童虎早就一脸贼笑地在此守株待兔。亚尔迪则要求测试地点转到第一体育场，主持人只好一边对小孩子们说明今天请他们来此的目的，一边在幼师的协助下将小朋友们带进体育场，观众只好跟着转移座椅，雅典学派还在后台……
“你是史昂！”只听贵鬼大叫。
“是啊，你好，我知道你叫贵鬼。”史昂微笑。
“你怎么知道？”小孩子疑惑。
“我是穆的师父，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史昂突然大有师长之风，抱起贵鬼：“你怎么没去东方学院？”
“我跟长老说一定要来找穆先生，他们拗不过我就同意我来雅典了。”小孩洋洋得意。
“是你把帕米尔搅得鸡犬不宁，长老没办法才送你来吧。”穆看了小孩一眼，对同伴解释：“贵鬼是我们族的小孩，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被族中长老收养，因为住的近，我们关系很好。他叫我老师。”
可是没几人听他说话，他们兀自讨论方才的话题：
“我说那小孩不是穆的私生子，他才几岁，穆才几岁。”艾俄洛斯是反对派代表。
“不过东方人从外表上是看不出年龄的。”艾欧利亚摇头。
米罗支持好兄弟的观点：“没错，也许他早就超过二十了，你看他平日没有半点少年人的朝气。”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穆觉得自己还没疯真是个奇迹。他拼命解释，解释得快岔气，沙加、迪斯、米罗还是不放过他，添油加醋地冷嘲热讽，阿布罗狄连忙倒水给穆喝。
再转头，史昂和贵鬼谈笑甚欢，原来贵鬼这个孩子是颇有叛逆精神的，虽然史昂是族里不齿的叛徒，但穆从不灌输这种思想给这个小弟子，再加上史昂刻意摆出一副慈祥的姿态，还把一个红包偷偷塞到贵鬼手里说是给徒孙的见面礼，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找他。贵鬼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那么对祖师爷应该表示礼貌吧？”史昂笑咪咪地说。
贵鬼从他怀里跳下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祖师爷。”
穆差点背过气。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撒加拍拍穆的肩：“穆啊，别生气，其实你的私生子还是满可爱的。”
俗话说，佛惹三次也会怒。
穆慢慢转身，突然拉过撒加的衣领：“再说一遍？”
撒加看到穆紫色的双眼里燃烧着火焰，连忙化身为变色龙：“我是说你的小弟子真的很可爱是非常可爱的小孩！”
“很好，那么你终于知道他是我的弟子以后不会再弄错了？你确定？”捉住衣领的手越收越紧，撒加呼吸困难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再也不会弄错了，一辈子不会弄错了！”
穆终于放开了他，转身看向还在议论的众人，艾俄洛斯第一个发现穆脸色不对，连忙说：“穆，恭喜你们师徒团聚！这真是太好了！”
艾欧利亚可没有哥哥那么会察言观色，刚要询问关于东方奇怪的婚姻制度，迪斯早就开口了：“哟，穆，看你平常一副老实的样子，原来这么能干，你到底有几个私生子？”
穆面带微笑地坐在迪斯面前：“迪斯，上个礼拜是谁帮你修设备？三天前是谁借你工具？昨天是谁给你改良了随身武器的外型？”
“你。”迪斯诚实地回答。
“那么以后你还想不想有人给你修理机器改良武器？”穆笑咪咪地捏住迪斯的脸：“怎么不说话啊？”
迪斯被捏得生疼，立刻大叫：“想！”
“那以后我还会不会听到你说‘私生子’这个词？”
“不会不会！”迪斯赌咒发誓：“你这么品性良好的人怎么会有私生子！谁再说这种无耻谣言老子灭了他！”
穆终于放开了迪斯，看向米罗和阿布罗狄，阿布罗狄连忙说：“穆，看在你那一份份完美无暇的笔记，我也不会相信那些侮辱你人格的根本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依据的不实传闻。”米罗为自己的宝贝车的免费护理工谴责造谣者：“是啊！雅典学派的外部是什么样的人，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聋子！真不是东西！”艾欧利亚也知道事情起了变化连忙说：“就是！真是太不象话了！侮辱我们雅典学派的名声！”连卡妙都难得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穆站起身：“你们都确定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对此事存有疑问了？如果有的话不妨现在说！”
“没有了没有了！”以撒加为首除沙加之外的所有人异口同声。艾俄洛斯讽刺撒加：“好好的雅典学派被某人领导成变色龙集团了。”撒加回敬他的贼喊捉贼：“没错，在某根墙头草的监视下。”
“先生真厉害啊！”贵鬼非常崇拜自己的老师，只有沙加冷笑：“伪君子暴露真面目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掩人耳目？”
“闭嘴。”穆还是很冷静。
“可笑，别以为任何人都会屈服在你的小恩小惠软硬兼施之下。”沙加继续滔滔不绝地讽刺穆的人面兽心，雅典学派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贵鬼，闭眼睛。”穆对小弟子下令。
“为什么？”贵鬼问。
“下个月要不要零用钱？”一句话令贵鬼紧紧闭上双眼还蒙上两只手。而沙加口若悬河的状告辞仍是没完没了，穆上前抓过沙加的脸就是一吻。
沙加终于安静了。
“贵鬼，可以睁开了。”穆狠狠的瞪了沙加一眼，雅典学派众人呆愣片刻，然后开始起哄。
沙加蔫了：“你注意点形象！”
“和你这种人比的就是谁更不重形象！闭嘴吧！”穆也恢复了常态，脸红了。史昂抱起贵鬼对童虎说：“我觉得族里把小孩交给穆来教导，很不好。”童虎点头：“的确，会对幼儿人格发展产生不良影响。连穆都这个样子，其他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千奇百怪的脾气，都是怎么被惯出来的呢。”
“好了，请各位部长回到座位吧，下个测试马上开始。”男主持人绕到台后，原来趁整理的时间很多学生去便利店买了新的饮料和点心，准备下一轮娱乐，于是众人用敬畏的眼神请穆先走，穆只好对撒加说：“请会长先走……”
贵鬼看到老师走了，蹦蹦跳跳的跟上去，童虎问面露忧色的史昂：“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史昂低声说：“长老想拿贵鬼牵制穆……不过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回帕米尔，这次的任务少了他们任何一个都完不成。”
童虎半点不紧张：“放心吧，那群少爷舍不得离开这里的，走，去体育场看热闹。”说着把史昂拖向体育场。只见亚尔迪茫然站在体育场中央，观众不明所以。卡妙在百忙之中用通讯器讽刺：“发挥你的强项吧，你和那些猫啊狗啊玩的不是挺好的。”
“卡妙，小孩子和小猫小狗不一样的。”亚尔迪纠正。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除了他们比猫狗还烦。”卡妙切断通讯，此时雅典学派已被小朋友们包围，好像一个小孩第一次去迪斯尼乐园，不知该和米老鼠握手还是和唐老鸭拥抱，小孩子们看到传说中无比出众的神仙般的雅典学派简直忘记了他们来做什么。只见他们睁着纯洁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缠住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而见过大世面的雅典学派少爷们显然对小天使没辙。有的孩子钦佩沙加的口才，有的推崇穆的风度，有些向撒加索要签名，有些向艾欧利亚讨教球技，还有人询问阿布罗狄怎样才能有很多的女朋友——这是男孩子们的流向。
小女孩们在传说中的小英雄迪斯周围问东问西，迪斯虽然对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不感兴趣，不过见自己受欢迎也是洋洋得意，还有女孩在卡妙身边讨教他为何如此有气质，艾俄洛斯曾做为特邀嘉宾参加过幼儿园的辞旧迎新晚会，身边人更多了，小孩子们都在询问大哥哥什么时候娶当时与他搭挡的大姐姐。撒加身边更是热闹非凡，一女孩当众求婚附加一个热情的吻……米罗则趁着混乱不知去向。
可是没人去找亚尔迪，他太高了，恰巧近日有部科幻片《战胜巨人》，讲述一个身高两米喜欢吃小孩的巨人如何被无畏的地球英雄打败，受此影响小孩子们更是紧紧霸住心目中的英雄，亚尔迪也没有坐以待毙，吩咐生活部手下去将建筑克里特迷宫时剩下的材料搬来这里。英雄中撒加最忙，这位欧洲之星几乎是幼儿园全体孩子的神，小女孩们哭哭啼啼要求他亲一下，抱一下，摸一下，订婚一下……撒加头疼至极，突然灵机一动：“你们不喜欢雅典学派的学部吗？”
“不要，他太花心了！不是好人！”女孩们众口一词。
撒加哑然，但他生性不喜欢与人过分亲近，现在被群小女孩抱住令他不舒服不说，还要检讨自己的行为对不起初恋女友，他只好命令阿布罗狄：“过来。”
“亲爱的公主，你需要我的解救吗？”阿布罗狄看出了撒加的窘状。
“赶快过来！”撒加不耐烦。
“今晚让我去你房间，就帮你。”阿布罗狄谈条件。
“过不过来？”撒加威胁。
“好好好……”阿布罗狄无奈地起身：“不过要奖励我啊。”
女孩子们如临大敌地看着阿布罗狄走近他们，不过这个男人太漂亮了，让她们不禁问：“你为什么这么漂亮呢？”阿布罗狄对女性的博爱不分年龄，于是说：“每个女孩子都很美丽，比如说……”他抱起一个脸上有很多雀斑，长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女孩：“女孩子的头发是很娇贵的，不能这样让风乱吹。”说着随手解开刚才订的糖果包装的缎带，帮小女孩梳了两条粗粗的辫子扎在胸前，小女孩圆圆的娃娃脸完全显露出来，被两条活泼的小辫子衬着，十分可爱。
“哇！”小女孩们大叫。全都围住了阿布罗狄。而且有越围越多的趋势，阿布罗狄很快把话题从美容转到了运动，告诉孩子们要多做什么样的运动，一个女孩子问：“阿布罗狄哥哥，你刚才送大姐姐们玫瑰，没送我们，是因为我们太小吗？”
“那时我还不知道小淑女们也在。”阿布罗狄绅士地道歉，开始分发新订的糖果和玫瑰，于是很好，阿布罗狄不再是纯情小女孩心目中欺骗感情的花花公子，而是一个如此绅士如此风度如此英俊如此善良如此温柔的白马王子。
“还真是妇女之友啊。”撒加讽刺一句赶紧逃跑，到了后台询问忙碌的文艺部成员他们的部长在哪里，米罗恰好拖着一个巨大的口袋出现了，撒加问他：“米罗，文艺部有没有大的公仔服，让亚尔迪穿上小孩子就不怕了。”
“我就是去找这个。”米罗说着把口袋里的公仔服掏出来：“这些是最大的，有小鸡、牛、唐老鸭三种。”撒加拿起服装，摇头苦笑，最大的公仔服对亚尔迪来说还是太小了。
“完了，这怎么办。”米罗郁闷了，他马不停蹄地从仓库拖来的公仔服完全派不上用场。
“没办法，走吧。”撒加扔掉手中的公仔服：“用色诱好了。”
“色什么？”米罗差点滑倒，心想撒加不是最讨厌色诱？但他还是跟着撒加走向主席台，几个小女孩迎接撒加，撒加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想当我的女朋友，必须勇敢才行。”
“撒加哥哥不是要我们去和那个巨人玩吧？”女孩们哭丧着脸：“不要，他好凶。”
“你们还没有接触，怎么能说他很凶呢？”撒加鼓励小女孩：“他是个善良的大哥哥。”
“是啊，”米罗顺手抱起一个小女孩，冲她的小耳朵冲了口气：“美女，我们是不是见过？”
女孩快晕了，米罗趁机灌迷魂汤：“上去试试吧，那个哥哥搭了个大滑梯。”
原来亚尔迪已经用生活部员运来的宽大的大理石板，超合金支架搭了个临时滑梯，滑梯约有三米高，斜面却很长，有十几米，仓促之间没有上滑梯台的楼梯，看来只能由亚尔迪把想游戏的小孩举上去。此刻亚尔迪正在实验滑梯的坚固性外加联系艾欧利亚。
雅典学派几乎全员都在说服小孩子们到体育场内和亚尔迪玩滑梯，阿布罗狄是第一个得手者，因为一个翘鼻头的男孩看着满脸雀斑的女孩靠在阿布罗狄怀中，他极度不爽地问：“为什么只有女孩子有糖果？”
“把好的东西送给喜欢的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阿布罗狄说着指向远处的滑梯：“美丽的女孩和勇敢的男孩都应该得到糖果，你勇敢吗？”
“当然！”男孩瞪了阿布罗狄一眼，冲到亚尔迪面前：“喂！”
“嗯？”亚尔迪回头，男孩站在巨人的阴影里有些发抖，强自镇定地说：“我……我要和你玩！”
场内响起一片掌声，男孩有些得意，亚尔迪笑呵呵地提起男孩将他放在滑梯架上，轻轻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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