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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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如阿布罗狄所料，卡妙打电话说身体不太舒服，约会取消。阿布罗狄连忙说：“我过去看你！”卡妙立刻回答：“不用！”——他正在米罗房间。
“那我就把票给沙加和穆了，真是可惜啊。”阿布罗狄忍住笑，回头正看到窗外穿着礼服的沙加和穆上了车。阿布罗狄松了口气，虽然方法不太光彩，不过总算把麻烦都甩开了。
撒加仍然没有阿布罗狄的好命，迪斯一大早就对着他耍赖：“带我们去玩！不管！”
“有没有搞错？要约会你们两个人去就好了，我今天有事。”
“不管！你必须带着我们！”迪斯死缠烂打，他当然想和修罗约会，可惜修罗根本不想和他出去，于是迪斯转了个语气：“今天撒加有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帮忙。”——修罗没词了。
“我说了今天有事，修罗伤还没好，你们就在公寓吧！”撒加整装待发，只想把智商和身体一起退化的迪斯踢开。
“带我们去！你不是老大吗？必须带我们出去！我们是你的左右手！我们要保护你的安全！”迪斯拉住撒加不放，心想在公寓只能被修罗关在门外，出去的话可以制造机会跟修罗独处。
“……真让我感动啊。”撒加没辙了，只好带着一个伤员一个顽童去约定地点：位于市郊的无人大厦，昨天深夜开始这里以电视拍摄为由谢绝一切人员入内。125层的大楼空空荡荡，迪斯大怒：“让你带我们去能约会的地方！这是什么破楼！你耍老子啊！”修罗也怒了：“你不是说是撒加有事吗？”
“安静……给我安静！”撒加乘电梯到了顶楼，启动了整个大楼的中心电脑。
“你来这做什么？”迪斯在巨大的房间转悠，撒加打开监视屏：“迎接客人。你们两个在旁边看热闹就行了，别插手。”
“哦！有人找你单挑？”迪斯来了兴致：“谁这么不知死活？”
“这个人你们认识，雅典学派学习部长大人。如何？”
迪斯修罗面面相觑：“他怎么这么能闹腾啊？”
“你们在更好，我需要确定一件事，呆会要仔细看。还有，我现在要睡觉，修罗，让迪斯安静，阿布罗狄进了大门叫醒我。”撒加调好系统，趴在桌上睡着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真是没事闲的，放着轻松的日子不过。”迪斯一摊手，修罗深有同感地皱起眉，按照撒加的命令盯着监视屏幕，突然所有屏幕全部变为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修罗推推撒加：“会长别睡了。有人送花给你。”
撒加抬起头，神态从慵懒变为沉着，迅速坐正身体。
“修罗，这两个没水准的人打起来也没水准，我们还是走吧！”迪斯摇着修罗的胳膊，撒加扭头给他一个恶劣的笑容：“现在即使你想走也不行了，所有的大门都关了。给你们一句忠告，小心那个疯子吧，我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十八？毒（上）
无药可救等同如释重负。
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校园，生机盎然的绿树、花朵环绕着别具一格的双鱼宫——学习部总部所在地，这是一组由植物分割的建筑群，核心部分却是一座神殿外观的古朴小楼。高中部的最核心建筑几乎都是其貌不扬，走入其中才知别有洞天。双鱼宫的办公室坐落在这个看似笨拙，实则包含了高中部最大面积地下建筑的古楼里。财政部副部冰河将身份卡刷过入口处的身份检验设备，经过三秒钟的数据处理，身前的护栏自动张开。
进入大门，美丽的双鱼宫恍如水晶宫殿，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代替了墙壁，如同一个透明的玻璃匣子，冰河一眼便看到坐在尽头那间办公室，正对着一台电脑苦战的瞬。
瞬的电话响了，抬起头，冰河示意他开门——学习部的资料几乎都是重要机密，而且科技部与校园安全处相连，是安全部的技术后盾，故采取了极为严格的保安措施，非学习部人员想要进入，必须得到一定级别的批准，当初外交部长穆想要寻找一些武器，就要先和学习部长阿布罗狄打招呼。
冰河将手中的披萨和饮料放在桌上，看了眼瞬正在摆弄的电脑，桌面只有一张盾牌的图片。冰河随意地坐在瞬的身旁搭上他的肩：“吃点东西吧，你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到这来用功，在做什么？”
过于亲密的动作令瞬的脸涨得通红，他连忙站起身去拿披萨和饮料：“我……在练习部长前几天教给我的东西。”
“这几天你每天都泡在这里就是为了练这个？”冰河试着敲打键盘：“怎么一动不动？中毒了？”
“算是吧，不过我终于掌握这两种病毒了。”瞬有些得意地说：“部长教给我的是瑞典皇家学院最厉害的三种病毒的破解方法，我现在已经能够用其中的‘洛基的游戏’和‘奥丁之盾’了！”
“洛基的游戏？那个不是被城户纱织破了吗？”冰河想起他们的确接触过这种病毒，当时哈迪斯财团的一份资料被雅典财团截获，因为采取了和瑞典皇家学院相同的保密措施，磁盘中的‘洛基的游戏’病毒让雅典财团束手无策，‘洛基的游戏’是攻击性极高的病毒，一旦接触就会在最短时间使主机彻底瘫痪且保护的资料本身会被损害。当时年纪尚小的纱织一个人在房间钻研了几天，竟然将资料完好无损地调出，而且使用的机器也毫无损伤。
‘洛基的游戏’‘奥丁之盾’‘亚萨之门’是瑞典皇家学院三大安全王牌，2X世纪所谓“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瑞典皇家学院的电脑”的说法毫不夸张，瑞典皇家学院的资料很少泄密，几次例外都是人为因素，安全系数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除去瑞典皇家学院网罗的一大批精英，另一个原因就是问世于十年之前的三大病毒。
“部长说，瑞典皇家学院的三大病毒各有侧重，洛基的游戏是攻击型的，奥丁之盾重在防护，使用奥丁之盾的电脑基本上不存在被入侵的可能，因为奥丁之盾会自动追踪入侵的IP给予毁灭性的打击，瑞典皇家学院本身是用奥丁之盾制约洛基的游戏。”
“这么说，奥丁之盾比洛基的游戏厉害了？”冰河被勾起了兴趣。
“也不是，部长说是因为‘洛基的游戏’是唯一一个外流的病毒，而其他两个则是瑞典皇家学院专有，奥丁之盾需要的配置太高，一般的电脑无法设置。所以‘洛基的游戏’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往不利的。而且奥丁之盾只能制约洛基的游戏的入侵，但做不到清除。所以瑞典皇家学院决不会让‘奥丁之盾’外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你们部长知道的真多啊。”冰河见瞬提到自己的部长兴高采烈的样子，说出的话无比沉闷。
“部长好像特别喜欢摆弄这些病毒，上次他还说五角大楼的安全措施不如我们学校，难怪总遭到黑客攻击。最近他好像正在琢磨北美学术联合部的安全措施，说里边也有新奇的病毒可以弄来玩玩。”
“如果被那些地方发现是我们学校在搞鬼，估计外交部和财政部就有的忙了。”冰河心想雅典学派的人都是胆大妄为的。他突然回想起卡妙在俄罗斯带着他和艾尔扎克冰封了俄罗斯头号赌场的往事，前段时间他故地重游，也曾看到那栋至今废弃的建筑，还为那豪华的大楼默哀了十秒钟——它怎么那么不幸，被自己的老师看上了呢……
“冰河，冰河！”瞬晃晃手指，唤醒意识飘远的冰河：“上次纱织小姐破解了那个病毒，我一直很好奇，总想知道她是怎么破解的。”
“对哦，你一直很喜欢这方面的东西，但你不想去问她，所以就自己研究？”
“嗯，前几天我在翻洛基的游戏的资料时正好部长看到了，问我怎么会弄那么危险的程序，不小心的话会把学习部的机器全毁了。我说了原因。部长就说那个不难，只要有‘奥丁之盾’再加一点技巧就可以轻易破解了。然后他就把洛基的游戏和奥丁之盾给了我，顺便教我怎么用，我们部长电脑里有各种各样的病毒，竟然连奥丁之盾都能挖到，是不是很厉害？”瞬边吃边对冰河诉说学习部长的‘丰功伟绩’，但实际上，冰河对阿布罗狄没有任何好印象，因为阿布罗狄把所有工作都扔在瞬身上，就像卡妙把所有工作扔到自己身上。卡妙是硬性摊派，自己不得不接受他的奴役，瞬却是自由自主自愿并且怡然自得地被阿布罗狄奴役而且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工作严重超标，从这个意义上，阿布罗狄比卡妙更可恶！
“那他有教你‘亚萨之门’吗？”冰河心想就算说出自己的不满，瞬也会用他异想天开的善良美化他那部长的劣迹，干脆转开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部长说等我把这两个程序用熟他就教我，不过他说那东西学了也没用，因为‘亚萨之门’是类似于双刃剑的程序，会把所有自己和对方的机器毁得一干二净而且永远不能修复。‘亚萨之门’只能用，不能解，所以瑞典皇家学院是把它当作最后手段，大概根本没用过吧。”
“那，不如你也把这两套程序教我吧？反正今天是周日。”
“可是冰河你不出去玩吗？”
“还有比这两种病毒更好玩的东西吗？怎么，不愿意教我？”
“怎么会，那么我们……”瞬一面说一面发现冰河已经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而且越贴越近。看到冰河逐渐接近的俊美脸孔，他紧张得说不出话，幸好玻璃门外的敲打声救了他——只见星矢、紫龙、一辉正在外面敲自己办公室的大门，他连忙起身按下开关，冰河冷冷地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不速之客。
“怎么冰河，你不和A班的那个娜塔莎出去约会吗？”一辉无视他的冷眼，幸灾乐祸地问。
“对啊！A班那个短发美女前天跟你表白了吧？你不是也同意了！”星矢不知死活地起哄。
“冰河也有女朋友了，瞬，你也快找一个吧，二年级的珍妮不是你的师姐？我看不错，要不要考虑？”紫龙打趣瞬。
“我不记得我有女朋友，娜塔莎不过是我一个旧识。”冰河不悦地反驳。
“可是你根本没拒绝啊！听说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么气质高贵的美女，真是便宜你了！”
一群人闹哄哄地打趣，瞬继续盯着电脑实验他的程序，紫龙终于注意到瞬的安静：“瞬，你在做什么？”
瞬扼要地说明了三大病毒的情况，所有人都来了兴致，要瞬教授如此厉害的病毒，于是在冰河怒火冲天的注视下，学习部的副部长办公室一整天都被五个好学少年占据，无懈可击的程序将几个人完全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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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近郊的海伦公馆，地下势力‘雅典’灰色产业之一，是雅典达人寻欢作乐的最佳场所。近日某份报纸披露了此处发生的一起上流社会未成年人集体嫖妓事件，波及范围甚广，警方有意借机彻查‘雅典’产业，却被深思远虑的‘雅典’主人利用传媒、财团、贵族、警方等各方矛盾进行巧妙牵制，最后的结果是‘雅典’放弃了海伦公馆的经营，但警方与雅典官方媒体的相互不信任已成定局，而本该对这一事件负责的‘雅典’全身而退，并未触及其根基和信誉，有记者辛辣地讽刺雅典上流社会的‘团结’、警方的捉襟制肘、媒体的道德底线与‘雅典’主人的老奸巨猾：
“说到结果，除了莫名其妙，我们还有更好的形容吗？最大收益人正以受害者的身份接受同情，而他出丑露乖的未成年盟友此刻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被诬陷、寻求法律的保护——法律在保护特殊职业者的同时自然保护了寻欢者的权利，于是警察欲哭无泪了——他们竟然站在法律的对面！而最初自诩公正的媒体最后终于再次沦为颠倒黑白的二流角色，把曾经的报导用完全相反的内容全部替换，哦，这就是我们的雅典，这就是我们的‘雅典’——我们应该向教父致敬，早晚有天他会操纵我们的政治，这只是开始！”
这篇匿名文章发表于美其司家族所属的、发行量仅次于《雅典晨报》的一份日报上，美其司家族是爱琴海地域的传媒大王，与官方媒体二分天下，因其遵循真实严肃的新闻原则，且非官方报道态度更受到民众的热烈欢迎，故其所属的新闻机构十几年来获得业界高度评价，在世界范围亦有广泛影响。而这篇文章的主角，此刻正坐在即将拆迁的海伦公馆最高层，面对电脑和监视器屏幕上铺天盖地的玫瑰皱眉。
“不会是病毒吧？”迪斯看着不断旋转的一片鲜红头晕脑胀。
“不是，只是个小程序。”撒加随手敲了几下键盘，玫瑰消失，监视屏中清晰地出现刚刚进入入口的阿布罗狄。纯黑的直筒靴，复合式十字排扣，纯白风衣，利落的剪裁，厚重的质感。银黑的红外线方位镜只打开一片挡住左眼，右眼一派平和，脸上则是惯常的微笑。双手拿着巴掌大的电脑，身后背一个不大的双肩包，看上去像个正去春游的少年。
“他来这做什么？”迪斯和修罗本能地盯着阿布罗狄看似轻松实则危险的装束，撒加按下一个按钮：“他来杀我。”
话音刚落，只听屏幕中枪声大作，三个方向的机枪同时向阿布罗狄扫射，阿布罗狄飞身闪躲，转眼间手中多了把长径手枪。
“是你要杀他吧。”迪斯打个呵欠：“你让我们确定什么？”撒加示意他们看屏幕。
只见阿布罗狄的眼睛没有一秒离开电脑，手中的长枪连发五弹，拼命扫射的机枪同时停止运作。阿布罗狄吹了吹枪口：“幸好只有五个开关，不然子弹就不够了。”说着又装了五发子弹。把手枪插进外套看着电脑继续向前走。
“他果然已经拿到这里的安全布置地图了。”撒加冷哼，转头问修罗和迪斯：“依你们的职业眼光，他的身手如何？”
回答撒加的是长久的沉默。然后：
“拔枪很自信，没有片刻犹豫。”
“躲避子弹完全是本能反应，有实战经验。我就说他是个杀手吧！”
“他大概能双手持枪……”
“竟然穿着风衣，肯定有问题！”
“我实在不能把他和参观日那天被米诺斯拉来拉去的人联系起来……”
“米诺斯那次我不怪他，以他的身份，如果他的身手被哈迪斯综合学城发现会有大麻烦。我生气的是他投机取巧。”撒加出惊人之语。
“不怪？也就是他只要拿着戒指，即使不发挥实力丢了戒指你也没意见？”迪斯修罗用匪夷所思的眼神同时看撒加，撒加不情愿地点点头。
“有的时候人类思想的多样性超越了我们的想像。”迪斯爬上桌子：“说起来他还真能装傻，沙加杀人那次你就觉得他不对劲了吧？”
“沙加没杀人。我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在开学初史昂讲到制约，阿布罗狄第一个想到解除的方法是制约者的死亡，谁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本来我对他还能忍耐，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性，再纵容下去雅典学派会跟着他完蛋。一个肌体偶有疾病是正常的，但如果是毒瘤将贻害无穷。”
“那你怎么不早点收拾他？还把他弄到这来？”
“米罗和卡妙不会同意吧。”修罗插了一句。撒加点头：“一只害虫捏死就行，但如果是只长了刺的，还是用脚踩吧。”说着打开通话系统。
“亲爱的，你的比喻真让我失望，太不美好了。”阿布罗狄刚好听到这句，他从袖口抽出另一台长方形微缩电脑，右手五指如弹奏般输入指令。迪斯费解：“我说撒加，反正你也不是好人，把他招来做你手下不是挺好的？”
“撒加，你找帮手？”听到迪斯的声音，阿布罗狄双眉拧起。
“……”撒加的脸颊有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