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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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童得救，只有三个因为来不及逃脱身亡。”
“哦……”卡妙想起米罗从开学之初就很崇拜撒加，那么他现在眼神中的热切也是自然的事了，只见他翻着报纸：“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他还记着吗？喂，你那张纸上是什么？”
卡妙却半晌没有回话。
“他到底写了什么？”
“只是一首诗。一位法国诗人的。”卡妙坐到床上：“我翻译给你吧。”
“诗？”米罗迷惑，卡妙已经开始低声朗读：
“在我的小学生的练习簿子上，
在我们书桌上和树上，
在沙上在雪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一切读过的书页上，
在一切空白的书页上，
石头、血、纸或灰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金色的图像上，
在战士的手臂上，
在帝王的冠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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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公馆，后现代风格的高层建筑，半封闭回廊从顶层环绕直至地下停车场，此刻处于完全停用状态，各个楼层的娱乐设施全部废弃，房间尽数关闭，只有作为楼层支柱的三架成等边三角分布的电梯仍在运作，阿布罗狄按下电梯按钮：“看来资料显示是真的，电梯是人工智能的，而且不被电脑操纵，有自供自控系统，检测到门外十米内有武器它会自动进入保护状态。绝对保护乘客的安全……而且它唯独不能随意进入顶层。”
“是的，只要最高层拒绝，这三架电梯就只能停在124层，而且这三架电梯不会被你控制。”撒加接话。
“武器分配合理战斗才有趣，如果什么都被我控制对你也不公平，对吧宝贝？”阿布罗狄将手中的枪塞进背包，又从风衣衣袋里拿出把银色的短枪，他并不急于进入电梯，倒是撒加，几个手下的电话同时打来，令他应接不暇。
“你查的东西还真够多的，怎么不查查你惹的人是谁？”电梯里的迪斯嗤之以鼻。
“撒加吗？他的事我比你们清楚。”阿布罗狄倒是有问必答。
“啊？”
阿布罗狄不理会迪斯的惊讶的声音，他突然想起小的时候，有一天米罗拿着一张报纸跑来，缠着他帮忙查找一个叫做撒加的男孩。
“那个撒加！我跟你说，非常厉害！他和我们一样大，但已经是个英雄了！”
米罗拉着阿布罗狄不停讲述撒加的事迹，坐在床上电脑前的阿布罗狄明显心情不佳：“你也开始搞偶像崇拜了？”
“什么偶像崇拜，那个撒加是真的很厉害，说起来撒加以后一定进雅典娜公学院，一定是未来的雅典学派成员，说不定我会是他的手下呢！”
“你什么时候学会居于人下了？”阿布罗狄恶意地说。
“手下和居于人下完全是两回事！”米罗更正：“你难道没听今天广播对他的采访，他讲话非常真诚，没有任何官方腔调，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难得吗？在雅典中央电台那种地方所有人都是念稿，但他不！”
“幸好他跟你不是一家人，不然他会被你崇拜死。”
米罗却很高兴：“虽然我很讨厌有兄弟姐妹，不过如果有一个撒加那样的哥哥我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阿布罗狄的脸沉了下来：“我累了，你出去。”
“帮我搞些秘密资料吧？关于撒加的？”
“我很累！”阿布罗狄说着将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床上，米罗悻悻离去：“哼，我自己找！”
赌气地看着米罗消失在门口，阿布罗狄却也忍不住对撒加产生好奇。米罗从不崇拜任何人，他天生骄傲，又是富贵人家的独子，能让他如此赞美的人，其优秀可想而知。最初阿布罗狄只是介怀那句“如果他是哥哥”，对传说中的‘撒加’心存抵触——当然，这只是童年的小小插曲，那张报纸被他恨恨地塞进了抽屉。
后来米罗也说起过撒加，说起雅典学派的优秀，米罗长大后仍然坦率，对撒加，对雅典学派，他有着近乎憧憬的感情。阿布罗狄有时觉得这种憧憬出现在米罗身上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又会觉得这很正常，米罗虽是挑剔的人，但却敏锐大度，他能把真正的优点看透，一旦确认，就会执着。
只是那个时候的阿布罗狄，并不喜欢撒加，也不喜欢雅典学派。也许这不喜欢带了赌气的成分，也许还有其他更为隐晦阴暗的感情因素。
“喂！你不是说你知道得多吗？快说说！”正想着迪斯已跳下电梯。
“你想知道什么？”阿布罗狄微笑。
“他怕什么？”迪斯如同话家常：“这个知道了最有用！”
“撒加最怕的东西有三样。”像是故意吸引撒加注意，阿布罗狄提高了声调：“第一件是平庸，让他和别人做一样的事还不如杀了他。”
“你忙你的吧撒加，把顶层封闭，下面的事我们会解决。”听到这一直没动的修罗突然按下了另一架电梯。
“啊？”撒加一怔。
“交给我们吧。不用理会他说什么。”修罗难得地多说一句。
撒加打了个OK的手势，看着电梯合拢，迪斯和阿布罗狄的对话还在继续，只听迪斯问：“你难道不知道那东西从十几岁就被人当成英雄？平庸和他有什么关系？”
阿布罗狄唇角勾出轻蔑的笑：“我从来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英雄，所有英雄都是杀人凶手。”
“你这不会是心理战吧？”
“不是，我想撒加一定赞同我这句话，也许他早就把相同的话对自己说了几千几万遍。”
“你们还真是知己啊，那他第二怕什么？”
“失败，他优秀，所以厌恶平庸，他高傲，所以抗拒失败，大概他当第一当惯了，永远不想居于人下。”
“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说来话长。”阿布罗狄感叹：“真为难，我不是个卑鄙的人啊。怎么办？撒加，我详细地和他们说一下你当初是怎么自杀的好吗？”
“你他妈的真卑鄙……”迪斯忍不住称赞：“撒加自杀？你确定？”
“那是在他六年前？七年前？撒加第一次大显身手吸引世界注意的时候，欧洲之星的称号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可是这颗星星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跑到自己卧房玩自杀，是不是很有趣？”
迪斯和刚刚走出电梯修罗听了都愣了，迪斯托起下巴：“刚当了英雄就自杀？你确定？”
“我确定，我还知道他遗书的内容，你要听吗？”
修罗双眉一拧，从袖间抽出一把短剑，剑身自动伸长，剑尖直接逼近阿布罗狄的喉咙，间不盈寸，他的声音带着反感：“闭嘴。揭别人疮疤是最卑鄙的事。”
“卑鄙？省省吧。在这个世界我最憎恨的就是高尚。高尚的人早死没了。”阿布罗狄的手枪拨开长剑，撒加冷笑：“不要以为只有你会调查，八年前那件案子就算忽略，你做过的事也能让米罗大开眼界。”
阿布罗狄干笑三声看向修罗：“这就是你高尚的上司。”
“撒加不会这么做的。”修罗眉宇间的信任不容置疑。
阿布罗狄不置可否：“不过撒加，调查我比你还在行，你如果跟米罗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的父母你的手下你从小到大的追随者看看你的真面目。我说到做到。”
“你和加隆联系得不错啊。”冷淡的语气。
“那几声大嫂可不是白叫的。”阿布罗狄转换监视器，让撒加看到自己的脸：“睁开眼，撒加在我眼中，闭上眼，撒加在我心中，这是这一周以来我的生活状态，我是多么爱你，怎么能错过了解你的机会。”
“不要把我说过的话改得这么恶心。”
“别管巴西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们约好的战斗吧，你不下来吗？”阿布罗狄问。
“你的脑子里也就装得下这么点东西！”撒加厌恶地批评：“胸无大志，你也配当我的对手，迪斯，说起来我还从未命令过你。”
“是啊，现在要下令吗，头儿？”
“让他死。”
“遵命。”迪斯懒洋洋地脱下外衣，从背带里拿出个小型工具箱。
“你下去，别在这碍事。”一旁的修罗说话了。
“你说谁碍事？对付这种东西我一只脚就够了！”迪斯双手翻腾他的工具箱，阿布罗狄则是兴高采烈地装着子弹。
迪斯一直盯着阿布罗狄手中不大的银色手枪，阿布罗狄手中的弹匣小巧玲珑，看起来如精雕细琢的玩具，压弹的动作更是熟练优雅，迪斯警觉地眯起眼睛：“你手里的枪看着眼熟……”
他的话没有说完，阿布罗狄的扳机已经扣下，三发微型子弹穿过迪斯手臂，还有两发落空，阿布罗狄失望地说：“我瞄的明明是心脏，真可惜。躲子弹这么专业。职业的和业余的真是不一样。”说着又装子弹。
迪斯和修罗同时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阿布罗狄说开枪便开枪，如果迪斯躲闪不及，心脏一定被他射穿。修罗右手抽出一把细小的尖刀，左手抓起迪斯的胳膊，手起刀落将三颗弹头剜出，迪斯咬紧牙关闷哼数声，撒加在监视器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询问：“迪斯？”
“把监视器监听器都关了，忙你的去。”迪斯口气冷漠，隐隐带了怒气：“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他。”
“OKOK，你慢慢收拾。”撒加真的关了监视器，他终于在保险柜里找到了地图，现在的他的确不适合分心，17的声音传来：“主人，您上次让我调查的米洛岛事件，我想我已经有眉目了。”
“什么？”
“我在前往戈亚尼亚途中，但那里的军事储备已经被完全摧毁了。戈亚尼亚至少储存了250辆战车，现在完全是一片火海。”
“你说米洛岛？”
“从我这里的卫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二十架GT8。8战斗机突然出现在戈亚尼亚上空，然后投弹。我们只能返回了。”
“也就是说这次的起义事件操纵者很可能是米洛岛事件的制造者？”
“不，根据起义首领的话，戈亚尼亚是他们的基地之一，所以这二十架战斗机的主人应该是巴西政府的后台之一……这只是我根据现有情况做出的猜测。但这几天我已经掌握了市面所有GT8。8战斗机的流向，能够大规模出动这种新型战机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们一直监视的那个，不，是我们一直试图监视，实际上却在监视我们的那个人。”
撒加的脑中像有一地拼图，墨西哥‘初梦’，米洛岛，达摩斯ZX航舰，瑞典，战斗机，巴西，却没有一条线索能够把它们串起，‘雅典’，‘那个人’‘17’……撒加看到一块微小的光点，他当机立断地拿起随身的钢笔，迅速在地图上勾画，手心微汗，忍不住兴奋：“17，你带一个人回巴西利亚，其余的人派十人以内按原计划行动，其余人一律采用隐蔽飞行，从那塔尔到阿雷格里，有几个城市拿几个。”
“主人是说声东击西？”
“没错，黎明前的黑夜是最好的舞台，不是吗？”撒加看着窗外的阳光微笑：“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次的战斗重点不是高原，而是大西洋。”
“遵命。”17的声音依旧沉着，撒加放下手中的钢笔，突然说：“17，她的仇，还有你主人的仇，我会一并帮你报。”
对方沉默了，继而说：“主人，请继续下令。”撒加不再多说，继续浏览手中的地图思考，他已经差不多忘记楼下的状况，而迪斯正对阿布罗狄的手枪虎视眈眈：“从2。5毫米口径的微型子弹到97毫米火箭筒，全世界只有三把自用式多口径手枪，美国HK公司制造的，这种枪在公司解体时只有三把，下落不明，你竟然有这东西，有点本事。”
“缺点就是装子弹很不方便。”阿布罗狄配合地点头，修罗抓起迪斯的后颈将他放置在大厅的大理石柱后，起身直面阿布罗狄：“我愿意和你公平决斗。你可以使用各种武器，我则是用刀。我身上有76把刀具，如果你逼我用尽全力，我就认输。不再干涉你，相反，如果你输了，就离开这里。”
“你还有没有战斗常识？”阿布罗狄单手按住额头表示自己很头疼：“我们是在生死搏斗，懂吗？”
“站在你面前的不一定就是敌人。”修罗不以为然。
“我和你不同，我没有同路者，站在我面前的人只有一种身份：必须死亡的敌人。”阿布罗狄转转手中的枪：“我提醒过你了，别太天真。”
“莫名其妙，你们的日子大概太安逸了！”修罗手中的长刀一分为二，迪斯躲在石柱后包扎自己的手臂，他突然警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出声提醒：“修罗，别太天真，也别对他客气，你不杀他他决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你别弄坏那把枪！我要那把枪！”
“全部莫名其妙。”修罗不理会迪斯的说辞，娴熟的双刀直逼阿布罗狄，密密麻麻的刀影笼罩在阿布罗狄四周，阿布罗狄纵身跃起，一个空翻跳到修罗身后，修罗似乎早就料到这一手，手腕翻转单刀直插身后的阿布罗狄，阿布罗狄在空中迅速将一个黑色手套带在左手，此刻那只黑手毫不避讳地抓住薄薄的刀刃，几个反手刀刃便像麻花般扭在阿布罗狄手上，另一把刀此时在他头上砍落，阿布罗狄飞身一脚，正中修罗手腕，单刀飞出，修罗有些意外地看着阿布罗狄，阿布罗狄则是微笑地晃晃头，让修罗想起方才屏幕上那只不停摇晃的小白狗，只听他说：“可以请你认真一点吗？”
“我不是很想和你打，完全没有意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撒加的麻烦？”
“这个嘛。我只是想解除制约，撒加太不合作，只好杀了他了，你也知道的，只要制约人死亡，另一方的愿望就能提前实现。”
“你的愿望三年后也照样实现。”
“我看太安逸的人是你，完全不知道时间有多宝贵。”阿布罗狄说着手中的枪便三发子弹连射，修罗矮身躲闪借弯腰之际从制服下摆抽出左右各三把飞刀攻击阿布罗狄小腿，阿布罗狄再次跃起，修罗已经直起身双手射出几十把短小锐利的飞刀，阿布罗狄在半空中避无可避，只能勉强用戴了特制手套的左手挥开打向要害的飞刀，转身跃向身后洞开的电梯。修罗抢身想要制止电梯大门的关闭，还是晚了一步。电梯口只留几滴血迹，阿布罗狄消失了。
“竟然逃了！混蛋！”迪斯不满：“你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快去杀了他！”
修罗一脚将迪斯踢翻，从外套里抽出纱布和应急药品开始帮他消毒包扎，迪斯一脸兴奋：“没想到那种枪竟然真有！我们把他的枪抢过来哈哈！你也没见过真东西吧？”
“我见过。”修罗试图稳住迪斯不停乱晃的身体：“别乱动。”
“你见过？”
“我以前去法国的时候。当时遇到一件事，有联合国特别调查员介入，那两个人使用的就是这种手枪。”
“你竟然还遇到过联合国特别调查员这种东西？！”迪斯一把抓住修罗的袖子：“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无关紧要的事。”修罗甩开迪斯：“HK公司制作完这批手枪就被解体了，所以这种手枪只有特别调查员会使用，我也是凭借这一点才隐约猜测到那两个人的身份的，他们办的事和BLACK无关，我们只是偶遇。”
“HK公司解体大概也有联合国特别调查机构的功劳，过河拆桥就是这个意思。”迪斯一副惋惜的表情：“那最后剩下的三把也不知去向，那个东西是怎么弄到的啊！我一定要抢过来！”
“前提是你别被那把枪打死。”修罗看着迪斯细小的胳膊，冷哼一声：“不知道阿布罗狄躲在哪？”
“的确要小心，不知道这里的武器是不是落到他手里了，我们应该去124楼。而且必须把这里的武器能炸多少炸多少。”
“那走吧。你在124层看着他，我去炸掉那些武器。”修罗把迪斯拎上电梯，迪斯抱怨：“你不会抱着吗？当我是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