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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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利司的绝密档案中查处剧场陷落与移动的方位。
“米罗，查到了，方位发给你了……”阿布罗狄疲倦地关掉所有电脑，看看时间，他现在可以准备成为躲藏一方了。
“阿布罗狄，雅典政府的系统你强行进入？”卡妙发来消息。
“没关系，他们只能追踪到我的卫星，卫星上没有留下我的信息，放弃就行了，卡妙我累了，你们别烦我。”
阿布罗狄关掉了所有的通讯系统。拿出一个控制器输入长长的密码，按下确定的代号。最后用打火机点燃了控制器和地下的一堆电脑。
“毁尸灭迹就什么都查不到了。”阿布罗狄喃喃自语，摸出身上仅剩的两台电脑，一台掌上机，一台微型机，他叹气：“只带三十七台电脑果然不够啊……”
他知道攻击政府机构的后果不堪设想，何况是铜墙铁壁般的中立区电脑，即使侥幸逃脱，用不了多久政府也会追踪到发射信号的卫星，还不如自己动手切断线索——命令卫星自我销毁。只是，自己花了几年心血无数金钱布置的外空间卫星全部完蛋了。
但是他没有时间哀悼自己的卫星，他现在必须集中精力对付迪斯。这位BLACK的前少主。阿布罗狄对迪斯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偶尔和米罗翻一些非法网站，道听途说一些诡异的传闻。关于迪斯的最著名传闻莫过于他从不对组织外任何人显露真实面目，脸上始终带着面具，而那些面具据说是由他亲手杀死的敌人的面皮制成。
他查看监视器，很不幸，大部分楼层的监视器都被迪斯击毁，他完全无法掌握迪斯的位置了。正想着身后响起一阵狂笑：“终于找到你了，真不容易。”
阿布罗狄将电脑折叠塞进风衣迅速回身，一身黑色紧身衣的迪斯正用猫捉老鼠的眼神打量阿布罗狄：“目标确定，让我想想，你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张脸，剥下来能做张不错的面具，带着它去参加威尼斯的嘉年华，这主意很棒吧？”
“真有趣的衣服。”阿布罗狄扣住手枪和一把炸弹，迪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贴身的一套紧身衣是特殊材料制作的，伸缩性极强，可以适应身体的大小变化，顺便把修罗的外套披在身上，又在客房随便拿了双皮鞋穿在脚上，大概是海伦公馆废弃前哪个寻欢的客人留下的。他搔搔头：“的确有损我的品位，不过戴张面具就行了，你说呢？”
阿布罗狄面前突然爆出烟雾，迪斯早有提防，一张软面具下一秒扣到脸上，双手挺起两把机枪正面扫射，阿布罗狄躲入身后的房间，迪斯扔下机枪：“就等你这一手！死吧！”
一架微型高射炮架到肩上，炮弹射穿房间豪华的木门直冲落地窗，阿布罗狄进入房间直接躲入门口的卫生间，并未被炮弹伤及，但浴室的墙壁也因炮弹的冲力倒塌，迪斯双手一挥，两排炸弹如礼花般降落，阿布罗狄飞身闪躲，迎面一排带了微型炸弹的飞刀袭来，他下意识挺直身体，却发现身体飞出的方向正是已经被炸弹摧毁的窗口。
一根带了飞爪的绳索迅速被阿布罗狄挥出攀上高处的阳台，手中的炸弹全部扔向下层房间的窗口，迪斯吹个口哨，一把飞刀旋即割断绳索，阿布罗狄已经趁着爆炸撞入下层房间，迪斯翻手将同样的用于攀岩的绳索搭在房间暴露的钢筋上，利落地滑下甩手一把炸弹挥向刚刚起身准备离去的阿布罗狄。
被炸成粉末的玻璃全部冲进阿布罗狄的身体，虽有特制外套的保护，暴露在空气中的颈部、手臂却血肉模糊，迪斯张狂地大笑：“享受连环爆炸的盛宴吧，你一定会很舒服的。”
阿布罗狄转身一枪射向迪斯，只打中迪斯的绳索，绳索被烧断，迪斯早已敏捷地窜入下一层的阳台。阿布罗狄无暇处理身上的伤口，迅速离开现场，迪斯却好整以暇地打开一个掌上电脑：“你逃到哪去呢？真可怜，全部在我掌握之中。”——原来他在轰炸之余不忘在阿布罗狄身上加了跟踪器。
阿布罗狄却上了电梯向最上层移动。迪斯好笑地拿起雅典学派的通讯器：“你还在做梦？想到撒加那去？”
“呵，胜负还是未知数。”阿布罗狄的语气没有丝毫惊慌，这种镇定令迪斯起疑，迪斯一直思考一个问题，亚萨之门使海伦公馆的电脑系统瘫痪，监视器的控制权明显在阿布罗狄手中，但那些被电脑操纵的定位武器是不是也在他手中呢？他又能在多大程度使用这些武器呢，从刚才的情况看，阿布罗狄使用的都是自己的武器，最让人怀疑的是他和修罗乘电梯的时候，阿布罗狄手中有监视器，他完全可以在看到电梯大门打开时使用内部武器对他和修罗进行射杀，内部武器是防止外人侵入的设置，一定有针对电梯的攻击系统，但是阿布罗狄并没有用这个简单的办法，这实际上证明了武器不在他手中，迪斯本人也的确不相信武器系统没有反控制装置，会轻易落入黑客手中。而且，这里凡是能猜到位置的武器也被他和修罗炸得差不多了。
“就假设还有武器在他手里吧。”身经百战的迪斯已经有些后悔一开始的轻敌，他上了另一架电梯，阿布罗狄却在中途停止。
“拖时间？你想的也太美了。”迪斯按下了同样的楼层，却发现阿布罗狄又在向下移。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迪斯下了电梯，硬生生用刚性炸弹炸开了阿布罗狄所在的电梯的大门，电梯是悬磁的，此刻正匀速向下运行，迪斯阴恻恻地看着内部的悬磁机关，顺手扔下几颗炸弹。电光四射，电网火花四溅，运行的电梯突然短路随后加速下降终于轰然毁灭。
“哎呀，被摔成肉泥，拿不到面具了。”迪斯摇摇头，突然长期战斗的危机感令他察觉背后有异，他迅速卧倒，一排子弹在头上扫过。
“你把跟踪器放在电梯里了？”迪斯回过头便是一串凶猛的火力攻击，阿布罗狄在地板打了数个滚，随即又是烟雾。
“为什么老子今天不带烟雾弹？！”迪斯突然想起自己几乎从来不带烟雾弹，因为他从未想过逃跑，更何况现在是安全的高中生。他想起现在的楼层，心生一计。
烟雾很快散去，阿布罗狄行动不便，正在走廊的拐角伺机行动，此时发现迪斯正在电梯前，阿布罗狄迅速现身，手枪已经被他加大口径，三发子弹连续射向那个黑影，只传来子弹击中电梯的钝响。
“难道！”烟雾散得更开，阿布罗狄终于看到那是盆披了外套的硬木盆景，此时他背后已被插入三把短刀。
“原来，你的电脑不能控制这里的武器，难怪……”阿布罗狄亲自现身终于让迪斯确定：武器不归阿布罗狄控制。他注意到这个楼层的武器并没有被他和修罗破坏。满意地发现阿布罗狄面部细微的恐慌，迪斯心里终于有了底：“这么让你死太便宜你了，你能接修罗的刀对吗？我就把它们全插到你身上好了！”说着再次欺身袭上，阿布罗狄冷冷一笑，毫不畏惧地与迪斯短兵相接，迪斯却突然退后：“你手里拿的不会是米罗的毒针吧？”
“算你识货！”阿布罗狄一把毒针甩出，再次上了电梯——原来他在开枪前就已经按下离他最近的电梯。电梯迅速向下。迪斯的笑容如同毒药：“现在才想逃？不晚吗？”他走向走廊用高射炮轰开一扇房门，手中的飞爪拉紧阳台，身体迅速向下滑落。
海伦公馆一楼，开了电梯的阿布罗狄错愕地发现迪斯正在大厅等他，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的两把机枪在等他。
“接受地狱的问候吧！”迪斯大笑。
“没错，接受地狱的问候吧！”阿布罗狄笑得比迪斯更残酷，一拳砸向手中的电脑：“既然你有那么多面具，这张脸还要来做什么？我帮你炸了吧。”
这是海伦公馆的第一层大厅，也是公馆内所有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扫射的地点，为了预防外敌更是加强了火力设置——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也没有时间躲闪，巨大的火炮向他的头部袭来，将他整个人拉入火海——
“不到最后一刻，不使最后一手，记住啊。”阿布罗狄关上电梯门避免被爆炸波及。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
炮弹射穿了作为支柱的一架电梯，大门及一面墙壁完全坍塌，阿布罗狄打开电梯，哼着歌寻找迪斯四分五裂的身体，却惊奇的发现眼前只有遍地残石，地面有不大的响声，一只小手扒开压在身上的石块，幼小的迪斯钻了出来，骂骂咧咧：“看来撒旦真是不喜欢老子啊！运气！”他对面的阿布罗狄瞬间瘫坐在地上，表情呈呆滞状态，似乎快哭了。
迪斯勉强坐起，直到此时他仍不能相信自己的死里逃生，是制约救了他，如果刚才他不变小，那凶猛的火力会直接把他打进地狱。
“真倒霉，忘看表了。”阿布罗狄懊恼地敲自己的头：“不过你也忘记了最重要的事：这个地方的武器已经归我控制了。”
“没有忘，只是没想到你把自己当诱饵让我相信武器没归你……为什么在我变回成人之前你不动用？那个时候你能很轻易杀了我们。”
“我是准备动用的，当时我本人根本不在57楼，只是把57楼的电梯按了停止，就等电梯门打开，可是有人突然找我，没办法，便宜你们了。刚才攻击你的武器我本来想留给撒加。”
“我说那个时候你怎么突然不见了，真要好好感谢那个找你的人。”迪斯突然发现他和修罗的通讯器都在外套上，估计早被打烂，没办法联系撒加。他从地上爬起，浑身是血，但好歹保住了性命，自嘲地说：“同归于尽这种招数太丢脸了，妈的，沦落到这地步还活着做什么。”
阿布罗狄警惕地看着迪斯，迪斯冷笑：“你刚才不也在125层定了炸弹，我可是炸弹的行家，现在我们周围也有同样的东西。”
“哦，你不怕修罗有事？”
“你死了，他会有什么事。”
“真是伟大的爱情啊，不过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可不能轻易死。”阿布罗狄手中的电脑再次启动，只听一阵接一阵的炸裂声，整幢公寓的水管都在爆裂，自来水肆无忌惮地流向四面八方，124层地面完全被水淹没，爆炸导致自动灭火器的启动，阿布罗狄和迪斯上方的天花板喷下强力的水柱，阿布罗狄扯下风衣挡住自己的头感叹：“这建筑设计的多么巧妙，连灭火器和供水系统都是分离的。看来你的炸弹全失效了。”
迪斯诧异地问：“难道你一开始就将供水系统布置了炸药？”
“没错，就像你尽量炸毁可能被电脑控制的武器，我则是防止你那层出不穷的炸药，相信你身上不会带水雷的，我们一下午做的事性质差不多，只是结果不同。”从防水的风衣中拿出手枪，阿布罗狄再次露出美好的笑容：“现在可以结束——”
就在他瞄准的刹那，电梯开了，修罗的身体从阿布罗狄背后冲了过来，巨大的冲力令阿布罗狄跌倒在地，手枪掉入水中。
“骑士先生还能动啊。”阿布罗狄如看到老朋友般抬起手打招呼，修罗伸长手臂拾起地上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朝阿布罗狄的头部扣下扳机，可是手枪上却传来一阵电流，加上水的疏导，令修罗顷刻瘫软。
“不要随便拿别人的手枪，有指纹保护的。”阿布罗狄揉揉自己的脖子，继续他无辜的笑容：“看来你们是两情相悦，我让你们一起死好了。”修罗扔掉手枪，手中多了惯用的长剑。
阿布罗狄弯身从靴中拿出一把短剑，一甩手剑身长了三节，修罗的剑到了眼前，武器的碰撞激起火花，两个人都受了重伤，都在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与攻击的准确，迪斯暗自松了口气，比剑的话，修罗必胜无疑，正想着，修罗的剑刺穿了阿布罗狄的肩，阿布罗狄的剑也挑到了修罗的手臂。但只是擦破皮肉。
趁阿布罗狄吃痛，修罗一个转身抽出长剑再次突刺，阿布罗狄狼狈地滚倒在地上，勉强架住修罗的攻击，突然修罗的身体一歪，他迅速用长剑支住地面，勉强没有倒地。
“修罗？！”迪斯大叫。
“你剑上……”修罗的双眼充满怒火。
“麻醉药而已。速效的。”阿布罗狄晃晃手中的剑：“我承认自己胜之不武，你们错就错在光明正大，小看了对手的卑鄙，我早说了这是战场，算你们倒霉，偏偏在今天跟着撒加。下辈子一定记住，不要认识撒加，我无比赞同加隆的观点，他真是个扫把星。”说着一剑直刺早已失去力气的迪斯。
修罗想也没想就挡住了迪斯的身体，迪斯的头脑完全停滞，只听到刺入皮肉的声音，鲜血淋漓而下，迪斯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和修罗被高大的阴影遮蔽，阿布罗狄的长剑穿过的不是自己和修罗的身体，而是撒加的手臂。
“撒加……“迪斯艰难地移动自己的双手抓住修罗，修罗此时也睁开眼睛：“撒加？”
“我来晚了，已经没事了，你们休息吧。”撒加好不容易才结束与17长达数小时的紧张通话，发现监视器无人控制，打开后看到阿布罗狄正在与修罗械斗，迪斯浑身是血坐在一旁，看来受了重伤，他立刻乘电梯下到一楼，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两个手下。
“主角出场了，果然有英雄气概啊。”阿布罗狄抽回长剑。修罗惊道：“撒加！剑上有麻醉药！”
撒加没有回头，他冷冽的双眸直射阿布罗狄：“别自以为是了，你是我什么人，我经历过什么，我想要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
阿布罗狄转手拿出另一把手枪，撒加抬腿踢飞，随即一拳将他打向对面的墙壁，另一只手拔出一把银色手枪，若不是阿布罗狄反应灵敏，子弹射穿的会是头部而不是后颈。
“一样的枪！”迪斯看着撒加手中的枪叫出了声。
撒加手中的手枪，与阿布罗狄用的多口径手枪一模一样，如果硬要找出不同，就是撒加手中的手枪略大，阿布罗狄和撒加不理迪斯的大惊小怪，撒加正欲再次上前，眼前的积水突然因爆炸飞溅，迪斯大叫：“别过去，他能操纵这一层的武器！”撒加的枪又射出四发子弹，全部被阿布罗狄借助水与石柱的掩护躲开。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能否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撒加看到修罗与迪斯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禁大怒。
“你问了一句废话，我的目的是杀了你，他们肯定会阻止，这是麻烦一；麻烦二是如果只有你死他们却没有死，后患无穷；第三个麻烦是如果他们活着这件事肯定会暴露。总之，在不应该出现的时间地点出现，死了也是活该。和我有什么关系。”
“很好，就这一句，我让你死一万次！”
“哦，我比你善良，只让你死一次，如何？”阿布罗狄不为所动。用嘴叼住自己的银色手枪，一个翻身跳进一架停止的电梯。
撒加来不及追赶，他被剑刺伤的手臂开始麻木。
阿布罗狄没有力气按下电梯的楼层键，他的伤毕竟太重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流失，与整幢大楼的水声呼应着，他的意识短暂地模糊，一张肃杀却凄美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妈妈。”他恍惚地开口，只有接近地狱的时候才能看到的母亲，她的爱太不温柔。朦胧中听到母亲的声音：继续走，如果有人阻挡，就把他消灭，在死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至少，不会倒在这里。”
另一架电梯在向上行驶。
“真厉害的麻醉剂……”撒加苦笑，他半边身子已经完全不能动弹。125层到了，撒加勉强将修罗和迪斯拖出了电梯，关闭了电梯的入口，他承认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狼狈，特别是还有修罗和迪斯的帮助。被他拖着的迪斯突然问：“撒加，你真的自杀过吗？”
撒加的动作出现了轻微的迟缓，他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