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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雅典学派 第三部-第58章

小说: 雅典学派 第三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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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有热闹了!你准备怎么办?你现在的势力管不到美洲的吧?”

“而且你接了个烫手山芋,如果要扶植新政府,需要的费用大概是天文数字,不过照巴西政府走马灯式的更换速度,这笔钱血本无归。‘雅典’的财力无法与美洲强国抗衡,这次的行为已经越界了。”卡妙听撒加的电话就已经把巴西武装事变的内幕猜到了十之八九。

撒加费了很大力气才发出声音:“卡妙真厉害。不过我的人已经从巴西撤离了。”

卡妙不语,迪斯翻个白眼:“你的手下有不厉害的吗?就连这个东西——”说着抓起阿布罗狄的头发:“平常象只病猫一脚就能踩死,今天还不是……”

卡妙打断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混蛋找死。”迪斯狠狠地拉阿布罗狄的头发:“竟敢伤害修罗,喂,撒加,还杀不杀?杀了吧。”

卡妙突然加速,迪斯的的身子撞到车座,一声巨响。撒加用眼神制止正要发怒的迪斯:“今天开始,这个人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你不会找借口不想杀他吧?”迪斯还是希望给阿布罗狄开几个口子以泄心头之恨,撒加却转了话题:“艾俄罗斯和艾欧利亚的妈妈,主职是雅典财团七大管家之一,兼职雅典刑警。不过兼职是正式身份。这几年雅典财团内部争权夺利,七大管家各有打算。艾俄罗斯的父亲在城户纱织七岁时辞掉管家的工作和雅典财团一切职务,他的母亲也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投在警界,表面上两个人不再过问雅典财团的事务,但实际上仍在支持城户纱织,雅典财团在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人手。至于艾俄罗斯,早就在警界小有名气……”

“你想晕就晕吧,别撑着了。再说话就要死了。”迪斯见撒加一副快断气的样子,好心提醒:“别耍帅了,晕吧,快晕,晕过去。”然后拿枪砸晕了撒加。

“警界……欧洲警联似乎……”卡妙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突然瞥见后视镜中迪斯正拿着匕首在昏睡的阿布罗狄面前晃。

卡妙冷冷地警告:“我话说在前面,你在他身上做什么,我就在你身上做什么。”

迪斯吹个口哨扔了匕首,卡妙诧异他的行为,迪斯白了眼卡妙。其实如果卡妙说的是‘你在他身上做什么,我就在修罗身上做什么’,迪斯大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给阿布罗狄来上几刀,但卡妙的言辞倒不惹他反感。反正对阿布罗狄他算是转了个印象,基于修罗的恳求(姑且算是恳求吧),撒加早晚会将阿布罗狄当作自己一派的手下(大概吧,只要阿布罗狄别再以卵击石),自己现在肯定不是卡妙的对手(这点绝对不承认),他是不能再对这个人动手了。

可是——真是不甘心啊,输得窝囊。没事找事的撒加,自作自受的阿布罗狄,受了无妄之灾还要当好人的修罗,与此事没有半点关系的自己——都是伤痕累累,差点把命丢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结果根本没有原因!或者说原因和结果根本不成比例!

“真他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垃圾。”

******************************

同一时刻雅典娜公学院的宿舍区也不安静,第二宿舍爆发了轰动性新闻:“雅典财团的理事长竟然来了!”还在对电脑刻苦钻研的星矢、紫龙、冰河、瞬、一辉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地进入他们宿舍的纱织。

“我说小姐,你看看时间好不好?现在几点了?而且这是男生宿舍!”星矢不客气地逐客。

“爷爷……就快死了……”纱织恳求地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一定想见你们,你们和我过去看看他好吗?这是最后一次了。”

星矢、紫龙、冰河、一辉全都笑出了声:“哦?他想见我们?多稀奇啊!”

只有瞬看着快哭出来的纱织动了恻隐之心:“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即使在这呆一个晚上我们也不会去的。”

“可是爷爷……毕竟是你们的……”

“他是你的爷爷,不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也有自己的立场。”温和如瞬此时竟露出愠怒的表情:“小姐请回吧,您根本不该来这。”

“拜托……我拜托你们……他一定有话对你们说……”纱织强忍住泪水,仍然哀求。

“拜托?”冰河大笑:“大小姐来拜托我们?平时不是威逼就是利诱的架子去哪了?城户纱织!你马上出去!少在这惺惺作态!”

“我跟你去好了。”一辉突然站了起来:“再不去一拳结果了他,以后就没机会了。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你——你胡说什么!”纱织气结:“你们不要太过分!他毕竟是你们的生身父亲!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就算你们不能理解他,对一个将死的人,至少要有起码的尊重!”

“又来了,我说小姐,你还想讲多少大道理?趁城户光政那老东西还没断气,你回去给他讲吧,说不定他就进天堂了。”星矢索性玩起了电脑游戏。

纱织的身体完全僵硬,双手抓紧纯白的裙裾。

“小姐你还不走吗?”紫龙起身:“城户光政是什么东西!如果他早点死,至少世界上可以多活九十个人!你城户纱织有什么资格站在这指责我们!最后一句!尊重是给人的!不是给畜生的!虎毒尚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

见纱织还没走,冰河终于沉下脸:“城户纱织,不如我告诉你一件你们经常忘记的事:我们也是人。或者说你们从来不这么认为,但很不幸它却是事实。——好了,您可以滚了,不送。”

纱织夺门而出,星矢等人同时把手中的物品砸向那扇被摔上的门。

******************************

雅典财团主宅正陷入混乱,无数记者围在庄园外想要得到第一手新闻,纱织的车好不容易从后门进入,艾俄洛斯迎了上来:“小姐您去哪了?请马上去病房。”

“爷爷他?”纱织一惊,艾俄洛斯摇摇头:“正在立遗嘱。他的律师也在房间。”

“邪武他们?”

“依照您的吩咐叫来了,在一楼。”

“辛苦了。”纱织焦急地奔入主宅,五位少年正在客厅等候:“小姐,您叫我们?”

“对……”纱织努力平复呼吸:“邪武市、蛮、那智、檄……你们愿不愿意……去见见爷爷……”

五个少年面露难色,最为稳重的那智缓缓说:“小姐,我们愿意跟随您,但这件事,恕难从命。”

“我……知道了。”纱织机械地点头,下意识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感觉那扇房门重若千钧,里面有她不愿面对却必须面对的一切。

“纱织小姐。”两位医生、三位律师和亚尔迪起身行礼,依次退出房间,纱织看向病榻上的老人。从前的他高大严肃,她总是仰望着他的背影,而这位老人却从不看她一眼。他给她世界上最好的教育,放纵她,从未让她受丝毫委屈,只要她开口,世上的一切便任她索取。但他不会给他亲情,纱织不止一次看到这位“爷爷”用近于憎恨的严酷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不论是任性还是乖巧,都无法得到老人的些些在意,她早熟,便早早地拥有自己的骄傲,从不向这位老人低头,也许她知道,即使自己低头,对老人也是毫无意义。

“是晚上呢,很黑啊。”病床上的城户光政突然说话了。

纱织一愣,此时屋内灯火通明,庭院的路灯更是如同白昼。

“但我看见过,大的……光明,在那个时候……”

“爷爷……”纱织意识到老人已失去了视力,她的眼前不由一黑。

“地球的另一面,是亮着的……”

老人的呓语并未停息,他像是在回忆过往:“人死的时候,往事真是历历在目……我以为长久以来的……终于可以亲眼看看……没想到死亡来的这么快啊……”

纱织始终忍耐的泪水终于在那一刻滑落,长久以来,她渴望这位老人的宽恕与爱怜,却始终不肯乞求示弱,在那一刻,她的无助终于化做颤抖的语言:“爷爷……对不起……”

她不敢面对城户光政即将消逝的脸孔,而城户光政却听到了纱织的哭泣,他看不到她,但那哭声就在耳边,就在身侧。那悲哀的哭声敲在他的心上,似乎在提醒: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幼女,远比他纯洁虔诚。

他抬起手摸索着,似乎想要抚摸眼前这个无助的、哭泣的女孩,可是女孩只是低着头,重复地说着‘对不起’,直到最后一刻。而那只衰老却仍宽厚的手,终于没有能够落在女孩肩头,而是重重地垂在床榻,发出一声钝响,纱织抬起头,发现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只是双目仍旧圆睁,看着自己,或者,看着他未完成的心愿。

而她还要面对大批的媒体,面对财团内部的重组,面对未知却从不对她宽容的命运,此刻,她只能抓起他逐渐冷去的手,抵在自己额头,泣不成声地说出自己一直想说却决不在人前流露的话:“爷爷,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怕……”

***********************************
世界从不因一个人的逝去而发生片刻更改,雅典财团数百坪的会客厅正被各个电台报社的记者装得水泄不通,无数的镜头对准雅典财团现任的四大管家,他们突然在同一时刻出现,邪武等人交换着‘来者不善’的眼神,防备地站到四位管家身后,当中最为谨慎的那智轻声对同伴们说:“他们四个大概是商量好一齐来发难的,小心应付,一切等小姐和艾俄罗斯过来再说。”

四位管家并不理会身后的少年,对着记者的提问只是点头不语,其中最年轻的男子偶尔回答一个问题,也是点到而止。记者们不放弃地把问题一再重复,整个客厅无比喧闹。

“请各位保持安静,这是对病人最基本的礼貌。”一个褐发少年出现在会客室前端,面色严肃,不怒自威。正是近日一直为雅典财团忙碌的艾俄罗斯。

“艾俄罗斯,一个随从没有资格对管家下令。”方才唯一对记者还算友好的管家——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人对艾俄罗斯的提醒不以为然。

“从今天开始,我将作为雅典财团一号管家干涉财团事务,这是理事长的决定。”艾俄罗斯面带讥色:“所以,现在请您停止发言,如果要说话请先征求我的允许。”

“你说什么!?”满座皆惊。随即一片哗然,记者纷纷询问雅典财团今后的动向,而坐在主位的四大管家有的沉默,有的惊讶,有的则是尖刻的讽刺:“难道管家也能世袭?”

“和家父家母无关,他们早已退出雅典财团,现在是我个人作为控股人正式加入财团,至于管家的任命只与个人能力与品德有关,不值得各位大惊小怪。”艾俄罗斯不理会对方的挑衅。

“控股?”方才沉默的管家——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女性开了口:“艾俄罗斯,你手头也有雅典财团的股份吗?”

“我愿意解答您的疑问,奥斯汀管家。我的手中有雅典财团百分之九点一一的股份。”

喧嚣的会客室一时寂静无言,最后还是一位年轻记者打破沉默:“也就是说,雅典财团的理事会重组……”

“完全没有必要。”艾俄罗斯抬手制止记者的询问:“我的股份,城户财团的股份,加上理事长纱织小姐所有的,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四十七点五八七。”

“城户财团会被雅典财团合并吗?”又有记者发问。

“城户财团今天已正式转到理事长名下,您还有问题吗?”艾俄罗斯言简意赅。

“你的股份是怎么来的?”方才就挖苦艾俄罗斯的男子毫无尊重自己‘上司’的意思。

艾俄罗斯正要回答,沉着悦耳的声音响在众人身后:“我来说明这件事好了。”

“纱织小姐!?”众人的目光转向步入客厅的少女。

“城户先生怎么样了?为什么小姐会出现在这?!”

“纱织小姐,请问您真的已经继承了城户财团吗?!”

“纱织小姐会将两大财团合并吗?”

一袭黑裙的纱织抬起双手,带着女神的姿态昂起头,眸中的冷光令喧嚣的会场鸦雀无声。但片刻后所有人都围到了纱织身旁。纱织应对自如。

无懈可击的表情,在适当的时候哀伤的皱眉,偶尔抿起嘴唇强颜欢笑,在众人的包围下侃侃而谈,将各种尖酸的问题回答的滴水不露。纱织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机器人,心中的某个部位空旷虚浮,永远没有着落。她在心中为自己,也为刚刚离去的灵魂祈祷:“您的战斗结束了,我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倘若阁下有深爱的人,不论是亲人,朋友,爱人,请一定要告诉他(她)你的心情,不要让自己带着遗憾死去,不要令对方在愧疚中生存,不要吝惜你的言语,你的关怀,你的眼神与问候。

因为你的仁慈将是她的救赎,你不经意的笑容,却是她一生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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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在维纳斯和丘比特的协助下,卡妙和迪斯尽量避开警察的封锁,终于成功到达雅典学派公寓,车子刚刚停好,另一辆雅典学派专车开进车库,只见亚尔迪的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发黑,神色疲惫地下了车,和卡妙对看一眼,沮丧地摇摇头:“努力了这么多天,所有的方法都用遍了,还是救不回来……”

卡妙一愣,看着亚尔迪叹息着走向大门,迪斯不解,刚想询问卡妙,身体突然凌空飞起,被狠狠地砸到亚尔迪身上。迪斯大怒:“你找死吗!!”

亚尔迪回过头,见卡妙脸色不善:“别自恋了,你是个医生,不是神。没必要唉声叹气。我车上有三个快死的人,你救不救?”

亚尔迪揉揉被砸的后脑勺,拉起摔在地上的迪斯,终于笑了:“带到我房间吧。”迪斯在卡妙身后愤愤地说:“他看起来都快累死了!”卡妙一撇嘴:“反正他回去也睡不着,而且你有什么立场打抱不平,修罗不需要护理吗?”

迪斯没词了,继而骂骂咧咧。此时此刻雅典各大报纸正在加印头条新闻————

“日本第一财团城户财团理事城户光政先生于今日凌晨在雅典病逝,享年五十六岁。”

二十一?全面危机

有条件的信任,有预谋的真实,有期限的生命捆绑了这个世界。

2XXX年四月的一天,世界各地的网络、报纸格外热闹,几乎条条新闻都可上头版,中立城市雅典又一次成了漩涡的中心,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这里,不仅仅是目光,全世界的记者都想立刻飞去雅典,这一天光是报道发生在雅典地区的新闻就不胜枚举:著名音乐家复出、吸毒、遭到暗杀身亡;塌陷的海边剧院;袭击市政府的黑客;被盗的时空图谱……至于世界新闻就更热闹了:再一次内乱的巴西;举棋不定的美国政府;遭遇神秘暗流的大西洋国际考察队;逃亡的巴西总统和联合国特使……但是,所有这些重大新闻全部被另外两条消息挤到边角,有些甚至被读者完全忽略——这两条新闻是:一,关于刚刚去世的城户光政:

“日本第一财团城户财团理事城户光政先生今日凌晨于雅典病逝,享年56岁。…………城户光政先生名下所有财产均由其名义上的孙女——即雅典财团新任理事纱织小姐继承。” 

“纱织小姐正式接任财团理事,造成雅典财团内部分裂的加深,对股市的影响尚未可知,专家评估……”

“城户先生的律师于今日六时公布了其委托人的遗嘱,包括关于财产继承的文件以及一份神秘的手抄文书,该文书以希腊文撰写,经专家确认并非出自城户先生手笔,城户先生在遗嘱中声明此文书必须于自己死后十二小时内向全世界公布。并声称这份文书隐藏着古老城市的秘密,包括地球已经消失的古城,神秘失踪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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